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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娶了落难死对头做男妻(穿越重生)——小狐狸菌

时间:2023-09-23 09:15:57  作者:小狐狸菌
  地上摔了一只碗,傅陵游倒在旁边,手脚发颤,怎么爬也爬不起来。
  “傅陵游!?”段泽脸色微变,迅速将他扶起来,“花醉给你吃了什么?他给你下毒了??”
  傅陵游捂着肋骨,面色惨白,半天没说出话来,只是摇头。
  段泽将他扶到床上,一刻也没敢耽搁,去找了江知也过来。
  江知也抱着药箱一路小跑,头发都跑乱了,冲进屋就把傅陵游衣服一扒,直接往心口附近扎了一针。
  傅陵游:“!”
  扎完针,江知也才给他搭了搭脉,又翻了翻眼皮,紧张的神色逐渐变得疑惑起来。
  “……没中毒啊。”他转身质问段泽,“你不是和我说他中了毒,人快不行了吗?”
  段泽:“……”
  段泽:“那他这是怎么了?”
  江知也拔出银针,重新给他检查了一下,道:“骨头还没好全又裂了,痛的。”然后从药箱里翻出一粒止痛药丸,给他塞了进去。
  傅陵游总算缓过劲来,惨白着脸地躺在床上,气若游丝,额上全是细密的汗珠。
  见人没事,段泽松了口气,让下人过来收拾干净地上的碎瓷,自己在床边坐下,道:“你和花醉又怎么了?吵成这样。”
  江知也正背对他俩在整理药箱,闻言竖起耳朵。
  傅陵游闭上眼睛:“……没什么。”
  “真没事?”
  “没事。”
  “那等你伤好了,去花家住半个月吧,也不用每天来点卯,你的事情我会另外安排人去做。”段泽拍了拍他,“这段时间确实辛苦你了,好好休息。”
  人都走光了,随着轻轻的关门声,屋内又陷入了寂静。
  傅陵游睁开眼,失神地盯着头顶,不知在想些什么。
  -
  江知也跟着段泽离开,走出一段路后,小声问道:“他俩一直都是这样吗?”
  “嗯,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闹得狠了十天半个月都不见面。”
  “……为什么?他俩感情不好吗?”江知也不理解。
  “他们都在一起多少年了,床头吵架床尾和,没什么的。”
  “哦。”江知也若有所思,“那我们要是在一起很多年了,你也会这样和我吵架吗?”
  “不知道啊。”
  江知也:“?”
  这可不是他想听的。
  他停下脚步,扯住段泽的衣袖,问道:“不知道??”
  段泽“嗯”了声,转头看他,眼里浮现出一丝促狭。
  江知也拧起眉毛:“真的不知道???”
  “我只能保证今天不和你吵架。”段泽翘起嘴角,亲了亲他的额头,安抚了炸毛的江某人,“每个今天都不吵架。”
  -
  又过了一个月,花醉还是没有来找傅陵游。
  江知也收到了一封来自百药谷的信。
  他拿着信去找段泽。
  “你师兄让你回百药谷?”段泽正在处理公文,闻言顿时停住笔尖,整个人都紧绷起来,“那你还回来吗?”
  “当然,百药谷行走是不能一直留在谷里的。”江知也趴到他背上,用胳膊环住脖子,偏头在他唇角上啄了一下,“我就是想带你一块儿回去见见师兄,问你最近有没有空。”
  段泽手一抖,写废了一张纸。
  “我……”他顿了半晌,“我应该带点什么礼物过去?”
