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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毫无疑问，他是个该挂上路灯的巫师！”狄花间审判长一锤定音。
——
陆一色和狄花间去吃饭，一路经过一对二、三人行、大四喜、五连环……好一派生机勃勃之景，真是令人郁卒。
“有时候我觉得我们生活在某部三流小说里，”陆一色说，“还是不大健康的那类。”
“能让三流小说里的三流角色觉得三流的小说，说不清它到底有多三流，到了那种程度真的有人看吗？”
“有人连厕所里的洁厕灵配方表都能看得津津有味，很难说这本放进去会没人读。”
“好吧，你说的有道理。那什么人会读？”
“比在厕所读洁厕灵配方表更无聊的人。”
——
如果真把这世界想象成小说好像也有点意思，狄花间问陆一色，“你觉得是谁写的我们这本小说？”
“社畜。”
“为什么？”
“因为他甚至不敢想象没有老板的世界。”
“也许他是资本家呢？”
“别傻了，哪里的资本家会散发这样的穷酸气。”陆一色翻了个可以写入教科书的标准白眼。
——
陆一色摸鱼摸得忘情了，全然忘记了自己还有上班这回事，幸而悬崖勒马及时回头，但剩下的工作确实是做不完了，一时间痛苦与悔恨充满了他的胸膛。
天呢，难不成要加班？一想到加班他不由两股战战，生出一股强烈的抗拒来。
最终他把目光投向自己对面的前辈项强，期盼地请求:“你能不能催眠我，让我自愿加班？”
项强第一次听这要求，无语道:“这就像是要葛朗台怒沉百宝箱，严监生摆满蜡烛台，夏洛特不要人心肝，黄世仁给喜儿嫁妆贴点财！”
——
“可以吗！”
“可以老子还上个屁班！”
“这都不行，啧啧……”
“信不信老子催眠了艹你一顿！”
“来吧，只要你裤兜里还有段组长没掏干净的存粮。”
——
陆一色和狄花间蹲在办公室门口再次等待王npc谢场，今日王npc的声音尤其高昂，异常令人不快。
终于王npc退场。
狄花间问方前辈，“你们在里面说什么，他那么激动？”
方前辈“啊”了一声，默默从耳朵里掏出两只耳塞，问道:“你说什么？”
——
方组长公器私用上班时间积极学习生理学知识，实在令人感动。
陆一色也申请加入摸鱼二人组，方前辈略倾斜下屏幕给陆一色。
陆一色扫了一眼，只看到一堆“听力XX……”
于是问方前辈说，“你在查什么？”
“听力障碍影响性功能吗？”
“我觉得不影响吧？”陆一色回忆一下没发现其中有什么必然联系。
方前辈叹了口气，指了指屏幕道:“真可怜，看来我只能指望这条了。”
那条写着——
3、威胁生命安全:听力衰退严重威胁患者生命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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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意冒犯任何人……
第12章 柠檬，反差萌，悲观
自从和狄花间同居，陆一色已经很久没有遇到色鬼了，他没想到自己居然还有在晚上遇到色鬼的一天。
色鬼在停车场大声痛哭，他的眼睛几乎离开了眼眶，字面意义上痛苦得四分五裂。
“请把我腿捡给我，谢谢。”
色鬼说。
“如果可以，还有我的胳膊。”
“你怎么了？”陆一色问哭到哽咽的色鬼。
“我失恋了。”
“真可怜。但人生总是会有不如意，不是吗？”
“我已经死了，谢谢。”
“也许鬼生也是如此，总是要经历一些苦涩，就像柠檬里的籽一样。”
“所以你泡柠檬水去籽吗？”
“去。”
“我和你一样。”
