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了想,瓮声瓮气的解释,“我偶尔想起原本的云暮秋,老是感觉自己像鸠占鹊巢的坏人。”
“每到这个时候,我就会想到你,安慰自己,至少你和他没关系,”
听他说鸠占鹊巢这个词,祁折不由皱了皱眉,说,“不必这样想,世间事皆有注定,你我是命定缘分,他亦有他的去处。”
云暮秋被他安慰住,顿了两秒,突然“扑哧”笑出声。
“祁扶桑,我发现你这人信仰蛮多变的,灵活转换。”
【上一秒唯物主义战士,下一秒命中注定缘分,主打一个随心所欲。】
祁折跟着笑了笑,揉揉他的头发,“正如行事不应循规蹈矩,选择最方便最合适的方法,才能做到利益最大化。”
“嗯……”炸毛小狗弯弯眼睛,发顶在他掌心蹭了蹭,“那么,祁先生,对于我跟着你坠崖这个出乎意料之外的举动,你有想好合适的应对方法嘛?”
祁折手掌下滑,托住少年的小脸,食指和拇指轻轻捏了捏他两边颊侧,“有啊,只是需要宝贝倾情演出。”
云暮秋皱着脸“啊?”了声,疑惑的歪歪脑袋。
祁折目的是想引出他父皇留下的人,所以他不方便出面,有云暮秋在,但凡演技能在线,都有事半功倍的效果。
两人一蛇在崖底转悠,勉强寻到个合适的山洞,祁折野地求生的能力一流,又新融合了不少内力,他想将它与本身更好融合,特意忙活大半天布置好山洞,整得就像要在崖底住下似的。
云暮秋跟着他跑来跑去,干活的时候祁折却不让动手,专门给他圈出小块地方坐着。
他和药蛇四目相对,竖瞳意味深长“嘶嘶”,秋秋你啊,让你玩你就玩,也没点眼力见。
云暮秋难得不和药蛇呛声,反思了下,好像确实是,怎么能让男朋友独自干活。
他颠颠跑到祁折旁边,扯了扯衣角,“哥哥,两个人布置会更快,用干草铺出床这种简单的事,我还是能做的,我来帮你吧。”
正弯着腰动作的人顿时停住,转过头看到云暮秋期待求表扬的模样,他挑挑眉,问,“怎么突然想着唤我哥哥?”
提到这个,云暮秋就有说法了。
“你让我不要‘祁扶桑’‘祁扶桑’的叫啊,”他想了好半天的称呼呢,苦恼得快憋成八字眉,“叫小折,小狼也会答应,叫扶桑的话……沈希有以前这样叫过,我才不要跟他一样。”
提到后者,小世子甚至不满的撇撇嘴,祁折倒是没想到,他在这事上,还憋着劲儿默默醋。
“其他的称呼想来想去觉得不够亲昵,最后就选择叫你哥哥。”反正他看别人谈恋爱,被叫哥哥挺开心的。
话音落下,他很骄傲的昂着下巴叉着腰,“要是换做我上辈子的年龄,应该是你叫我哥哥哦。”
他一副“你捡到大便宜了”的样子,逗得祁折忍俊不禁。
祁折故意询问:“那我也唤你一声?”
云暮秋惊喜得眼睛“唰”的亮了,嘴上假装勉为其难,“你想叫就叫吧,也不是不行,最好加点词造个句,光叫哥哥有点干巴。”
迎着他期待的眼神,祁折微微张口,比出“哥”的口型,在声音从喉咙发出的瞬间,急速转弯为,“罢了,我看你有些勉强,还是叫你秋秋吧。”
“?”云暮秋傻愣着看他转回去继续忙活,“不是,我啥时候表现勉强啊?”
