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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千岁狠毒疯批,却实在美丽(古代架空)——爱干饭的团子

时间:2023-09-19 09:12:35  作者:爱干饭的团子
  他迈步往门外走,衣衫微摆,步子依旧稳健。
  直到打开殿门,才迎着风雪,对谢玉说了一句:“杀了吧。”
  声音很淡,轻飘飘的,像是随意一片落雪。
  却坠的顾海平眼中砸出泪来。
  报应吗?
  他日后,再不眠花宿柳了。
  .
  大年的宫宴很快开始,顾海平没来得及出宫,而是又坐到了繁华的席位间,看歌舞升平。
  素日里,他最爱热热闹。
  只是今日,谢玉将他最爱的酒都摆了出来,找了宫女多注意着他,专门伺候。
  这酒……真是索然无味。
  不,有味道。
  是苦的!
  苦的心尖发疼,苦的呼吸凝滞,却连一个发泄口都找不到。
  .
  宴会结束,一切散去。
  谢玉按照惯常的路线回宫,却不料,刚入宫门,地面便紧随着松动,脚下一虚,他被迫摔入了地下。
  谢玉靠着微末的武功支撑,再仰头时,头上的入口早已封锁。
  他凝眸看向前方,一片刀光剑影,火光微微,领头的是……顾敛!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他不想再给顾海平打击!
  摔得有些疼了,谢玉扶着满是灰土的墙面起身,拍了拍龙袍上的土,鎏金冠冕在火光映衬下,亮的耀眼,昭示着至高无上的地位。
  他慢慢弯起唇,却因为身子太弱,地道空气稀薄,嘴唇已经发了白:“顾世伯,朕倒是真不知道,你何时瞒着满宫的御林军,挖了这地方。”
  “哈哈哈,怎么说也是个国公,当今我朝最高的爵位。”顾敛笑着:“这点权力,还是有的。”
  “哦。”谢玉点头,一只手慢慢背向身后,继续同他周旋:“那朕倒是想不明白了,有什么事情不能在大殿说,非得来这儿?”
  火光里交错着阴影,面前,顾敛那张苍老的脸笑起来,褶皱几乎要漫过眼角:“是男人,都渴望至高的权力。”
  “这段时间,臣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凭什么这皇位你坐得,我便坐不得?”
  “所以今夜……”说话间,顾敛狠狠抬起手,身后众人刀剑齐备,火光下,泛着森森杀意:“陛下,怕是要遇刺,离奇死在自己的寝宫了!”
 
 
第118章 谢玉杀我!
  “哈哈哈哈哈哈。”顾敛笑起来:“没办法,谁让我们陛下体弱多病,活不了多久呢?”
  “早死晚死都是死,不如就现在!”
  话落,顾敛手掌下垂,一时之间,无数刀箭对着谢玉横飞而去。
  四面八方,不留活路。
  箭矢至,面前土块滑落,火光中,霎时一片烟尘四起。
  恍惚间,顾敛似乎听到了几声虚弱的咳嗽,眼中期待更盛,他满心欢喜的盯着眼前——
  知道谢玉只剩半年命的时候,他就一直盼着这一天!
  如今,也终于到了收获的时候!
  尘埃渐渐落下,顾敛眸中的期待逐渐攀到顶点,下一瞬,瞳孔放大,紧接着,砰——
  几枚雷火弹自谢玉的方向快速弹出,顾敛躲避及时,身后的大部分手下却被炸伤。
  皮肉撕裂,无数哀嚎在身后炸响。
  而面前,谢玉虽然狼狈,却是缓缓站了起来,身上……无一处擦伤。
  无,一,处,擦,伤?
  怎么……会……
  胸腔中,顾敛一颗心开始砰砰狂跳:谢玉明明武功尽失,怎么会丝毫没事?
  他不知道谢玉在服的药有强身健体的功效,虽然丢了武功,不能再练,但体魄会比以前好很多。
  躲避一点刀箭,已不成问题。
  “起来!愣着干什么?都起来!”顾敛招呼着身后手下:“给我杀了他!杀了他!!”
  一个无权无势的病秧子皇帝,如何与他这三朝元老相提并论。
  这皇位本该由他来坐,由他儿海平来坐!
  身后的手下犹豫着,正不知该如何上前,就听“砰”的一声。
  地道的门被强行破开,谢执带着一众御林军立在之上,将顾敛的所有罪恶,揭露无疑。
  .
  顾敛被抓了。
  被谢执绑起来,狠狠从地道里揪出来,扔到地面上的时候,还在笑着嘴硬:“陛下啊,是早就发现了这处空虚吗?”
