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老爷气得不轻:“唐家缺你什么了?他贺靳屿再位高权重也不过是给万..能跟我们比吗?能跟你比吗?”老爷子尽力保持理智,话不至于过分难听。
老来得子,他宠唐钰宁确实宠的过分,只是从没想过小儿子会在男人身上栽跟头。喜欢别人还好说,给点钱、找眼线盯着,唐钰宁玩腻了也就扔了——偏偏是贺靳屿。
唐老爷憋回去未说完的话是:他贺靳屿再位高权重,也不过是万弘一个高级打工的,论地位,无论如何也不比唐氏。他不否认贺靳屿是个人才,但拼脑力,努力,他真就不信世上找不出第二个!
唐钰宁胸膛起伏,脑袋嗡嗡响:“就算他够不上我,我也只要他。”通行灯由红转绿,他脱力地踩着油门,声音喑哑,“别人我都看不上,世界上也找不出第二个他来。”
唐老爷胸闷气短。
“您要是真替我着想,就帮我把他身边的人都赶走。”
唐老爷握着被挂断的电话,用力的鼻息将白胡子都吹得竖起来。钰宁啊钰宁,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明白贺靳屿不是用手段就能得到的花瓶。
这厢余扬听见屋里没动静了,打算找个时机悄悄摸回去。
手放在门把上犹豫半天,竟是有点儿紧张。最终鼓起勇气拧下去,开门就见贺靳屿背对他站在房间的小窗前。
贺靳屿转头:“洗澡洗这么久,我以为你不打算回房间了。”
余扬牙齿咬着口腔某处软肉,结果开口时太紧张一下咬到了舌头,痛得他连连抽气。明明是想表现的沉稳一些,却总是控制不出住做出很多幼稚的举动,余扬忍不住唾弃自己掉链子的大脑和身体。
确实洗的久了点,但总不能如实说是因为腰被你掐疼了才这么磨蹭吧。
大腿也疼。
“啊哈哈,是吗。”余扬慢吞吞朝贺靳屿的方位挪过去。
他是该躺回去,还是一起站着?
脑瓜子一碰上贺靳屿相关的事情就像浆糊,似乎这辈子头一回喜欢人,心乱人乱,满身傻意。
余扬看见贺靳屿重新穿上了来时的衣服,脱口而出:“你要回去吗?”说完脸又红了。
贺靳屿上前捏了把余扬肥嘟嘟的耳垂:“想我留下来?”
“...我以为天这么晚了,而且刚刚又...”越说声音越小。
贺靳屿心情舒畅地勾起嘴角:“嗯,而且刚刚又怎么了。”一幅认真聆听对方的模样。
余扬脑海里浮现出男人悠然自得说到‘性’的时候。贺靳屿性格冷淡,说话时却有着令人着魔的真诚,从工作到...做爱,他认真坦荡的模样统统性感的一塌糊涂。
余扬不想在贺靳屿面前露怯。
但他又无法违背羞耻心将那些话说出口,于是嗫嚅好半天,还是那个思想上的巨人、行动上的矮子。
贺靳屿抬手看了眼时间,不再理会omega不自觉散发的不舍信号,拍拍男生少肉的脸颊:“走了。”
他觉得余扬那种盯着心爱女孩的目光实在可爱。那张倔不自知的脸还是适合被欺负到哭,然后张着嘴也发不出声音,只能边流眼泪边挨操。
贺靳屿吩咐司机回淞湖岸,沉下心看草案报告。方祖齐是老方家走后门进的万弘,贺靳屿会认识他全拜唐钰宁所赐,这对狐朋狗友一个光吃集团红利一个啥也不会,因此哪怕方祖齐是个主管,贺靳屿也从未委以过什么重任。
这么个纨绔子弟主动打电话来谈生意,联想他跟唐钰宁的关系,不是来探话还能是做什么。
贺靳屿揉揉太阳穴,结果几份草案还真给他挑出许多毛病。
不过唐氏最近有意无意放出企业合作的消息,各企业龙头都盯得紧,他自然也不愿放过这条大鱼。
私人情感上,他希望唐钰宁能做个理智的炮友;集团利益上,他希望唐氏能进一步扩大万弘的实力。
贺靳屿拿着笔,又在纸上圈出一处错误。
......
坐在万弘第一交椅的人,一个月能休息一天已经很奢侈了。
日程紧凑、高效高压,贺靳屿的大脑很快将无信息屏蔽干净——余扬便是被抛之脑后的其中之一。
当事人甚至在怀疑那天抱着腿操自己的究竟是真人,还是因为太迷恋贺靳屿而产生的臆象。
大腿上没消干净的痕迹打消了余扬的疑虑,他跟贺靳屿毋庸置疑是亲了,抱了,并且做了。余扬红着脸杀掉敌军的辅助,对着耳机喊丁毅赶紧来援一波顺便收下射手项上人头。
网咖里此起彼伏鼠标与键盘的声音,就在余扬丁毅都觉得这场必胜的情况下,对面竟然触底反弹,杀的余扬人麻了。
感情和游戏总得有个顺利的吧?
