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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论看得津津有味，各路雌虫雄虫花式安利。
我本来对这类纯走肾的漫画没什么兴趣，但是正巧这时柏西斯回来了，他在玄关处脱下军装外套，我几乎能透过衬衣勾画出他的腰线。
“柏西斯。”他的名字在唇齿间轻轻擦过，我笑意深深。
柏西斯抬手想要去摸耳朵，动作到一半又不自在地收回。
他三两步在我身边蹲下：“您饿了吗？”
我将光脑屏幕外放，调出了那本漫画的封面。
“和我一起看，柏西斯。”
我看了眼他微红的耳尖，一时没分清是因为我叫了他的名字，还是因为要在客厅一起围观小漫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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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一大半之后，我已经完全明白这部漫画为什么这么火了，里面各式各样的玩具，和虫族那种痛并快乐着的完全不是一个风格。
虫族的用品堪称刑具，更偏向雌虫自虐式讨好雄虫，这上面的玩具好像……还挺通用的，也挺智能的。
有点像在地球上见过的那些的星际plus版。
而且，作者画这本漫画真的很有打广告的嫌疑。
“唔。”
正在我边看边出神的时候，柏西斯闷哼一声侧身靠过来，脑袋在我的颈窝处落下，头发随之擦过我的耳廓。
脸色之绯红，呼吸之急促，看来已经忍了有段时间了。
“原来你喜欢这种？”我笑他。
“……是您的信息素太浓了。”柏西斯声音微哑，一手撑着沙发，毫无章法地胡乱亲了过来。
……我的信息素？我默了一瞬。
我抓住他放在我腿上的手，一把将他按回怀里束缚住他的动作。
我笑着拒绝：“真可惜，我现在只想看漫画。”
和他接触过的皮肤都烧了起来，我象征性又往后翻了两页，不出意料一个字也没看进去。
柏西斯双手被扣着，无力地挣了挣，金色的头发散开，绕过他的后颈垂下。
“求您了。”柏西斯隐忍的气音很快散去，又一清二楚，“求你了，江野。”
我耳朵骤然一麻。
他的确，太清楚我的喜好了，我无法不为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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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爱我的玩具》作者月亮书。
看完之后，我合理怀疑月亮老师是老乡。
道具就不说了，漫画里的一些用词也十分眼熟。
我想了想，把那句穿越界闻名的“奇变偶不变”私发了过去。
果然，很快就收到对方的回复。
完全没什么激动可言，对方是个话机少的人，我和对方的态度都止步于“亲切友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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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在办公室，光脑提示我收到信息。
打开一看，是月亮书发来的电子门票，邀请我去他第一季漫画的签售会。
有些惊讶，我还以为对方不喜欢社交，并没有见面的打算，难道对方冷漠的外表下，其实藏着颗爱好社交的心？
“月亮老师签售会的门票！”左边的卡尔盯着我的光脑大叫一声，整个办公室都像饿狼看见肉一样，齐刷刷看了过来我。
“月亮老师该不会也是追你的那群雌虫中的一员吧。”卡尔面色古怪。
面对卡尔，我连敷衍都欠奉，但是这么多双眼看着，我还是略显羞涩地笑了一下：“怎么会，其实是我是月亮老师的粉丝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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签售会的时间定在周末上午。
好歹也是老乡见面，想了想还是捣鼓了下，换了身正式些的卡色风衣。
从卧室里出来的时候，柏西斯已经准备好了早饭，他站在桌边，定定地看着我。
就在我以为他会问点什么时，柏西斯已经神色如常地请我用餐了。
