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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烬燎原(近代现代)——碳基老爹

时间:2023-09-24 08:06:41  作者:碳基老爹
  贺靳屿感受到背后凝聚着某种焦灼,偏头便看到余扬站在不远处直勾勾地盯着他,神情不似从前放松,肩膀绷着,有几分被男人发现后的不自然。
  他放下圆滚滚的卷心菜,擦擦手上的水渍。
  贺靳屿倚着洗手台,还没说什么,余扬就自觉走了过来。
  贺靳屿皱皱眉,把余扬的书包从肩上提溜下来,这小孩打进门起就像在神游:“想什么呢?书包都忘记放。”
  程翼然跟贺铭贺纪在楼上玩。
  贺靳屿将他的书包放在沙发上,余扬则乖乖坐在餐桌旁,捧着个手机发呆。
  等他回过神来,自己已经被圈在alpha的两条手臂中间。贺靳屿把余扬面向自己,蹲在他面前,双手握在椅背两侧。
  余扬垂着眼睛躲避贺靳屿的视线。
  “别躲。”贺靳屿语气轻柔,“怎么了?有人欺负你?”
  余扬立马否认:“操,谁敢欺负我——”
  “那怎么这么魂不守舍的。”
  余扬张开嘴,随后又闭上了。
  “...就是,累了。”怕他不信似的,补充,“压力有点...大。”
  贺靳屿显然不相信这番说辞,但也没有继续逼问余扬。
  余扬鼻子突然有点酸。
  眼睛也有点酸。
  他猛地一擦脸,低下头不愿让贺靳屿看见自己如此窝囊的模样。
  但情绪没有给余扬面子,豆大的泪珠一颗、一颗,砸在地上,软弱它避无可避。
  余扬满脑子都是等会该怎么收场,鼻涕眼泪越擦越多,害怕万一小孩们下楼看见自己这样要问。
  在贺靳屿面前哭已经够丢脸了,他不想——
  随后他落入一个怀抱。
  那怀抱温暖,宽厚,且好闻,几乎瞬间击垮余扬为自己设立的所有防线,泪水决堤地涌入贺靳屿肩头的布料。
  余扬把自己埋进贺靳屿的脖颈,死死封住喉间的哭音。他不晓得自己一声声颤抖都敲在男人心头,留下深浅不一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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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写的小扬,其实比起“张扬男高中”,会更多一些不同于表面人设的性格,比如脆弱啊自卑啊之类的,就像老贺也不止是冷酷高位者一种形态,也会有一些可爱的、幼稚的瞬间。
  嗯...因为我真的很想塑造出真实的他们,想赋予他们曲折又丰富的人生经验...果然笔力还需努力T T
 
 
第47章 46
  “心情好一些了?”
  余扬点点头,红着耳朵站在贺靳屿身边切胡萝卜。
  贺靳屿瞥他一眼。
  “胡萝卜切成片,然后再拿模具压个花,”贺靳屿递给余扬两个不锈钢的物件,上头印着卡通图像,都是程翼然这个年纪的小孩子喜欢的样式,“贺铭贺纪都不喜欢胡萝卜,只有用这个弄点花样才肯吃。”
  余扬把模具压在萝卜片上,咔嚓一声,压出一块兔子头,闷闷道:“胡萝卜多好吃...”
  碎碎念被贺靳屿听去,眉峰微挑:“你喜欢吃胡萝卜?”
  “你不喜欢吗?”贺靳屿确实不喜欢。余扬说完便想起之前在邱记吃饭,贺靳屿就说过自己不吃胡萝卜跟香菜,“啊,对,你好像还不喜欢吃香菜来着。”
  贺靳屿压着土豆泥,用“你还记得”的眼神看了看余扬。
  “嗯,我一吃胡萝卜就头晕,香菜也是。”
  客厅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的声响,贺纪踢着拖鞋往厨房跑,张开两条短胖的胳膊抱住贺靳屿的大腿,小嘴一瘪就开始控诉:“哥哥,贺铭欺负我!”
  贺靳屿正专注于对付手里的活计,目不斜视:“欺负你什么了?”
  小男孩可怜巴巴地挤出两颗金豆豆,见哥哥如此敷衍,手指攥着贺靳屿的裤子,好不委屈:“她们说我是女孩,要拿笔画我的脸——”
  余扬有些局促,贺纪说“她们”,那不就也包括程翼然么。
  贺靳屿十分淡定,似乎已经处理过很多次相似的事件。他熟练地拿脚侧推推贺纪,把人踉踉跄跄扫到余扬那头:“但是翼然姐姐不怕我,你要跟这个哥哥告状。”
  余扬没料到贺靳屿就这样把亲弟弟推给自己,低头对上那双跟贺靳屿有些相似的,但还没长开的眉眼,杵在原地不知所措。
  贺纪睁大双眼,水汪汪的眸子看了余扬一会,随后有些犹豫地伸出手,颤巍巍地揪住余扬裤子上的半点布料,希冀地说:“...大哥哥,你能帮帮我吗?”
