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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偿所愿(GL百合)——龙吟草

时间:2023-09-16 07:58:10  作者:龙吟草
  黎幽背对着她,她从后面抱紧黎幽,一只手又一次摸到黎幽的手掌处,和她扣在一起。
  苏惊鹊几乎将黎幽蜷进自己怀里。
  空调的温度有点低,被窝里她们紧紧撞在一起,温度正好。
  她另一只手往旁边挥一下,将那份遗嘱放到床头柜上,轻声道:“幽幽,我不会抛下你,我陪着你。但是……”她顿了顿,不知道该怎样说下去。
  她会陪着黎幽,但不是黎幽给她黎家财产,而她因此“收留”黎幽。黎幽把自己的位置放得太低了,太卑微也太荒唐了。
  但苏惊鹊理解,黎幽并非不知道自己的行为有多荒唐,只是她现在走投无路,惊惶无措之下,只能这么做。
  “呼……”苏惊鹊长叹口气,“幽幽,反正,你记住,我绝对不会抛下你。但其他的一些话……等过几天,我们都稍稍走出来一些,彻底冷静下来后,再好好聊一聊,好吗?”
  黎幽微弱地“嗯”了一声。
  苏惊鹊下巴蹭她脑袋,轻轻道:“乖。”
  她摸索着关灯:“睡吧。”
  黎幽声音还在哽咽:“苏姐姐,我睡不着。”
  苏惊鹊温柔地笑:“我也睡不着。”
  黎幽再次小小地“嗯”一声。
  之后她们谁也没再出声,黑暗的房间里,只有微弱的呼吸声交错。苏惊鹊闭了会儿眼,又睁了会儿眼,盯着一片漆黑的房间发呆,黎幽也在发呆。
  就这样过了一夜。
  凌晨四点,苏惊鹊手机铃声响起时,她脑袋疲倦得不行,眉心突突得疼,却依然没有困意。
  苏惊鹊起身拿手机,接电话,黎幽也翻个身,从床上坐起。
  苏惊鹊挂断电话,对黎幽说:“我要去接你爸爸了,你去吗?”
  “去。”黎幽手指捏紧了。
  “那走吧,回房换个衣服,我们就出发。”
  下楼时,客厅里的灯已经亮起,陈阿姨昨晚没有走,她知道这几天黎幽和苏惊鹊要比较辛苦,一大早起来做了早餐。
  只是今天一早,不管是苏惊鹊还是黎幽都没什么胃口,苏惊鹊也没再逼着她们俩吃完,稍稍吃一两口填填肚子,便开车去殡仪馆。
  殡仪馆那边是有专人接送的,她们开车过去,其实也就只是象征性地引个路。
  清晨五点,黎先生回到了庄园里,他安静躺在冰棺里,脸色是惨白的,眼睛闭着,神情却如同往日一般温和,仿佛只是睡着了。
  灵堂早已布置好,音响里循环着大悲咒。
  黎幽一回家便跪在冰棺前,苏惊鹊没有阻止她,帮她拿了一张软垫。
  这边城里只允许遗体停留一天,等不到头七,明早就得去火化。黎幽想多陪陪她爸爸,苏惊鹊就由着她去。也因此,今天和明天是整个葬仪过程中,最“热闹”的两天。
  苏惊鹊回房画了个淡妆,她底子太亮眼,平时几乎不会化妆,但今天她必须得掩住脸上的疲倦,镇住场子。
  苏惊鹊没想到的是,今天来得最早的,竟然是黎先生的律师。三十四五的男人,穿着一身高定西装,左手拿着一个公文包,金丝眼镜,头发梳得很齐,器宇轩昂,锋芒很盛。
  “苏小姐您好,我姓柳。”柳律师没有打扰跪在冰棺前的黎幽,向一旁的苏惊鹊伸出一只手。
  苏惊鹊和他握手:“柳律师,您好。”
  她和这位律师是第一次见面,但她知道,她和黎先生的婚前协议就是这位律师拟的,不过还没来得及签字,黎先生就出了意外。
  “苏小姐,”柳律师没有过多寒暄,开门见山道,“黎先生很多年前就拟好了遗嘱,里边内容早就敲定了,幽幽她应该知道的。麻烦您之后帮我转告她,如果对遗嘱有什么疑问,随时可以来问我。”
  黎幽就在他们两米外,柳律师声音不小,足够黎幽听得清楚,哪儿需要苏惊鹊去转告?
  柳律师是在警告苏惊鹊,让她不要对黎先生的财产,动什么歪心思。
  苏惊鹊被误会了,倒不觉得生气,反而感觉挺好
  黎幽没有别的什么人可以依靠,可至少黎先生身边的人,都是对她好的好人。陈阿姨是这样,这位柳律师也是如此。
  反倒是黎幽听见柳律师的话,一下从冰棺前起了身,她跪了一段时间,没站稳,向后面跌了一下。苏惊鹊余光看见黎幽扭了一下,几乎条件反射般快步过去,扶住她:“没事儿吧?”
