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余扬对上贺靳屿不知道何时睁开的眼睛,浑身一震,颇为窘迫。
贺靳屿沉默半响,问:“你家最近是不是都没人?”
“啊?啊,嗯,没人。”
“那你这几天住在这吧。”贺靳屿为了不再听余扬碎嘴,大手一捞把人按进怀里,顺带吸了一口安神的信息素,“呆在我身边。”
余扬闹了个大红脸,怕吵着贺靳屿话也不再多,闷闷发出短音当是在说“好”或“知道了”。
他挣扎着把脸挪出贺靳屿高热的胸口,大口呼吸新鲜空气。
然后做了两分钟没用的心理斗争,又把脑袋原路塞回那处能听见心跳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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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情更新 小羊已经彻底沦陷啦 心里眼里都是老贺甚至赶超初恋地位 老贺真是爽歪歪
第34章 34
寒假放纵的生物钟难得正常一次,余扬没有回笼,而是在贺靳屿洗漱完之后跟着窜进浴室,男人专门为他准备的牙刷毛巾都摆在洗手台上。
他沓着拖鞋往楼下跑,跟只小猴子似的哧溜跑到餐厅。
贺靳屿面前摆着一盘面包和一颗鸡蛋,面包上草草抹了两勺果酱。
余扬舔舔嘴唇:“你...喝粥吗?”人刚起床时大多不饿,但他还是想为自己争取个表现机会。
贺靳屿是个工作狂。他不喜欢家里有人,午餐大多在公司解决,平时只请钟点工上门打扫卫生,因此灶台干净得像新的一样。
贺靳屿放下面包,指指灶台旁的橱柜:“那个柜子下面是专门用来储米的地方。”
余扬边舀米边问:“有高压锅吗?”
贺靳屿在想高压锅长什么样。
“找着了!”余扬兴奋地把高压锅搬出来,“高压锅做粥快,十分钟就行。”
“不急。”
余扬做粥的过程熟练又毛糙。那口锃亮的锅喷起气来特别唬人,贺靳屿不是个小动作多的人,此刻也忍不住皱眉。
能不能行?
...
别说,还挺像模像样。
粥里飘起两瓣翠绿的小白菜——要不是余扬从冰箱里翻出来,大抵贺靳屿永远不会知道它们的存在。花样不多、味道无奇,但被煮到软烂的莹润米粒冒着热气,莫名勾人食欲。
余扬紧张地看他吃下第一口:“淡不淡?要加点酱油吗?”
贺靳屿又送一勺到嘴里:“不用,咸淡刚好。”菜粥米香浓郁,深得人心。听见贺靳屿这么说,余扬才放下心来,扭头给自己盛粥去了。
粥烫,吃得很慢。贺靳屿抬手看看时间,难得早晨在家拖沓这么久。
在车里等待的张秘书刚想发个信息问问贺总,就见上司从别墅里走出来,大门后面有张没见过的年轻面孔。张励识时务地扭开视线。做秘书的,还是不要离老板私生活太近。
贺靳屿出门处理繁重公事,被留在家里的余扬可就憋坏了。
玩了会昨天新买的篮球,打开电视看一会不好看又关上了,坐不住地跑到阳台观察小花小草。最后脑袋一歪躺在沙发上,盯着高耸的天花板,无聊的很。
一骨碌翻身,给外婆去个电话。
外婆在舅舅家呆着,旁边还有程翼然撒欢的笑声,一口一个扬扬哥哥叫着,听的他不知什么时候嘴角就翘上去了。余扬难得问起程薇,程伟在电话那头远远地:“你妈妈回外地处理生意去了。”
接着聊到老人家最近还不错的体检。小手术安排在五六月份,外婆千叮咛万嘱咐,要余扬好好复习准备高考。听见外婆一切都好,余扬只说,我知道,您好好休息。
程翼然在那头缠着程伟闹腾:“爸爸,你说好写完作业就给我买玩具的,你说话不算话!”程伟无奈哄她,行行行,下午我和奶奶一起带你出去买。
这倒是提醒余扬,他还有本几乎空白的寒假作业没写呢。
要不现在回家拿好了。顺带...问问丁毅下午出不出来搓几把键盘。
丁毅等余扬拿到作业了才幽幽转醒,睁眼第一件事就是拿起手机看消息,见余扬叫自己去网吧,立马回过去一句ok。
两人在网吧里打得火热,丝毫没有临近开学却还没完成作业的困扰,平日抓握中性笔的手在键盘上飞舞,每几下眼花缭乱的敲击都能收获敌方一个人头,打得越来越兴奋。
丁毅好奇地去看余扬袋子里装着什么,竟然是寒假作业和复习资料:“你带作业出来干嘛?”
