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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双姝(GL百合)——木随风

时间:2023-09-23 09:04:36  作者:木随风
  茅元仪漫不经心道:“郡主也不喜欢花。”
  这下那人呆傻错愕,怎会有女子不喜欢花?
  胖客商终于看出他是个骗子,气呼呼地站起来冲着他的脸泼了一杯酒,撩起袖子要打人:“你这个骗子,居然想骗我!”
  “你们——”瘦书生躲避不及,满身酒味,指着三人气急败坏,“你们等着瞧!”
  “等着什么等着,我现在就把你揍趴下!”客商怒气冲冲,脸上涨得通红。
  “稍安勿躁,这里是不系楼,你看小二哥和掌柜的都在瞧你,上头还有贵人,不看僧面看佛面,若我是你,不会在此胡闹。”吴宜归劝解说。
  胖客商走南闯北,自然有点情商,见着那瘦书生已经抱头鼠窜,便也作罢了。回头冲着吴宜归抱拳:“多谢公子提点搭救,您这是救了我一条命,不,您救了我们一船人的性命!”
  吴宜归笑了笑:“不必客气,举手之劳,我倒是有些事要请教兄台。”
  与此同时,在三楼的包厢里,原本紧闭的房门开了一扇,端坐在里面的人若无其事地饮茶。她可以透过房门,清楚地看见楼下大厅的动静以及看见在大厅内侧的一大片白墙之上的那三个飘逸不羁的字——不系楼。
  那是柳容修在不系楼落成的时候亲笔所提,不错,这楼名是柳容修所取,她拗不过前国师玄奕,无奈之下为此楼提名。纵然时过境迁,却能留存至今,这三个字随着不系楼南来北往,走遍大好河山。但是柳容修却是一生都没有出过皇城,她自小长在皇城,也死在皇城。
  叶蓁已经坐在这里许久,却没有离去的意思,她手执酒杯,对着不系楼三个字独酌,桌子对面空无一人,却摆了椅子和酒杯碗筷,仿佛有个人陪同她坐着一样。
  “殿下,吴姑娘好像要离开了。”张岱回禀,“她是和一个客商一同走的,那客商与淮南王有交易,吴姑娘会不会已经觉察到了什么?需不需要派人将她带走看着,以免影响殿下的大计?”
  叶蓁捏着酒杯:“不需要,你继续派人跟着她,切勿让她察觉。”
  张岱担忧:“可是她已然知道殿下您的身份,若是张扬出去,我怕会有闪失。”
  公主身份尊贵,此次出行虽然也有护卫,但毕竟不比京师安全。如果行踪泄露,难免会被人盯上,简直防不胜防。公主在朝中并不完全顺风顺水,拥护小皇帝的帝党如果知道了公主不在京师,定然会趁虚而入搞些动作,因此此行必须严格保密,尤其不能让司军元春知道,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叶蓁手中缓缓转动酒杯,看着水中倒影,不疾不徐道:“所谓引蛇出洞,必须要有诱饵。既然都出城了,我愿顺势做这诱饵,只是怕那条蛇太胆小了仍旧不敢出洞。”她放下杯盏,曲指在杯壁上轻扣两下,暗中思量:看来得加点筹码,否则毒蛇还会按兵不动。
  “张岱,替我传话给陈君,就说本宫要亲自恭贺他新婚。”
  “但是殿下您此行隐匿,我们人手原本就已经不足,一旦您公开露面岂不是会更加陷入危险之中?”张岱更加担忧。
  叶蓁道:“我越是高调,就越是有人会不安。只要他不安分了就会忍不住出手。”
  张岱见叶蓁心意已决,只好领命去办事。
  叶蓁垂视下堂,吴宜归已经同胖客商一同出了不系楼。
  当年按照前国师玄奕的吩咐将玉珏一分为二,一份留在自己身上,另外一份随同柳容修下葬。她下令修葺了七十二座疑冢为柳容修掩护,因为玄奕说,柳容修终有一日会回来。虽然一向不信鬼神,但叶蓁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亲自送柳容修下葬,总觉得洒下黄土那一刻,她就会和柳容修永别。
  没想到玄奕没骗她,人死真的能复生。然而玄奕却没有告诉她,回来之后的柳容修不认得她,也不记得当年的事情,她好像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她自称吴宜归。
  叶蓁目送吴宜归出门,吴宜归的步伐没有停滞,她没有留恋。甚至在看见“不系楼”三个字的时候,她的表情也很平静。
  叶蓁心里不是滋味,派去观察的人回禀了吴宜归的一言一行,叶蓁知道她会易容术,会做巨大的纸鸢。柳容修精通诗词书画,她不屑于这些市井伎俩。这两个人性情完全不同,恐怕回来的不是真正的容修,玄奕有事瞒她。
  叶蓁的目光挪回到不系楼的题字之上。容修,你回来了便好。
  吴宜归这头走出了叶蓁的视线,但心里深知没有走出她的眼线。
  带着客商到了码头,看着满船的炭货,客商落寞道:“我这一船人的生计算是毁了,不知该如何向他们交代。”
  “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不系楼是要烧炭火驱动的,只要将炭卖给不系楼,仍旧可以挽回损失。”吴宜归说。
  客商眼眸一亮,但旋即摇头道,“不系楼是前国师的产业,在前国师去世后,交给了他手底下的大管家打点,毕竟是大盛的前国师,所以他们的炭火自有朝廷供给,我没有和他们做过生意,怕是不会突然接受我的炭。”
  “事在人为,你不去试试怎么知道就不行?”吴宜归。
  “好,多谢公子,我这就去谈一谈。”
  “慢着,我还有话要问你。”
  客商回:“公子有话尽管问,在下知无不言。”
  吴宜归道:“淮南王每年都向你订购这么多煤炭?这里冬天并不阴冷,他定这么多煤炭做什么?”
