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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双姝(GL百合)——木随风

时间:2023-09-23 09:04:36  作者:木随风
  他又要从窗头钻出去,吴宜归却在后头停步。
  她要做最后的尝试,用帕子擦拭了自己的脸,让老头瞧清楚自己的容貌。
  “公子,我心已决,请你不要再——”老头骤然顿住,他逐渐瞪大眼睛,不敢相信眼前看见的一切。
  吴宜归笑了笑,“你为了我曾经的一句话坚守本心,不畏强权。今日,你可否再听我一句话?”
  老头已然被震慑,他缓缓起身,颤抖着从榻上下来,泪水模糊了双眼,他想要走近那人,想要再聆听她的声音,如同以前她曾经与他们清谈那般……
  “柳……柳大家…..您还活着?”
  吴宜归没有否认身份,开口缓缓道:“在我看来,我们求学讲经义,本就是明理懂是非,如今你为了一纸空文,只管自己做刚正不阿的文人,却抛弃了你的弟子,如果为人师表都是你这样的表率,天下岂不是要人人畏惧不前争先恐后为了书中气节做出一些违背常理的事情?如果往后文人都是这样的风气,而你借着我的名义如此行事,那我才是死不瞑目。”
  吴宜归痛快地留下这句话,在老头站在原地发愣出神的时候,她钻出窗外,溜之大吉。
  她发现了老头对柳容修很尊重,不得已借助了柳容修的名义希望能够劝说老头,至于效果如何,她不敢担保。
  在他们等了一阵打算另外找人的时候,老头打开门,目光望向站在廊下的他们,然后当众宣布:“老夫决定,答应陈君做他大婚的礼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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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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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想到时机来得如此迅速,吴宜归稍作收拾,留下茅元仪跟随老头被请去见陈君。
  茅元仪动了动唇角,用眼神疯狂暗示吴宜归带他去,然而吴宜归视若无睹,茅元仪和陈君有灭门之仇,倘若将他带去弄不好冲动之下把自己和他一起送到陈君面前,变成两只鬼。
  吴宜归跟着穿过大街,到了一座四开大门的府邸前。门匾上题了“淮南节度使府”几个大字,一看便是新的。陈君不敢自封为王,便借了节度使的名头,这次要趁着大婚之机为自己正名,他的居心完全展现在天下人面前。
  门口两侧放着两座威风凛凛的石狮子,摆放着两排武器架。入府的客人无论什么身份都需要摘下随身武器放在架子上。
  陈君的确给老头面子,没有搜他们的身。他们穿过前院到了中庭,被安排在一间厢房等着。厢房位于节度使府的东侧,门开着,眼前便能看见一个演武场,越过演武场的对面是西边的厢房,但此时里头没有人。
  陈君是个武夫,对家中布置也没有什么讲究,所以一路看见的都是最简朴的装饰,看着都冷冰冰的,不近人情。
  老头被请去见陈君,吴宜归在厢房里等着,圆桌上放着一盏凉茶和几颗干到裂开的饼,色香味俱无,让吴宜归越发怀疑这位所谓“文武双全”的节度使大人的品味。
  眼前时不时跑过几个身穿便服的男子,偶有几个还穿着铠甲。吴宜归觉得陈君定然很忙,他此刻既忙着捉茅元仪,又忙着大婚,还要安抚淮南王城内的百姓以及权衡淮南和附近其他节度使的关系。
  老头一去不回,吴宜归眼见着日落西山即将要坐不住的时候,但见一个高级将领匆匆出门,又过了不久,那人带来了一个人——居然是那日在渡口见过的跟在长公主身边的护卫张岱。
  张岱身边还跟着一个小随从,当二人经过吴宜归的眼前的时候,吴宜归神情一怔,目光多在那随从的脸上瞧了几眼。
  因为那随从便是叶蓁,她怎么也来了?!
  “请二位稍等,我去禀报将军。”迎接二人的将领道。由于陈君久在军中,他们更习惯称呼他为将军,而不是大人。
  张岱和叶蓁就在对面的厢房里等着,张岱也奇怪公主怎会选择亲自到府上回帖,路上都是暗桩眼线,即使乔装打扮也难免会有泄露危机,公主一听见吴宜归被请去见陈君,她便想也不想亲自过府。张岱觉得,公主对待这位吴姑娘太过特别了一些。
  只不过是一个盗墓贼,为何公主会对她如此上心?
