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让也跟上来,问:“那我们现在去哪里啊?”
“上个厕所。”沈东勖说。
柯让将吃空的爆米花桶和饮料杯丢进垃圾箱,转过身才说:“我坐那边等你。”
“你也一起。”沈东勖拉起他的手腕就往厕所走,不给人一点反应时间。
柯让被塞进无人隔间,锁上门后又被压在门板上,沈东勖一只手钳着他的下颚,使他不得不执行仰着头的动作。
“干嘛呀?”柯让蹙眉。
沈东勖没说话,只用舌尖一遍遍描绘着柯让的唇形。
柯让觉得痒,俩人又太近,搞得他大气都不敢出一个。
沈东勖发笑,调侃着问:“不会接吻了?”
距离一拉开,柯让便猛地呼出一口气,面色有些涨红,睁大一双琉璃眼瞪着沈东勖不说话。
沈东勖松开柯让的下颚,又抓过他的手往自己胯下按,那里撑起了个帐篷,他又穿着条黑裤子,从视觉上并看不出凸起。
由于刚才一直坐着,所以那部位温度很高,柯让手不太暖,刚碰上时竟有种被烫到的错觉。
“我干什么了你就硬了?”他不理解,明明自己什么都没干啊。
沈东勖低头哂笑,他自然是没吸过鸦片的,但他敢肯定地说,柯让这人比鸦片还上瘾。
“你刚才让我亲了一口。”沈东勖说。
“…合着这是我的错?”柯让眨眨眼。
“你是不是会魔法啊?”沈东勖将额头磕在对方肩上,语气中充满无奈,“我就亲了你一下,它就有反应了,我自己都不是很理解。”
柯让的手还被压着摸在那处,他倒是非常能理解,这不就和他出水一样么,又不是自己想控制就能控制住的。
沈东勖在他耳边问:“那你湿了吗?”
“没。”太可惜了,他还没到亲一下就湿的程度。
沈东勖叹了口气,听起来很像是在惋惜。他说:“那你帮帮我?”
柯让撇嘴,指尖摸到沈东勖的裤链,捏着往下拉,“我不帮你谁帮你啊。”
第40章 40|过大年
外边儿新年气氛愈浓,家里就显得愈冷清,柯让写完所有试卷后,几乎每天都窝在床上,睡醒了就玩手机,玩困了就睡大觉。
宋忍忍昨天刚来过电话,说过年当天不回,过完初一再回来,柯让嗯嗯应下,心里早就做好了单独和宋兰沁俩人过年的准备。
宋兰沁是年前三天才回来的,他们家亲戚不多,老一辈的都去世了,其余早就不来往,关系最亲的舅舅又在牢里,所以办置年货前前后后只花了半个上午都不到的时间。
柯让在门口贴对联,宋兰沁在屋里打扫卫生,只要他俩不共处于同一个空间,柯让都相对来说比较自在。
等他贴完对联后进门,宋兰沁正在他房间里拖地,于是他便赖在客厅,躺沙发上玩手机。
和对象聊天,明天就是三十,沈东勖要回爷爷奶奶家团圆,一大早就得走,发信息问柯让下午有没有空出来,年前见最后一面。
柯让倒是想,但他下午得和宋兰沁一起去拘留所看舅舅,有很长时间没会过面了,这个舅舅待他还是很不错的。
宋兰沁拖完地从里屋出来,一见柯让懒散的样子就忍不住嫌弃,杵着拖把问:“你寒假作业都写完了?”
