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栖兰台歌(穿越重生)——金钗换酒

时间:2023-09-15 10:36:39  作者:金钗换酒
  庄子椋忧郁道:“血书所述罪行,穆侯爷认下罢。”
  穆涵哪里肯,目露凶光:“黄口小儿!没杀净的孽种!”又喝李郁萧,“如若你有魄力,你即刻当殿诛杀老夫罢了!否则待我儿杀进承明殿,待我北境十万大军杀进国都,老夫将你千刀万剐!”
  要说穆涵益州折损人手在先,朝中备受挤兑在后,南境又还未收拾,好好一个谨慎人怎会急功近利忙着就逼宫?自然是自以为仍有倚仗,北境这个倚仗。
  北方牧场沃野千里,兵肥马壮,即便损失小一半人马,其余一半还有十万,还攻不下小小洛邑?又有武襄侯在东边遥相呼应,并冀两地本又是自己地盘,怎么算怎么胜券在握,穆涵这才起事。
  可是话说回来,镇北将军去岁年末数月至今一直稽留洛邑,那么北境将军府的兵务是谁来管?
  扶州骑都尉韩琰。
  南境实在消耗穆涵耐性,且他打量韩琰和武襄侯一家人姓韩,又一意奉承广霖,智者千虑必有一失,韩琰在御前屡受排挤,穆涵没看透这一招苦肉计。此刻他仍志得意满,只以为承明殿有暗兵布置,以为建章宫这一局他未败,洛邑这一局他未败,江北仍然可图。
  穆庭霜一句话打破他的幻想:“你儿?如今我取这巾子在此,这巾子又是大兄亲手奉上,你指望哪个‘儿’?”
  “甚?”
  “大公子泄露的徽记?”
  “大公子投了皇帝?”
  “难道……”
  底下穆涵带进殿的部从一时间议论纷纷。
  “住嘴!”穆涵暴喝,他们一队人马,马上骑手心思不稳,马周长矛横围,马儿哪有不惊的,不一时竟然有几骑跌落在地,其余人也方寸大乱,哪还有初初杀进宫时志得意满的精气神,穆涵目眦迸赤。
  李郁萧不放过他,接着穆庭霜的话茬道:“自己的儿指望不上,还指望别人的儿?韩琰你要称一声舅哥,可惜你这舅哥并不认你。”
  话音未落,一名白袍将领从屏后转出,长剑在侧猿臂螳腰,端的挺拔勇悍,不是韩琰是谁!
  他朝上首利落抱拳:“启禀陛下,并州、冀州刺史伏诛,北境安宁,司隶安宁。另武襄侯韩甘临阵落逃,尚在追捕。”
  !穆涵心头一颤,原指望此人率北境军横扫司隶,难道都用来收拾自家封地了?先不说这小小郎将是否效命皇帝,单只说他到北境一年,短短一年,竟然能全权调动北境军矛头直指旧主?
  好好好!穆涵目裂发指,荆睢老匹夫生得好儿子,连韩甘那窝囊废物都得子如此,中山狼,中山狼,怎生偏是他穆涵一个二个养的全是中山狼!
  阶上李郁萧问韩琰:“武襄侯氏何人追缉。”
  韩琰知机,答道:“回禀陛下,是荆睢大将军亲自追击,不日必能网尽,”又着意提一嘴,“武襄侯见行事败落,即刻率兵马赶向胶东,半句没问宣义侯死活,连尚居住在宣义侯府的自家闺女都没问。”
  听见这话,穆涵怎能不恨!
  结的好亲家!哪里是真心与自己结交,首鼠两端的东西!
  不过,眼下不是怨怫的时候,穆涵往穆庭霜的方向瞥一眼,阴沉道:“陛下如何向朝中交代。老夫居相位十二载,夙兴夜寐劳苦功高,平白无故陛下要罢相,还有此子在侧,”并指一点穆庭霜,“陛下不怕世人议论他不忠不孝?”