丁毅把耳机一甩,臭骂队友拉胯。
“还打吗?我不想玩了,连跪多少局了都,再跪翡翠掉铂金了。”
“我已经掉了。”屏幕上果然显示着下跌的段位。余扬瘫在座位上看手机,四天前给贺靳屿发的消息到现在都没回。
“诶,老刘布置的作业你写完没。”丁毅叫网管拿两瓶果啤过来。
“...没,寒假作业一个字都没动。”
“屁,我之前去你家找你还看见你写了!”丁毅以为余扬不愿意给他抄,把网管放到桌上的果啤揽进自己怀里。
“操,那三页我都写了半个寒假了。”
丁毅咯咯笑起来,把常温易拉罐丢进他怀里:“够兄弟。”
气泡刺激着口腔,余扬发起呆,
本以为望不到头的假期悄悄走到尾声,随着回暖的天气一起将他拉回现实。这个假期似乎什么也没做,又似乎什么都做了。
自从外婆住去舅舅家治病后,家里一直冷冷清清。余扬洗了沾着体液的床单,却没换被单,那上面有属于贺靳屿好闻的冷香。
因为分化成omega,余扬没叫丁毅来家里过夜。他去药店买了信息素阻断的药片,用来替代过于明显的阻隔膜,今天出来就吃了两片,刚才感觉有些失效,就着果啤偷偷又吞下一片。
同丁毅分别,余扬独自走在回家路上的身影略显单薄。
他忍不住在手机搜贺靳屿。
说来好笑,词条里残缺不全的内容相应着他对贺靳屿的全部认知,真正被隐去的那些东西,贺靳屿没说过,他也总是忘记问,毕竟看见贺靳屿的自己就像被灯晃了眼睛的羚羊。
词条相关视频大多没有真正采访贺靳屿,余扬一边走一边向下刷。
直到刷过去一条贺靳屿露脸的视频,余扬赶忙返回去看。
人山人海中,女记者几乎是挤上前举着话筒采访他,似乎是被贺靳屿看得紧张,视频下方漏出来的耳尖红彤彤的,说问题时也不大连贯。贺靳屿注视着对方的眼睛,认真听完后才微微倾下身回答她每一个问题。
晦涩难懂的术语从贺靳屿嘴里说出来便变得简单易懂。
余扬被楼梯绊了一跤。
他脑门发汗地将视频下载,收起手机不敢再分神,生怕等会摔个狠的把门牙磕掉就不好了。
那可不行,他得留着一口漂漂亮亮的牙,等下次见到贺靳屿狠狠咬他一口,为肿疼的大腿和屁股报仇雪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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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余内心yy的可嗨了 等见到老贺又怂包的不行
第30章 30
贺靳贺靳屿睁开眼睛,梦里坍塌的景象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昏白的天花板。
天还没亮,四周静悄悄的,整个别墅里只有他一个人,时针咔哒、咔哒挪动的声音被听觉无限放大。他机械地下床,下楼,从冰凉的容器里倒了杯水喝。灌进胃里的冷意让他更加清醒。
贺靳屿没有开灯,沉默地坐在黑暗之中。
“嗬……”
他上次看医生是什么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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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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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精神衰弱和多梦的症状又开始了是吗?”梁医生记记停停,观察着对面闭目养神的alpha。
贺靳屿只回了个嗯。
梁医生的笔尖停在之前的诊疗记录处:“你上回出现这些症状还是在...十二月份。之前开的药有吃吗?”
贺靳屿默想了一会,点点头。随后他听见医生以极小的声音说,真是奇怪,中间三个月都好好的,怎么又会复发呢:“我想我需要知道这三个月里面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发生过。”
那双眼睛终于抬起来看了他一眼,然后微微转向别处。
“除了工作,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过。”
梁医生给他开了几瓶用于镇定神经的药。药瓶挤在塑料袋里发出的碰撞声特别吵,贺靳屿皱眉,最后还是从护士那接过来。
上车前,他把那一小袋顶得上普通人半年工资的药品全都丢进了垃圾桶。
梁医生问他,这三个月里面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发生过。贺靳屿大发慈悲地想起一张总是仰望自己的面庞,长且下垂的眼尾,饱满不锋利的嘴唇。
余扬一周前给他发过几条消息,可惜那会他懒得理,忙着忙着连人也给忘了。贺靳屿点开不常使用的软件,简笔头像上的红点格外扎眼。
有做完爱当晚发的,“你到家了吗”,“晚安”。
有翌日早上八点发的“早安”,“你在忙吗?”
...
