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2

一只美丽的小喽啰(古代架空)——十里野风吼

时间:2023-09-26 11:05:58  作者:十里野风吼
  玺秀心里太复杂了,他迫切想知道裴锋爵、老鸨、青鱼,三人之间的关系,但是那句“好的,你快说”,却一直说不出口,即使不说出口裴锋爵也差不多要离开了。他可真后悔昨晚没有多看裴锋爵几眼,看到天亮再上床睡觉都行。
  “谭珠雁是你妈妈的名字吧?”裴锋爵掀开被子,把腿放了下来,光脚丫踩在地面上,双手手掌合拢,十指交叉,他就这样伸着脖子,看站在门边的玺秀。
  “是……”
  裴锋爵笑了笑,他转而看了眼谢林,没理睬谢林一脸困顿的模样,又盯着玺秀,对他说:“她是我奶奶。”
  “什么!”这声尖着嗓子的大喊是谢林发出来的,他听见裴锋爵那话的瞬间便弹开了身子,双手向后支着身子,他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大声问,“你奶奶不是去了吗?!”
  裴锋爵用脚踢了一下谢林的脚,让他小点声,“现在我只是跟你们俩说这个事情,不代表我已经可以光明正大出现在这里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谢林咽了咽口水,他承认他第一反应是以为那位六十高龄还打扮得光鲜亮丽的老妇人活过来了……
  玺秀同样没有想明白。
  “去世的陆明珠奶奶不是我亲奶奶,我爹不是他生的,生我爹的人,是我爷爷的原配夫人,”裴锋爵抬头看向玺秀,表情认真,“也就是谭珠雁,香春居的老鸨。”
  谢林十分夸张地进行了一个深度吐纳,裴锋爵语毕,整个房间都是谢林的吸气声,而玺秀目不转睛凝视着裴锋爵,他眼眶红了起来。
  裴锋爵不知道玺秀心中的想法,把人的表情收在眼底,他接着说:“当年陆明珠奶奶为了嫁给我爷爷,把爷爷的原配夫人谭珠雁逼走了,直到前阵子我才知道这些,并找到了这里。所以我才会过来这边,但是我尝试跟我这个血亲奶奶沟通,全部无效,她开始的时候什么都不愿意跟我说,只说她不是我奶奶。后来她承认了,但是她说的是我爷爷不可能会相信她沦落风尘,所以她让我别再动想接她回去的心思。”裴锋爵又看向玺秀,“我听玺秀说了,至少在他记忆里的十年里,我奶奶只是一个青楼掌事人,她从来不自己接客。”
  “如果妈妈以前接过客呢?”玺秀终于说话了,他的眼圈已依旧是红的。
  弯腰的人合紧的双手又加深了力度,手臂隐隐有青筋浮起,他回道:“会像她说的那样,我不会让我爷爷我爸爸他们知道我找到了她。”
  “裴老爷子还不知道啊?”谢林问。
  “不知道,我骗我爷爷说我出来找奶奶,去弄清楚奶奶的情况,如果奶奶没有另嫁,我就带奶奶回家。爷爷还不知道奶奶在香春居里掌事。”
  听到这里,玺秀蠢蠢欲动的两只拳头终于攥紧了。
  “只不过我不相信奶奶真的就像她说的那样沦落风尘。”裴锋爵看着窗户,叹气,“我把事情告诉我爹了,从我爹对奶奶绝对保持信任的话里,我知道事情还有转机,所以我才躲到了这里,想接近真相。”
  玺秀的拳头松了一些。
  谢林就像在听戏一样,一只腿弯曲放在床上,拍着腿,“你直接问一句妈……问你奶奶,问一问不就行了吗,拐弯抹角的……”这种情况,称呼什么的最害人,谢林被自己坑了一道,话都不敢说完了。
  裴锋爵的鼻间又呼出一道气,“她曾经被我气病了,我那次说到我父亲,语气重了一些,她气得说别把元帅府跟她一家妓院扯上关系。”
  “我可不敢再当面问了,也怕她故意唬我,万一她自己亲口说她也做妓.女的买卖,那我又当如何?”这后面的话,裴锋爵没有说出来,无论处于哪种考虑,这几句都是不应当说出来的。
  谢林闭嘴了,听到这里,他想不出来这件事除了像如今这样发展,还能是个什么办法,于是他反观起裴锋爵跟玺秀二人:一个红着眼眶,握着拳头,像是随时会为了他家妈妈上来给妈妈的亲孙子一拳头似的;一个低着头,被家事烦得灰头土脸连形象都不管了,完全不知道有一个矮小的小人物正考虑着要不要揍他一顿……
  “臭小子,你可打不过我们裴少呀,他拳头捏起来跟你的脑袋一样大了,你还想举着你的小拳拳揍他呀?捶他胸吗?”于是,看着看着,在自以为风平浪静中,谢林忍不住要活跃活跃气氛了。
  谁曾想,这气氛似乎烘过了头,那被取笑的两人,先是不约而同——愣——惊——羞——最后一起剜了谢林一眼,谢林顿觉得有点冷了。
  屋子里谢林又一次大叫:“你们反应怎么这么大!?还贼默契?!”
  “闭嘴!”
  “闭嘴!”
 