我挑了挑眉，没再说什么。
就在我即将迈出大门的时候，柏西斯出声问道：“中午需要准备您的午饭吗。”
见面怎么着也得吃顿饭吧。
“不用。”我说。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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签售会的队拍得很长，我越过这些虫径直找过去。毕竟我的目的并不是签售，甚至实体漫画都是路上顺路买的。
队伍的最前方，两个黑发黑瞳的人一站一坐。
坐在那儿眉目收敛着认真签售的应该就是漫画作者。
另一个个子高挑的男人笑眯眯地站在一旁充当吉祥物，时不时地帮月亮书接两句读者的话，笑容灿烂，让人心生好感。
看来不是一个老乡，而是两个老乡，还都是身穿。
不出意外地话，大概给我门票邀请我见面的其实并不是作者本人。
“是江野吗？”站在一旁的男子最先注意到我的靠近，眼中微讶。
我完全理解他惊讶，因为我是魂穿来的，眼睛和发色都是青蓝色的，与怀特相同，看起来不像人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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签售会之后，我们简单地吃了顿饭。
月亮老师本名许明疏，另一个笑容不值钱的叫闻鹤在。
果不其然，《别爱我的玩具》就是为了宣传“品牌”而诞生的，闻鹤在想要在这一行搞创业，许明疏就以这样的方式搞了宣传。
“除了和老乡叙旧，其实还想问问你有没有投资的意向。”闻鹤在这样说。
虽然只经过了短暂的接触，但闻鹤在看起来像极了“老乡骗老乡”的那种人。
老乡见面大概无关紧要，想拉投资才是真的。
不过正好，我对他的项目很感兴趣。
“愿闻其详。”
40
吃饭的地方离公寓很近，我便邀请他们去公寓详谈。
路上给柏西斯发了条讯息提前说一声：我带了虫回去。
过了半天，柏西斯才回了个“好”。
结果到公寓的时候柏西斯并不在家，我皱眉翻看了光脑，上面也没有关于他去向的留言。
我暂时压下疑惑，还是先谈起正事吧。
闻鹤在把他的创业计划书进行了一番行云流水、滚瓜烂熟的介绍，不知道是拉了多少次投资练出来的。
许明疏寡言地坐在旁边，看着闻鹤在使尽浑身解数，连捧哏都未捧一句。
按照闻鹤在说的，许明疏相当于是他小半个合伙人，许明疏能出创意，还帮他画漫画宣传，有时候也帮他送送货。
像极了个万金油，哪里需要哪里送点。
真是极其互补的奇妙组合。
“我对你们的创业项目的确很感兴趣。”我说，“但是我能投的资金有限。”
一是脱离作为贵族的怀特需要资金，而且……
说不定，结婚用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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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一些商谈颇为耗费时间，就算最终还没敲定，但也差不太多。
送走他俩时已经过了八九点了，我打开光脑，给一整天不知所踪的柏西斯发消息：在哪。
柏西斯这次回得很快：在军部。
折腾了一天，我早就困乏了，于是和柏西斯留了条讯息打算先睡了。
消息刚发出去，门就打开了，柏西斯紧握着门把站在那儿，从他说在军部起前后不超过五分钟。
柏西斯没有穿军装，上身只穿了一件单薄的黑色衬衣。
他的衣柜里好像放了一大堆衬衣，黑色的尤其多。
他开门的时候我正要回卧室，讶然地看着他匆忙的动作，头发凌乱，脸颊上有不正常的潮红，神色无端狼狈。
“雄子，我的发.情期提前了。”柏西斯闭了闭眼，扯动了下嘴角。
“可以请求您吗。”
发情期提前？我笑了笑。
我倒也没有他以为的那么不了解他。
同样是请求，这次却不讨喜得多。
第9章
42
卡尔像个广播一样，在军部到处说月亮书是追我的雌虫，给了我签售会的门票，柏西斯怎么可能不知道。
“这就是你吃醋的方式？”我问他。
柏西斯脸色蓦地一白：“我……我有抑制剂。”
说着，身形不太稳地走到客厅的一处柜子，手抖得连打开都费力。
在抑制剂从他手中脱落的那一刻，我稳稳当当地接住了。
“你现在的状态怕是自己注射不了，不如我来帮你？”我没什么笑意地勾了勾嘴角，手指轻轻在他侧脸刮了下，确实是不正常的高热。