“……”
——
“你得接受它。”陆一色被反驳有些恼怒。
“得了，你连柠檬的籽都接受不了。”鬼嘲讽道。
——
小蜜和方前辈聊天，说到反差萌的角色似乎很受欢迎的事。
小蜜举例子说:“比如段组长这种一本正经的人，在自己爱人面前却表现出从未有过的沉溺肉欲的诚实模样，不是很色情吗？”
“确实。”方前辈点点头，“就像是老板平时对我们颐指气使，但其实他是个抖M，喜欢到女王俱乐部里被S辱骂鞭打？”
小蜜沉默了一瞬，“我们还是换个话题吧。”
“那他……”
小蜜痛苦捂头，“别让我回忆。”
——
“真是羡慕！感觉清越的对象们都好正常。”
“是吗？”方方前辈微笑道。
“大概是正常的吧？”小蜜不大确定。
——
方前辈是个美人，他周围的一切都不辞辛苦二十余年如一日提醒着这一点。
幼儿园时凭借拳头胜利坐在他身边的人被小学时人缘好的同学取代，小学时的胜利者又被初高中更有钱势的人挤走，大学时方前辈看不清自己身边到底换了几个人，他们跑马灯一样转得飞快。
方前辈不喜欢他们任何人。
他问自己，什么时候是尽头？
多少有些无趣，那怕是坐在领奖台上的奖品，他也已经厌倦了被颁发。
于是他叫停了比赛，选了一位优胜者。
——然后比赛继续。
——所以方前辈谁也不喜欢。
——
“说来有那种事吧？”陆一色说。
“什么？”项强随口问。
“下属催眠老板。”
“是。”
“你做了吧？”
“没有。”
“没有做过？”
“是。”
“做过没有？”
“没有。”
“完全油盐不进啊！”
“没有我催眠老板时他油盐不进。”
“所以做了吧？”
“没有。”
——
陆一色在和狄花间在一起吃饭时，突然叹了一口气。
狄花间头也不抬问，“200？”
“正确。
——
老板的老婆来公司查房，不意外地看到老板正和小蜜颠鸾倒凤，于是伤心地跑了出去。
正撞上来送文件的陆一色。
他声泪俱下控诉:“难道只有到他被挂在墙上了，他才会老实吗？”
陆一色思考一下，诚恳请教，
——“这是什么play？”
——
“我是说杀了他，死人总该老实了吧？”老板老婆泪水还未完全掉下，已经露出令人毛骨悚然的痴笑来。
“其实……”陆一色想了想色鬼，还是劝道，
“别忘了请个道士。”
第13章 狄花间番外
卧室里有面对着窗户的镜子，和床三点一线。白色的月光穿过原色米白在夜晚显出一种灰白色调的窗纱照到镜子里。镜子也呈现出另一轮月亮的色彩，反射或只是在我的意识里反射到床上，在我转身面向镜子时就能看到镜子微弱的光。
狄花间躺在我身下，笑着抚摸我脸颊，然后他也转过头和我面对同一个方向——那面镜子。
我什么也没看见，却又仿佛看见了相互紧挨着的两颗头颅。
然后我突然惊醒，原来只是一个梦。
外面夜色漆黑，亮光是其他大楼的倒影，离天亮还有很久。
我打开手机翻看信息，狄花间最近给我发的一条还停留在上个星期。至于我的回复则在晚上入睡前又多了一条。
我感到厌倦。
——
我们初遇在一个夏天的午后。
午后阳光依然强烈，天空没有一朵云，阳光不经任何削弱就那样直接地赤裸裸地灼烧大地。草木的叶子并非出于修辞的需要，而是切切实实闪着令人讨厌的金光，地面同样如此。
街边的咖啡店在夏天午后的街边露天布置了几把遮阳伞，当然是为它下面奇蠢无比的桌椅。桌子上放了花瓶，里面的花半死不活，我摸了摸温度，可怜，花茎大约被煮熟了。
就那样我等了狄花间半个小时。
他一出现就带走了太阳的热度，让周围显得黯然失色。他走向我，就像太阳神向我而来。
我看着他对我狡黠地眨眨眼，露出一个笑容来。我的头脑变得晕乎乎。
我想是天气太热了，我快要中暑。
他坐到桌子对面，托着下巴，翻看饮料，他问我喝什么，我已经忘记自己说点了什么，他说要和我一样。
那杯饮料难喝得出乎意料。