  不忠不孝?李郁萧笑开,招手示意穆庭霜过来,将手执握,回望阶下穆涵:“天地君亲师,忠君自古先于孝父。至于朕如何向文武百官交代,你穆涵又是否是‘平白’获罪……”
  他向身后道:“都出来吧。”
  出来?穆涵第一反应是屏璧后头还伏有更多的羽林卫,可是缓步而出的人却不是戎装!打头一人广袖深裾,梳高凤髻,是、竟然是太后!
  再往后跟着裴越、谭诩等,一遛朝臣鱼贯而出,粗粗数来,九卿齐全,九卿之下中丞少史等也齐全,凡六百品秩往上的朝臣,竟然悉数在此!
  如此一来他穆涵逼宫谋上,朝中皆知,天下皆知!紧接着穆涵又是一阵头晕目眩,最后打帐子出来的竟然是裴夫人并穆广霖!
  九犀玉阶之上,李郁萧收起奚落和松散神色,肃容道:“皇考之英灵在上,冤死之忠骨在下,宗室百官在前,穆涵,你认罪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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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朱明承夜兮,……《招魂》宋玉
  疏斥正士,……详见《宋史·本纪第十九》
  ·
  哎呀 中二起来了呀宝子们#wink
 
 
第157章 先帝剑弓冷,玄冥阻骄阳·三
  众人进殿, 没立时往殿中列站,都暂由成列的羽林卫护在身后。
  殿中穆涵属下部从已然乱成一锅粥,见陛下这阵仗, 他们之中自然有人仍紧紧护在穆涵周围, 但也有人惊惧不已坠下马来,还有人自弃兵刃马匹, 一脸灰败跪地认罪, 更有人一时急惶夺路而逃,想要纵马冲出殿去逃命。
  总之马蹄纵横一团乱麻。
  穆涵哑声啸道:“敢尔!”
  却是兵刃一挥, 手起刀落斩杀一名降将!
  他嘶声下令:“许进不许退,许进不许降!再有怯阵者, 有如此例!”
  蓦地他回首注视阶上, 穆涵满面阴狞:“李氏小儿行阴诡之术,陷我等于此,如今退无可退唯有一搏!尔等速随老夫拼杀,来日封国, 杀一人者封亭侯, 杀十人者老夫许尔等列侯之位!”他气沉于中,目光锲在李郁萧面上,“杀!”
  十余名忠心耿耿的属下跟着高呼:“杀!杀!杀!”眼睛盯得殿中朝臣。
  是要不分青红皂白杀人!
  “如此弑杀暴戾!”
  “匹夫不仁, 还妄图谋朝篡位,不忠不义!”
  “还不速速下马认罪!”
  “原说穆相谋反下官并不尽信, 如今同僚几十载他竟想赶尽杀绝不留活口!始知此人真面目。”
  群臣议论纷纷,李郁萧一个手势, 殿门口奔进来一队人, 领头是先前一直未露面的高安世,李郁萧干脆下令:“降者一律视同无罪, 其余人等,光禄卿高安世听命,杀无赦。”
  “诺!”高安世领命,立与殿中负隅顽抗的穆涵残部拼到一处。
  这些仍然效忠穆涵的人,想是暗卫出身不在少数,手上锥刃招招死手,羽林卫则是高安世拔的精锐,也当仁不让,殿中一时血光四溅。
  一片血光中,穆涵一骑当先,向九犀玉阶扬蹄:“竖子!拿命来。”
  他自恃有坐骑有兵刃,竟然不管不顾朝玉阶上袭杀!
  也不算他自负,合围殿中的羽林皆未御马,最近处的骑兵跟着高安世将将入殿罢了,距离尚远,其余人等,人力料赶不及马力,如此一来所虑者唯有阶上的人,而阶上统共仨人,都不是武将,也都不像手中有兵器防身的样子,诚如他自己所言,退无可退不如一搏。
  杀,先杀李氏小儿!
  只见穆涵座下好一匹骏马,黑鬃高颈,雪蹄如飞,眼见要踏上玉阶!
