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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壑难填(近代现代)——迟不到

时间:2023-09-16 07:44:36  作者:迟不到
  唐思遇:“………”
  “………”唐思遇瞎了宁江泽本来就难受,备受冲击,瞥了眼谈舒文,没话说。
  他妈让他少和傻子玩。
  站在在客厅沙发边,宁江泽心情复杂地盯着唐思遇看。陈周越从厨房拿了两瓶水给他俩,然后到饮水机那儿接了杯温水给唐思遇。
  宁江泽顺势坐在唐思遇旁边,瞧陈周越驾轻就熟的样子,疑惑道:“你好像很熟啊?”
  “我住这儿。”陈周越实话实说。
  宁江泽:“?”
  谈舒文下意识“啊?”了一声,反应过来,了然道:“哦,你住这儿照顾唐思遇啊?”
  他感慨:“当你朋友真幸运啊。”
  不是朋友,是男朋友。陈周越想纠正,垂眸看见唐思遇握着水杯坐立不安的样子也就作罢。
  下午两点多,陈周越通常会陪唐思遇睡一个小时的午觉。对宁江泽,他情商超低,直白道:“你们什么时候走?我们要睡午觉了。”
  琢磨半晌,宁江泽“哦”了一声,扶着唐思遇起身,理所应当道:“我想了想,这样吧,一三五你,二四六我,咱们轮着照顾。”
  几人凝固片刻,谈舒文忽地补充道:“做你朋友也幸运,我爱你我的朋友。”
  “答应我,等我老了也这么对我好。”
  宁江泽想给他一下,“滚蛋。”
  谈舒文适可而止,他不确定地指指自己,“那星期日归我?”
  宁江泽多给自己划拉一天,承担此重任,“我日。”
  气氛霎时沉默,谈舒文嚷嚷:“没素质!怎么还骂人呢?”
  唐思遇服了他俩,伸手往右边摸了摸,下一秒陈周越就牵住了他的手。他往陈周越身边靠近,宁江泽看了眼自己空了的手,心里没由来地一抽。
  不适感只在一瞬间,很快便被抛之脑后,他问唐思遇这个提议怎么样,“你答应的话,我就留下来陪你,今天正好周六。”
  陈周越没插话,决定权在唐思遇,他垂眸看着对方,心里丝毫不慌,因为他知道唐思遇会选他。
  没有例外。
  和他想的一样,唐思遇说:“不用,陈周越在就够了。”
  大概是习惯使然,宁江泽他们走后唐思遇上床没一会儿就昏昏欲睡。陈周越抱着他,忽然笑了,唐思遇仰着脸,睡眼朦胧:“你笑什么?”
  陈周越凑近,额头抵着额头,声音平缓却又耐人寻味:“陈周越在就够了?”
  “嗯,只要你。”唐思遇猜他应该在笑,他抬手摸陈周越的脸,对方恰好偏过头亲了下他的手心。唐思遇下意识地想抽回手,不假思索道:“手脏。”
  亲吻是陈周越安抚他,最常用的一种方式,陈周越亲他的额头、鼻尖、脸颊和耳朵很多次,唐思遇以为自己习惯了,但对方只是吻吻他的手心,他还是会脸红。
  “不脏。”陈周越说着又亲了几下。他抱着唐思遇闭着眼睛哄睡,却又时不时低缓地叫他的名字。
  “唐思遇。”
  “嗯?”
  没过几秒,陈周越又叫他,“唐思遇。”
  “嗯。”唐思遇怀疑陈周越在说梦话,试探地摸上陈周越的眼睛和嘴唇。
  闭着的。
  收回手,他刚闭上眼,就感觉对方手臂收紧些许,抱他更紧。
  “唐思遇。”陈周越不停地叫他,像是在寻求什么,他说:“唐思遇会一直在我身边吧?”
  陈周越抢唐思遇的台词,这话应该是他来说才对,他瞎了,他才应该是那个乞求不要被抛下的那个人。
  唐思遇凭感觉去亲陈周越的嘴巴,没亲对位置,怼下巴上了。下一秒,陈周越低头吻了下来。
  这个年纪正是懵懵懂懂容易擦枪走火的时候,唐思遇稍微往后挪了挪腰,突然就躲开不让亲了,脸倏地通红。
  他别别扭扭的模样,说要上厕所,陈周越瞬间明白是怎么回事儿。
  搂着腰把人拉回来,陈周越的手往下探去,嘴上却绅士地问:“我帮你?”
  想说不要,但唐思遇在陈周越的揉捻中败下阵来,强烈袭来的刺激让他难以流畅的表达出自己想要什么,只会小声叫陈周越的名字。
  从未有过的感受,唐思遇头皮直发麻。空调开到十八度,房间冷气充足,他却热得感觉快燃起来了。
  陈周越下床去洗手,回来时带了包湿巾。
  唐思遇瘫软着,还没回神,突然裤腰一松,他吓一大跳,赶紧扯住:“干嘛?”
