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是用实际行动打脸了那句“今天不想做”,我没有一天能不对他产生欲.念。
也许是性.欲,也许不是,最终都只能从他或压抑或高亢的声音,与他软下身子落入我怀里那片刻的占有中得到满足。
柏西斯今夜格外热情,饶是我打算温柔一些,也被他那恨不得死在床上的架势惹得动作越来越狠。
我向来不在他身上留太重的痕迹,免得超出雌虫恢复能力的极限而被人看见,招致麻烦。
这次却忍不住咬了上去,重重地厮磨。
柏西斯的声音猛地变了调,抬手想要推开我,最后还是坠下去死死抓着身下的床单,抬起背将身子往前送了送。
我的手顺着他殷红的眼眶,抚了抚他的眉骨。
那好不容易晾干了的金色卷发,又一次打湿在他的锁骨上。
他似乎受不住这种刺激,眼角沁出泪来,映着光圈的眼瞳微微失神,拉过我的手贴在脸颊上蹭了蹭。好像蹭一蹭就会好上些一样。
只有在床上,他才会无意识地露出这种不明显的依赖,我俯身去亲他的眼角,慢慢挪向他微张的嘴唇,使其变得晶莹红润。
看他轻颤着像一朵整个被我打湿的金菊,我心中沟壑难填的欲.望终于得以安抚。
“雌父。”我盘脚在床上,看他在余韵中挣扎。
柏西斯脸色一白,本来已经平息得差不多的颤抖反而更加剧烈。
我将他抱在怀里,一手扣着他的腰,另一只手一下一下地顺着他的头发。
“是情趣,我只是想看你的反应,不是喜欢什么雌父的身份。”我承认道。
他今夜的问题回答得我还算满意,就当是我的回礼吧。
柏西斯渐渐在我怀里平静下来。
我难免感到可惜,以后怕是看不到这么好的景色了。
“您知道我是什么样的雌虫的,对吗?”
柏西斯哑着嗓子,问了这么一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
我却知道他在在意什么。
我漫不经心地捏了捏他的脖颈,轻轻“嗯”了声。
就像他清楚我不是一只温和有礼的雄虫那样,我也明白他不是一只温顺安分的雌虫。如果他伏在谁的脚下,一定是因为那里有利可图。
我虽然不清楚他执着于向上爬的原因,却知道到了他向上爬的决心,只要有利益,他能向怀特卑躬屈膝、向我解开衣扣。我们之间这么点不起眼的暧昧,他当然也是不放在心上的……
柏西斯从我怀里抬头,看了眼我的表情。
“您根本不知道。”
他叹了口气。
第6章
18
埃德加似乎在和那只邀请他的雌虫交往,如果虫族有交往这种东西的话。
酷爱加班冲业绩的埃德加开始准点下班了,那只穿着军装的红发雌虫每天按时出现在办公室门口来接他。
平心而论,那是一只并不出众的雌虫,埃德加却时常往门口张望,看到那只雌虫的时候眼睛会亮起来,嘴角的笑意压都压不住。
如果幸福可以在五官上具象化,可能就是这个样子吧。
“羡慕啊?”卡尔阴阳怪气地看着我。
我瞥了他一眼,再一次屏蔽了听觉。
有些事情,是羡慕不来的。
比如别人的父母,比如别人的爱情。
如果把目光倾注在这上面太久,羡慕很快就会转化成嫉妒,疼痛难捱。
19
柏西斯带队出任务去了。
这是我过了好几天后发现的,家里和军部都没他的身影,听办公室里的虫说起我才恍然察觉。
光脑没有他的留言。
我并不意外,雌虫需要报备的只有他的雄主,他不需要向炮.友告别。
柏西斯会怎么定义我们之间的关系呢,和继子的禁忌之恋?还是为了获得信息素的伪装手段?
……烦,不管怎么说,也不该一声不吭地去出任务吧?
