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栖兰台歌(穿越重生)——金钗换酒

时间:2023-09-15 10:36:39  作者:金钗换酒
  说着身上直似没骨头,往穆庭霜怀里歪倚,穆庭霜心神如醉,扶着,俩人连手连脚叠进座中,穆庭霜把嗓条放低:“陛下就知道哄我。”
  “不哄你能行?”李郁萧回首挑他下颌,“酸样儿。”
  穆庭霜捉作乱的手指握住,手上霸道偏面上一派委屈,哎唷李郁萧愈见不得,扭脸与他亲嘴,含糊道:“我头疼,脑袋都大了,初一等得人心焦,你快替我揉揉。”
  他捋毛功夫不赖,常侍大人通体舒畅,答一声“诺”施展起按蹻之术,一面又陪着说两句北军和建章营骑的布置,他渐渐沉下心。
  决战在即,是很心焦,可是有这么一个人陪着,你纵着他他也纵着你,就好似也没有那么焦。
  ……
  转眼日升日落,振武十三年如期而至。
  正月朔日,按规矩朝中休沐,文武百官不必进宫上衙,宫中安静得很,连建章营骑都准几日探亲,左右中郎将和羽林三三两两,牙门上都是松散。
  一直到日昳,未时二刻,还有半个时辰宫门就要下钥,打建章宫西侧悄无声息摸来一队人马。
  这支人马衣饰古怪,着的少府内侍服制,一般无差,唯独领间都别有玄黑的围披。
  围披这东西,要说冬日里围在颈间,那也是御寒的必需品,没甚么不寻常。可是这队人马脖子上的围披颜色真怪,哪有黑漆麻乌的围披?女子多用朱绿正紫,男子多用清水白、鹤羽银,玄色的围披真真少见。
  有些见识的人兀自奇怪,寻思这黑漆漆颜色到底哪里见过?
  啊,是不是洛水南岸那座小玄楼啊,那处的招幡就是这颜色这料子。
  玄色围披为首的一人没穿内侍衣裳,是穆涵,他头戴通天冠,身着冕服,怎么看怎么逾列侯的制,像是天子礼服。穆涵尽管发丝星白看出一些年纪,可身形挺拔健铄,目中精光从枯瘦的眼眶当中迸出来,精神何其赫奕。
  迳到小苑门,门楼上剑光一闪,露出穆广霖有些憔悴的脸。穆涵沉声问:“各宫门收服如何。”
  穆广霖憔悴,但还算镇静,抬抬手算作拱礼:“各处宫门,皆在掌握,北台暂没有惊动,唯恐消息传到北军。”
  又慢吞吞念一句:“一切皆在父亲筹谋之中。”
  门楼上望望确实,巡卫的兵士已经换成佩戴玄围披的自己人,穆涵满意:“你倒麻利。北军毋须担忧,韩琰早早陈兵馆陶、武安、霍山,昨夜来报一切就绪,单等为父掌握宫中,届时只须一声令下他便可率领镇北军挥师南来,小小司隶如何经得,扬颀小儿只有束手就擒。”
  馆陶三地都在并冀二州境内,紧挨司隶边境,冷不防出兵,北军确实很难抵挡,真是好计策。
  可穆广霖眼中无甚欣喜,只道:“扬颀不足为惧,还有荆睢。”
  穆涵打马闷笑两声,向城楼上道:“明日天明前见分晓,彼时荆睢即便有反应,他的人马还能立时从南境几州赶来?不过将军府府兵几百,何足为虑。”
  穆广霖眼中仍不辩喜忧,言语间说不上是在出谋划策还是在嘲讽:“荆勒还领着人怕是将将渡过广陵。”回头也不多远。
  先前荆勒还平叛砂织回来,受封以后没在洛邑久留,即刻带着人马返回扬州去了,这也是穆涵一力促成的。他道:“荆睢大儿子是在广陵,可小儿子还在麟趾宫,”颇有些胸有成竹,“以幼子为要挟,再矫诏,不怕他不进宫,届时宫中俱在为父掌握,荆老匹夫只等引颈受戮!”
