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寒的视线里,谢玉是有在听他说话的。
却不知为何,玉儿缄默片刻,开口却是:“你心跳与常人一样了,寒郎,你好了!”
话题怎么忽然这么跳脱?
霍寒不理解,继续往下听,听谢玉说:“我会听你的话,我会喝药,我也会好的。”
忽然,唇边落下一个吻,谢玉抱紧他,告诉他:“真的很灵验,我有健康,有快乐,有想你。”
顿了顿,补充道:“最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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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关已至,谢玉随军在边关住了好一段时间。
自从开始喝补药之后,两个月,霍寒都只是抱抱他,牵牵手,甚至连激烈一点的吻也不肯给。
坐在房间里,望着香炉里徐徐升起的清心香,谢玉头疼的捏了捏眉心,忙碌了一阵儿,就收到了谢执提醒他该回京的提醒。
国不可一日无君,谢玉已经在这儿住了两个月了,应该早日回去,但边疆战事不稳,霍寒要留下来。
总觉得,还没在一起一会儿,就要分别。
谢玉有些不舍,所以临走的前一夜,往霍寒的茶水里,加了过量的迷情药。
等男子眼神迷离,渐渐倒回榻上的时候,谢玉便顺势坐在了他身边。
竟是趁着霍寒迷糊,拿着他的手,搁在了自己衣襟处,轻声哄他:“寒郎,解错了。”
带着他的手慢慢向下:“解这里啊~”
第114章 忽然想到了什么!
霍寒神色迷离,只是觉得热,热的呼吸都有点困难。
他……“想要……”
手指渐渐绕开谢玉的腰封,霍寒的指腹不时擦过那绵软的细腰,不一会儿,谢玉就歪倒在了他身边,任他的呼吸扫过脖颈。
问:“要什么?”
谢玉的锁骨盈着粉色,连呼吸都搅成一团乱麻,只被霍寒一抱,便软的不剩一点力气,却还在坚持着问他:“要什么……”
他缓缓去抱霍寒的脖颈,亲亲他的唇,又很快分开,亲一亲,又分开,像是凌迟,就是不给他痛快:“夫君~相公~寒郎~哥哥~”
谢玉一句一句的唤他:“子瑜哥哥~”
“要什么?告诉我,你要……唔!”
唇忽然被擒,谢玉双手被剪在了头顶,连呼吸都被尽数剥夺。
是凉的。
亲一亲玉儿,总能好受一些。
真是很神奇!
霍寒想:谢玉明明是个男子,明明在外人面前那么强势,但只要回到屋里,被他稍微亲一亲,碰一碰,就能很快软成一滩水,乖乖巧巧,任他摆弄,连怎么反抗都不知道。
都在一起这么久了,怎生越来越娇?
霍寒慢慢抱起他的腰,谢玉的眼神立刻慌乱起来,像极了刚在一起的时候。
那会儿,玉儿既怕他凶,又盼着他凶,于是,霍寒低下头,咬住谢玉的衣襟,轻轻拉开,吻上锁骨。
谢玉打着颤,双唇受不住的分开,泪汪汪的看他,很快,手就被带到……
… …
谢玉的手腕很酸,酸死了,一点力气提不上。
但这时,霍寒的神智终于稍微清醒了一些。
他果断推开谢玉,一只手撑着在榻边坐直,对外面喊:“来人,准备冷水……”
奈何,一句话未完,又被谢玉吻住。
泪眼汪汪的小皇帝舍不得他,很想他,还没分开就开始想,所以,张口便将应声的小厮赶远了去。
靠在他怀里,用着自己那点微末的力气,艰难的吻他。
“玉儿!还没断药呢!”霍寒的神色少有的严肃,想训他。
奈何,谢玉根本就不听,他的力气渐渐耗尽,连吻嘴唇都做不到,继续吻脖颈,吻肩膀,然后……又小心翼翼的,吻住了霍寒身上的疤。
一瞬间,日记里的内容忽然不请自来,窜入脑海,谢玉意识到:这些疤,都是霍寒为了惩罚自己留下的。
可霍寒很好,不该被罚。
于是,谢玉纠结片刻,将霍寒放下去,去吻他的背,每一处疤痕都仔仔细细吻过,吻着吻着,眼泪就不由自主的往下掉。
眸中欲念渐散,是那种很清醒的掉眼泪。
长睫遮掩了大半情绪,霍寒以为那些疤痕吓到了他,神色顿凌,竟是连药效也褪了大半,立刻起身,小心翼翼的护住他:“吓到你了?”