20
这天下班之后,办公室陆陆续续走得就剩我一个了。
我盯着窗外出神,试图找出早些回到那栋房子里去的原因,一无所获。
那只身形高大的红发雌虫照例出现在门口。
“是找埃德加吧,他被主任叫去了。”我微笑着告诉他。
“谢谢,我收到他的消息了,我在这里等他。”对方说。
就连埃德加一个雄虫,也会向喜欢的雌虫报备动向,我顿时觉得刚才的对话十分多余,索然地准备收拾东西离开。
“您是江野阁下吧。”他看着我,眼中有几分谨慎。
“啊,是的。”
“我听说过您,我是柏西斯上将做上尉时候的副官,我叫里昂。”他显然不是擅长社交的类型,攀谈得十分刻意。
我收拾东西的手顿住。
这个场景太诡异了,我要怎么接下这句话呢,“你好,我是上将的继子”,又或者“是吗,那又怎样,我和他不熟”。
“你好,里昂。”
幸好,他没有注意到我的失礼,因为在这场对话中他似乎比我更无措。
“您好,阁下。这么说可能很冒犯,但是……您是上将的雄虫吗?”
“……什么?”我一愣。
里昂犹犹豫豫:“有时候会闻到上将身上有S级雄虫信息素的味道,军部的S级雄虫只有您了。”
在家的时候,每次事后都有仔细清洗,免得被怀特发现。在办公室就会克制一些信息素的释放,但上头了难免会漏出去。
别的雌虫都闻得见,那柏西斯自然也是知道的。
难以理解的是他从来没拒绝过同我在办公室里做,甚至还想要我标记他。
我神色冷了下来:“威胁我?”
“不不,您误会了。”里昂连忙摆手,表情更加尴尬了,“只是多嘴来提醒您,要是传出什么风言风语怕会有损您的名声。”
里昂当然不会担心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雄虫的名声,大概率他是担心柏西斯的名声。不过他也不指望一只雄虫会关心雌虫,所以才把名头安在我身上。
我恢复了温和的微笑:“这样啊,你误会了,我和上将不是这种关系,也许是你闻错了也说不定?”
该不会柏西斯有话不直说,派这么一个下属过来旁敲侧击地提醒我吧。
怎么,打算借出任务的时间冷却冷却把关系断了?
我没闲心再和他聊下去了。
20
#柏西斯上将被雄主休离
#柏西斯受伤
#柏西斯上将接受采访
天气转冷了,我裹着被子睡了一整个上午。醒来习惯性打开星网,突然有种睡懵了的感觉。
突如其来的爆料,我昨晚当事人之一怀特的雄子,居然一点都不知道。
我以为我会首先为离婚感到高兴,但实际上,我更担心他的伤。
不知道是伤到什么了程度,怀特能如此名正言顺、不顾当初皇室赐婚的面子提出离婚。
我和柏西斯的对话框一片空白,即使添加了联络方式,也默契地从不使用。
出任务、受伤、解除伴侣关系,这些,他统统没有向我说过。
他与怀特解除了伴侣关系,真的有这么巧的事吗。
可是如果真的是因为我故意如此,柏西斯这种雌虫,怎么可能会不来邀功而只字不提。
21
推开病房门的时候,柏西斯靠在病床上,望着窗外出神。
算来也有近一个月没见他了,那头金发似乎都长了些,散在肩膀上光泽暗淡,我猜他是没好好吃饭。
柏西斯听见声响,转头看过来。
他瞳孔一缩,猛地攥紧了身侧的被子。
我自顾自地在他床边坐下:“哪里受伤了?”
“……您怎么来了……”柏西斯声音艰涩。
我心里有气。
是啊,我怎么来了,人家从头到尾都没提过,我还是来了。旁敲侧击地问一下怀特,就得知具体位置了。
“伤在生殖腔。”柏西斯接着道。
那就不奇怪了,繁育才是虫族的头等大事,生殖腔一旦出问题,怀特怎么做都不为过。
更何况,怀特八成等这一天很久了,他标记不了柏西斯,放这只雌虫在眼前耻辱感就会一直如影随形。
“是因为我吗。”
听起来怪自作多情的,但我的确这么问了。
柏西斯望着我的眼睛,嘴唇嚅嗫着,半晌认命般地笑了笑:“不是,您不用有压力。”
……这表情怎么看都不像是和我无关的样子。
“是吗,就这么放过一个感动我的好机会?”我耸了耸肩。
照柏西斯的性格,不管是不是意外受伤,都该回答“是”才对。
“我也不想,但您这样看着我,我没办法欺骗您。”
柏西斯叹了口气,抬手理了理我额前的头发,“我的生殖腔早在做上尉的时候就受伤损坏了,您也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所以当时瞒了下来。”
意味着什么?自然是意味着影响他和贵族联姻的计划。
“既然瞒下来了,现在为什么又要捅出来。”我问。
“您知道答案的。”
目光相接,我率先错开了视线。
不,我不知道。
因为我无法和人共享的占有欲?因为想要满足我?
