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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烬燎原(近代现代)——碳基老爹

时间:2023-09-24 08:06:41  作者:碳基老爹
  他怕被关回山上那栋玻璃房子,怕不知天日地等待贺靳屿到来,不想再让亲人朋友担心。
  于是下意识想跑。
  贺靳屿没有任何阻拦的动作,仅仅是语气轻轻,缱绻至极地说:“我想你了。”那一刻余扬产生了他们不是在任何地方,而是并肩躺在柔软的床铺里,唇离唇不过五厘米的错觉。
  余扬见他没有抓自己回去的意思,肩膀松懈了些。
  “你不在这几天,我吃不好也睡不好。”贺靳屿错开视线,微微低着头,像个做错事又不肯承认的孩子,只讲最近过得很差。余扬看出来了,比起在玻璃房子精力十足的样子,他英俊的脸蒙着层淡淡的颓色,“工作也很忙,忙的没时间休息。”
  “...”当总裁的给自己放假很难吗。
  贺靳屿像是会读心:“不工作就没法给万弘十几万员工发工资了。”
  余扬不再用以前那副骄傲似小动物般的表情看向他,某种微妙的抵触取而代之:“你要抓我回去?”
  贺靳屿摇摇头。
  更恐怖的想法涌上心头,他不会要像对付贺昌渠那样对付自己吧?余扬咽了咽口水,望向那张精美至极的脸。
  “我只是想你了。”
  余扬不受控制道:“你又派人盯着我?”
  贺靳屿摇头。
  “以后不会再有人盯着你了。”余扬还是看出他真诚里压抑的偏执,往后退了两步。
  余扬深吸两口气:“你发誓?”
  “我发誓。”
  贺靳屿长长的睫毛在路灯下投出一片阴影。天黑了。
  如果不是贺靳屿擦肩而过,余扬不会回头看他。贺靳屿浑身都被黑色包裹,黑高领黑风衣黑裤子黑鞋子,一点不明显的白汽在空气中蒸发。
  像团抓不住的雾。
  余扬吃尽苦头以为守得云开见月明,结果天暗了,没有星星,更看不见月亮。
  余扬回家收好行李,准备坐明早第一班动车回学校,离开这里。
  天凉了。
 
 
第81章 78
  郑蓬看见余扬跟见了鬼似的。
  “哥们你快跟我讲讲,你一个数学系是怎么搞进万弘实习项目的?”
  余扬不擅长撒谎,脸一拉,郑蓬就嘟囔着有什么了不起的,转回去写作业了。张逊责在宿舍看见余扬也如出一辙,非要刨根问底,还是杜晓良随便扯了个理由,说宿管阿姨要余扬去登记才把人救出来。
  杜晓良作为唯一一个知道内情的人,余扬没什么好说的,他也没什么好问的,只是他更习惯原来那个不沉默的大男生,于是犹豫地找着话题。
  “你跟贺靳屿还好吗?”
  “不好。”
  “啊?哦。”杜晓良坐在余扬身边,看着操场的方向发呆。他没谈过恋爱,也没有过什么正经朋友,想安慰余扬,但无从下口。
  他绞尽脑汁想了半天只憋出来句,天涯何处无芳草。
  余扬意外地看了他一眼:“谢谢。”
  杜晓良补上:“但想找比贺靳屿更香的草还是有点难度。”
  “...我谢谢你啊。”
  过了一会,两个人都笑起来。
  “所以你们这算是...分手了吗?”
  余扬想了想,盯着两根大拇指的指甲盖没说话。
  “算吧。”
  杜晓良扣扣裤子上的小毛球:“他有权有势的,你干嘛不忍忍。”
  余扬皱起眉头:“我没想过这些,他又不是...包养我。”
  杜晓良哦了一声:“我以为你们是包养关系。”
  “...”
  杜晓良推推眼镜:“回来就好。”
  大学跟高中的操场都很大,强光灯下的学生走了一圈又一圈,鞋底沾染淡淡砂红。
  落下很多作业,余扬补的昏天黑地,他刻意使自己忙碌,连一点时间都挤不出来分心,以前下课就要回宿舍躺一会儿的人,现在比杜晓良还用功,不仅在图书馆复习功课,还在整栋教学楼跑上跑下从教授手里揽活干。
  杜晓良目光赞赏,心想自己也得更勤快才行,又默默啃完几本书。
  郑蓬莫名其妙被他俩卷到,虽然想不明白余扬受了什么刺激,但还是硬着头皮继续温学课题,默念不能睡不能睡。
  张逊责从隔壁回来就见着这么一副场面,脱口而出:“我靠,现在几点哪?”他揉揉眼睛看表,“凌晨了大哥们!”