一直没收到回复余扬就不再发了,最后一条消息是张照片,是随手拍的天空。贺靳屿眼尖地发现左下角有一小片拦网,那是上回等他的那个球场。随手点进余扬朋友圈,倒没有新内容。
手指在屏幕上移动的很慢,贺靳屿敲了句“刚忙完”发过去。
几乎是五秒内,聊天框顶就出现了正在输入中的字样。
贺靳屿无法控制地生出一股爽利,只是左等右等,等到正在输入的标识消失了也不见对方将消息发过来。
余扬:我也刚写完作业
余扬:[表情包]
卡着十分钟的点,终于收到余扬回复。
贺靳屿让他来湾区。
没有必要同余扬兜圈子,给颗糖就能摇尾巴的事情,没必要弯弯绕绕。这大概也是为什么自己跟余扬相处的时候很容易放松,无论说什么,永远都是那脸深信不疑的样子。
余扬还没回应。
贺靳屿不快地把手机丢到副驾,朝湾区方向驶去。不回复也一样,最后还是会来。余扬纠不纠结有什么用?是他选择喜欢自己的。
余扬确实如贺靳屿所预料的那样纠结着该不该去湾区。他虽然成年了,但到底不如真正的大人们想的开,容易害怕在一些细枝末节的事情上丢面子。
他踌躇着拔掉手机充电线,慢吞吞地穿衣服,把放鞋柜上的钥匙揣进兜里,最后还是像贺靳屿料想那样出门了。
余扬扫了辆共享单车骑去湾区。
滨海城市的风吹在他面上,裕岭的景色在眼边不断滑过,从熟悉的变成不大熟悉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拿出来看是贺靳屿问他到哪儿了,想吃什么。
余扬报复性地回,能吃肯德基吗。
隔着屏幕也看不见贺靳屿是什么表情,余扬被他的“可以,快点”四个字吓得浑身一抖,加快了踩踏板的速度。
贺靳屿坐在快餐店靠玻璃的位置,跟旁边一众和乐融融的父母孩子格格不入。
余扬:真的吃肯德基啊?
余扬:我快到了
贺靳屿感觉自己衰弱的神经突突跳了两下。
贺靳屿:我在靠窗的位置。
贺靳屿很快看见骑着黄色共享单车的男孩停在马路对面,还完车将手机揣回兜里,小跑着往肯德基来。这个天气,余扬穿的有点多了,他大可以只穿外面那件黑色卫衣,不必多此一举再往里面加件白色短袖。
穿了大概也会被谁脱掉。
贺靳屿没有给这个“谁”找一个准确的定位。
余扬远远看见贺靳屿隔着大玻璃窗坐在那,对上目光,下意识露出一个傻笑。贺靳屿挪开目光,余扬赶忙甩甩脑袋推门而入,一屁股坐在贺靳屿对面的椅子上。
贺靳屿鼻尖耸动,没有如愿闻到想闻的气味。他故意问余扬穿这么多热不热,要不要把卫衣脱掉。余扬确实因为骑车出了点薄汗,没多想就将外衣拿掉,贺靳屿注意到他后颈没贴阻隔膜。
“你阻隔膜掉了。”
被这么一说,余扬下意识捂住后颈,过了会才反应过来自己已经改吃阻隔药了:“没有掉啊,我改吃药了。”
“药?”贺靳屿拧着眉毛看他。
余扬莫名其妙被看的心虚:“阻隔膜太明显了...容易被别人发现...”他感觉今天的贺靳屿有些不同。
有一根随时会断的弦在看不见的地方紧绷着,贺靳屿努力维持,心底窜上来的怒气却打乱了原本有余的制衡。
“你不能吃药。”
男人怒容严肃,引得隔壁一对情侣看过来。余扬不知道贺靳屿为何突然生气,向后瑟缩了一下。店里很多人的目光都投向alpha,他们大多早就注意到他,现在他突然起身,高大的身型像座黑山,夺人眼球的狠。
余扬张着嘴巴,半天什么也说不出来。这样的贺靳屿有点陌生,又好像不算意外,他跟自己相处时并非时时刻刻有足够耐心,尤其是他们两次上床,贺靳屿浑身都充斥着极强的侵略性。
男人随后的话打消了他的顾忌:“那天去医院做检查的时候,医生说过你不能用药。”
余扬垂眼:“好像只说了不能用抑制剂...”
贺靳屿想,是自己把余扬想的太好拿捏了。从今天听到梁医生说的话起,他就知道什么是比那些破药片更能安抚情绪的东西——三个月里唯一算得上特殊的事情。
阴测测的目光快把余扬盯透。
千算万算,没想到这小子会吃药。
紧绷的神经让他体内不断催生出亢奋因子,遂变得有些失控。
贺靳屿在世界上活了几近三十年,最痛恨莫过于此。他胸腔震动,独属顶级alpha的信息素弥漫在周围,生生逼走那对看着他们的情侣。
“出来。”
贺靳屿看也没看余扬一眼,径直往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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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靳屿也是有点大病在身上 够小余吃一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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