  “谷里什么都不缺,师兄自幼在谷里长大,没去过外面,也不重物欲。”江知也想了想,“要不把你送我的那些药铲、针灸筒、砂锅什么的挑一挑,拣点好的送过去。”
  “砂、砂锅?”一想到要给江湖上神龙不见首尾、神秘莫测的百药谷主提个砂锅过去,段泽就眼前一黑,“不行,这太失礼了,那可是你师兄。”
  “没事没事,师兄很和善的。”
  当夜,段二公子失眠了。
  第二天天不亮就派人去找附近镇上最好的工匠,打了一副金针、一副银针,配上纯金和纯银的针灸筒,还镶嵌了五光十色的宝石,装在铺了红色绸缎的沉香木盒里。
  江知也:“……”
  江知也:“呃,其实除了里面的针,别的都不是太……必要。”
  “必要。”段泽坚定道,“那可是你师兄。”
  那语气,活像媳妇见婆婆。
  江知也拗不过他,就随他去了。
  段泽迅速安排好了所有事务。本来他打算让江知也乘马车去的,还把马车里里外外重新装饰了一遍,但是惨遭拒绝。
  “马车?”江知也翻了个白眼,“你知道百药谷在什么地方吗?保证你这辆漂漂亮亮的马车走到最后只剩个车轱辘。”
  “……”
  于是两人一人一匹马,轻装上路了。
  -
  百药谷。
  这个藏在崇山峻岭之中的神秘山谷,被形形色色的传说蒙上了一层迷人的色彩,不过置身其中时,看着也很寻常。
  段泽差点被进谷的路给绕晕了。
  “你……真的认路?”他狐疑道,“这个地方我们已经走了三遍了。”
  “没有。”江知也自信满满,“我打小跟着师叔进出山谷,闭着眼睛都不会走错。”
  ……
  两个时辰后。
  江知也呆滞地站在一块石头前。
  “师兄他……好像把进谷的标记给、给改了。”江知也神色迟疑,又带着几分羞愧,偷偷瞄了眼段泽,最后沮丧道,“我迷路了。”
  “……”
  “我们是不是没带多少干粮?”江知也小心翼翼地朝段泽的腰上瞟了一眼,发现干粮袋子果然很瘪,更加羞愧了,“我的错。”
  “饿不着你。”段泽见他蔫巴巴的样子,忍不住摸了摸他的脑袋,“你坐着歇会儿,我爬到高处去看看。”
  爬到一半,不知从什么地方传来一声浑厚的长啸,惊掠起无数鸟雀。
  “江神医——!”
  江知也噌地站起来,大声回应道:“薛峰!我在这——我在这里——”
  “唰啦”!
  茂密的树叶枝桠间落下一个庞然大物,轰的一声,震得落叶都抖了三抖。
  “江神医!”数月不见,薛峰人更壮实了,黝黑的皮肤加上壮硕的身形,在山林里穿梭宛若野人,“没想到这么快就再见了。”
  “师兄喊我回来的,我……哎!哎哎……”
  薛峰话不多说,直接弯腰一把将他扛到了肩上:“谷主让我来接你,我还在担心找不到人,太好了。”
  江知也挣扎道:“等等,段泽还在树上,你等等——”
  薛峰假装没有听见,哼着跑调的小曲儿往林子深处走,没走两步,就被一柄剑拦住了去路。
  “哟,这不是段二公子吗?怎么会来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薛峰收住脚步,吃惊道,“莫不是来深山老林里捉野猪?”
  段泽的脸色更黑了。
  “把人放下。”
  “不放……嘶!”
  话音未落,就被江知也狠狠锤了一下背,还特意挑了穴位捶的,顿时麻了半边身子,差点瘫坐在地。
  趁着薛峰撒手,江知也一翻身从他肩上下来,被段泽接在了怀里。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老子在哪,你管得着吗?”薛峰揉了揉肩膀,随手抄起一棵被雷劈倒的树,气势汹汹。
  段泽按住剑柄。
  “行了,你们俩能不能消停些,别一遇到就跟斗鸡似的。”江知也按下段泽手腕,拦在两人之间,“再耽搁下去,师兄该等急了。”
  “师兄”二字一出,两人都神色微变。
  薛峰扔了树干,段泽整了整衣服,仿佛什么事也没发生过。
  三人和平地走在了一起。
  江知也:“……”
  -
  薛峰走的方向和江知也带的路截然不同,没多久,草木逐渐有了修剪整理的痕迹,一段平整的石子路出现在眼前。
  “到了。”薛峰停下来,“我还要去山里猎点肉回来,你们先去。接下来的路……”
  “我认得,你去吧。”江知也回头去牵段泽的手,发现段泽又在整理衣服,安慰道,“兄人很好的,你别紧张。”
  “我没有。”段泽的神色平静,平静到略显僵硬。
  薛峰嗤笑一声,十分不屑地走了。
  六年没回来,乍看到这些屋舍山崖和幽谷,江知也只觉得陌生又熟悉,鼻子微微发酸。他带着段泽慢慢地走,边走边回忆,转过一间屋舍,忽然见一个人影蹦跳着跑了过来。
  “公子!啊不……师叔!!”