  三个人脑袋都没回一个。
  “邪门,太邪门了。”张逊责爬上床。
  这样的日子持续有大半个月,最后连张逊责也没能幸免,跟着舍友们埋头苦学,实在卷累了,根本不敢回宿舍,只能呆在别人的房间里休息休息。
  就在余扬觉得已经戒掉看手机的习惯时,躲了大半个月的名字又重新出现在校刊上。
  自从贺靳屿作出保证,他就真的再也没出现过。
  再出现,身型高大挺拔,面容深邃英俊,从头到脚散发着引人注目的气场。
  作为特邀,贺靳屿站在偌大讲台上,从老板到老师的身份切换自如,校长从没想过能请到日理万机的大总,敦促学生们多开口问问题,尤其是金融经济系的学生,能跟领军人物面对面交流的机会可不多啊!
  郑蓬一连抛出好几个疑惑,贺靳屿的目光也就落到余扬这排。他没有特意看谁,淡淡扫了一圈,视线锁定在提问者身上,答疑语气真诚,引得更多人举手示意,他耐心十足地一一回应。
  容光焕发,气定神闲。
  杜晓良盯着贺靳屿张弛有度的姿态,半晌回过神在余光所及瞄了瞄身旁的人。
  余扬手握成拳放在腿上,嘴角紧绷似有不耐。
  许多学生问出其他领域的问题,贺靳屿也坦诚地耸耸肩,如实道:“略知一二,跟我比起来,也许你才是专家。”
  讲座临近尾声,大家的目光还逗留在男人身上不舍得挪开。
  “贺先生,能最后问一个问题吗?”一个坐在前排的男生开口。
  “当然。”贺靳屿点点头,示意请讲。
  男生有点羞涩地确定:“比较八卦可以吗?”
  贺靳屿笑了笑:“有何不可?”
  见贺靳屿真的毫无抵触,男生才大胆开口:“网上有关您和唐氏代表的恋情是真的吗?”
  有些学生哄闹起来。
  教室被议论声淹没了。校长无奈地对贺靳屿摇摇头,贺靳屿表示并不觉得冒犯。
  “我澄清过很多次,但我不介意跟大家再讲一遍。”贺靳屿总是有让人只看着他的魅力,“我不清楚跟唐代表为什么会在互联网上发展成各种各样的关系,但唯一、也百分百可以确认的是,我跟钰宁只是普通朋友,并且本人五年内没有婚配计划。”
  贺靳屿笑时两个酒窝若隐若现,减弱几分凌厉。
  “您都是从哪关注到这些小道消息的?”后排有人喊。
  贺靳屿拿出手机晃了晃,观众席发出阵阵笑声。
  结束后贺靳屿被团团包围,学生们缠着他东一句西一句,巴不得今天住在教室里不走了。
  从不参与这种活动的杜晓良竟然也融到人群中,本来就不高的个子这下直接消失在人海里。
  余扬第一个冲出课室。
  叮。
  叮叮。
  拿出手机,贺靳屿发来一句等我。
  料定余扬会装死,又发过来:有话要跟你说。
  余扬咬牙切齿转身就走,碰一下就跟不知从哪出现的贺靳屿猛相撞,他龇牙咧嘴后退三步,眉头紧皱:“你有——”
  本以为脱敏了,结果闻到贺靳屿的信息素还是叫他腺体直跳,晕眩感自上而下蔓延。
  余扬不着痕迹往后挪了挪。
  贺靳屿站在原地:“伤口好些了吗?”
  那晚腺体被咬的青一块紫一块,吓人的很。
  余扬瞪他:“不用你费心。”
  对方浑然不觉他满身戒备,语气中的温柔不加掩饰:“我保证过不会动你了,不要紧张,只是想跟你说几句话。”
  贺靳屿像变了个人似的,找不到一点阴郁霸道的影子,余扬被哄怕了,不信:“...说什么?“
  不认识贺靳屿的时候,他柔和,却十分疏远,认识后,他脱去那层淡漠的皮,霸道又蛮横。今天余扬第一次感到他离自己那么近还那么温驯,一时拿不定主意贺靳屿想做什么。
  贺靳屿怎么不知道自己这张脸多有杀伤力呢?
  他不放情感时就能颠倒人群,此刻双眼含笑,好像一抹若有若无的秋日清风拂向余扬。即使余扬并未因此动摇,贺靳屿还是擒起点点唇角,不紧不慢:“说你想听的。”
  “我们分手吧。”
  余扬睁圆眼睛:“什么?”