“别亲了,这些伤痕不好看,没什么好亲……唔……”
奈何,话未说完,谢玉又又又亲上他,被他抱在怀里,哼哼唧唧,娇娇软软的亲了好半晌,才说:“皇宫里有一种舒痕的药,每日涂抹,有些细小的疤就可以去掉,等我回去,叫信使给你送过来。”
“好是好。”霍寒抹去他的泪:“可是谁给我涂呢?”
“……”
“旁人?”
谢玉立刻拒绝:“不要!”
“所以要等等。”霍寒哄他:“等这半年过去,边疆一稳,我再回去寻你,娇妻亲自给我涂。”
“等伤痕没了,再留些你的抓痕,好不好?”
谢玉点点头,再去吻他,又被他拒绝了:“玉儿要走了,舍不得我,是不是?”
心思一下子被戳透,霍寒告诉他:“若真想如此道别,那……”
话音不落,霍寒将谢玉斜放在榻上,自身后抱住他,跟他说:“双腿并拢。”
“为……”为何呀?
谢玉不懂,直到手抓着被单,将指尖都抓红了,才明白了……一个新的法子!
… …
天蒙蒙亮的时候,霍寒身上的药效全解了。
要去抱谢玉,但谢玉不给他抱,小声抱怨着:“红了……”
“一会儿要走不好路了……”
霍寒依旧抱住他,弯起眼睛笑:“总比真的*了好一些,玉儿啊。”
他慢慢舒出一口气:“我不知道费了几次命才将你抱回来,可千万别出事,千万要平安。”
谢玉玩着他一缕发:“寒郎也要平安,等回来,我给你上药。”
霍寒亲他,带着他一起躺了一会儿,又叫人打了热水来,说是帮他沐浴,但……沉进浴桶里的手却……
哗啦——
谢玉双手一顿,豁然撑住浴桶,水波荡漾。
他仰头,看向霍寒的眼睛霎时变得通红。
咚咚咚——
恰巧,外面有人敲门,在问陛下何时离开。
谢玉被霍寒逼着,回了个“一会儿”,然后,就听门外的人越聚越多,整齐的脚步声入耳。
哭声……会被听到的。
谢玉咬着唇,仰起头时满眼是泪,可怜兮兮,几分求助的看向霍寒。
很快,霍寒伸手捂住了他的嘴。
耳边的呼吸纷乱,霍寒低声提醒他:“嘘——”
“我帮圣上……”
谢.圣上.玉便有气无力的靠在浴桶里,又被“欺负”到满脸泪痕。
浴桶里的水换了三次,他才真正穿好衣裳,坐进了外面的步辇。
好不容易上了马车,黑云城大小官员列阵相送,谢玉手里握着令牌,慢慢看着那座刚抢回来的城池,渐行渐远。
渐行渐远……
令牌与腰间挂坠相撞,发出铃铃的脆响。
忽然,他像是想到了什么,立刻叫人停车,自己下车,加快了脚步往回跑。
第115章 朕与霍赢,不死不休!
脚下有些虚浮,没走几步,谢玉竟是倾身往下倒,吓得旁边内侍慌忙要去扶。
可……他自己扶住了地面,又缓缓站了起来。
手里的东西脏了,他不再往前跑,立在原地,吹一吹,拂一拂,慢慢撩去上面的灰尘,等霍寒奔到他身边的时候,便见他将一个纯金的小锁递了出来。
上面编了红绳,谢玉看着他笑:“我出生时,母亲只留了这一样东西,你戴着,护佑子瑜岁岁安。”
霍寒低下头,任他戴上,又听他说:“我回去会为你增兵,为你做一个新身份,你不用怕,有什么想要的就给我写信,尽量与我提。”
“自今日起,朕与霍赢,不死不休!”
霍寒站直,垂眸看了看金锁,又看了看面前的谢玉——
十年前,这人人嘲一句“玩物”的病美人,此刻正以所有人都仰望不到的高度,向他允诺。
日光落在淡金纹路的龙袍上,熠熠辉芒,耀眼到几乎要让人看不清。
方才折腾的有些狠了,霍寒本想扶着人走的,但话到嘴边,又成了:“臣背陛下。”
话音落,他在谢玉面前慢慢蹲下,任由美人的双手环住他的脖颈,起身时,好像万事万物都焕了新的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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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回去莫要听那些老臣的话,莫要纳妃,若是有人给你送了美人,也不能瞧。”
谢玉问:“你会吃醋吗?”