  等贺靳屿端着土豆泥上桌时,就看见贺纪昂首挺胸地拉着余扬,面前站着撅嘴不服气的两个姐姐,略略略地吐舌头。
  一顿饭吃得鸡飞狗跳。
  刚才还说姐姐欺负自己的贺纪也跟着贺铭在嚷,想要程翼然留在淞湖岸过夜。
  孩童间的热闹无孔不入,每个角落都塞着带有温度的吵吵,弥漫着某种让人昏昏欲睡的氛围。
  马上要去洗漱的孩子们又闹开了。
  小姑娘舍不得朋友离开,皱着张精致小脸拦在他们身前。
  “扬扬哥哥,你们今天就住在这嘛!”
  “我们...”
  “住嘛住嘛住嘛——就一天!拜托拜托!”
  ...
  余扬求助地看向贺靳屿。
  谁知贺靳屿眨巴眨巴眼睛,说:“不早了,今晚就住这吧,明天...”
  明天我送你去学校。
  还没说完,余扬的视线便悄无声息地与贺靳屿错开,从他的眉眼落去他的肩头。
  “没事,我打个的回裕岭挺快。”
  贺靳屿有一瞬怔愣,随即淹没在平静之中。
  程翼然见贺靳屿都同意他们在淞湖岸过夜了,不肯放过这个机会,躲到贺铭身边,漫脸恳切:“哥哥,求你了...”
  贺靳屿看着他。
  余扬几乎就要动摇。
  可他最终还是背上书包,站在大门口,沉默地示意程翼然,今晚无法如她所愿。
  程翼然都要哭了,她不懂哥哥为何如此固执,明明、明明贺靳屿哥哥都同意了,为什么...
  委屈的泪水从脸颊滑过,她不再求余扬,松开贺铭的手,安安静静地穿好鞋,任由余扬走在前面,低头跟在他身后,她大概永远无法懂余扬此时此刻的心情。
  余扬背对着他们将鞋带系好,说再见时也未转头,直棱棱地向外走。
  他真怕再多看贺靳屿哪怕一秒钟,就要忍不住沉湎在他充满烟火气的温柔当中。
  余扬将程翼然送回家,自己一人漫无目的地走在街头。
  这个点大多数店铺早已关门,余扬路过还亮着灯的便利店时忍不住去买了包烟。正要抽时却发现没有打火机,手机没电,身上连三个钢镚都找不出。
  余扬只能含着滤嘴解瘾。
  门店外路过一只流浪狗,停在余扬对面,懒趴趴地抬起后腿挠耳朵。
  夜深了。
  开锁师傅们清明都回去老家祭祖去了,钥匙只能明天再配。
  余扬抱膝坐在台阶上,下巴埋进臂弯,一人一狗四目相对。
  有点儿可怜。
  老狗背靠灌木丛,尽力蜷缩在草叶之下,可依旧有半个身子露在街道外头。最近a市风貌抓得紧,它也许是想躲开环境督察管。
  余扬左右环视一圈,找到块塑料皮,捏着两个对角,悄悄朝流浪狗睡下的地方靠近。那狗猛地爬起来,警惕地盯住人类,眸子玻璃珠似的黑亮。但它嗅到一股善意的味道,那是从眼前这个人类身上传来的。
  塑料皮嘎吱响着,遮在流浪狗所处的灌木丛上方,将这片不算起眼的区域罩了个严实。
  狗头从塑料皮下钻出来,流浪狗湿漉漉的鼻尖翕动着,毛茸茸的眉头耸起来,竟给人一种感谢的意味。
  余扬板着脸后退一步。
  “...不客气。”
  .
  .
  余扬在丁毅家借宿。
  隔天上学也借的丁毅的校服——
  林彦舒半路截到他俩,走在余扬身旁,高马尾一蹦一蹦在空中跳舞。
  丁毅隔着马路,远远看见梁芮,立马出声喊住了人家,挥手要她等等他们仨。
  林彦舒往余扬身上一靠:“哪是要梁芮等我们啊,分明是等他一个。”
  余扬不置可否。
  林彦舒抬头,看着阳光下的余扬。
  “诶,我有个朋友。”
  余扬看向她。
  “她说...她好像有点喜欢你,想让我帮忙追你。”
  余扬脚步慢下来,有些怀疑她似的。
  “喜欢我?”
  “嗯,喜欢你。”
  --------------------
  余扬没在贺靳屿家过夜是因为想起了他那句不喜欢,所以多少拧巴,更不愿意再麻烦对方。
 
 
第48章 47
  笔尖在纸上断了墨。
  心情不好。
  贺靳屿摆弄着手中的钢笔,笃、笃地,将笔帽那端敲在桌面上。来自余扬的拒绝令他没来由的阴郁,甚至有些...躁动,因为某种始终包围他的东西不见了——像躺在一口抽干了的河塘里,变成一条暴露在空气中、等待阳光炙烤的鱼。
  这让他神经刺疼,陡生出一股无端怒意。
  而引起所有反常情绪的作俑者——
  正坐在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清的教室内,包裹在刷刷书写声中沉默地复习,对某人远在天边的躁郁一无所知。昏白的墙上挂着高考倒计时,鲜红的倒计时印在漆黑的显示屏上,闪着令人心悸的微光。
  临夏时节,风雨欲来,浓云结在天边,雨水不知什么时候就会砸在头顶。
  体育课被改成了自习,梁芮便来班里找林彦舒玩儿,丁毅跟在后头,余扬看着,戏谑笑了笑,这货铁定没有来找自己的心思。这笑被丁毅看见,立马冲上来将余扬摁在怀里悄悄威胁,不准他说闲话,多说话就那什么他!