  “哎,宋阮!”江知也抱住他,揉了一把头发,“你师父呢?”
  “在书崖那儿歇着呢,我去请他出来。”宋阮气色不错,人也圆润了一点,看起来更软更好捏了,“师父说,按照你们出发的时间来算,差不多今天就能到了。师父果然算得很准!”
  看来宋阮已经完全被自家师兄收服了。
  “回谷的标记变了,师兄怎么都不告诉我?”江知也道,“害我迷路了两三个时辰。”
  “哦,师父他记性不太好,写信的时候忘记了。”宋阮老实道,“所以掐着时间让薛大哥去接人。我去请师父过来。”
  江知也:“……”
  趁宋阮去书崖请人的时候,段泽拉着江知也悄声问道:“你师兄……高寿?”
  “什么高寿?”江知也瞪了他一眼,“师兄只是喝药喝多了,记性有点差。”
  “……到底多大?”
  “好像也就比你大一点?谷中不知年岁,大家都不在乎这个。”
  说话间,宋阮扶着温席玉出来了。
  段泽远远一望,不由怔住。
  他没想到这一代百药谷主,竟是个跛子。
  待他们转过山崖屋檐投下的阴影,走到明亮处时,段泽瞳孔骤然紧缩,脸上浮现出一瞬的茫然和空白。
  温席玉穿着淡蓝的棉布长衫,手里拄着一根竹竿,长发随意地束在脑后,左眼似乎受了伤,缠着一圈白色的纱布,在宋阮的搀扶下缓步走来。
  他的气质很干净,笑起来像拂过山谷的一缕清风。
  “师弟回来了?你现在这模样倒是有趣。”温席玉将目光投向段泽,“这位是?”
  “师兄不认识段泽?”江知也诧异道,“可是临出谷前,不是你嘱咐我照拂一下他的吗?”
  段泽死死盯住温席玉,耳畔轰鸣,浑身血液都在往头上涌。
  跛足、独眼、还有照拂……
  温席玉也有些意外。
  “你怎么把他带回来了?小也,谷规有训,外人不可随意入谷。”
  “他不算外人。”江知也挠了挠头,“师兄,我们成亲了。”
  温席玉:“……?”
  宋阮:“师父?师父?!师父你醒醒,师父你怎么了师父!!!”
 
 
第52章 
  温席玉只晕了一小会儿,很快便醒了过来,从竹榻上支起身子,抓住江知也的手,看看他,又看看段泽,欲言又止:“你……和他……?”
  江知也被自家师兄的态度弄得惶恐起来,迟疑道:“成亲……怎么了吗?百药谷没有规矩说行走不能在外成亲吧?”
  “可你们——”
  身后,自打见到温席玉就有些心不在焉的段泽忽然开口道:“敢问谷主的眼睛和腿是怎么伤到的?难道以百药谷的医术,也无法治愈么?”
  “师兄这是打娘胎里带出来的残疾,药石不能……唔!”温席玉一把捂住了自家师弟的嘴,心虚地一抬眸,正好对上段泽透亮锐利的眼睛。
  “谷主这又是在做什么?”他将谷主二字咬得很重。
  看来是瞒不过去了。
  “……”,温席玉松开手,叹气道,“师弟,你先出去下。”
  江知也闻言更加忐忑了,磨磨蹭蹭半天,就是不肯走:“师兄,段泽他对我很好,你要是有什么话,当着我的面也可以……”
  “没事。”段泽拉起他的手,轻轻捏了捏,“是我有话想单独对谷主说。”
  江知也猜不透这两人在打什么哑谜,犹豫了一下,还是带着宋阮出去了,顺手关好了门。
  闲杂人等都离开了,两人谁也没有说话,段泽反客为主地搬了张凳子过来坐下。
  温席玉不紧不慢地直起身子,盘膝坐在竹榻上,将垂落的发辫拨到脑后,神色倒是没有方才那么紧张了,冲他做了个请的手势。
  段泽想起他在谷口气晕过去的样子,忍不住笑了一下,觉得百药谷主这个身份似乎也没有那么遥不可及,这些年往来信笺中的字句刹那鲜活起来,仿佛有了声音和模样,与眼前的人渐渐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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