  “这一船煤炭确实都是提供给王府用度的,说实话的确多了一些,可能是府中的人口多,且怕冷,所以需要多备一些炭火吧。”
  “我知道了,多谢。”吴宜归告辞离去,在港口还见着几艘货船,上头运的是一些大锅铁具。除此之外,还有一些沙土在装船运出去。
  淮南王城水运通衢,南北贯通,水路极其发达。再加上淮南王常年疏通河道,使得周边交通更为便利。
  这本是造福乡里的好事,但是却让吴宜归想到一件坏事。
  只希望是自己多虑,而不是乌鸦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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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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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君和婉平郡主的大婚临近,而茅元仪见着吴宜归并无特别举动,照旧吃饭喝茶,闲聊逛街,终于茅元仪忍不住问:“姐姐,你到底有什么办法?我们是冒充迎亲队伍混进去,还是冒充王府后厨去打杂?如果是后厨,那么我们就可以在酒席里下毒,把陈君这个叛徒和其他趋炎附势之徒一起毒死,为我父王报仇。”
  吴宜归摸了摸下巴,鄙夷道:“就你这副瘦弱样子还企图混入迎亲队伍?就算王府打杂的后厨也不会要一个来历不明的小孩子,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茅元仪更加焦躁:“那我们怎么才能见到我姐姐?”
  吴宜归丢给他一本书,茅元仪低头一瞧,封面上写着《六礼》,随意地翻阅了几页,就是普通的书籍,并没有什么奥妙玄机。
  茅元仪丢开这本书气愤道:“你这时候居然让我看书?”
  吴宜归头也不抬:“我打听过了,陈君要用最完整的礼仪成婚,还宴请了不少宾客,他想要借机树立威望,借着娶郡主顺理成章做淮南王。但是原先负责礼仪的城中礼官大儒全都因为他叛乱而不愿意为他主持婚礼,他正头疼得紧,所以我们最好能够说服一人愿意帮他主持婚典,再借助此人跟随入府见到郡主。”
  茅元仪眼色骤亮,“好主意!”但旋即又陷入了瓶颈,“但是谁能让陈君信服呢?”
  吴宜归轻咳一声,指了指自己。
  茅元仪想起她粗鄙无礼的吃鸡腿的样子,摇头:“你不行。”
  吴宜归尴尬,笑眯眯地俯身对着茅元仪道:“我知道我没有那种本事,但是你认识一人肯定可以。”
  “谁?”
  “你的老师啊,你不是说他是名家大儒,曾经在大盛的最高学府文学馆教书么?”
  “哦,他啊,他老人家就是带头不愿意为陈君主持大礼的人,他铁定不愿意。”茅元仪说完一回神,瞧着吴宜归笑眯眯的脸觉得不安,“你想乔装易容成他?”
  “我的易容术还没有这么炉火纯青。”吴宜归道,“陈君大婚,郡主那头自然防守严密,相对的,名家大儒的居所就会放松警惕。我们相见郡主不容易,但是要见到那群老迂腐应该比较方便一些,相信世子出面,应该有机会说服老迂腐为陈君主持大婚,为我们营救郡主创造机会。”
  茅元仪被说动了,“好,我们这就去见老迂腐——啊呸,我老师!”
  陈君优待这群名家大儒,将他们安置在城外别院,派了些大头兵巡逻看守,一日三餐皆有人来送餐,还备有军医防止老头子们想不开绝食自尽,在大婚之前闹出一些不祥事件。
  来到院前,茅元仪说这是他们王府的别苑,他知道一个狗洞可以钻。在分析自己爬不上那么高的墙壁之后,吴宜归只好妥协,陪着茅元仪一起钻狗洞。
  钻过去之后,赫然发现一条黑犬。吴宜归最怕狗了,本想重新钻回去,却不料茅元仪摸着狗头和它说话。
  吴宜归一拍脑门,这是王府别院,这狗自然也是和茅元仪相熟的。
  茅元仪安抚好黑犬驾轻就熟地领路,带吴宜归一路到了后院厢房。他猜想陈君伪装君子,说要礼贤下士,礼遇这些老头子,自然会给他们好吃好睡的地方,果然,那群老头都在后院晒太阳喝茶呢。
  “其中有没有你老师?”吴宜归知道,要请就请个大咖才能让陈君放下戒备。能被请来教导茅元仪的,定然是当代名家最有威望,如果有他来主持婚典,陈君自然欣喜若狂。常说人会被仇恨蒙蔽双眼,殊不知人也容易被快乐蒙蔽心智。
  茅元仪观察一阵,“没有,他可能在厢房里。”
  “那正好够隐蔽。”吴宜归绕过后院,和茅元仪一起摸到侧窗,鬼鬼祟祟打开窗户一条缝观察,里头果然有个白胡子老头坐在矮榻上看书。
  吴宜归心道,老迂腐的日子过得还挺滋润,屋里头有檀香,有茶水糕点,还有一屋子的书卷,估计他在被囚禁的日子里都养胖了。
  “是他吗?”