余扬脸不红心不跳:“哦,这不玩累还能复习一下。”顶着丁毅看傻逼的眼神,余扬拍拍屁股往洗手间走,“我去趟厕所。”
总觉得有哪不对劲,说不上来。丁毅耸耸肩,继续挑起皮肤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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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扬约莫六点半打车回的淞湖岸,安保在门口核对半天身份才让进。
完了。
余扬看着大门上的智能锁,脑子发出一片嗡嗡声。贺靳屿没告诉他密码!
“真是操了…”
一屁股坐在台阶上,把手机几乎刷没电时已经将近八点。贺靳屿大抵还在忙,聊天框还是一小时前余扬问密码的内容。
复习资料真没白带。余扬左手扶着脑门,右手抓着纸,半点儿都不认真地一目十行。终于在他越看越读不下去的时候,远处打过一束由远到近的灯束。
贺靳屿跟刚出门时一样的精致,丝毫不露倦态。相比起衣冠楚楚的贺总,余扬则狼狈很多。
初春降至,晚上依旧有些湿凉。
可候到贺靳屿,笑意忍不住跑到脸上,压都压不住...心里郁积的烦闷,在看见对方时便神奇地烟消云散。
余扬看不得贺靳屿那张脸上出现歉意的情绪,主动甩甩袋子表明自己不冷:“我刚刚回家拿作业去了。”
眼里倒映着贺靳屿的影子。
余扬压着有些往上走的声调,心想不能太夸张了:“没等多久,刚好坐了一会你就回来了。”脖子上冷出来的鸡皮疙瘩被贺靳屿看得一清二楚。
贺靳屿没有戳穿,任他故作大度:“进屋吧。”
余扬没注意到贺靳屿始终落在别处的目光。即使注意到了,也觉得只是对方乏了累了。
他总是信任贺靳屿的。
可贺靳屿不喜欢自己倒映在余扬眼里的影子。他目光微闪,耳边是余扬想点外卖的请求。
“点。”得到批准后,余扬趴盘腿坐在沙发上,拿着插上电的手机一通操作。
贺靳屿很少吃外卖,午饭都是餐厅做的专菜。他并不是不善使用外卖软件的老古董,只是他人都安排好了,多余也没必要。
不喜欢麻烦。
余扬点了炒饭、荤菜素菜各一份,还有两盒莲藕汤。贺靳屿注意到小票备注上写着:不要香菜不要辣,谢谢。
他装作不经意地问:“你不吃香菜吗?”
余扬正忙着拆一次性餐具:“不是你说不吃香菜的吗。”原来是记得曾经说过的忌口,“辣我也没加。”
确实不辣。一股咸香刺激着男人的味蕾。
贺靳屿垂眼看着一桌不算丰盛的菜色。
余扬眼里的自己,纯粹到几乎透明。
他不是那个纯粹的影子,他也不喜欢那个纯粹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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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呜呜一上线就看见大家点亮的小黄灯好幸福 这几天刚搞完数学干劲满满疯狂码字
真像立马肝到小男孩被压着干又害羞又不想示弱酱酱酿酿的时候 但是写他们小日常又好爽 妈的(抽烟
第35章 35
贺靳屿私下安静少话,甚至称得上有些怠惰,与工作时间完全是两个人。心思倒是依旧难猜,开心是那副表情,不开心也是那副表情,像带着厚厚一层面具,谁都看不见真实的他。
余扬躺在一旁,默默打量贺靳屿睡熟后的五官。
眉毛浓密,鼻梁高挺,优秀的骨骼线条令他即使睡着了也毫无死角...有这张脸,从小到大应该什么烦恼都没有吧。
余扬看了大半天才舍得闭上眼睛。
他其实一点儿也不了解贺靳屿,哪怕此时此刻他们躺在同一张床上、相隔距离几乎为零,也无法改变他对贺靳屿所知甚少的事实。
任何一个男人都不想被当成小猫小狗那样对待。
余扬希望在各种意义上离贺靳屿更近一些,可有时候站在贺靳屿身边就问不出口,怕显得自己没头没脑,只好压制着心底的急躁去配合对方的节奏。
脑袋在柔软的枕头上拱了拱。
他并非对贺靳屿毫无防备,不过是小朋友出于喜欢选择了信任,无知无觉被引着继续往下走。至于接下来的路究竟是黑是白,余扬暂时想不到那么深那么细,眼前慢慢迷糊了。
睡到后半夜,贺靳屿被身边的动静闹醒了。余扬睡相不安分,在右侧床位翻来翻去,时不时还说几句梦话。
贺靳屿虽然睡眠深但质量差,醒后想再入睡很难。深知后面几小时无法用来睡觉的alpha决定洗把脸,然后去书房提前开始一天的工作。
半边腿刚从床上放下去,缩在床上的小孩突然嚷出几声梦呓。
没听清。
贺靳屿穿好拖鞋刚要起身,余扬又讲了一句足够大声的梦话:“嗯...作业...写......”
贺靳屿哑然失笑,梦里还在想作业的事儿。
“不要...走...”余扬整个身体都挤在一小块床铺上,还算高的个子蜷得死紧,在黑暗中变成小小一团。
明知道余扬嘴里要求不要走的对象不是自己,贺靳屿还是停下了起身的动作,坐回床沿,晦暗不明地看着他。
“不...走....”