  “擦擦。”陈周越说着拉下裤子,手上拿着湿巾就这么贴了过去。
  唐思遇浑身抖了一下,从头红到脚,片刻后才艰难地蹦出一个字:“冰……”
  假期过去一半,学校提前半个月开学,唐思遇现在的状态无法正常上学,刘佳打电话和宋峰说明情况并办理了休学。
  天气越发热,宁江泽每次嚷嚷着热死人,然后一边嚷嚷一边过来找唐思遇。
  一根冰棍抵到唐思遇嘴边,冒着似有若无的冷气,宁江泽有意捉弄,从进门开始就憋着笑没出声。
  措不及防的被冰这么一下,唐思遇往后仰了仰,鼻间闻到清凉的桃子味儿,“冰棍吗?”
  舌尖舔了舔唇边刚刚碰到冰棍的地方,他抬手摸索着去拿,握住宁江泽的手就这么舔了两口。
  上午才吃过一支,陈周越不让他多吃,规定最多一天半只,他自己拿着总是不知不觉就只剩根棍儿,后面陈周越就不让他拿了,要不弄一半到碗里给他,要不就自己拿着喂。
  唐思遇舔了舔唇,好奇道:“你怎么给我拿雪糕啦?”
  宁江泽的脸火辣辣的,觉得自己没事儿找罪受,他清了清嗓子:“是我。”
  同时,陈周越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意味不明的说:“唐思遇,自己拿着吃。”
  刘佳最近找了份工作,早餐店,凌晨三点起床,中午十一二点才回,这会儿正在屋里补觉。宁江泽说话都不敢大声,放不开,他坐唐思遇旁边看他玩手机,趁陈周越去晾衣服的空隙引诱唐思遇出去玩。
  “不去。”
  宁江泽学宋峰平时说话的语气,苦口婆心道:“小唐啊,你不能一直待在家里啊,人都关傻了。”
  “出去也没有我能玩的。”唐思遇说。
  宁江泽吹眉毛瞪眼,“怎么没有?”
  一个小时后,他们仨在一家剧本杀的游戏场所与谈舒文汇合。唐思遇皱眉,“宁江泽,你说我能玩的就是剧本杀?”
  剧本杀,空调房里坐着还不用担心有人推着碰着,宁江泽觉得特别好,简直量身定做,很适合盲人朋友玩的一款游戏。
  唐思遇觉得他有病,“我又看不见,怎么玩?”
  他拉紧陈周越的手求支援,“陈周越,帮我打他。”
  “我帮你我帮你。”谈舒文公报私仇,“啪”的一声甩一巴掌在宁江泽背上,“叫你欺负小孩儿。”
  “嘶…”宁江泽背都打麻了,他飞快挽起袖子,“我他妈抽死你信不信!”
  几人拿到预定的剧本,换装后到房间围着桌子坐下,宁江泽让唐思遇随便玩,他们会放水。
  游戏是现代背景,三男一女,唐思遇拿到女生那个角色,和陈周越的角色是情侣关系。
  宁江泽坐“小情侣”对面,抬眼看见陈周越凑在唐思遇耳边轻声介绍女生的人物经历,垂下眼又瞥见两人握着的手。
  宁江泽把书捏得咔咔响,第一轮就把陈周越投出去,给唐思遇泄洪,“你男朋友是凶手。”
 
 
第34章 自己摸
  谈舒文人傻了,剧情一半都还没走到。他拍宁江泽的肩,洞察一切道:“宁哥,你跟我说实话,是不是玩不起。”
  宁江泽挑拨离间公报私仇,他无辜地摇头,朝陈周越挑眉,公事公办的语气:“没有。常规放水,别介意。”
  陈周越神情平淡,从容一笑,他非但不介意,宁江泽那句男朋友还取悦到他,“不介意。”
  事实如此,没什么好介意的,他恨不得公之于众。未来他会和唐思遇结婚,老了会牵着手到公园散步,陈周越想再快一点成年,快一点长大。
  他想无所顾忌的告诉所有人,他喜欢唐思遇,是他想要过一辈子的人。
  “怎么办?”陈周越转头看唐思遇,轻轻捏他的手,眉眼间笑意分明,说:“你男朋友是凶手。”
  嘴巴动了动,碍于还有人在,唐思遇含糊地说:“那也喜欢你。”
  唐思遇入戏太深,宁江泽欲言又止。剧本里女生是个非常精明的角色,他怀疑陈周越给唐思遇讲戏的时候添油加醋了。
  这他妈不是恋爱脑吗???