  穆广霖还是一派犹疑:“荆睢老谋深算,只怕他嗅到异常,即刻赶回扬州与长子汇合也未可知。”
  “耶嘞!”穆涵口中呼喝,不以为意,“那便也罢,他若舍得下一条血脉,回南边就让他回。”
  回南边,穆涵这意思,荆睢南渡便了,南境这饼太硬,刮剌嗓子,穆涵死磕这好几年,一无所获,还搭进去一支主力。便了,实在吞不下,这头他宫变成功,不过南北分治便了,再图后计。
  穆涵朗声笑道:“韩甘素在胶东经营,东境无虞,韩琰又在北,届时江北皆在为父之手,区区南蛮何足为虑。”
  穆广霖似乎疑问问得尽,缓缓下令:“开城门,”又对穆涵道,“陛下在清凉台。”
  穆涵颔首表示知道,长啸道:“我儿,你可去麟趾宫拿人。待为父成事,麟趾宫就是你的住所。”
  麟趾宫向来是最得圣心的皇嗣所居,引伸确有储君宫室之意。
  得此一诺,穆广霖面上却殊无喜色,眼中更是一痛。
  如今许他住麟趾宫,可一旦知道他的身子已废,这诺言必会跟着作废。哪个皇帝会选一个没有根子的继承人?又看不上罗笙母子,母亲又年纪大了,又有身份显赫的妾室在侧,到时候别说麟趾宫,中宫、建章宫乃至中州四境,都没有他们母子的容身之处。
  还不如现如今这皇帝在位,赖好许诺为他、为母亲、为外祖一家保全颜面。
  还有罗笙,笙儿,名义上总是皇帝嫔妃,她的孩子名义上是皇帝的孩子,倘若皇帝被废、被杀,笙儿和孩子能有什么好下场。
  ……孩子。
  起初穆广霖不信,觉着是太后那老妖妇蒙骗母亲,没成想,太后根本一点没言语,全赖母亲自行发掘,听见笙儿的祈祷,看出所谓“皇长子”形貌与今上完全不同,反而与他幼时一二万分的形似。
  聪明人不会相信旁人给塞到鼻子底下的真相,但是会相信自己的所听和所见,自己一步一步发掘出来的真相,那才是真相。穆广霖和裴夫人俱自诩聪明人,自觉勘破真相二字。
  至于二弟和皇帝为何从父亲手底下保罗笙母子,穆广霖不愿意过多猜测,反正如今来看,总不是企图笙儿的美色,他们两个人打得火热。左右是给她们母子一个庇护,要不是父亲逼人太甚,他们或许就这么默默为他保存这一点血脉不声张便了,穆广霖记他二人的情。
  老天保佑,这一点血脉。
  昔日也算他纵马沙场顶天立地一回,却什么雄心什么壮志都忘记,如今日暮途穷一蹶不振,守着这么一点念想,立在世间最辉煌雄伟的宫殿门楼之上,穆广霖只觉黯然。
  情势却不由他这一点黯然作遏,那边厢穆涵领着人马长驱直入,一路畅行。
  宫中各门、各碍口随处都有佩戴玄色围披的内侍作呼应,穆涵心说广霖此番真是得力,能堪大用,“自己人”一路引着他奔到清凉台。
  却说陛下不在清凉台,谭大鸿胪祭酒诩正巧有事禀报,陛下在承明殿召见。
  这算甚?穆涵凝定一笑,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恰在宫中正好,省得日后一一清算算不完。穆涵到底谨慎,详问承明殿合围没有,佩戴玄色围披的这名兵士答已经围得铁桶也似,万无一失。
  如此再无疑虑,穆涵住马承明殿前。
  “李氏竖子!”他高呼,“岂闻武皇帝朝盛世?今不存焉!李郁萧,你与夺乖错赏罚失所,嬖幸臣、纵外戚,恣意於奢侈,力竭於不急!实愧对先皇一生致力,实败坏祖宗基业!”