  玉阶上李郁萧不避不退,他的仇不许他避,他的帝王冠冕不许他避,殿中臣子的注目不许他避!更何况他身侧,身侧还有穆庭霜,他,绝不会退,他仰目逼视穆涵,口中镇静呼喝:“护驾!”
  “诺!”
  “得令!”
  无须他的吩咐,两道身影已然暴起,眼见马蹄近在咫尺,紧跟其后就是穆涵手中利刃,紧要关头,阶下韩琰纵身长跃,双臂如锢钩上穆涵坐骑的缰,马声长嘶,辔头拽引脖颈偏歪到一边,马上穆涵重心大失,干脆一提一纵跃下马,手中锥刃兜头朝李郁萧袭刺。
  风中,有细微的划痕,是尖利的刃口割开空气留下的白光,这白光直逼李郁萧,到他身前三丈,一丈,一尺……
  一尺,只有一尺,却也到此为止。
  篡臣穆涵的兵刃只到陛下身前一尺之地即止,陛下身旁太平侯夺手一劈,千钧一发命在微毫,手刀正正砍在穆涵手腕,兵刃其势无减,没伤着陛下,只划开太平侯衣袖,在他小臂上留下一道血痕。
  穆庭霜一臂高举:“穆涵行刺陛下,见血为证,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
  高安世的人紧随其后奔上玉阶,穆涵再是老当益壮再是困兽犹勇,哪里挣得开数人之力,不一时双手被缚擒在阶下。
  他犹不肯服,冲韩琰叫骂:“小人!二主之臣!”又叫穆庭霜,“不肖子!不肖子!汝等狎狡抱背之鼠辈,穷极龌龊能事!我穆涵竟败于你手!天不我与,天不我与!”
  叫是白叫,任他叫,他也只能扯两嗓子,旁的四肢身上动弹不得,两侧羽林悍然而立,刀斧压肩,似有千斤重担压在他双膝,他不肯跪,李郁萧长袖一挥:“罪人穆涵,认罪没有认罪样子,羽林卫,教他规矩。”
  高安世称诺,一脚剔在穆涵膝窝,迫使他双膝着地。
  罪魁跪地,甭管是不是自愿,总之是跪,穆涵部其余人也不再顽抗,纷纷缴械下马伏法,殿中很快平定。
  还没完,李郁萧向黄药子打一个眼色,黄药子唱道:“振武十三年正月朝,上朝。”
  这是,这是要当殿升堂。百官入列,循开朝会的例站好,穆涵及其部从押到阶下。
  只是说是上朝,九犀玉阶上暂不是上朝的景象,李郁萧牵过穆庭霜的手,细细端详他的伤口,伤口不浅,犹在淌血,地上一只锥刃,也沾着血,李郁萧低声道:“说你也不改,惯是自作主张。”
  百官面前,太后也看着,两只手堂而皇之交叠,陛下旁若无人,穆庭霜也不以为意,抿嘴笑道:“陛下打算如何处置臣。”
  喁喁私语,当着这好些人的面儿喁喁私语,这种众目睽睽之下的亲密无间带来的心怀激荡,这一刻的隐秘的快感,实在不足为外人道。
  李郁萧手中一把腕子摩挲不止,轻着声:“不如何,今日见血的好处,朕省得,他日你再如此,朕也都受着。谁叫你,生得这性子,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朕不担着谁担着?”
  霍地转身,李郁萧面向殿中:“今篡臣穆涵在此,”他一个“嫁”字用得好,他手中牵着不放穆庭霜也没反抗,与他并立在朝臣面前,他接着宣道,“其罪几何,谭师,你替朕宣来。”
  谭诩应声出列:“诺。”
  “兹暨,涵擅命于内廷,纵祸于宇内。滥典奢僭,欺君罔上,□□朝权,威福由己,朋党相扇,贿货公行,其罪一!
  “藉列侯之威器,残酷暴虐滋己恶。振武九年并冀天灾,民成饿殍者十之五六,涵不能恤,反阻言路而坑众庶,赋敛无度,侵贪赈银,害遍生民,辜及朽骨,赤地千里,白骨如山!内怀凶悖,义违臣节,其罪二!