狄花间眉头紧蹙起来，舌头似不经意舔过上唇，只有一瞬。微妙的色气马上消散了，他的面容依然纯洁清爽。
我很不好意思，简直可以说是难堪，任何企图对爱慕对象献殷勤的人都能想象到我的感受。
狄花间饶有兴趣地看着我发窘，略微倾身安慰我道:“嘿，愿意让我请你喝点什么吗？”
没人能拒绝他的要求，我点头。
他带路走在前面，他走路的姿势很有特点，喜欢稍稍踮脚，看上去格外轻快敏捷。
他一边走一边对我挥手示意跟上。
我以为他会带我去到一个酒馆或者咖啡店，结果转过街角，他把我带进一个小巷子里，然后一把按住我的肩膀，和我接吻。
他的嘴唇柔软，舌头狡猾灵活，呼吸之间，他便马上推开我。我甚至未及咂磨出什么。
“你刚才偷看我了吧？”狄花间挑了挑眉，表情似笑非笑。
他说的是在咖啡店时，我一直盯着他看个不停。这很失礼，我知道自己不对，所以我向他道歉，请他原谅我。
他却突然笑了起来，不同于之前或浅淡或狡黠的微笑，这次是一种带着嘲弄的引诱。
“要做爱吗？”狄花间问。
扼住他后脑的深吻是我的回答。
阳光斜照进巷子，小巷半明半暗。他被我抵在有光的那面墙上，低声喘息。他衣服已经被脱干净，全身赤裸如刚出生时那样。我激动地抚摸着他的裸体。他奶油色的皮肤上布满汗水，又湿又滑，像一条刚上岸的鱼。金粉的眼睑低垂，那双蜜色的眸子看着我，却像海水一样有些冷漠无情。
似乎意动的人只有我。
他经验老道满不在乎地引导我探索他的身体，我却因为他的态度而不能专心。在我插进他的身体时，那过程本该有的幸福被大大削弱了。肠壁湿热紧致地包裹被我机械性地破开，通过肉体相接而联通的个体之间至少短暂的统一也没有出现。
最后他在生理性刺激中达到高潮，我也射到了他的身体里。
然而我们的感受决然不同。
这次之后，我们又约着做了几次，但结果大多依旧如此。
我感到愤恨不满，问狄花间，“你讨厌我吗？”
他说不。
我又问，“那你喜欢我吗？”
他又说不。
“那你为什么要找我做爱！”
“就像是鼻子发痒要打喷嚏，仅此而已。”
我感到非常难受，胃不受我控制的痉挛起来，我想要吐，又不止想要吐。
狄花间抱着我的脑袋，像安抚一只受伤的鸟一样让我靠在他怀里。我似睡非睡，似醒非醒，挥之不去的昏昏沉沉与含混的思绪交相呼应。①
——
①——作者:曼德尔施塔姆
ps:“我”和狄花间相遇在午后，陆一色相遇在公交哦。所以“我”是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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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了下备注排版。
第14章 时停、污染、软绵绵
“刚才时间停止了一下吧？”段组长向狄花间确认道。
“嗯，”狄花间点头，“刚才我点头的时候又停了一次。”
“停了多久？三分钟？”
“大概是两分钟。”
“是雄狮的四倍了呢。”
“次数的话是狮子的二十分之一。”
“所以说是五分之二的雄狮。”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是五分之二，但是和雄狮没有可比性吧。”
“也并不是完全没有，至少长度相当于狮子倒刺的五倍。”
“一般会比总长度才对。”
“那就是六分之一雄狮了。”
“还是以总体来说比较好。”
“三十分之一？”
“……组长，有人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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