  “不然呢?”谢玉坐在桌前喝茶:“任由你在朕宫中作威作福?”
  骨节分明的指节轻捏茶盖,谢玉在茶盏上滑了两下,喝茶润嗓:“朕隐忍不发,就是为了钓你出来啊~”
  他的声音在一侧飘着,凉凉的,淡淡的。
  或许是龙袍映衬,喜怒不形于色的模样,竟真是多了几分帝王威仪。
  比盛长宁,强上百倍。
  难得的压迫感逐渐散开,顾敛心中有些怕,但想想,面前的皇帝是谢玉,就不由得多了几分底气:“玉儿。”
  他没去看谢玉,却喃喃着:“世伯不过与你开了个玩笑,何故做到如此,你小时候,世伯还抱过你呢。”
  谢玉不为所动,却听他继续讲:“再说了,你敢杀我吗?你能杀我吗?你不会杀我的呀。”
  顾敛说:“你这种天煞孤星,只有海平会真心待你。”
  “你杀了我,我儿海平会恨你,他会恨你哈哈哈哈哈……”
  呲——
  忽然,话音戛然而止。
  一柄长剑插入了顾敛的左胸,鲜血落下,丝毫没给人反应的时间。
  等顾敛话落倒地,连眼球都往外凸出的时候,谢玉才发现,举剑的,是花昭???
  那孤身一人,想为家复仇,为国复仇的王子,从东厂逃了出来,不知何时,竟是脱着一身的伤混入了御林军。
  然后趁人不备,杀了顾敛……
  他的盔甲里有血渗出来,显然自己也伤的不轻。
  但这时,明显杀上了头。
  长剑抽出,花昭又接连下手,捅了顾敛三四剑。
  刺的他千疮百孔,才被谢执等人拉回来,按到地上。
  额头上的血也落了下来,那双深邃的眼睛通红,含着异域别样的风情。
  若是平素里看人,定是很好看。
  可如今,那双眼睛里满是恨意,大仇得报?却又好像没有报!
  可花昭什么都没有了,不杀顾敛,干什么呢?
  其实,他想将谢玉一起杀掉。
  将大齐的皇帝一起杀掉祭奠他死去的所有皇族。
  可……沙祈子民未死,他们讨厌沙祈邪术,在大齐过的很好。
  很好……很好……
  “陛下!”他看向谢玉:“望月楼的,我的房间,柜子里有暗格,能开一间密室,你可以去……”
  说话间,他的嘴角溢出黑血。
  他在牙齿里藏了毒。
  他这个人,活在世上就是为了报仇,为了死。
  但他不想死在大齐人手里,他是沙祈唯一的王子,除了他自己,没人配要他的命!
  “去……”花昭的手渐渐变得无力,倒下的时候还在说:“去看看……”
  “带着他……看……”
  花昭在流泪,那眼中的情绪初时狠厉,可到了后头,竟是慢慢化出几分柔情,或许还有不舍。
  或许,在这段感情里动真心的,不止顾海平一个。
  从花昭的角度,他爱上顾海平,就背叛了全族人。
  这三年来,他杀顾海平的机会最多,但他依然为顾海平编织了一个,直到现在才破碎的梦。
  所以死时,对顾海平不舍,对族人愧疚。
  呼吸都断了,泪却依然从眼角不停的往下落。
  .
  这一夜,过的像梦。
  谢玉只觉得光怪陆离,但与顾海平而言,或许,比梦更难以置信。
  顾敛没有死。
  花昭桶错了位置,他的心脏长在了右边。
  可太医们紧赶慢赶,救回来的时候,已经成了木僵之人,动也不能动,话也不能说。
  余生,只能躺在木榻之上,徒劳睁着眼睛。
  对于这样一个野心勃勃的人来说,是地狱。
  而且,还被谢玉关了,要躺在天牢的木榻,日日对着铁栏灰墙。
  谢玉隐瞒了顾敛弑君的事,顾海平与他交好,顾海平的母亲逢年过节,自己亲手做了点心饺子,总是不忘带给他一份。
  谋逆之罪,株连九族。
  所以,谢玉随便给顾敛换了个轻一些的罪名,扔进了天牢。
  顾海平去看父亲,谢玉立在他身后。
  眼看着顾海平给顾敛喂了两口饭,顾敛不吃,只满眼恨意的瞧着他。
  可顾海平却像看不见一般,继续喂。
  清粥淌下了嘴角,顾敛不知哪儿聚的内力,忽然一抬头,攥紧顾海平的胳膊大喊:“谢玉杀我!你若还是我儿子!就杀了他!!!”