【我明明很期待!!!】
见祁折不回话,他转了转眼珠,开始黏黏糊糊的在人背上拱啊拱,“哥哥,你就叫我一声哥哥嘛,拜托拜托,我真的很需要,没有它我会难过到死掉的。”
不得不说,和祁折相处两三月以来,小世子算是拿捏住他吃软不吃硬的路数,撒起娇来熟练得很。
祁折不禁笑了声,转过头垂眸看着少年,“有这么严重啊?楠封”
云暮秋捣蒜似的点头,装委屈的嗯了声,“是啊是啊,很严重的。”
他惯会无辜,稍稍做出点表情就能叫人心底发软,讨喜又招人得很,古井般的眸子漾出圈圈涟漪,缓缓凝聚为暗涌。
祁折垂着眼睫,露出足以让云暮秋目眩神迷的笑,在他尚未反应过来时,一声“哥哥”绕进耳朵里,紧跟着是令人始料未及的吻。
骨节分明的手指从少年耳廓朝下缓缓抚摸,细细摩挲着他的后颈,轻柔和缓的安抚着他。
崖底无风,也无虫鸣鸟叫。
山洞昏暗,阳光投落到洞口留住一小圈,荫蔽下,时间仿佛被拉长,缱绻而绵延。
墨黑的小蛇盘在光影边边,吐着信子,竖瞳探究,
略显安静的空间里,忽地一声呜咽,少年搂着脖颈的手逐渐变为推拒,他被亲得忍不住朝后仰避,后颈的手指却缓缓收紧,以绝对掌控的姿态控制他往前倾。
在他觉得自己可能要晕过去的时候,祁折终于松开。
大口大口呼吸的间隙里,云暮秋听到那把低低的喑哑嗓音在他颈侧笑,带着湿气的呼吸落在耳廓,缠进心底。
他说:“小折喜欢哥哥。”
作者有话说:
秋宝:“!!!”脑子炸烟花ing
祁扶桑你小子这么会撩不要云暮秋的命啦╰(‵□′)╯
#本文又名笨蛋修勾被兔折拿捏的一生#
#也名撩人精和撒娇精的恋爱日常~#
第40章 人妖恋
大口呼吸新鲜空气的云暮秋, 登时傻在原地,被兔折精撩得晕晕乎乎。
他指着祁折“你你你”了半天,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惹得始作俑者笑弯眼睛,亲了又亲他, “傻宝, 乖乖坐过去歇着, 我把干草铺好。”
云暮秋脑子晕晕,只知道依言而行。
还是药蛇从旁边慢悠悠爬上他手腕,吐着信子扫量, 竖瞳玩味,“嘶嘶”笨蛋秋秋脸红啦。
云暮秋“啪”地拍了一下药蛇的脑袋,竖瞳震怒“嘶嘶?”你干嘛?不许蛇蛇说实话?
被药蛇这茬打的, 云暮秋心情奇异般平复, 他捏紧它的嘴巴,继而用手指弹开蛇头,“少管我,吐你的信子去。”
“嘶嘶!”没有人性的秋秋!
“就你有,你有行了吧。”
“嘶嘶。”纠正一下, 我有蛇性,没人性。
“行, 严谨这块还是得看你。”
……
主宠有来有往,等祁折忙活完, 云暮秋和药蛇还没吵结束。
他不禁笑笑摇头, 朝洞外走去看天色, 是时候该吃点东西, “秋秋, 来, 我们去抓两只野鸡。”
“来啦,”云暮秋开心的拎起小蛇跑到他身边,“我们走吧哥哥。”
祁折打量了眼他的脸色,有些好笑的牵住他手,“傻宝。”
正开心和他牵手的云暮秋喜滋滋,闻声好奇抬头,“昂?叫我吗?”
祁折挑挑眉:“难不成是叫小蛇?”
“嘶嘶。”别带我,并不想参与你们的爱情。
“也对,”云暮秋觉得有道理,肯定完不禁感慨,“又叫秋秋又叫傻宝,你花样可真多。”
祁折轻敲了敲他脑袋,意味深长,“这就算花样多?”
云暮秋下意识摸摸他敲的地方,低着头嘟嘟哝哝,“正常,毕竟你长了张很会谈恋爱的脸。”
祁折轻啧了声,捏捏他耳朵,“单凭长相判定,秋秋什么时候学得如此片面处事?”
【虽然但是,你小子就是很会撩人呀,一套一套的,太会了。】
【传说中的男狐狸精,竟然被我这个弱小没见过世面的男大学生遇见,何德何能呀我,平时冷冷淡淡,开口简直能要我命,真不愧长着双桃花眼,没白长。】
【不对,他属兔的,兔子精好像更符合,外表看着不食人间烟火,实际张口就能让人七荤八素,绝世反差萌,啊……既然如此,作为男大抵抗不住妖精很合理呀。】
【人鬼恋谈不得一点,人妖恋我直接狂炫,嘻嘻兔子精,兔折精,小兔折哈哈哈哈哈。】
祁折:“……”
怎么还自己乐起来了?
不过,祁折很喜欢云暮秋这点,所以顺势扯开话题,“秋秋,今日我带你走的那些地方,你都记住没有?”