  “中州四境苦你久矣,今吾为民请愿,”穆涵单手高举,“诛昏主,天下兴!”
  “诛昏主,天下兴!”他身后部从高声附和,殿门内却静悄悄,穆涵不再迟疑,也不下马,马蹄长纵踏进殿来。
  殿中……
  只见殿中没什么谭诩,穆涵定睛一看,一应内侍宫人也不见踪影,九犀玉阶之上陪侍的只有两人,一个是他的好儿子穆庭霜,另一个眼生,而玉阶正中央立的是皇帝。
  皇帝冠冕十二旒,白玉珠明光煌煌,蔽膝佩绶威势俨然,穆涵感到不对,这休沐日又向晚,干什么穿戴如此齐整?
  李郁萧一身玄纁朝裳,负着手淡然道:“穆涵,朕候你久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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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与夺乖错,赏罚失所,……见《三国志·吴书》
  没错穆广霖有生殖癌
 
 
第156章 先帝剑弓冷,玄冥阻骄阳·二
  朱明承夜兮, 时不可以淹。
  皋兰被径兮,斯路艰。
  来此两千个日夜,朱明承夜, 夜待朱明, 时虽不可追,也终于等到这日。
  来此漫漫长路, 荆棘披径, 荆棘为径,斯路虽艰难, 也终于行到此。
  承明殿这题旨在提醒为君者不可荒废,敬承明光, 藻井里雕的飞龙在天, 龙首含珠,口焰大张正对玉阶,天神在上,时刻俯视人间天子一言一行。
  此时龙首之下立的是穆涵, 他实在大不敬, 竟然纵马上殿。
  不仅纵马他还佩戴兵器,不仅佩戴兵器,他还率领兵士, 妥妥的算是以武犯禁。
  他身后将领大喝:“李氏小儿,勿要拖延。你登位以来疏斥正士、狎近奸谀, 溺信虚无、困竭国力,速速伏认弊政, 退位让贤!”
  听见这话李郁萧没急着反驳, 静静注释穆涵,穆涵回视。君臣两个隔着殿中悬着的帷幔对视, 隔着藻井里金龙的投影对视,玄幔金雕影缭乱,渐渐模糊出他尊他一声仲父的这整十二载岁月。
  李郁萧忽而问:“仲父,朕有一问,请仲父解惑。”
  穆涵审慎开口:“你问何事。”
  无声的对视恰是对峙,一者雄兵健马,一者独侍者两名,强弱立下,可是,弱势的一方分毫不让,昂着脸,一定要问一句:
  “朕要问,先帝之死。”
  声如金石,掷地有声。
  这句一出,御座之后的坐璧再之后,有人不明显地吸气。
  原来承明殿中看似空无一人,实际大小臣工俱候在此处,连同长信宫姜太后,麟趾宫汝南王,连同兵戈在身的建章营精锐,都暗暗蛰伏在这里,静待时机。
  他们听闻陛下旁的先不问,单问先帝之死,谁是傻的,立刻听出弦音:难道先帝不是病故?难道先帝的殡天另有蹊跷?太后更是目光如炬,直直钉在屏璧之上。
  既要算账,当然要一笔一笔从头算。
  穆涵寒声道:“先帝沉疴不治而亡。”
  李郁萧声调平稳:“当真?”说着从袖中抽出一枚笺子,丝质,上有红锈,展开来,竟然是一卷血书,“本朝太医令是先帝朝太医丞升任,那么先帝的太医令,人呢?”
