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忆起梦境的那个男人,有些不太确定,又有些恍惚,那人叫他‘阮阮’,而会叫他阮阮的男人分明就只有……哥哥。
他很确定。
昨晚梦境中的那个人就是半年前那人,在之前的梦境之中,岑阮被困在浴缸里过,同样他也调戏回去过,那如果那个人就是秦远珩的话……
完了。
岑阮怎么觉得更社死了呢。
事到如今,岑阮已经分不清什么才是事实了,他只知道自己做了那样的梦境,那里面的主角叫他阮阮,疑似是哥哥。
他在床上呆了几乎有半个小时之久,最后才慢吞吞地去到浴室准备洗漱,可是一入目看见的梳洗台他就面红心跳,很快又想起了那梦中他坐在上面被吻住的场景了。
要命。
他几乎看都不敢看那个地方,匆匆忙忙洗漱完了之后赶紧离开浴室。
经温水清洗了脸之后,他才稍微清醒了一点,他想知道哥哥去哪了,他想知道哥哥有什么反应,他想知道昨晚那个人到底是不是哥哥,他想知道昨晚的梦境是不是就只是他的一个梦而已。
但脑中的疑问实在是太多了。
想得他脑袋都要炸开了。
一整天下来岑阮一闭眼就会想起那记忆,根本挡都挡不住,直到最后他都不敢见到哥哥了,更不敢跟他提那件事情了。
老实说,岑阮确实是对秦远珩有那么一点点心动,但是他不知道秦远珩对他是什么心思啊,万一他对自己没意思怎么办,万一他厌恶自己做这样的梦怎么办。
岑阮从来没有那么矫情纠结过,这还是第一次。
啊啊啊啊世界毁灭吧!
他立马扑到床上,脸直接埋进柔软的被子里,像是一只鸵鸟,啥事都不敢面对。
所以他为什么会做那样的梦啊!!!
(二合一)相认前夕A市别墅中心桑简宜在大厅中焦灼地走动着,她身边几个下人一脸谨慎地看着她,生怕她又做出什么骇人的大事来。
就在昨天,夫人又失控了。
她将在休息室外见到的少年错认成了早已逝世多年的孩子,更是在人家走后就开始发疯,想要堵住少年,最后被保安及时拦下才制止了这场笑话。
所有人都知道,那个孩子已经没了。
死在了十几年前的那场火灾之中,不可能还会活在这个世上。
当初祁先生不愿依靠祁家的权势而选择白手起家,凭借着各种手段在B国定居下来,并创下了不少成绩在V国打出了一番名声和威望出来,但也同时动了其它企业的蛋糕。
就这般,他们无形中有了许多仇家,而也正是因为查不到他们的背景,以为他们只是贫穷人家奋斗上来的,所以便动了坏心思,设计让他们往返的私人飞机发生意外。
而巧合之下他们夫妻并没有登机,那群人发现之后又立马派人安排车祸,伤得很重,进了医院昏迷了几乎一个星期,醒来之后他们已经第一时间去查看B国的情况了……
可结果还是慢了一步,整栋宅子被火烧得一干二净,把这些年他们在B国生活的痕迹全部都给摧毁了,包括她们年仅六岁的孩子。
最开始他们还不相信孩子就这么没了,如果刚好孩子那时候不在别墅里呢。
于是抱着这样的希望苦苦支撑着夫妻二人,直到保姆亲口说孩子没了之后,他们才知道一切希望都没了。
自那之后,桑简宜的精神状态就不太正常了,孩子的离开对她的打击极大,车祸后便待在医院边养伤边做心理疏导。
这些年来桑简宜的精神状态都不太好,一直留在A国休养,有时实在是想念孩子了就会去孤儿院啊游乐场啊这些孩子多的地方,以缓解心中消极的情绪。
而像昨天那么失态的场景还是第一次,下人们忧心忡忡。
那时夫人药也不肯吃了,指着外边那个少年就说是她的软软。
也许是那少年察觉到了什么匆忙离开了,他们最后只看见少年扑到另一个身影怀里,然后转角消失。
祁家在A国的势力可是很庞大的,桑简宜二话不说便用自己的身份去查监控去查那个少年的身份,可是那名少年的身份似乎也并不简单,他那边的势力,甚至在她找到旅馆管理上层之前就打好了招呼。
那边的身份管理上层不敢惹,半个字都不敢说一句,甚至还把监控都给清除掉了。
桑简宜不甘心,用祁家的权势才逼出了一个关键词——秦家。
B国云城秦家。
那名少年是秦家的人……
具体是谁尚且还不知道。
桑简宜听到答案的时候,甚至不知道自己该摆出什么样的表情来,这半年来秦家的事闹得沸沸扬扬,就算她平日少关注商业上的事情都知道。
秦家分支基本垮掉,剩下的就只有主家那两位了,按照年龄一算,她昨日看见的少年便是秦家小少爷岑阮。
而且还是养子。
年龄都差不多。
这个认知都冲击着她的灵魂,带来密密麻麻的颤栗感,她觉得岑阮就是她失踪多年的儿子,她肯定不会认错的,但是为什么没有人相信她呢。
整整一天下来,桑简宜的情绪颇为高涨,恨不得直接带人当面质问岑阮究竟是不是她的孩子。
她给在外工作的丈夫打了通电话,想要和对方商议到底该怎么和秦家谈判。
“阿臻你现在工作怎么样了,我有件事想和你说。”
对方语气都柔和下来,似乎是在看资料,隐约传来一些翻页的细碎声音,“怎么了?我过两天应该就能回去了,父亲的大寿快到了我礼物也挑好了。”
桑简宜喜悦道:“你快回来,我好像找到软软了!”