“早写完了。”柯让答。
“打个电话给忍忍,喊她下午一起去。”
“她前几天已经去过了,这次不去。”柯让坐起身,既然宋兰沁出来了,那他就准备进去。
宋兰沁没说话,拿着拖把又进了卫生间。
只有两个人的年夜饭不需复杂,三菜一汤,其中必有一条鱼,寓意年年有余。
没有宋忍忍在中和谐气氛,这顿饭几乎只能听到咀嚼声,宋兰沁会时不时问话,柯让就有问有答。
宋兰沁说今年或许会是个好年,宋裕华出狱,一家人团圆。
柯让应付着点头,这当然是好事,但宋裕华出狱代表着这个家即将会只剩下他和宋兰沁两个人,宋兰沁又时常不在家,那他和留守儿童没什么区别。
还没来得及悲伤,宋兰沁又开口说了段话,直接让柯让免了悲伤这一环节。
“上次会面我跟你舅商量好了,等他出来后把之前那房子卖掉,然后再买一套大点的,我们四个一起住,安顿好后再把咱们这套也卖掉。你舅说他要找份安稳点的工作,赚钱供你和忍忍读大学。”
柯让愣得连伸出去准备夹菜的筷子都忘了动,尤其是听完最后一句话,心里简直是五味杂陈。
“快了快了,就几个月了。”宋兰沁感慨,“不过新房子装修的时候,你得和你舅挤一张床凑合一段日子。”
柯让怔愣着点头,他非常愿意。
饭后宋兰沁在看春晚,柯让打算回房自己呆着,虽然不喜欢独自一人,但和宋兰沁呆一起,还不如独自一人。
可宋兰沁却叫住他,大概是心情太好,居然让他陪着一起看春晚,还说今年春晚有魔术节目,你最喜欢看的。
柯让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拒绝,反正回房间也没事做,只好硬着头皮在沙发另一边坐下。
家里只有一座长沙发,宋兰沁也坐着,他就没其余的地方躺,但正襟危坐可不舒服,于是他往旁边一歪,手肘着力撑着,两腿蜷上来,像条美人鱼。
柯让欣赏不来歌舞表演,又开始玩手机,沈家一大家子估计还在吃年夜饭,聊天记录还停留在沈东勖发来的一句“开饭了”,柯让觉得无聊,于是刷起了微博。
热搜有个词条是“新年快乐妈妈”,柯让好奇点进去,内容是一张来自知乎的长截图,他逐字看进去,大概是说答主很小的时候爸爸去世了,奶奶重男轻女并不喜欢她和她妈妈,妈妈独自抚养她长大成人,二十多年里一直单身。现在她在离家乡很远的地方工作,种种原因过年没能回去,刚才和妈妈视频的时候看见家里那么冷清,她突然崩溃大哭。
> 小时候因为害怕妈妈谈恋爱改嫁后自己不再是她最重要的人,所以很明确地和她提过,我不希望她拥有伴侣,当时的我觉得她有我就够了,我可以一直陪着她,她并不会孤独,她立即反驳我一句:“我也有自己的人生啊。”
>
>
> 虽然这么说,可她就是从没谈过恋爱,眼里自始至终只有我一个人。
>
> 后来随着年纪的增长,我才明白子女的陪伴和伴侣的陪伴是不一样的,子女长大都会远去,原来我并不能一辈子都陪在妈妈身边,我有我的追求,所以我才更加醒悟,当时的妈妈也应该有她的追求。
>
> 我感到非常愧疚,甚至委婉地和妈妈提过,希望她可以找一个钟意的伴侣过完后半生,可她故作轻松地说:“都这么大年纪了,谁还看得上我啊,也早就已经没有那个想法啦。”
>
> 我知道,是我扼杀了她对爱情的憧憬。这不公平,她能做到一辈子眼里只有我,可我却做不到一辈子眼里只有她。
>
> 对不起妈妈,新年快乐妈妈,我爱你妈妈。
>
柯让看完后一阵鼻酸,下意识吸了吸鼻子,又瞄一眼宋兰沁,怕被她看出自己的不自然。
他想宋兰沁应该也很不容易吧,一个人把他拉扯长大,如果以后自己真的离她远去,她应该会很孤独吧?
这个想法不过三秒就被柯让摇头抹掉,宋兰沁并没有让他体会过母爱,所以他不该心软,如果往后的关系真的恶劣到了那种地步,也只是宋兰沁为自己过往的行为买单罢了。
不过一起生活这么多年,宋兰沁从未说过再找伴侣或改嫁之类的话,柯让想到这儿又往沙发那头瞄了一眼,难道她不会寂寞吗?
宋兰沁若有所感,转过头来问:“你老瞥我干什么?”
柯让坐起身子,不得不承认,宋兰沁很有气质,那脸一瞧就是大家闺秀的长相。
他好奇问:“没有人追求你吗?”
宋兰沁狐疑他问这话的目的,却坦然地答:“年轻的时候多着呢,现在都老啦。”
柯让没作声,话题就此作罢。
他始终想不明白宋兰沁有多爱柯志超,说句不好听的,人都死了那么多年,她到底是怎么做到一直心心念念的?
“你问这个干嘛?”过了好久宋兰沁才问。
柯让回过神,摸了摸鼻子说:“没什么,就是好奇。”
“哦。”
柯让犹豫着补了一句:“新年快乐。”
他喊不出口那两个字,仔细想想,他已经不记得自己有多久没喊过宋兰沁“妈妈”了。
宋兰沁愣了愣,露出一副算不上自然的笑脸,她说:“新年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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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乎的那个内容是我编的哈,为了贴剧情
第41章 41|凭什么
宋忍忍带了很多东西回来,新的书包,新的衣服,新的保温杯,新的发型。
她一样样显摆,因为不敢染头发,但实在心痒痒,所以只做了个不太明显的内扣卷。
“全是我那叔叔出的钱,还挺大方。”她从行李箱里掏出另一个书包来,“喏,这是给你的。”
柯让一挑眉,“还有我的份呢?”