  “我们不应该这样在一起。”贺靳屿走向他,余扬怔怔等他站定在身前,猛地抬头对上那双黝黑的眸子,“余扬,没有人应该禁锢你,逼迫你。是我做错了。”
  “承诺你的我会做到,不会再有人盯着你,监禁的事情也不会发生第二次。”
  “我是个很不理智的人,总想着去掌控全局,如果有什么事是我做不到的,我就会因此躁郁,甚至变得特别神经质。”贺靳屿轻叹,“余扬,我并不完美。相反我身上有太多甚至是无法包容的缺点,它们不该由你来承受。”
  “我希望能给你一句正式的分开。”
  你本该像现在这样站在阳光下生活。
  余扬半天说不出话,定在原地。
  他以为贺靳屿离开裕岭那天就标志着这段关系的结局,没料想贺靳屿会专门来科大,只为亲口告诉自己,他们分手了。
  换作从前,光是想到会跟贺靳屿分手,他就觉得心里有种无法言喻的难过。眼下真的发生了,那么多五味杂陈,却揪不出半点难过的情绪,余扬不知道什么感觉,手指无意识嵌进掌心,指尖发白。
  余扬只说了一个好。
  贺靳屿向后退了一步。
  “那么请问,现在我可以重新获得一次追求你的机会吗?”
  余扬觉得要么是自己疯了,要么是贺靳屿疯了。
  “什么?”
  贺靳屿笑而不答,轻轻点点头,好像在说,我知道你有听见。
  杜晓良看见贺靳屿,下意识问了好,贺靳屿回以微笑,走远了。
  杜晓良目送贺靳屿离去的背影,回头看看杵在原地的余扬,加上几句听不真切的偷听,猜不出全貌。
 
 
第82章 79
  “为什么会产生把对方关起来的念头呢?”
  诊室里的钟滴滴答答。
  “我不喜欢太多人围着他。”过了一会儿,“他怕我。”
  纸笔刷刷响着,这让贺靳屿想起每天和余扬窝在玻璃房的日子,他懒散到找不见半点自律,怀里抱着人,靠在床上写批注。
  半晌医生问:“如果没有那么多爱他的人,如果他身上缺少构成你去这么做的部分,你还会这么做,还会喜欢他吗?”
  “会。”贺靳屿回答的很干脆。
  只有他自己知道,自疑排山倒海袭来。
  他究竟在怕什么?他熬过去很多可怖的东西,这些事物无一不令人感到恐惧、烦躁,却极少让贺靳屿产生怕的情绪。恐惧和愤怒无法控制,是特定情境下注定产生的情绪。
  怕不是,他贺靳屿摸爬滚打一路上没尝过怕的滋味。
  想着要逃离恐惧的人生太久了,久到他习惯失去,习惯冷漠地往上爬,习惯不羡慕从大厦顶楼望下去通明的灯火。
  然后他也拥有了一盏小灯,被烛光温暖。
  贺靳屿盯着天花板,发现自己很久没去想母亲与贺昌渠。
  那个张扬的少年在心头跳跃。
  他们竟然在微信聊了这么多天。贺靳屿一直划到余扬说的第一句话,发的第一张图片,自己逐渐从一个字到一整句回复他。
  起初是被什么吸引,贺靳屿记得很清楚,是余扬在操场上肆意奔跑,满脸写着野心和赢的模样。后来他发现,其实不是野心,只是一个少年在意气风发时最高昂的热情。
  冬风吹火,在一年里最显孤独的时候,烧得越来越旺,叫他不理智了。
  想起来,他还没有真正意义上,理智地对待过余扬。
  你怕吗?
  “..怕。”他想阻止亲手熄灭这团火的自己。
  万弘伫立在城市中心,左通商圈,右接科学园。
  灯光在傍晚如一闪烁,像一面点缀着繁星的巨大天幕。
  方祖岐站在贺靳屿桌前惊讶地问:“贺总,科大也要划进项目里吗?这个跨度是不是——”
  “既然能把八中的录取率拉上前十,不妨更大胆点,很多高等院校赞助位还空着,对万弘是个好时机。”
  贺靳屿确实存了私心,但剩下一半确实也瞄准天时地利人和,不想放过这个好机会。
  方祖岐一想,确实是这么个道理,利索记下刚才贺靳屿说的要点,跑回部门加班去了。
  今年寒流来的异常早,十一月初,大家里三件外三件裹着。
  贺靳屿倒出现得更勤了。
  几乎是余扬回想今天做过什么,全都若有若无沾着贺靳屿的影子。
  杜晓良听见或看见贺靳屿,也要不时跟他提一嘴,余扬烦他张口闭口贺靳屿,反击的话还没说出来,长相纯良憨厚的男生就推推眼镜,道:“凶我干嘛。”
  贺靳屿虽无孔不入,但终究没打扰他的生活,余扬一撇嘴,随他去了。
  逐渐他桌上出现一盒鲜花,印着兰亭标志的保温盒散发着饭香,余扬不争气地肚子咕咕响,那家私厨不是不外送吗?
  杜晓良坦白:“我帮贺贺靳屿拿进来的。”
  贺靳屿像是知道余扬所想,后来干脆直接换了一套,他不知道怎么晓得的余扬什么时候打球,什么时候下课,经常出其不意地等在某个地方,余扬吓得差点摔进草丛,又惊又怕地斥责他,又不是鬼节,办什么鬼,吓死人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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