  “没事……腿有点麻。”黎幽低声道。
  苏惊鹊下意识想去拿椅子,目光瞟过去,又收回来。
  就算拿了,黎幽也不肯坐。就像苏惊鹊十五岁时一样,那时她在妈妈的棺前跪了一整天。
  黎幽表情还有点麻木,眼眶也依旧是红的,她牵着苏惊鹊的手,很努力地捏出一个乖巧微甜的笑,向柳律师问好:“柳叔叔好。”
  苏惊鹊微怔。
  她觉得,现在的自己已经很了解黎幽的性格了。
  黎幽安静,不喜欢和陌生人说话,也不会对外人客套。就像和苏家人吃饭时,黎幽不想搭理那些人,全程都没抬头看他们一眼。
  可这时,黎幽分明心情低落麻木到极致,一点儿和别人说话的欲望都没有,却在听见柳律师误会苏惊鹊后,立马起身用自己的方式,维护苏惊鹊。
  苏惊鹊觉得心里又暖,又酸。
  “幽幽,好久不见。”柳律师低头和黎幽寒暄,没有说“节哀顺变”一类的词,就像是日常聊天。
  黎幽话不多,柳律师只和她聊几句,便到客厅那边坐着了,他走过去之前,目光在她们牵着的手上落了一眼。
  接下来赶到苏家的人,依然出乎苏惊鹊的预料。
  柳律师上前解释道:“这几位是黎先生雇的保镖,每十年和安保公司续约一次,上次续约是两年前。”
  黎先生竟然不仅提前写过遗嘱,还早早雇了保镖。
  苏惊鹊以前在苏家,就听过许许多多类似的事儿。
  什么老板意外过世后,老板娘才发现他竟然早早分割了财产,给小三留了不少钱。或者早早写了遗嘱把财产留给小三和孩子,有没有法律效应另说,反正是早早地准备好了。再或者是,老人过世,一家儿女等着分财产,勾心斗角一场大戏即将开始,没想到老人早就安排好了后事。
  豪门圈子嘛,这一类的事儿比比皆是。
  但真正发生在自己身边,苏惊鹊却感觉极度的不真实,脑子里飘乎乎地升起一股恍惚感。
  她想,命运真是诡异。
  ……
  天渐渐亮了。
  黎家庄园里的人越来越多,黎氏公司的、黎先生的生意伙伴,或是朋友,大多都是苏惊鹊不认识的人,还有就是苏家人。
  一个葬礼,竟变得有几分热闹。
  这时苏惊鹊就明白,柳律师为什么来这么早了。来人大多都认识他,他坐在那儿,再加上周围几个人高马大的保镖,就像是一个显眼的告示牌,写得明明白白:黎先生早就立好遗嘱了,谁也别想动歪心思。
  就连苏戎欢,他看向苏惊鹊的眼神恨不得杀人,都能忍住,没上前闹。
  中午,苏戎欢那边很早就订好了午餐席面,苏惊鹊没给他和苏家别的人张罗的机会,自己熟稔地安排客人入座。
  苏戎欢没能抢到主人翁的位置,心里很不爽,但他看苏惊鹊俨然把黎家当她自个儿家的模样,又觉得暗自得意。
  啧,苏惊鹊昨天还和他装清高呢,今天还不是为钱折腰了。
  黎先生的遗产……算上股份,得有好几十个亿呢,谁不抢谁傻。
  今天来参加葬礼的,除了柳律师那些个傻不拉几的打工仔,谁不是抱着这样的心态?
  有柳律师坐镇,葬礼的第一天就这么风平浪静地过去了。
  今晚,苏惊鹊和黎幽实在都累了,脑子再睡不着,身体也困倦得不行,实在没法再守一整夜,迷迷糊糊地一起眯了会儿。
  中途苏惊鹊难受地睁眼,在小夜灯昏暗的光线下,看见黎幽眉头皱得很紧,小小的身躯微微抽搐。
  “唔……”黎幽喉咙里发出微弱的呜咽声。
  像是做噩梦了。
  苏惊鹊心脏收缩地疼一下,她凑近看,没有在黎幽脸上看见泪痕。
  最后她小心翼翼伸手,试图抚平黎幽额上的褶皱。
  一次一次。
  直到黎幽彻底摆脱噩梦。
  凌晨五点,殡仪馆的车来接人。
  除此,昨天来参加葬礼的不少人,今天也早早开着车赶了过来,一排车队浩浩荡荡跟着,苏惊鹊看得莫名鼻酸。
  都是为了利益,却好像多舍不得黎先生这个人似的。
  她搂着黎幽的脑袋,一路上没让黎幽往外看。
  到殡仪馆后,苏惊鹊带着黎幽去办手续,其他人守在外面,从清晨六点等到八点,手续终于办好,大家往火化厅的方向走。
  这时天空下起了小雨,乌云遮得整个世界都是灰濛濛的。
  苏惊鹊替黎幽撑起伞。
  到火化厅那里,她们一层隔着玻璃,黎先生就在玻璃另一头,安详地躺在棺材里。苏惊鹊胃里翻涌起一股难受的感觉,她揽住黎幽的脑袋,想让黎幽别看。
  黎幽倔强地没有偏头。
  黎先生变成了一抔灰,装进骨灰坛里。
  黎幽今天一点也没有哭。
  骨灰坛暂时在殡仪馆工作人员那里,要走完葬仪全程,最后再办一次手续才能领。
  苏惊鹊本来以为,整个葬礼就这么平平稳稳地过去了,然而最后走仪式时,一个佝偻着身子的老太太突然冲向人群,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她身后还跟着一小群人。
  一个和她差不多大的老爷子,一对中年男女,还有一个十四五岁的男孩,似乎是祖孙三代。
  “长鸣……!我的长鸣!妈来晚了!”老太太哭得很伤心,迳直闯向人群中央,上气不接下气,“原谅妈……妈都不知道……还不是你那个不孝女儿,压根儿没告诉妈……!”