“但是，如果服用了什么强制发.情的药物，抑制剂是不会有效的。”我扣住他的下巴，语气阴沉，“你来告诉我，这支抑制剂会起效吗。”
柏西斯被迫微仰着头，闭了闭赤红的眼睛：“……请您责罚。”
我心里有种果然如此的荒唐。
“……我去见凯里那次，被怀特关进惩戒室，也是故意弄伤肩胛骨的？”
雌虫的翅翼挨着肩胛骨，肩胛处的伤不仅会给肉体带来成倍的痛苦，也会雌虫带来心理上的恐惧，没有雌虫会喜欢肩胛骨的痛楚。
柏西斯一言不发，死死咬着牙。
倒是像柏西斯会做出来的事。
所以从雌父到情人，这不是一点改变都没有吗。
“怎么办，我不喜欢你的把戏。”我连扯一扯唇角都困难。
柏西斯已经忍耐许久，额头上起了一层薄汗，几乎一张嘴就吐出含糊的音节。我一松开手，他就本能地想要贴上来，又生生止住了。
那句“真该把惩戒室好好装一装”到了嘴边，又被强行咽了回去。
他向来分不清什么是情趣，也分不清什么是吵架。
情趣也好，玩笑也好，吵架也好，他太容易被吓到了。
“请您惩罚。”他嘴上说着，眼睛却早已失了焦，再说些什么他可能也听不进去了。
我克制着不去释放信息素：“你想要我的信息素，自己来拿吧。”
43
第二天我醒来的时候，柏西斯还没醒。
窗帘严丝合缝地阻拦了阳光的侵扰，实际上星际时间已经快中午了。
……真行啊，有朝一日终于成了虫族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式上班的雄虫，甚至还拉着雌虫一起翘班。
我和柏西斯都规矩地平躺着，抬出去能直接放进棺材的那种，只有我的脚不规矩地交叠在他小腿上。
我们虽然同眠，却很少相拥。
因为我不太习惯。
我喜欢回想以前，不断让记忆变得深刻，我无法从那些记忆里得到幸福，所以偏爱从那些记忆里摄取痛苦。
而已经有段时间，我只能从记忆中感知平和。
可能是因为大多数的时候，柏西斯都穿着深色的居家服，和我一同呆在这个米色的公寓里，以前那些满地狼籍的日子实在太远了。
可是柏西斯并不是一样如此，他永远得寸才能进尺。
44
柏西斯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到床下跪着，嘴里是我已经听烂了的“请您责罚”。
身体上的痛苦令人意兴阑珊。
“你明明清楚我的喜好，为什么非要服用药物。”我盘腿坐在床边，垂眼看向他。
如果想要做，告诉我或者引诱我，对他来说应该是很简单的事情。
“因为有更清楚您喜好的虫出现了不是吗。”柏西斯面色苍白地笑了下，“怎么样，是您喜欢的吗？”
“……你看一下星网的词条。”
月亮老师昨天露面之后，他是雄虫的消息已经登顶热搜了。
柏西斯捏着光脑的手一紧，把头垂了下去：“误会了您，请您……”
他声音干涩，难以再说下去。
“责罚是吗。”我体贴地帮他接上。
“你是怎么和朋友形容我们的关系的？”左右也想不明白的问题，还是直接问他吧。
如果我的定义是情人，他的定义是什么呢。
柏西斯愣了愣，似是不知如何回答：“我没有说过，他们只是隐约知道。”
提都不提，是根本无法宣之于口的关系吗。
“那就现在想。”我不容拒绝地说。
柏西斯似乎窥见了我的态度，试探着直起身体，手慢慢试探着搭上我的膝盖，像蛇一样一点一点攀了上来。
“您允许我有选择的余地吗。”柏西斯望着我的眼睛，缓缓地问。
的确，是什么样的关系，选择权从来不在他手里。
“我给你这样的余地。”我说，“下午我会去上班，来办公室门口接我下班吧，在我走之前。”
对着柏西斯震惊睁圆的眼睛，我笑了笑：“其他的，等你作出选择再说吧。”
他想要选择，那就给他选择的机会好了。
反正，他一定抓得住的。
45
快到下班时间时，我忍不住频频将目光落在门口。
柏西斯是和里昂一起过来的，他神色平静，唯有眨眼的频率暴露了他的紧张。
里昂机械地站在一旁，一副还未回过神来的诡异表情。
在整个办公室陡然爆发出的沉默中，我拉着柏西斯离开了。
听着背后袭来的窃窃私语，我的心情前所未有地畅快。
46
我经常听到窃窃私语。
“这孩子成绩可好了”、“这男生长得特别帅”、“小江做事特别机灵”，这些话后面，总要加上一句“可惜啊，他爸……”
关于我的评价总与“可惜”密切相关。
大概从今天之后，“可惜”的内容就会变成“可惜喜欢他雄父的前任雌君”之类的吧。
我释然地笑了笑。
“可惜”两个字如果和柏西斯挂钩，那就一点也不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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