  “那什么是哪什么啊?”
  “...别跟我装傻。”
  好兄弟间的窃窃私语突然被一阵清脆的快门声打断,两人同时看向林彦舒,女孩们快速收起手机,笑眯眯地说:“你们继续,你们继续。”
  丁毅不干了:“林彦舒你怎么还偷拍啊!”
  林彦舒把书一拍:“梁芮跟我一起拍的,你怎么光说我不说她?”梁芮害羞地拉拉林彦舒,示意她别说了。
  丁毅也莫名其妙红透耳根。
  “呕。”
  丁毅又去抓余扬:“你呕个屁!”
  同学们纷纷投来幽怨的目光,四个人被盯得不好意思,老半天没说话。
  余扬放学后才刷到林彦舒的朋友圈,照片上赫然自己跟丁毅双目圆瞪的傻相,给他臊得不行,直呼赶紧删了。林彦舒把手机揣进裤兜,马尾一甩,梁芮一挽,买喝的去了。
  余扬肘肘丁毅,妄图让他去说服林彦舒。结果丁毅不情不愿地说:“不删也行。”
  余扬怀疑自己听错了:“什么?”
  丁毅挠挠头:“梁芮也发了...她脸皮薄,林彦舒要是删了她肯定也删了。”
  余扬听到一半,感情丁毅这是在借林彦舒的名义,跟梁芮玩暧昧啊。
  “...”
  余扬踹了好友一脚。
  回家再刷,林彦舒那条朋友圈已经有不少同学点了赞,还有几个丁毅的好哥们拿图、做成表情包的也有,转发在自己的朋友圈里。群聊不到两三句就要配上这张极具喜感的囧图,余扬是看见就触了电似的埋在床上猛捶被子。
  给许奕承也笑的不行。
  许奕承被他爸拽出来应酬,无聊到站在一旁玩手机,恰好刷到丁毅那帮人发在朋友圈里的内容,绽开了今晚第一个真心实意的笑容。
  八中这帮人学习一般,好玩是真挺好玩。许奕承想。
  想什么来什么,许父端着香槟,跟那位给八中掷进千金的贺总在寒暄,徐徐朝他的方向走来。这位贺总长相端庄,为人绅士,年龄么也不算老,比其他大腹便便的什么总好太多,因此许奕承还比较乐意聊上几句。况且他记得这个贺总好像跟余扬有些渊源。
  许奕承没收起放大的图片,贺靳屿看见他宽阔的手机屏幕上印着个十分熟悉的面庞。
  阴了十二个小时的天空终于在黑夜中释出第一滴雨水,砸在宴会厅外的小池里。
  许奕承注意到贺靳屿的目光,毫不避讳地举起屏幕:“您在看这个?”
  贺靳屿没有丝毫被发现的尴尬,顺着少年的话往下说:“嗯,照片上的人很眼熟,忍不住想多看几眼。”
  许父忍不住好奇:“奕承你还有贺总认识的朋友?”
  许奕承不以为意:“我之前打球认识的,姓余。”说罢悄悄观察起贺靳屿的神色。
  对方深色泰然自若。
  许奕承收回目光。也是,有头有脸的金融巨子,怎么会记得一个平平无奇的男高中生,顶天只能是“眼熟”了。
  可贺靳屿只一眼就将那副傻样的男孩刻进脑子里,在心底反复咀嚼品尝着,好似体内有头饿得两眼发绿的野狼,全靠撕咬这点虚无的骨肉果腹。
  贺靳屿同许氏父子碰杯,金黄酸涩的香槟顺着喉道流进胃里,带起细微的烧灼感。
  雨下大了,夹在风中胡乱地飘,打湿了不能沾水的真皮皮鞋,纯羊毛的西装外套......贺靳屿回到家将它们随意扔在玄关。
  名利场的酒果真不好喝。
  贺靳屿从酒柜里找到最爱的罗曼尼康帝,随手拿过个容器,将酒液讲究地没过马克杯的三分之一,醒了几分钟酒才坐到沙发上喝起来,不一会就空掉半瓶。上年份的深色瓶身放在脚边,一个不留神就会碰倒有价无市的特级勃艮第。酒喝着喝着,人也从沙发坐到地上,他显然不在意罗曼尼康帝了,脑子里全是旁的,都搅和在脑子里像坨浆糊,这种感觉让他厌恶。
  贺靳屿在客厅睡了一晚。
  等他睁眼时,浑身上下都像散架似的酸疼。脑海中全是昨夜梦见的场景,母亲、父亲...还有...贺靳屿嘶地按住太阳穴,轧停不断回溯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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