  “嗯,就是他没错。”
  吴宜归翻身入窗,茅元仪紧随而来。
  屋内没有其他人,老头估计听力蜕化,等吴宜归走到眼前了,还是没有反应。吴宜归上前一瞧,老头一动不动,嘴角流着口水。吴宜归面色一变,该不会挂了吧?伸手去探老头的鼻息,老头终于有了动静,努了努嘴巴,打了个喷嚏。
  吴宜归无语。
  这是什么名家大儒?怎么一见面会冲着我喷鼻涕?看书打瞌睡和我当年上课一模一样,老头该不会是装睡吧?
  老头终于醒了,抬眼见到了俩人。一个年轻人,一个小丫头。
  “不用劝了,老夫是不会为大逆不道之人主持婚仪的。”
  茅元仪道:“老师,您看看我是谁?”他上前让老头仔细查看面容,本以为曾经朝夕相对,他会认出他,然而老头却老眼昏花,再加上茅元仪此刻易容作小丫头打扮,更加认不出脸了。
  老头摇头说:“无论你是谁,即使你是我的孙女,我也不会帮他的。”
  无奈之下,茅元仪只好用茶水涂脸,洗掉脂粉,“老师,我是淮南王世子茅元仪啊。”
  老头的嘴巴嗫嚅几下,揉了揉眼睛,再颤颤巍巍地伸出手捏了捏茅元仪的脸,“小世子,果真是你?”
  “老师,没错,是我。我是茅元仪,我回来找您有事需要您帮忙。”茅元仪没有时间叙旧,直言道,“老师,我想请您去做陈君婚仪的礼官,帮我们引开陈君的注意力,我们想要从陈君手中救出姐姐。”
  本以为老头会看在师生之情,看在淮南王府遗孤的份上会答应茅元仪的请求,然而他却执意摇头拒绝,“小世子,王爷是陈君的义父,陈君弑父,罔顾人伦礼仪,天理不容。我读圣贤书,明大义,城中诸多门生,桃李满天下,一言一行应当作为表率,是会被文人点评效仿的,即便是你亲自来求,即便是要救郡主,我也不会违背自己的原则,帮一个逆贼主持婚仪。”
  茅元仪情急之下跪了,他的眼眶酸涩,有模糊的泪涌出,“老师,我知道以前是我不学好,没有听您的话,我会改,我都会改。我求您了,如果您不帮我,我就救不了姐姐。姐姐被陈君抓住被迫要嫁给他,如果姐姐嫁给了杀父灭门的仇人,天下之人当会如何看她?姐姐原本就是个刚烈的性格,我怕她会做出傻事。老师,在这世上我就只有这一个亲人了,我不能看她身陷囹圄,我不能眼睁睁看她跳火坑啊!”
  他重重磕头不起,“老师,我真的求求您了。”
  这一番话说得情真意切,就连吴宜归都被说动了。她看老头神情似乎也有点松动的意思,然而老头却说:“不是我不肯帮你啊,而是……而是我真的不能为虎作伥。”
  他被聘入文学馆之时,当时执掌文学馆的柳容修曾与他们说过一句话:为人师表,当表率天下。
  虽然柳容修比他们年轻许多,但她的才情造诣的的确确令人折服。虽然后来柳容修被司军元春所杀,但长公主为之平反,更为她整理收录诗集。至今自己的桌案上还放着她的文选,书架上还保存着她做过注脚的文集,他和其他见过柳容修风采的文人雅士一样对柳容修崇拜之至。
  纵然小世子亲自来求,纵然关系到郡主的性命,他还是不能作出败坏名声的事情。
  老头叹息:“我曾是文学馆的人,是柳大家亲自请我入文学馆,若我做出这等事情,柳大家在天之灵,只怕不能安息。”
  “什么柳大家,什么为虎作伥,这都是借口,你们这些老顽固,抱着一屋子的圣贤书,却做着见死不救的事情,你们才是一群杀人不见血的伪君子!”茅元仪站起,指着老头的鼻子骂,“外面陈君在胡作非为,你们却躲在这里喝茶看书闲聊,真不知是哪门子的高风亮节,我看你们全都是一群沽名钓誉的懦弱之徒!”
  吴宜归按住茅元仪的肩头,“他不同意的话不用强迫,外头不都还有别人吗,总有人会答应。”
  茅元仪冲着老头冷哼,呸了一句:“沽名钓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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