“当然!你可是我弟弟。”宋忍忍又拿着那个保温杯跑去了宋兰沁房里,“姑姑,这个保温杯是给你的。”
合着带回来的几样新物件,她自己也就只占了俩。
元宵节一过就开学,新学期新迹象,柯让背上新书包和宋忍忍一起去学校,走在校园路上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心说这对小情侣也太明目张胆了吧!
到教室的时候方梓明也问:“你俩为什么总搞情侣款?”
“姐弟款不行吗?”宋忍忍说,“难不成你想加入?”
一句玩笑话,方梓明却当真,“可以啊!还有什么颜色?我自己买。”
“还有你不被同意加入时的苦涩。”宋忍忍一本正经。
李创在旁边乐得前仰后合,怪不得这姐专业成绩好呢,这sense用到即兴创作里绝对拿高分啊。
班长从办公室里回来,进门后一掌将手里的课表拍在了公告栏上,扭头冲着所有人说:“这是这学期的新课表,每组上来一个人抄就行,然后你们一传十十传百就完事了,班主任让我维持一下纪律,别一窝蜂全跑上来。”
“那句话是他那么用的?”方梓明不解。
柯让咧开嘴笑,“他可能就想表达个字面意思。”
等李创把他抄好的课程表递过来时,柯让和方梓明都沉默了。
“你就不能让你的字站起来吗?”方梓明一脸嫌弃,提笔开始誊写。
字丑所以得花时间认,好在就那么几门学科,也花不了太多时间。
方梓明刚抄完星期三的课程,旁边柯让已经放下笔了,他偏头去看,这哥每门课都只写了个开头字母,真是个小机灵。
“等会你的往后传吧,我怕我的他们看不懂。”柯让说。
语文和英语都是Y开头,作为区分,他把英语记成了E,这是他自初中起就养成的习惯。
所有教材发到手已经是上午最后一节课了,年级组的老师们都要忙着开会,刘敏之抽空来了一趟,让他们先看书预习,下午正式开始上课。
这学期的任务比较重,要留下至少一个月的时间提前学习高三的内容,这样等到高三时就会有更多的复习备考时间。
可大家都还没完全从年味里回过神来,刘敏之刚走没多久,教室里就开始叽叽喳喳闹哄起来。
柯让也还静不下心,干脆趴桌子上玩起了手机,他找沈东勖聊天,但对面没回,也是,他心想人家可不像他一样浮躁,这时候肯定在认真学习呢。
一直趴到最后五分钟,柯让收了手机,静等打铃后去食堂吃饭。
他靠在墙上发呆,无意中发现前边几组有人在传话,一个接一个,横穿整个教室,已经传到了他们隔壁组。
方梓明也瞧见了,疑惑着问:“他们这是在玩什么游戏吗?”
刚问完,隔壁组的那位女生拍了拍方梓明的手肘,开口道:“跟柯让说,沈东勖在外面。”
方梓明“靠”了一声,回过头问:“听见没?”
“听见了。”柯让怔愣着点头。
靠墙第一组第一排的同学看到了站在门侧的沈东勖,也不知道站了多久,她又不敢轻易问话,可沈东勖能来他们班,除了找柯让她想不到其他理由。
于是信鸽们呈一条对角线将消息传送到柯让耳朵里,柯让起身从后排绕到前门,不走讲台,怕引人注意。
不过这多少有点脱裤子放屁了,柯让低头哂笑,心想那话传了这么久,路线这么长,现在谁不知道沈东勖就在外面啊,那他这时候出门,除了找对象还能是干嘛?
沈东勖看了眼手表,还有最后一分钟,看完一抬眼,门框内竟探出了一颗脑袋。
是个后脑勺,不过他光看那后脑勺就知道这人是他对象。
“这边儿。”沈东勖喊。
柯让扭过头,露出小尖牙,走出门框时才问:“你们班提前下课了?”
“最后几分钟在换座位,我弄好就先下来了。”沈东勖说。
“那你来干什么呀?”柯让问完才注意到他手里拎了个纸袋,又问:“这什么?”
“我妈给你织的手套,前几天刚完工。”沈东勖将那纸袋递过去。
柯让拿出来一看,是对咖色的连指手套,他忆起上次在沈家客厅看见郑妍边追剧边打毛线,原来是在给他织手套。
“卧槽!”他惊喜的都爆了粗,拿着手套左看右看,开心坏了。
“我太高兴了!”柯让说。
沈东勖拉着他袖子,“再高兴也得看路,下楼梯呢,别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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