祁臻呼吸一滞,面露心疼,他觉得自己妻子病情似乎又加重了,但是医生说了不要刺激到她的精神要尽量顺着她的话,于是他便假装高兴,语气却难掩担忧。
“是吗,那我把行程都给推了,明天就回去好不好,你先别轻举妄动。”
桑简宜失落了一瞬,很快便又调节完了情绪道:“好,那你赶紧回来,你看到软软肯定会很高兴的,他和小时候一模一样。”
她又道:“你说我要不要和老爷子说一声……还是算了吧,等我们验完DNA查清楚事情,再给老爷子一个惊喜。”
“可以。”
两人又寒暄了几分钟才挂断电话,而这时桑景念从门外进来,看见桑简宜便露出一个乖巧的笑容,“母亲,您这是在跟父亲聊天呢?”
他想亲近又怕对方抵触,只好折中坐在桑简宜旁边的沙发上,多问候了几句身体情况。
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桑简宜现在心情很好,嘴角都带着笑容,看她这副模样,不知怎么地桑景念心里一个咯噔,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他从来没见过桑简宜这么笑过。
从来没有。
桑景念抿着唇,试探性地问:“母亲最近是有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情吗?”
桑简宜喝了口茶,却不明说,而是卖了个关子,“等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对了母亲,我听说你拍卖了五千万的蓝宝石项链……”桑景念想了又想,最终还是忍不住开口试探,眼中浮现一抹期待,却拐了个弯子道:“母亲是很喜欢所以拿来收藏吗?”
桑简宜一听笑容瞬间淡了下来,她动作掩盖性地吹了吹茶杯里滚烫的茶,她自然知道她带大的孩子是什么心思的,平时他喜欢什么她都会满足,可是这次的不行。
她几乎每个月都要给自己去世的软软买礼物,珍贵的物品能堆满整个屋子,她身为一个妈妈自然是想把最好的东西留给自己最爱的孩子的,即使那个孩子已经不在人世。
她也自然是宠爱小念的,但是这些已经触碰到了她的底线了。
几乎没多想,桑简宜带有几丝歉意地道:“你以后若是有什么想要的都可以和我说,母亲都会给你买的,但是拍卖会上的项链……不行。”
桑景念笑容都凝固了一瞬,被拒绝后的羞愧似乎都一股子的涌上头顶,让他十分难堪,他勉强扯出一抹笑,“谢谢母亲,我知道了。”
又是那个人,又是那个人!
为什么死了都还有那么多人念着他呢。
桑景念心里一阵嫉妒,被收养那么久,他至今没被祁家认同,而是跟着桑简宜一个姓氏,在外他甚至都不敢说自己是祁家人,在A国里如此大势力的祁氏为什么就融不入他呢。
那么久以来,他一直活在那个死人的阴影里,将来还会一辈子受限于这。
桑景念不甘心,明明世界意识说自己才是书里的主角,他会得到很多别人得不到的荣耀,而他暗恋的人将来也会是他的爱人……
可是现在却是一点预兆都没有,尤其是上次社团团建,他在岑阮面前丢尽了脸,不仅如此,秦家还派人来威胁他说要是他再敢挑衅岑阮,下场就会很惨。
桑景念目光发狠,手指扣着沙发,但很快他又将这股情绪隐藏起来了。
世界意识还说了,岑阮就是祁家的那个孩子,千叮万嘱和他说千万不能让岑阮和祁家相认,否则他作为主角的气运就会全然崩盘。
一想到这,桑景念越发讨厌起岑阮来,连同偏心的桑简宜、和至今不肯承认他的祁老爷子也越发憎恨起来。
不行,他要想个办法。
自己不能再这么被动了。
-旅馆里,岑阮面红耳赤地抱着枕头,那晚上的记忆就跟放电影一般不断在他脑子里重复播放,公开处刑一遍又一遍。
春梦也就算了,但那人是秦远珩啊,是这个世界的中心啊!!他怎么敢对人家有这样那样龌龊的想法呢。
岑阮在心里斥责自己。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才冷静下来,盘腿开始分析情况。
第一,他能进入别人的梦境,同样他也能拉别人进入自己的梦境,所以他无法判定昨晚那个梦是自己的锅还是……但是自己的梦这个可能性比较大。
毕竟他确实对那么几个瞬间对哥哥有点心动,恰好现在又是情窦初开的年纪,这个年纪的男孩子会那啥那啥非常正常。
岑阮忍着羞耻心继续分析。
第二,为什么他能和那个男人能共通梦境,他和祁管家见面那全都是因为祁家有那项技术,可是那个男人呢,他也研发了类似的仪器吗?