  “流毒封地,乱延北境,犹未足逞其欲焉。更私通扶余,巧立名目,祸乱马政,倡导边隙,蠹财害民,其罪三!
  “戕害圣主,忍害贤良,疏忌骨肉,穷凶极恶!荐作奸回,偷取天位,其罪四!
  “逞老巨之奸恶,行篡弑之事,彼自吻家,非人臣也!其罪,五。”
  一条一目朗声念完,谭诩又道:“自书传所载乱臣贼子无道之人,未有如涵之甚者,其罪甚众,尽荆越之竹犹不能书,臣启奏,请求陛下据其罪状制表,发往四境,昭告天下!”
  谭老大人年近古稀但说起话来中气十足,一个字一个字声振寰宇,殿中慑于他的气势,也慑于罪诏所陈罪行,实令人发指,一时殿中寂静,落针可闻。
  李郁萧称一声善,吩咐少府纸坊制书,封题天子教令以正视听,最后目光转回穆涵,一日之内再次发问:“穆涵,此一番罪行,你认不认。”
  念罪诏的档口,穆涵一直没吱声,李郁萧当是什么,原来他的注意力被一旁随侍太后的裴夫人吸引,一直在狠狠瞪视裴夫人,李郁萧这时发问,穆涵声如含血:“吾有一言,要询问发妻裴氏。”
  李郁萧和穆庭霜对视一眼,还发妻呢,唉,李郁萧摇摇头:“裴氏,你亲自与他说吧。”
  “诺,”裴夫人深深敛衽,“不劳罪人相问。妾居家中,偶闻罪人要于新春逼宫犯禁,欲行不轨之事,妾虽居宣义侯府三十年,然妾也乃南阳高祖裴氏女,祖父官居公卿,阖族谨拜圣恩!妾铭祖训于内,感忠君于心,与犬子商议之下,将罪人谋事悉数禀告,但愿陛下安康,宇内安宁,世上再无乱臣贼子!”
  穆涵嘶声道:“贱妇!夫妻三十年老夫何时亏待你?你如今殿上血口喷人!”
  李郁萧挥手使羽林将嘴捂上,配合裴夫人道:“夫人乃宣义侯正室,令郎乃宣义侯嫡子,一朝揭举,你二人亦名声有碍。”
  裴夫人长拜:“子息前程自有天命,而妾一身荣辱何足道哉。原铰发为尼,在护国天王寺修行,为国祈福,弥补罪人的罪孽。”
  “请起,”李郁萧道,“夫人忠君之心天地可鉴,朕不使你承担不属于你的罪责。相反你揭露穆涵罪行有功,朕今赐尔南阳郡主之位,罪人穆涵不配尚主,今日即算你与穆涵和离,裴穆两家往后再无姻亲。”
  裴夫人、臣子列中裴越跪谢圣恩:“谢陛下。”
  穆涵口中呜咽,不知是恨是怨,狠毒的目光又落到穆广霖身上,这回李郁萧直截了当:“镇北将军,你自认是宣义侯之子还是南阳郡主之子。”
  穆广霖缓缓下跪,非是郎将利落的单膝跪地,而是双膝都砸到地上:“拜谢陛下圣恩,臣乃南阳郡主之子。”
  “善,”李郁萧看见随着穆广霖一句话说出来,穆涵眼中精光俱灭,穷寇莫追?不,务必要追到天涯海角。李郁萧又问殿中,“尔等有供职行走丞相府者,朕也问一次,尔等自认丞相府之臣还是大晏之臣。”
  周遭羽林卫长矛林立,穆涵已成阶下囚,他的司直和长史等曹掾哪有昔日出入无忌、趾高气扬的样子,谁个不两股战战拜倒在地,口中喏喏:“臣等誓死效忠陛下,誓死效忠朝廷。”
  至此,穆涵昔日的属臣对他退避三舍,昔日的朋党逃的逃、散的散,昔日握在掌中的封地易主,昔日结发的妻子、抱有重望的儿子都弃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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