  她后面那一家人,也装模作样地哭。
  黎家的亲戚还是来了。
  苏惊鹊眉头倏地皱紧,她偏头看黎幽,第一次从黎幽的脸颊上,看出明显的厌恶。
  这一家子的出现彻底打乱仪式的节奏,人群略微变得骚乱,苏惊鹊目光扫过参加葬仪的人群,又不动声色地收回来。
  不仅是黎幽告诉过她,黎先生从来不和亲戚联系,昨天苏惊鹊和那几位保镖聊天,也得知了一些事情
  至于怎么个拎法……
  保镖没说,但苏惊鹊也隐约猜得到。在法律底线内,有钱人能做到的事情,比普通人多太多了。
  黎先生意外身亡,他这边的人绝不可能告诉他亲戚,也就只有那些等着瓜分遗产的,想趁机把水给搅混。
  这时苏惊鹊感觉,那些人看向黎幽的目光,就像她辞职那天,公司同事看向她的目光一样,满是恶意。
  他们的眼神几乎会说话:
  那老太太浑浊的目光在人群中扫来扫去,最后停留在黎幽身上,歇斯底里般朝她冲来:“就是你!你这个不孝的混蛋,你爸死了,你都不让他回归祖籍是不是!”
  “你爸都死了,你居然都没哭!你、你!”
  黎家另外几人看起来倒是稍稍有理智些,只是在后边大声叨叨:“就是,一个女孩子家家的,怎么能给亲爹办葬礼,不嫌晦气?这事儿本来就该交给我们来办。”
  苏惊鹊一下往前,挡在黎幽身前,用力推开奔来的老太。
  老太往后一仰,惊呼一声,却没有摔倒,而是被刚刚奔来的保镖扶住了。她发癫似的挣扎,却被保镖摁得死死的。
  苏惊鹊正想让保镖把人带走,黎幽就先她一步朝保镖使了个眼色,他们轻轻松松把黎家人往旁边空地上拎。
  黎幽表情冷得吓人,她垂着眸,黑瞳中没有一丝光,看得别人脊背发凉。
  苏惊鹊第一次知道,原来她乖巧可爱、软糯听话,还经常怯生生的小朋友,竟然会有戾气这么大的一面。
  但苏惊鹊一点儿没觉得怕,反而莫名骄傲。
  随即苏惊鹊转身,对着参加葬礼的人群,笑容得体,目光薄凉:“对不住让各位看笑话了,我和幽幽去处理一下,很快就回来。”
  ……
  苏惊鹊一手撑着大黑伞,一手揽着黎幽的肩膀,往保镖的方向走去。她往黎幽的方向歪了歪头,轻声道:“小朋友,姐姐帮你欺负人?还是,你想自己来?”
  黎幽乖乖地说:“我自己。”
  苏惊鹊点头,她也想知道,黎幽能怎么欺负人。
  她们停在黎家人面前,这时黎家一家都在哭,是真哭,被保镖给摁得疼哭了。看到黎幽过来,他们的哭声一下变成撒泼的哭声。
  苏惊鹊也偏头看黎幽。
  黑伞罩在少女头上,衬得她皮肤异常白皙,深邃黑眸中,仍然是没有一丝光亮的淡漠情绪。她从兜里拿出一把打火机,是苏惊鹊曾看她玩过的那个zippo打火机,甩开,点燃,又关上。
  金属的光泽和火光不断交替。
  很能唬人。
  这时,苏惊鹊终于有一点点理解,黎先生为什么要教黎幽玩打火机了。
  “我不想再看到你们。”黎幽埋头没看黎家人,她始终漫不经心玩着打火机,神色淡漠,“这一次是我疏忽了。”
  “如果还有下次,爸爸是怎么处理你们的,我也会怎么处理。”少女的声音听在苏惊鹊耳中,是甜的,但听在那一家子人耳中,却凉得透彻。
  他们一时竟忘了继续撒泼。
  苏惊鹊唇角微微勾起一些,心里竟有了种自家小朋友也不是那么容易被欺负的成就感。不仅没那么容易被欺负,还能欺负别人呢。她弯着眉眼,笑意潋滟又浅淡,替黎幽说完最后一句:“滚吧。”
  作者有话要说:
  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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