  放假到现在他们还没怎么聚过,几人瞎玩到天黑,唐思遇是真瞎玩,其他三个配合他睁眼瞎。
  宁江泽和谈舒文对唐思遇眼疾这事儿除了刚知道时地冲击,缓过神来后对他还是和以往一样。
  私下,宁江泽问过陈周越眼睛的情况,听到说治愈可能很小的时候表情很沉重,但到了唐思遇面前就又恢复成吊儿郎当的样儿。
  日子还得照常过,没必要一直揭唐思遇的伤疤,提醒他瞎子该如何做,如何活。
  宁江泽不愿这样,他想唐思遇开心。
  商业步行街。
  宁江泽和谈舒文左右架着唐思遇走,遇到上台阶的地方直接给提上去。相对他俩,陈周越显得沉稳又安静,拿着唐思遇的手机和水瓶跟在后面看着。
  离开剧本杀的店,一行人去嚯嚯手工店里的杯子,宁江泽让陈周越和谈舒文把眼睛闭上,都闭着画,最后让老板评哪一个最好看。
  老板:“……”
  都挺一言难尽的。
  宁江泽塞五百现金给老板,指了指唐思遇那个蓝得并不均匀的杯子,正面还有俩勉强能看出是眼睛的白色。
  老板违心发言:“我觉得那个蓝胖子不错,哆啦A梦?”
  唐思遇微微蹙眉,抿了抿唇,他本来想画皮卡丘的,看来拿错颜料了。
  像有读心术似的,陈周越替他解释,平静道:“是皮卡丘。”
  邻桌的两个女生也探头看了看,然后跟着几人沉默了:“……”
  这怎么看出来的???
  夏季昼长夜短,刘佳醒来时已是七点过,天还未完全黑下来。她最近很累,以前家里吃穿住行都靠唐慕延,唐思遇也不用她操心。
  而现在不一样了,她得为以后做准备。
  陈周越给她发短信说不回来吃饭,刘佳在床上坐了会儿,换了衣服出门。
  她去超市买了很多零食和速食品,回家时特意绕路到盲人用品店买盲杖。直杖、折叠杖、伸缩杖她都一样买了一根。
  “其实买一根就好了,咱们店产品质量很好,而且如果不常用的话买这么多放着也没用。”店员按她的意思从库房取来货品,健谈道:“你们家谁用?”
  刘佳怕有讲究,一五一十地说:“我儿子,十七岁,明年就十八了。身高可能一米七八左右,能用吗?”
  十七岁,多好的年纪……
  店员感到惋惜,又被刘佳这一顿问给问笑了,“能,当然能。通用款,他七十了也能用。”
  “那就好……”刘佳点点头,喃喃道:“那就好。”
  时针指向十点,天地好似缝合了,只剩无边无际的暗。
  玄关传来钥匙拧开锁的声音,刘佳看着电视,客厅灯没开,电视屏幕的光在她脸上不停变换,忽明忽暗。
  放空许久,刘佳略微迟钝地看向门口:“回来了?”
  “嗯。”唐思遇今天玩得高兴,整个人看上去都明媚极了,像个小太阳,他问:“妈,你吃了吗?”
  “吃了。”
  进屋,唐思遇蹲下身去摸拖鞋,眼睛笑得弯弯的,话比平时多了不少,“吃的什么呀?”
  刘佳看见陈周越拉着他儿子在换鞋凳上坐好,捡过拖鞋给唐思遇把鞋换了。陈周越对唐思遇太好了,好到让她想起一个叫溺爱的词。
  拆了一个盲杖拿过去,刘佳把客厅灯打开,勉强扯出一个笑来,“吃的面条。”
  “思遇,妈妈给你买了盲杖,”刘佳把棍子放在他手心,笑说,“以后就别总让哥哥牵着,你拿这个也是一样的。”
  唐思遇怔住,脸上的笑顿时敛下许多。垂下眼睫,摸着盲杖也不知道在想什么,表情空茫茫的。
  “先不用。”陈周越拿过他手中的盲杖靠在鞋柜,没牵,直接弯腰抱起唐思遇回卧室,“我们先去休息了,阿姨您早点睡。”
  刘佳没说话,看着陈周越的背影,觉得这样不行,她不能陪唐思遇一辈子,更遑论陈周越。
  她执着许久的事在今天才想明白,与其想方设法地将两人捆绑在一起,不如教唐思遇学会独自生活。
  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哥哥,他还会牵唐思遇多久?
  就像小孩儿过家家,新鲜劲儿过了,谁还会管那堆烂泥巴。
  唐思遇喜欢盖厚被子睡觉,室内空调开得很低,洗完澡后,陈周越给他套了件长袖,穿上不算厚的中筒兔子袜,防止睡觉踢被子。
  回来之前心情有多好,唐思遇现在就有多低落。刘佳在提醒他一直不敢去想的东西,他很怕,这让他觉得自己抓不住。
  从小到大他抓不住的东西太多了,总觉得陈周越也是会走的。唐思遇开始想,到底是他抓住了陈周越,还是对方被他锁住了呢。
  如果他没瞎,陈周越还会如现在这样待在他身边吗?
  我是不是很自私?唐思遇想问。
  他不敢问,怕陈周越说“是”,沉默一会儿,唐思遇忽然好奇:“你现在长什么样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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