  隔着一个演武场,扮作小厮的吴宜归和扮作随从的叶蓁目光偶然相触。吴宜归僵硬一笑,尽量让自己显得和善,对面的叶蓁则是平静如常,甚至连眉头都没有动一下。
  吴宜归心里十分忐忑,叶蓁随意一道目光就让她莫名不安,她甚至觉得自己的伪装已经被她看穿了。无论自己出现在哪里,叶蓁就跟到哪里,埋在暗中的盯梢不少,自己始终难逃叶蓁的监视。不愧是权倾朝野的公主殿下,她这么有权有势,自己难逃魔爪,与其一再躲避,不如正面和她说清楚——自己不是柳容修。
  下定了决心之后,吴宜归站了起来,朝着对面走去。
  来到门口,叶蓁八风不动,稳如泰山。倒是张岱自动退到门外,合上门扇,替二人创造独处交谈的机会。
  叶蓁亲自斟茶,“坐。”
  吴宜归坐在她对面,不知怎的,手心居然紧张出汗。叶蓁光是坐在附近,什么也没有做,就能爆发出一股强大的气场。
  叶蓁道:“我听说王太傅突然答应主持陈君婚仪,便知道其中定然有你的参与。王太傅那般迂腐之人,也只有你的话他才听得进去。”
  “我不是你想的那个人。”吴宜归鼓起勇气,打算摊牌,“我不是柳——”
  但是她却被叶蓁伸手抵住了嘴唇,叶蓁的指端还带着些许温度,这一碰触,使得吴宜归浑身一颤,仿佛有一股电流自打叶蓁的指端窜流而过全身。
  吴宜归只得愣愣地瞧着叶蓁,感觉她明明知道,却又不让自己说出口,仿佛只要不说破她就还是柳容修一样。
  叶蓁见好就收,“你先别说,你听我说完。”她收回手,指端一点茶盏,在桌面上写上姓名和生辰八字,“这是我的生辰八字,在我出生不久,父皇母后便找了前国师玄奕测算,玄奕说,我乃是神龙之象。父皇母后都信了,把我捧为掌上明珠。普天之下没有我得不到的东西,也没有我做不成的事情。”
  叶蓁陷入久远的回忆,目光悠远:“在父皇母后的照顾下,我真以为我无所不能,所以年少时性格张扬跋扈,从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连我同胞的弟弟叶芑也对我毕恭毕敬,我是父皇母后唯一的女儿,他们疼爱我比疼爱其他皇子更盛。”
  “站在顶峰久了,偶然间才发现,在我身后除了疼爱我的父皇母后之外,我没有一个朋友,没有一个亲人。我知道那些宫女太监全都在讨好我,那些大臣和公子们也都是为了权势才攀附我。”
  叶蓁的讲述停在这里,抬眸凝视着吴宜归,她的语气放缓,带了些许柔情:“直到在掖庭宫见到一个人,我才知道什么是灵魂相契,志同道合。”
  吴宜归眸色微闪,她感觉到在叶蓁的注视下,自己身体里的有某块地方被触动,她在尽量克制那种感觉。她的手放在膝盖上攒紧,相互按着,如果不这样做,她难以克制想要伸手去抚摸叶蓁的脸的冲动。
  “你与她长得一模一样,你是从她的棺椁里爬出来的,你的身上应该还带着我给她的玉珏。”叶蓁一字一句清晰道,她忽地抓起吴宜归的手,撩开她的袖子看见上面一道疤,“这是小时候我捉弄你,推你下台阶伤到留下的疤。”
  不等吴宜归反应,叶蓁又点到吴宜归的额前,“这里本有道刺青,是你惹怒母后她下令罚你的,但是后来我想办法找人替你抹去痕迹,但现在还有浅浅的痕迹……”
  “这些细微的痕迹都在,你怎能说服我你不是容修?!”
  吴宜归被她抓住手腕的那一刻,在被她点到额头的那一刻,心中有一团火在燃烧着。那句酝酿已久的想要否认的话始终无法说出口,她感觉自己的意识在飘远,心底里的那个声音又在和她说话:别让她伤心,此刻你就是柳容修。
  吴宜归对心底的那个声音说:可我并不是柳容修,如果我承认了虽然能给她一时的希望,让她有一瞬的欢喜,然而我不能永远地骗她,迟早有一天,她会发现我并非她心中思念的那个人,到时候她会更加难过,更加伤心。与其给她希望再破灭,倒不如一开始便告诉她我不是她的柳容修。
  你占据了我的身体,强行让我醒来,现在你连安慰她都做不到吗?
  你……你是柳容修?
  嗯,我是她残存的记忆,现在是我求你,请你不要让她难过。
  当吴宜归恢复意识的时候,她怀中抱着叶蓁,而叶蓁靠在她的肩头,肩膀在颤动着。叶蓁用力地拥住吴宜归,深怕她就像是个幻影一样,随时会消失。
  吴宜归感觉到肩头后背一热,旋即清楚,这是叶蓁的眼泪。
  “你知道不知道有多少次我这样见到你,一路赶来见你的时候,我心中既期待也害怕,害怕这是另外一场梦,是我的另一个幻觉。到了埋骨之地,见到你的坟空了,有人目睹你出现,我还是不敢信。直到在河上重新见到你,直到我真切地接触到你,才敢相信这不是梦,不是幻觉。”叶蓁哽咽,“容修,你不要再离开我,不要再让我失去你。”
  她思念柳容修,居然已经到了出现幻觉的程度?
