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老迷茫了一瞬,连着两条都是对他乖孙有利的,秦远珩这是图什么呢……
“第三,你们可以相认,但是公开事宜必须在两年后,而且只能我来安排,这两年里我会陪着阮阮,当然,你们想见他的话随时可以来B国。”
祁老:“?”
最后一条什么玩意?
他怎么没看懂这是什么意思?
祁老爷子第一次见这种情况,什么叫做可以相认,但是公开必须他来负责啊!什么叫做这两年他来陪着阮阮,他们想见还得去b国啊?!
祁老爷子觉得这条件有点过分了,但是细想又觉得好像也没想象的那么严重。
他发现自己是真的老了,都搞不清现在年轻人到底在想些什么了。
“既然如此我回去便制定协议。”
“我已经让助理整理证据了,几日后我会亲自去找您。”
“你到是和我想象中的不太一样。”
秦远珩笑笑,“如您所见。”
祁老爷子瞥了他一眼,“所以你到底在图些什么呢。”
秦远珩没说话了,目光落在窗外的风景上,眸底却晦暗不明。
他带岑阮来A国可不单单是来玩的,本想着再十来半个月的,但是阮阮说想他亲人了……
秦远珩那么喜欢岑阮,怎么会舍得不满足对方的愿望呢。
再者,桑简宜已经见过阮阮了,这件事瞒不了多久的。
第三条条件是为了满足他的私心罢了,他用两年时间去赌,赌阮阮会不会喜欢上他……届时阮阮已不再是秦家养子,而是祁家新找回来的继承人。
他们就能光明正大地在一起了。
秦远珩偏执,已经非岑阮不可了。
如果这两年里他没办法让阮阮喜欢上他,那他便放手再不纠缠对方,但之后秦祁两家依旧会是最强有力的合作伙伴。
秦远珩想得很清楚,感情上他也许做得不好,但是事业方面他绝对有拿得出手的地方,只要这一点存在,那么未来他就必定会和阮阮有所交集。
谈话结束,祁老爷子率先离开。
秦远珩坐在原地没动,一句话没说显得十分孤寂落寞。
岑阮一来便看见这样的画面,他走上前拍拍男人的肩膀,“怎么坐在这里,有心事吗?”
看这模样保准有心事啊,难不成是为了姨姨那事情吗?
岑阮想着想着,便安慰道:“医生说了姨姨没事啦,等她醒过来就好了,她家助理也来了,我们外人不方便,等她醒来我们可以来探望一下。”
秦远珩一把抓住他乱动的手,“累不累?”
岑阮伸了伸懒腰,肩膀那里有点酸疼,“太久没运动了,真的还挺累的。”
他脱力般挂在男人身上,下巴抵在对方肩膀,有些娇嗔地道:“我累到动不了了,想吃你给我剥的虾,喂我!然后晚上给我按摩哄我睡觉。”
说完之后岑阮自己都激起一身鸡皮疙瘩了,实在没想到自己能说出这么肉麻的话来。
有点损坏自己的形象。
岑阮正想起身的时候,秦远珩却揽住了他的腰,完全阻断了他的退路,他脑子有那么一瞬间懵了一下。
岑阮:“?”
秦远珩正经问道:“不是说累了么?”
岑阮:“哦。”
哥!他是瞎说调节气氛的啊!
岑阮怎么也没想到这波是自己把自己给坑了,他脸埋在男人脖颈处,完全见不得人,秦远珩没站起来还好,他一站起来身高差就很明显了。
这个姿势下去,岑阮直接就悬空了,成了秦远珩名副其实的挂件了。
偏偏秦远珩一手抱住了他,完全就下不来,只能保持原状。
男人力气很大,抱起少年来丝毫不费劲,隔着衣物岑阮都能感受到对方结实的手臂肌肉。
幸好距离医院门口不是很远,不然岑阮得被羞死,被放进副驾驶位上之前,他愣是一下头都没抬。
在那漫长的半分钟中,岑阮脑子闪过非常多东西,他嗅着男人脖颈的荷尔蒙气息,晕乎乎地想该不会今晚又做那种梦吧。
好的不来坏的来,还真被岑阮给说中了。
晚上,他看着梦境中那熟悉的场景,整个人宛如被雷给劈中了一般。
他又惊又羞,“你怎么又来我梦境了!”
岑阮环顾了四周一圈,很好,这次更刺激,直接就在床上了,这次他依旧没能看清脸。
是又好像不是,这次的没那么鲜活,倒真的只是像是梦里塑造的工具人罢了,他甚至都不会说话。
不是昨晚那个人的那种感觉。
不知怎么地,岑阮竟然奇妙地感觉到了一丝遗憾。
这个想法一出,他被自己吓了一跳。
再一睁眼,天已完全亮了,岑阮猛地坐起身来,仿佛还在沉浸在梦中世界。
唇有些干燥,他尝试去够床头柜的水,可就这么一动,身下却传来一丝异动。
岑阮一下子就僵直了身体,缓慢拉开被子,一样就看见了自己的小朋友格外清醒……虽说这对于一个正常男人来说很正常,但……
岑阮脸色刷得一下就红透了,他盯了足足有半分钟之久,然后非常僵硬地起身,从柜子里挑出新的裤子换上。
床单上也有!