被拉回思绪的云暮秋思考几秒,笃定十足,“当然,我记得清清楚楚。”
祁折拂开挡在他头顶的刺叶,没有给云暮秋太大压力,“崖底花草树木繁茂,若是记不清也无妨,我会来寻你。”
“那他们发现你怎么办?”云暮秋开心的同时不忘正事,思索道,“跟在你父皇身边的影卫,几十年过去,肯定比你武力高强得多吧。”
祁折颔首肯定:“你考虑的有道理,但我如今功力不比落崖前。”
体内那团内力,应当是他娘亲留下,相较父皇曾传给他的,更为浑厚。
听他分析后,云暮秋神情立即放松下来,“对哦,二师叔以前可是剑圣,她随随便便都能打倒一片,你现在以一敌百肯定都是轻轻松松。”
他走路看天看地看树看花,就是不看路。
踩到石块树根,脚囫囵碾过去,凹凸不平的地方借着祁折的力道随便站稳,反正祁折会看着他,就算以前没有说开心意,祁折也不会让他摔倒。
想到这个,他忍不住偷偷笑,祁折手伸长,把人拉进怀里,避开脚底的小坑,“秋秋,以一敌百未免太抬举我,但想让父皇留下的人无法发现我倒是很容易。”
他说完,低头看了看怀里白嫩嫩的小世子,思索片刻,“不过,得给你弄脏些才行。”
云暮秋秒悟,接过话,“就是惨一点可怜点对吧。”
“要让他们看到昏迷不醒的你和没有自保能力的我在崖底过得有多狼狈。”
小世子确实上道,祁折失笑不已,“没错,我家秋秋可真聪明。”
听说去抓野鸡的时候,药蛇整个蛇都写着“想逃”,结果全程没有用武之地。
祁折随便挥挥手就抓到两只野鸡,等它分到一只香喷喷的鸡腿后,药蛇立即竖瞳满意,好,它愿意参与他们的爱情,愿意陪笨蛋秋秋演戏。
翌日,就着野果吃两口肉当做早膳后,云暮秋以饭后运动为由,非常快乐地在洞外野地里滚了两三圈,好歹被祁折尽可能细养的小世子,顿时就变得脏兮兮。
他仍觉不够,又翻了几圈,直把头发弄得乱糟糟,灰头垢面得像从垃圾堆里跑出来,唯有眼睛亮亮的看着人。
刚去周围查探完是否有活物的祁折,回来就看到洞口窝着个脏兮兮的朝他笑得露出白白小细牙的流浪狗狗。
他弯着亮晶晶的狗狗眼,期待的问,“哥哥,我看起来够不够惨?”
祁折细细扫量云暮秋,发现连缠在他腕间的药蛇都被迫沾上泥,走之前白白嫩嫩的小棉花糖,等他回来变成个,“小脏东西。”
他走近,自然的捏了捏少年扬起来的脸,语气无奈的重复了遍“小脏东西”。
“怎么给自己这么不留情面的下狠手?”祁折调侃道,“昨晚不还说有偶像包袱吗?”
云暮秋在他手心蹭蹭,小脸认真,“包袱什么的哪有你重要,你费心思布局,我可不能再拖你后腿。”
“哪有‘再’的说法?分明是我考虑不周,”祁折俯身准备亲他,云暮秋下意识侧过脸,被祁折捏着下巴转回来,“怎么?”
快被捏成嘟嘟嘴的小世子真诚且不解:“脏呀,我现在整个脏兮兮的,都是灰和泥。”
“再脏也是我家秋秋。”话落,他掌住小世子的后脑,把人亲了又亲,亲得分开之后,他颊边也蹭上泥灰。
倒没上次那么狠得硬是把人亲得喘不过气。
看到他脸也变脏,云暮秋忍不住哈哈笑出声,用手指戳戳他,“哥哥,你也变脏了。”
祁折笑着任他动作,想了想,说,“既是共同落崖,我应当也和你一样才是。”
云暮秋惊讶:“你也要和我一样在地上打滚?”
【不能吧,我是想象不到祁扶桑在地上滚来滚去。】
祁折轻笑摇摇头,朝他展开双臂,“给你机会发挥,如何?”
云暮秋一愣,眼睛“噌”地更亮了,“好呀好呀。”
虽然发挥的过程中被人占了不少便宜,但看到最终祁折和他差不多,云暮秋开心的出去晃悠了。
祁折顶着和小世子相差无几的脏乱模样,坐在洞口看他蹦蹦跳跳的跑开,嘴角弧度愈深。
他们掉落悬崖当日,桐拾定会调遣在临安的部分十二卫,距今已有三日,仍然毫无音讯,太后虽能借子母蛊知晓他尚存活,两个影卫却不知。
上次解蛊找人僵持两三日迎来转机,说明父皇留下的人一直在关注他们,此次见两个影卫寻不到人而焦急,按照祁折的计划,估摸近两日崖底就会出现父皇的人来找寻他的踪迹。
若是他算错,也没多大影响,无非就是验证出来身边并没有父皇的人,老前辈确实是他的有缘人,是他运气好。
至于让云暮秋扮的脏兮兮带着药蛇在外晃荡,则更能证明祁折蛊毒发作昏迷不醒,留他独自在外。
换句话说,崖底是网,小世子是饵,祁折拿着鱼竿,等着钓上有缘人。
第三日整天都没遇到人,云暮秋接着在外面又晃悠一天。
他感觉没什么希望,丧气的扒在干草堆边,“都第四天了,别说你父皇的人,桐拾也没找到我们,崖底是有个迷宫还是怎么?”
祁折疼惜的摸摸他脸,小世子本来就没几两肉,抹上层灰泥看着更加可怜,“今日再辛苦辛苦,若还是碰不到人,就不必再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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