  一挥袖子止住正待言语的穆涵,李郁萧接着道:“朕来答你。先帝朝的太医令,和先帝朝的庄丞相一道,都死在你手中。别忙否认,两人被你设计关押,临死前以血书心迹于服,今在殿上,穆侯爷,这遗令你敢不敢听。”
  若问听不听,你将死之人我听你说甚,但问的是“敢不敢”,穆涵冷笑道:“左右不过臆造诬捏,你且念来。”
  李郁萧手缓缓解开丝帛,一瞬又合上,手臂平平伸向一旁一直默立的侍者:“这卷遗令朕不合念,庄相的遗令,还是庄相的后人来念更为情真意切。”
  默默垂首的侍者抬起头,穆涵眉心狠狠一跳,庄之武后人??庄之武还有后人?还没死绝?
  “草民庄子椋,”这人不露面不开口还罢了,这一开口通身的气度,到处都有庄之武的影子!穆涵不知不觉信服三分,只见此人接过丝帛,“谨遵圣旨。”
  一字一句,庄子椋平稳诵来。
  此书不长,庄之武与先太医令统共没留几句话,穆涵说李郁萧是臆造诬捏也不算胡说,原文确实没写在丝帛,而是刻在宣义侯府地牢床下,草榻遮掩因穆涵当时没发觉。
  后来过了□□年,穆庭霜奉旨联络庄之武门生故旧,摸出蛛丝马迹,猜出庄之武临死前既没有押在廷尉也没有押在宫里,而就是应当关在宣义侯府。
  几番探查,暗观穆涵暗卫行迹,穆庭霜摸到家里的地牢,活两辈子没踏足过的地牢,又从地面一角拓出此物。
  至于血书,那是李郁萧的主意,刻在地板上,那总不能把地砖挖来,还是血书,血书够味儿。
  证物有了,谁人呈上。
  早前穆庭霜找上一批庄之武门人,愿意出山为少帝党效力的,一步一步安插到朝中,不愿出仕也无妨,暗中保护数年。滴水穿石硅步千里,终于有一门人解其冰心,将庄之武遗孤引见,就是庄子椋。
  这才有今日忠臣之后朗声高念遗令这一幕。
  每念一句,庄子椋声量愈高,其中太医令如何受逼迫炮制毒物,这毒物如何下在武皇帝饮食当中,时任光禄卿穆涵如何矫制伪诏,如何加庄之武莫须有之罪,如何自封托孤丞相鸠占鹊巢,一五一十悉数道来,其音既清且沉,满殿可闻。
  末了李郁萧闲闲接一句:“自封丞相,是为窃,今□□宫,是为盗。穆侯爷,你改贼做匪,可见朕这皇帝并不如你属下所言一般昏庸,是不是?”
  如果李郁萧是个昏君,穆涵继续窃国便了,何苦来这一出。
  穆涵道:“老夫有言,此物是假,此人身份也未必真,你无需混淆视听。即便是真,如今南台掌在我手,”阴恻恻一笑,“即便是真,血书飞不出建章,人也走不出!”
  “是么,”年轻的天子面上殊无惧色,冲一旁穆庭霜道,“给穆侯爷瞧瞧。”
  穆庭霜手中一闪,一条玄色围披赫然在手!
  阶下穆涵部从惊疑不定:“弟兄们以玄巾为标记,咱们出来前才佩上,如何流到他手中?”
  穆涵手猛地一挥喝止:“住嘴!”
  阶上李郁萧装模作样叹气:“要说这东西这颜色,织室令合十来种料子浆染都不很相像,玄色不是轻就是重,好容易才仿制成赶出来一批。”看向穆涵目光居高临下,“穆侯爷进宫,一路可还顺利?”
  顺利,一路……不要太顺!
  仿佛是一夕之间城门叫广霖控制,一路上都是佩戴玄色围披的内侍,这批人马是北境调来,穆涵哪能个个见过面!可不是叫钻空子,仿制巾子,仿制巾子,电光石火之间穆涵恍悟:“竖子!你故意诱我深入殿中!”
  不好!这是圈套!穆涵刚想率众先退出承明殿,不料李郁萧一声令下,坚甲利刃的羽林卫从殿外涌来,一个一个披坚执锐,直指当中穆涵一行!
  “朕再问一回,”李郁萧长身玉立,“问你先帝之死,此番你肯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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