怎么可能。
“您不用有压力。”柏西斯轻轻摁了摁我无意识蹙起的眉头,“我虽然喜欢您,但没有什么别的期待。”
不管是人还是虫,怎么会没有期待。
柏西斯不知道,他说这话都时候眼睛里的期待快要溢出来了。
期待我反驳这句话吗,或者期待我作出一些承诺?
“你出任务的时候,没有告诉我。”我陈述道。
“抱歉……”柏西斯仰头靠着,目光落在天花板上,“我其实无法分辨您上次在床上说的是真是假,本想着这次出任务故意不告诉您,如果您来找我,我就用生殖腔受伤来逼怀特结束关系,如果您不找我……那大概您也没太在意这些事,只是在床上说说罢了。”
“结果,就算您不在意,我也还是这么做了。”柏西斯好笑地扯了扯嘴角,“太蠢了。”
确实蠢,我们两个都太蠢了。
可又突然变得很安心,我安静地看着柏西斯。
“您有其他雌虫了吗。”
“……什么?”
“您一个月没见我,却完全没有使用我的意思。”柏西斯说,“一个月的确久了些,希望我不是干了一件又蠢又多余的事。”
柏西斯看似说得平静,却连呼吸都屏住了,眼睫一颤一颤,像是在不安。
不去做.爱,不泄露那样的占有欲,柏西斯居然会感到不安吗?
可是之前不想我一找他就是做.爱的,不是他自己吗……
“这是医院,你还躺在病床上。”我一言难尽地看着他。
“您知道只是旧伤。”
顿了顿,我如实回答道:“蠢是蠢了点,但不是多余的事情。”
柏西斯到底为什么会做到这个地步呢……就算不离婚,他依然可以得到我的信息素不是吗。
满足我的独占欲?这个世界上,会有连人类都不是的家伙,重视我无关紧要的欲望吗。
“不是想要贵族身份吗?”我问。
“确实,贵族身份……”柏西斯神情轻快,兀自笑了下,“果然,您真的,一点都不了解我。”
类似的话,那天晚上他也说过。
我一直以为,我像他了解我一样了解他,一个卑劣的人,与一只卑劣的虫,做着一些卑劣的事情,产生了一些卑劣的感情。
“什么时候能出院?”我不太自在地转移了话题。
“生殖腔贵重,得再过两天吧。他语气平平。
当年他生殖腔受伤的时候,有没有害怕过,像大多数雌虫那样。
大概是没有吧。
有时候柏西斯的语气会让我不适,好像在他眼中,他浑身上下都是可以拿去称斤论两的。
他的婚姻,他的生殖腔,他的身体……早就在他心里标注好了价值,等着换来收益的那一天。
所以,放弃了他“贵重”的生殖腔,丢掉贵族头衔,积蓄全部归怀特所有,是想从我这里换来什么?
总不会是我廉价的感情吧。
有点想笑。
在地球上的时候,被母亲当作维持“法定妻子”身份工具的时候,大概没想过我的感情也有卖得这么贵的一天吧。
我起身准备离开。
“……您要走了吗。”柏西斯一愣,攥着被子的手紧了紧。
他明显没料到我听了他一通剖白之后什么都还没说就要走。
真好奇,如果现在对他说,“其实我只是喜欢你雌父的身份”,他的表情会是什么样的。
我看了眼他血色极淡的唇。
……算了。
“嗯,走了,能看不能吃。”我俯身亲了亲他有些冰凉的嘴唇。
想了想又轻声补充道:“明天再来。”
第7章
22
高一那年,我从楼梯上摔了下去,骨折住院了。
因为没有手机,就拜托医生和母亲打电话说一声。
意料之中,母亲隔了一天才来。
她神色焦急又愧疚,说:“对不起小野,你爸他昨天喝多了,我得照顾他。”
我的母亲永远在对我说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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