贺靳屿喜静,因此别墅隔音做的很好,没想到有朝一日竟能派上其他用场,此刻模模糊糊的梦话在这方空间里变得明晰异常,连余扬断续换气的声音都特别清楚。余扬眉头紧缩,要仔细看才能发现是那两片有些干涩的唇瓣在嗫嚅,发出毫无掩饰的诉求。
贺靳屿几次起身,余扬都会恰好说出留下的话语,搞的他都怀疑这小子其实醒着。
眼皮颤动,是发梦的表现。
贺靳屿默默收回摆在床外的腿,在乌漆麻黑的房间里听一个小屁孩讲梦话。听他从妈妈念到外婆,最后叫出贺靳屿三个字。
贺靳屿不自觉地:“嗯。”好像终于得到回应,余扬许久没再出声,只剩平稳的呼吸声在贺靳屿耳边响起。
“贺靳屿...”这回喊的很连贯很大声,手也啪的一下拍在枕头上,摸来摸去像在找什么。
“...”
那只带着薄茧和不明显青筋的手一路从贺靳屿的大腿摸过去,随后牢牢握着他的左手食指不肯放开。
“余扬?”贺靳屿轻轻呼唤他一声。
余扬猛地战栗了一下,原本紧锁的眉头竟慢慢舒展开来,不明显地向贺靳屿这边挪动几分。这些细小的动静让贺靳屿忍不住勾起嘴角:“余扬。”
挪近一点儿。
“余扬。”
又挪近一点儿。
“...扬扬。”
就差那么五厘米,脑袋就要抵到贺靳屿腿上了。休眠状态下omega散发着平静的淡香,窝在alpha强势的冷香里,融出意外安神的气味。
那只手也因为距离贺靳屿极近松开了——身体依旧蜷着。
...
第二天睡醒,跑去客厅一看空无一人,贺靳屿已经走了。
眼尖地发现玄关处贴着一张便签,上面用偏圆的字体写着开锁密码。贺靳屿没忘记他,这让余扬的心脏乱跳起来,看见不似本人形象遒劲的笔触,脸上忍不住挂起隐隐笑意,悄悄将便签纸夹进作业本里。
一天过得很平静,中午贺靳屿还破天荒在微信问余扬有没有吃饭,激动的余扬连连手瓢,一句简单的回复愣是来回输入四五次才发出去。
贺靳屿今天回来的很早,进门时余扬在写作业,呆呆抬头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时间,表情宛如在疑惑他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贺靳屿自然地撑在桌旁看余扬在写哪科作业,纸上歪歪斜斜写着看不大清的公式,一眼便知是在应付。
他还没说什么,余扬就心虚地翻到下一页。
在贺靳屿身边躺了两天倒是把对方身份忘得干净,好说歹说也是八中金主,站在主席台上说过要让八中录取率进前十的人,自己在对方眼皮底下胡写作业...
贺靳屿拉开椅子坐下来:“拿过来我看看。”
余扬梗着脖子,强撑起不情愿的嘴角,手臂紧紧压着作业纸:“有啥好看的?没啥好看的...”贺靳屿听见这番自问自答,挑了挑眉,那股压迫感就包裹住余扬,连脑袋都僵了。
只好一脸不情愿地把本子推过去,尴尬地扣起指甲等候发落。
真正花过心思的大概只有语文部的最后那篇写作,余扬的横竖撇捺里都有滑出来的笔锋,长长地跟在字后边,飘逸的很。用这种风格的字写记叙,别有一番风味。
贺靳屿弯着眼睛:“‘明珠塔的看台非常宽阔,站上去能俯瞰整个海面’...”余扬听见贺靳屿在读自己的作文,急地一把抢过本子,说什么也不给看了,耳根一路红到脖子脸,像只大龙虾。
贺靳屿撑着下巴:“你没有去过明珠塔吧。”
余扬杵在座位上,不说话不动作,眼睛不敢看贺靳屿,像只自己骗自己的鸵鸟。贺靳屿被他这副样子逗出几分愉悦,既然手头工作都做完了,不如带他出去溜达溜达。
“想不想出去玩一玩?”
余扬盯着贺靳屿朗声邀请他的嘴唇,心猿意马地点点头。
贺总行动力惊人,身后跟着着急忙慌的小朋友,特意放慢脚步等他。气温比起昨夜似乎更暖和些,天也暗的慢了,不似之前漆黑一片,此时的天空带着昏黄,沉没的太阳洒出最后的余晖,在天边发红发紫。
明珠塔便显得更加宏伟。
余扬抬头仰望玻璃与钢筋水泥筑造的明珠塔,这是他见过最美的建筑物。
工作日来赏景的人不多,三三两两分布在买票入场的地方,电梯里除了贺靳屿余扬,就只有一对年轻情侣跟一位拿着相机的老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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