他羞着脸抱着新床单过来,手忙脚乱地换好新的,做这事的时候心跳异常得快,换好了也还在紧张。
搞定一切看不出来痕迹之后,岑阮这才松了口气,他虚脱般地坐在床上,脑子一卡一卡地加载智商。
这下子他可以确定前晚那个梦是怎么回事了,他可能进入了哥哥的梦境里,然后那啥那啥……怪不得他醒来的时候床单都被换了,原来是这个意思。
而昨晚那个……毫无意外,他没有进别人的梦境,那个就是他的春梦了。
岑阮脑子一下子都要炸了,他都不知道自己该先接受哪个事实。
首先,之前梦境里的人都是哥哥,而且前天晚上哥哥做了梦,他们还一起接吻为对方纾解——总结:哥哥可能是喜欢他。
其次,他昨晚是真的做了春梦,对象还是哥哥。
岑阮感觉自己真的就是离疯不远了。
他试图冷静去分析,但是……啊啊啊啊根本冷静不下来好吗!
他像只无头苍蝇一样在房间乱撞,然后没法子了就掏出手机,打算问问秋宁的意见。
[Aurora:问你个事,就是我有一个朋友他……][秋宁:?这熟悉的开头][Aurora:真的是我一个朋友!他做那种梦了正常吗?][Aurora:而且对象是他没啥血缘关系的哥哥。][秋宁:有点炸裂,但又在意料之中……][Aurora:为什么?][秋宁:日久生情啊,而且秦总、啊不是、是你朋友的哥哥应该很有魅力吧,动心了也属实正常的。][秋宁:我现在比较好奇你朋友他哥哥对他是什么感情?]岑阮想了想,然后回应,[我感觉哥哥应该也是有一点点喜欢他的……]毕竟谁家兄弟抱着对方啃嘴巴啃脖子啊,秦远珩好歹是耽美文主角攻,自然不是直的。
[秋宁:既然互相喜欢,那就冲鸭!!别犹豫!去吧朋友追逐爱情!][Aurora:可、可是窗户纸还没戳破,我直接问他你是不是喜欢我,要和我在一起吗?]岑阮聊着聊着就把自己给代入进去了,但是却丝毫没察觉,对方看见了也没有纠正,而是道:[表白的话自然是让秦总先开口啊,你多钓钓他呗,对了问个很刑的问题,你们俩不在同一个户口本上吧。][Aurora:不在。怎么钓啊?][秋宁:你的话简单,以退为进,不说话疏远他,偶尔用眼神勾他……]秋宁是见过秦远珩对岑阮的占有欲的,只要岑阮表现得稍微冷淡些,秦远珩绝对会克制不住。
岑阮越听越心惊,[这样真的可以吗?]还没聊完,他就听到刷房卡的声音了,是哥哥回来了!
岑阮高兴还没到一秒,骤然想起秋宁教的那招,登时把笑容给收了起来,假装正经严肃。
酒店服务人员不久前推来了餐车,他此时在餐桌上吃着面条,目光却不由自主瞥向门口的身影,深刻贯彻‘敌不动我’的原则。
往日见他回来,岑阮早该笑脸过来迎接了,可是这次秦远珩等了许久才等到岑阮的一个背影,外加一声嗯。
秦远珩微微抿唇,他不在的这段时间是发生什么了吗?
阮阮好像不太高兴。
是谁惹他生气了吗。
秦远珩收敛起心中的疑惑,像平常那样叫了他一声阮阮,结果还是只得到一声极为冷淡的嗯。
秦远珩嘴唇都要抿成一条直线了,他在回忆自己是不是做了什么事情让阮阮生气了。
是上次梦境他做得太过分了吗?
碰上岑阮的事情,秦远珩根本没办法保持冷静理性思考,全然失去了往日谈生意时的云淡风轻。
他坐在餐桌对面,目光快速拂过少年的神情。
少年神情与平常没什么两样,垂着睑一口一口吃的面条,两颊被塞得鼓鼓的非常可爱,就是太安静了,安静到秦远珩非常不习惯。
秦远珩吃着面条,时不时洞察着少年的状态。
可惜他什么都看不出来。
他心头浮现一抹失落,手里的筷子几乎被他捏得要变形了,可他却无知无觉。
而正是这时,岑阮抬了抬眸,视线从面碗里移开,快速地扫了秦远珩一眼,然后眨了眨右眼,非常标准漂亮地比了一个wink。
秦远珩:“!”