  吴宜归思忖片刻,终于还是心软,她没有松开叶蓁,而是轻抚着叶蓁的脊背,叶蓁真的很瘦,隔着衣裳,还是能够感觉到她清晰的背脊骨骼。公主养尊处优,绝不会被饿着,只能是她自己食不下咽。
  “我在,我是真实的,只是——我不记得以前的事情了。”吴宜归踟蹰着回。
  叶蓁松开吴宜归,她的眼眶通红,脸颊还残有泪痕。“没有关系,只要你回来就好。”
  美人落泪,我见犹怜。吴宜归于心难忍,只好拿出手帕替叶蓁细细擦去泪痕。
  叶蓁蒙了雾气的一双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瞧。
  吴宜归被看得不好意思:“你能和我讲一讲柳容修的故事吗?”
  叶蓁吸了下鼻子,“她虽出身卑贱,但却不服命运,凭着一身才华得到母后的赏识,提拔为宫中女官。后来,她又被父皇钦点成为了父皇手中的朱笔。她惊才绝艳,曾在诗台上评断天下才子文章,入住文学馆,被奉为文坛领袖,名动天下。”
  “后来呢,她为何会死?”
  “自从母后去世,父皇因为过于思念母后而思念成疾,卧床不起,在他缠绵病榻之际,各地藩王和节度使蠢蠢欲动,为了镇住各地藩王节度使,我出城亲去陇西,说服了秦家帮忙。等我回来的时候,有人告诉我,容修已反,被元春就地伏诛……”
  “柳容修真的造反了吗?她是你的朋友,为什么要反你?”
  叶蓁看着她:“元春说因为柳容修想要扶持其他皇子,挟天子以令诸侯。”
  “那你信她反了吗?”
  叶蓁坚定道:“我绝不信。”
  吴宜归相信叶蓁的说法,因为如果叶蓁后来为柳容修平反修墓,设立七十二疑冢,亲自为她入殓下葬,还为她收集诗词编纂成册,如果柳容修真的为了权利造反,与叶蓁姐弟为敌,那么叶蓁没有理由为她做这些。
  在叶蓁的心里坚定不移地认为柳容修没有背叛她。
  “你找到了她没有造反的证据?”吴宜归问。虽说长公主为柳容修平反,但至今为止只是她的一面之词,并没有看见什么真凭实据。
  叶蓁摇了摇头,“不需要任何证据,我信她。”
  吴宜归愣怔。
  没有证据,只因为信任所以叶蓁不惜和亲弟弟反目,为柳容修平反?
  吴宜归的心脏又开始钝痛。
  “容修,你怎么了?”叶蓁见她脸色突然苍白,扶着她紧张问。
  吴宜归额前冒出一通冷汗,她瞅见叶蓁的腰上悬挂的玉玦有蓝光在闪动,而自己藏在怀中的那块玉玦也在透着光亮。
  意识混沌间,她只见着叶蓁的脸越来越近,在最终失去意识之前,她感觉到了叶蓁落在自己嘴唇上的,一个无与伦比的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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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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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宜归感觉到额头的沁凉,她懵懂醒来,发现茅元仪正趴在床头托腮笑嘻嘻地看着自己。
  “干嘛用这种诡异的眼神看我?”吴宜归坐起来,她已经回到了客栈,眉头一皱,刚刚明明是跟着王太傅入了陈君的将军府,后来见到了叶蓁,怎么忽然回到客栈了?难道之前的都是在做梦?
  “我怎么回来的?”
  茅元仪答:“你都不记得了吗?是长公主派人送你回来的。”
  他从别院回到客栈等消息,左等右等不见吴宜归回来,于是想要去节度使门前看看,却在客栈门口碰到了张岱。张岱亲自护送一辆马车,吴宜归就躺在马车里。
  吴宜归按了按脑袋,隐约记得在节度使府发生了一些事,也记起来和叶蓁聊过。一想起和叶蓁之间发生过的接触,吴宜归的耳根又开始发热。只是后来她晕了,叶蓁做了什么她完全不知情。
  撩起衣袖,肌肤完好,她没有在腐烂。
  所有的一切都是在见到叶蓁之后发生的,可以进一步确认叶蓁能阻止她腐烂。之前在穿梭前经过培训,知道如果这种情况下只有血亲才可以帮她,但现在的情况超出了原来的认知,叶蓁明显不是柳容修的血亲却可以帮她,这是怎么回事?
  吴宜归感觉未来前途未卜,即便她来自于先进科技世界,但那些科技只是都没用,因为这里完全是武力世界,阶级分明,有权有势才能生存。
  茅元仪见着吴宜归醒来发愣怕她傻了,摸了摸她的额头问:“你没事吧?”
  吴宜归掸开他的手,“没事,就是有点晕。”
  “你去节度使府中后发生了什么?公主有没有对你说什么?你有没有帮我求公主帮忙平乱?”茅元仪一连发问。在他看来,公主派人送吴宜归回来就是个信号,或许公主肯帮忙。如果她肯出手,就一定能够救出姐姐。
  “对了,这是公主留给你的信。”
  吴宜归接过那封信,拆开之后有两张纸,一张是折叠的,打开之后是淮南王城的精细图纸,里面连同王府和新建的将军府在内都有详细描绘;另外一份简单地留了两行字:初见不识君,恰似故人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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