 
 
第119章 花海
  老男人怒瞪着眼,声嘶力竭的喊完,体内内力当即失了控,到处乱窜。
  有血从伤口不停喷出,疼的顾敛直抽搐,好不容易再缓过来,完全成了一副中风之后,无法挽回的模样。
  话也不能说了,费上很大的力气,才能勉强睁开一只眼。
  顾敛的听觉没有消失,他好不容易睁眼,是想看顾海平对谢玉痛下杀手。
  却看见,他这么多年,精心培养,引以为傲的儿子,像是没听到他的嘱托一般,依然拿勺子,盛出已经凉了的粥,往他嘴里喂。
  喃喃着:“爹,你放心,我和玉儿关系很好的。”
  “他帮你隐瞒罪名,对我们家的好,我都知道了。”
  “我会承袭你的爵位,好好辅佐圣君;会照顾娘,仔细看着她,不让她做饭的时候伤着手;我日后再不眠花宿柳了,再不花钱找小情人,给您惹麻烦了。”
  “这样,您能开心吗?”
  顾敛的嘴越来越歪,粥一口也没喝下去,全部淅淅沥沥落在了榻头。
  但顾海平却依旧执拗的喂了他一碗粥,喂完之后,“哗啦”一声,将碗摔在地上,砸的粉碎。
  而后,又一言不发的,远离了牢房。
  铁栏合紧,牢门关闭,四周空无一人。
  窒息的绝望随之侵袭,顾敛连发出声音都做不到,像是……看见了地狱。
  .
  花昭说的暗格,谢玉是三天后才同顾海平说的。
  顾海平承袭了他爹魏国公的位子,朝堂封赏,无限风光,被满朝称为最年轻的小公爷。
  可……
  他自己却连一个庆贺宴都没办。
  他不办!
  自己把自己关进屋子里,喝了半个月的酒。
  再出来的时候,整个人瘦了一圈,却抱住他娘,低声哄着:“没事娘,我没事,不用担心。”
  “凭我和玉儿的关系,以后咱们家,一定会更红火!”
  劝罢母亲,顾海平跌跌撞撞上了马车,终于……还是拉着谢玉来到了望月楼。
  花昭的房间里,那一扇暗门打开,里面……全是他送的东西!
  顾海平的步子有些虚,却还是背着手,慢慢攥紧,一步一步,掠过每一样物件。
  每一样物件底下,都有一张字条。
  记录的,似乎是花昭每次收到礼物的心情。
  ——今天终于认识了顾敛的儿子,那种浪荡子最好拿捏了,不出几日,我定让他付出代价。
  ——原来他叫……顾,海,平。
  ——啊!他好难对付,究竟是花了多长时间?会的东西倒不少。
  ——今天和他接吻了,因为在榻上,他总问我为什么不亲他,做过七八次了,我是怕他起疑才亲的,嗯!就是这样!
  ——亲他有点上瘾。
  ——顾海平那么会玩,整个望月楼的人都认识他啊?心里怪怪的,罢了,这与我无关。
  再往后,那些礼物上都没写具体内容,全是清一色的——春江潮水连海平。
  写的诗句里,都是他的名字。
  顾海平继续往后走,他看到那诗句变了。
  他想起那时候,花昭弄疼了他,他生了气,两个月没见人,再见的时候,送了花昭一个随手拿的免费破灯笼。
  如今再看,灯笼上写的是——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
  纵然我不曾去找你,你便真的杳无音信吗?
  花昭很想他吧……
  可他记得,他再去找花昭的时候,那个人表面端着一副不在意。
  真会装!
  顾海平走到了最后,他看见了一块玉佩,这东西——不是他送花昭的。
  是花昭自己的!
  是花昭父母的玉佩,下面写的是——父王母后,儿臣报完仇便去向你们请罪,请你们留海平一命,在地府里也不要为难他。
  这之下,是一封信。
  顾海平收!顾海平收!
  顾海平呼吸不稳,伸出去的手都在颤抖,他想撕开那封信,奈何怎么也使不上力,力气大了,又生怕弄坏信纸。
  最终,还是谢玉拿了过来,沿着边缘,慢慢为他挑开。
  熟悉的字迹映入眼帘,花昭在跟他道歉。
  上面写——
  海平,三年久远,我自知对你不起,故而你所赠之物,一样没用,全部存放于此,想着终有一日,归还于你。
  我非大齐人,亦无法许君终身,君之俊朗神勇,世人公认,世人恋君者诸多,不该误我一人之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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