他心尖在微微颤抖着。
岑阮内心嗷嗷叫:坏了,他还没请教秋宁怎么才能有勾人的眼神,他不会啊!
紧张气氛顿时淡然无存。
岑阮心虚地又扫了一下秦远珩,然后再次飞速地眨左眼比了一个wink。
这应该差不多了吧,够勾人了吧……
他还没想完,就听到筷子掉落在地的声音,他抬眼,只看见秦远珩那眸底隐藏着汹涌澎湃快要抑制不住的感情。
岑阮:●v●相认自从爆出桑简宜是祁家人之后,雪场这事在A国关注度空前高涨,再者还牵扯上了另一大豪门秦家,越来越多人等着祁家给出一个调查结果了。
毕竟大家都是有眼睛的,没人会相信桑简宜是自己摔下坡的。
那就只能是后面有人推她从来造成意外的了。
而在那雪场离得最近的是秦家那俩继承人,也是岑阮最先发现抢救的,但也有阴谋论会说秦家这只是在混淆视听,目的就是为了搞垮祁家内部。
一夜之间,关于这些分析的帖子也越来越多。
祁家下令封锁消息并且压下了热度,明面上是不能讨论了,但私底下根本没法管。
带节奏的帖子很多,已经影响到两家集团的舆论股票了,其他人虎视眈眈,自然是想让两家集团掉一层皮的,虽然现在没有任何证据,但他们脑子已经有了利于自己的一套言论了。
关于秦家的负面说辞也非常多,其中谈到的人最主要是岑阮。
这位曾经在v国会议大放异彩、展现出很高能力的秦家小少爷。
毕竟他们都不敢去议论秦远珩,那便只能欺软怕硬地去欺负这个小透明了。
桑念景看着网络上的风向,嘴角露出一丝意味不明的笑意,他的那些歪瓜裂枣朋友这时候倒是体现了一点价值,能帮他达成目的。
他讨厌岑阮,恨他抢走了属于他的主角气运。
这时候不造谣还要等何时呢。
可惜那个保镖太胆小了,只敢把桑简宜推下雪坡,没能彻底要了桑简宜的命。
桑念景现在非常不希望桑简宜活着,因为她一旦醒来,就会非常迫切地想要找到她自己的孩子,倒时候他的处境就会更加麻烦,属于主角的那层背景就会彻底消失。
那么,岑阮就会取代他成为这个世界新的主角了。
桑念景眼中闪过一丝恨意。
岑阮命真大,上次车祸怎么没把他撞死呢,那些个秦家分支也太没用了些。
还有那个世界意识,连主角都保护不了,让一个炮灰踩在他的头上。
桑念景至今忘不了在团建活动时候自己被打脸的场景,还有桑简宜的漠不关心、祁老爷子的不承认他的身份。
桑景念太恨了,他的人生不该是这样的,都是因为那个该死的岑阮才出现,他的人生才会变成这个样子,如果岑阮死在那场车祸里就好了。
那么一切都会按照最初的设想运转,他会站在人生巅峰,有一个非常耀眼的未来。
祁家继承人会是他,秦家大少也是他的。
数不清的权势和荣华富贵。
桑景念怎么舍得放弃这些呢。
于是在得知桑简宜要认回岑阮的消息之时,他派人去推了桑简宜一把,要是能永远闭眼就最好,然后再把这脏水泼到岑阮身上。
到时候祁家就会因为桑简宜的死对岑阮产生厌恶之情,那么祁家肯定就不会想到岑阮会是他们十多年前走丢了的孩子了。
桑景念打的就是这个主意,但他没想到桑简宜没死。
而且还有一些他并不知情的事情正在发生,比如祁老爷子和岑阮相识,并且已经认定了身份。
桑景念这几天一直在找机会想对桑简宜下手,但是又非常巧妙地被其他事情给调开,搞得他都不好下手了。
抢救回来之后,桑简宜昏迷了几天,今天才刚醒过来,祁臻便把她接回了家里照顾,这下子桑景念更没机会派人下手了。
祁臻是个很精明的人,他很爱他的妻子。
所以这些年因着桑简宜的关系,他对他还算是比较好的,但桑景念知道,祁臻从来没把他当做是自己的孩子,半点没给他好处。
祁臻年轻时候就出来打拼了,一个眼神就能让人对他产生恐惧。
桑景念也一样,从小到大他都害怕见到这个名义上的父亲,他总觉得祁臻会透过他的皮囊,看见他肮脏又贪婪的野心。
命运弄人,桑景念害怕什么就来什么。
那么多年了,祁臻第一次来到他的房间。
“父、父亲?”
桑景念心里有些恐慌,但强忍住冷静地控制自己的情绪,就像往常一样。
祁臻的目光依旧那么冷漠犀利,让桑景念无地自容,仿佛他的一切坏心思都被瞧得清清楚楚一般,在极度惶恐之下,他甚至都不敢抬起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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