第三,那个男人为什么最后会是哥哥!以前梦境的人都是哥哥吗?
一想到最后那种可能性,岑阮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他可没忘记他在之前梦境里都做过什么丢脸的事情……说出来都是要记在他这辈子的黑历史上的程度。
而且最重要的是,他是哥哥呀!
梦境里的对方能看得清他的脸吗,这个想法一出立马就被岑阮给否定了,如果哥哥真的能看得清他的脸,那他早就被掐死了,哪还会活到现在啊。
岑阮如此这般在心里安慰自己。
而还没等完全平静下来,刷门卡滴答声响起,他立马坐直身子来,犹豫了两秒才从房间里出来,他躲在墙后探出头来,“哥哥?”
少年碎发有些凌乱,松垮垮地搭在额前,此时他扒着墙微微侧着头,露出姣好的面容,那一举一动宛如一只小猫一般娇憨可爱。
尤其是那一声碎碎念般的轻语称呼,瞬间让秦远珩心都软了下来。
他换好鞋,笑着打趣道:“怎么,睡到大中午吗?”
岑阮摇摇头,鼓起脸反驳道:“我一早就起来了,哪有睡到现在。”
秦远珩上下瞧了他一眼,笑意不改,“那你为什么还穿着睡衣呀?”
岑阮低头看了一眼,瞬间被堵得说不出话来,怪他,这整个早上都被那该死的梦境给恍了心神,连自己睡衣换没换都不记得了。
闹这么一出,岑阮也把刚刚那点羞耻心也给抛出身后,完全脱离了刚刚反复纠结的情绪。
他叉着腰,干脆利落地道:“我饿了,中午吃什么?”
他这模样更像是无理取闹的小猫了,恃宠而骄,却完全让人感觉不到讨厌,反而想揉揉他的肚皮听他在自己手上撒娇。
秦远珩眸色一暗,他又想起昨晚那个梦境了。
不知道阮阮还记得吗……
他会有什么感觉?
秦远珩微微摇头,将自己脑海中那些见不得光的思绪全部都积压在心底,面上不露一丝端倪,他要好好试探一下阮阮对他又会是什么样的感情。
他笑了笑,回应道:“走吧,保准喂饱你这只小馋猫。”
岑阮耳根红了,嘀咕道:“吃饭就吃饭,干嘛还叫的那么亲昵啊。”
他还不太习惯呢,尤其是经过昨晚那事之后。
他瞅了一眼秦远珩的穿衣搭配,然后在衣柜里翻出相同色系款式的衣服,等他换上之后才惊觉自己的举止。
MD他在干嘛啊啊啊!
为什么要和哥哥穿的跟情侣款一样!
疯了疯了!
是他疯了还是这个世界疯了啊!
岑阮觉得这身衣服极其烫手,可刚想换下来的时候,们门外面秦远珩的声音响起,“怎么那么久,阮阮你还好吗?”
怕他突然开门进来,岑阮立马回应,“好了好了我换好了!”
他叹了口气,别扭地打开门出来。
秦远珩见他这身打扮,目光惊讶了一瞬,然后很快便调整回来。
岑阮赶在他前头辩解道:“兄弟款,怎么样?”
秦远珩语气停顿了一秒,然后顺着他回道:“好看。”
得到想要的答案,岑阮满意地点点头,率先走了两步,他怕自己再不走的话,他那拙劣的演技可就瞒不住了,“走吧走吧我快饿死了。”
少年这两步路走得匆忙,差点自己绊自己一脚。
秦远珩又怎么会看不出岑阮在想些什么呢,他只是不戳破罢了,同时他也在心里高兴阮阮或许真的对他有那么一点点的喜欢。
不过,他会慢慢引导阮阮的。
秦远珩从未有过那么强烈的欲望,单单只是看着少年的背影,他就想冲上去抱住然后狠狠亲上一口。
可是不行,他还得克制。
岑阮全然不知道自己被一只大灰狼给盯上了,他还沉寂在自己的世界里。
A国的特色美食很多,岑阮找了好评最多的一家饭馆进去,刷刷刷地就点了一堆看起来色相非常诱人的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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