“会,但你身子更要紧。”霍寒提醒他:“还得再喝四个月的药呢,一副也别落下。”
除了喝药,霍寒还嘱咐了许多事,谢玉心不在焉的听着,以至于睡梦里都是他的嘱托。
马车走的不快,在路上歇了三次脚,终于来到了京城。
一股熟悉的家的感觉迎面袭来,马车经过长街,谢玉探出头,被无数女子扔了簪花香囊。
直到宫门口,才有一个香囊扔向了谢执。
谢执敏锐的伸手接住,像是在不远处发现了什么,当即抬手甩出去,啪——
慕秦从树上掉了下来,摔得几分狼狈。
却是低头行礼:“陛下,我家主子怕您不记得他的嘱托,特意写了这些。”
谢玉的眼神慢慢落下,谢执觉得烦,奈何还必须走到慕狗身边,再将那东西拿回来。
啊!窝火!
为了主子,他忍!
谢执不乐意看他,走的也匆忙,却不想,入宫的时候,发现自己腰间祖传的玉佩,竟然不见了踪影。
取而代之的是一张字条。
慕秦的字迹。
上面写:许久不见,来望月楼寻我,我请你吃饭。
握住字条,谢执的眼眸渐渐被怒意填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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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谢玉回到寝殿,先将堆积数日的奏折打开,还没看几眼,就听外面来报:“陛下,魏国公求见。”
魏国公,顾海平的父亲,顾敛。
不求见还好,他这一求,谢玉难免想起之前自己去边关找霍寒,就是他,提供了具体地点!
倒不是说非得怀疑他,只是出发之前,顾敛曾多次以长辈的身份劝诫他:爱一个人就是要懂付出,去吧陛下,若是霍公子看到你,一定会很高兴的。
而恰巧,谢玉就在那时候出发了。
刚到边关,没遇见霍寒,就被霍赢劫了个正着!
巧合吗?
那是顾海平的父亲,谢玉宁原以为是巧合,于是调整了笑脸,对内侍道:“请进来!”
“是。”太监细细的声音落下,门外,一身官袍的顾敛便一步一步迈到了他面前。
立定的第一瞬,立即俯身行礼:“微臣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顾世伯请起。”
谢玉叫人给他搬了椅子,沏上茶,便听那老男人道:“陛下此趟走的凶险,能回来便好,臣还听到了些意外收获。”
谢玉眼眸一凌:“愿闻其详。”
顾敛:“陛下走后,大梁朝廷内乱,大臣们联名上书一致要求处决公主霍泠。”
“霍赢护着他妹妹,与朝臣作对已有数日。”
“如今,霍泠已经被骂成了祸国殃民的妖女,霍赢也成了昏君,整个大梁更是人心惶惶。”
“陛下此去收获不小,臣听闻,那霍赢还为你寻遍了全国名医,治病……”
哒!
终于,谢玉搁下茶盏,听的顾敛肩膀一颤,果断闭了嘴。
谢玉张口:“大梁与我大齐世代宿敌,他们过的不好,朕自然开心。”
谢玉调查那些证据,就是为了让霍泠付出代价。
霍赢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他,他自然也不会放过。
“只是……”谢玉道:“朕有些不大明白世伯的意思。”
他的目光高高在上,压迫着顾敛:“世伯是想说,霍赢喜欢朕,为了朕做到了如今'人人喊打'的地步?”
“还是想说,朕被霍赢收买了,和同先皇一样,要带头叛国?”
最后四个字,谢玉压的很沉,不怒自威,却让顾敛当即跪下去,立马磕头道歉:“陛下,臣绝无此意,臣只是得到了一些消息想同您讲,绝没说过……”
“玉儿!”话音未落,大门“哗啦”一声被推开。
多日不见的顾海平立在门外,满眼的担忧。
殿内一下子安静下来,顾海平合上殿门迈进去,里里外外看了几眼,有些不理解:“爹,你跪着干嘛?玉儿……这……”
“放肆!”一道呵斥倏然响起。
明明是帝王寝宫,但谢玉还没来得及说话,顾敛便先教训起了儿子:“见陛下不跪?你要做什么?”
“顾海平,你多大的权力啊?你想反了?!”
“啊?不是啊爹。”顾海平理解不了父亲忽然的变化,纠结片刻,只好跪下向谢玉行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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