 
第二十八章 离开香春居
  玺秀是跟着裴锋爵的“闭嘴”之后冲谢林说了“闭嘴”,但是他跟裴锋爵不一样,至少在谢林这里,这两个人是云泥之别,不是谁都可以喊他闭嘴的。
  “说呢你?”谢林斜着眼睛歪着嘴,“这是我兄弟!兄弟当然可以叫我闭嘴了,可你这不入流的跟着喊个什么劲?”
  谢林对家仆很好,那是因为家仆都顺从他,不敢有一点违逆,而如果有一点触到他,管那是个什么样的家仆,都会被谢林狠狠教训一顿,他的意思是,第一次罚一定不能手软,这样才能直接杜绝有下一次发生,对着玺秀,他并不知道玺秀与裴锋爵已经结了某种情谊,于是,他见玺秀被他说的赶紧低下了头之后,便站好起来,走过去教训人。
  在这间小屋相处了几十天,潜移默化中,玺秀已经与裴锋爵相处成他一开始便认同并积极投入的那种模式,虽然到后面这几天因为青鱼而略生变故,但至少“闭嘴”这话,如果是对着裴锋爵说,裴锋爵哪怕还是免不了习惯因为身份而不满,也绝不会像谢林这种凶神恶煞——也正是这样,所以玺秀才只对裴少一人亲近。既然谢林要驱赶一个不入流的人,那玺秀就安分回到他的职位上,不露半点头。他低紧了头,等着谢林责难。
  自玺秀紧跟裴锋爵之后喊出那句“闭嘴”之后,裴锋爵就一直盯着玺秀,之后的一切都看在眼里,他望着玺秀低头前那两排小扇后晦暗的眼神,玺秀没有想过看一眼裴锋爵,直直把脑袋垂下等待所谓“上流人物”的责骂。
  心中犹如被什么蛰了一下,不像蚊子吸血时猛然的刺痛,而更像是去西医院打针那样,针管缓缓刺开肌肤把液体推进血液里,而这管液体,却不是药,针似乎是直接扎在心口,液体汹涌挤进心脏,酸而麻。裴锋爵咬着一口牙,把正要走过去的谢林狠踹了一脚,没等谢林第三次嚎起来,他先用话堵了谢林的嘴,“等我去到你家再教你懂事理,现在我要先教这个人明白人应该怎么活,你给我站一边去。”
  谢林悻悻然,被几句话打散了心思,听话地闪到一边,不敢去动玺秀,他开始在思考,裴锋爵想教他跟玺秀什么。裴锋爵比谢林,那是自小高到大的,到现在基本上身高定格的时候,裴锋爵足足比他高了一个头。从小就不敢真的欺负裴锋爵的他,现在更是不敢招惹比他小了一岁的兄弟了,毕竟裴锋爵从前跟着他一起去打人,永远都是战果最盛的人,后来不跟着他打了,但是一旦打人,拳头比起小时候,那也是忒硬了些,那个年纪相仿的公子哥,被裴锋爵硬生生揍成了猪头。这终究也还是家底比人硬啊。
  玺秀低头眨眼,听着裴锋爵的话,好奇之余,有些莫名的害怕,总觉得裴锋爵就要打人了?正保持低头姿势思索,感受到裴锋爵站了起来,他高高抬起头准备迎接裴锋爵的教育。
  “……”想走上前的裴锋爵突然又不想走了,玺秀抬起来的神采奕奕的脸,明显跟自己设想的不同,他以为玺秀是觉得跟自己跟惯了所以被谢林呼喝的时候会觉得羞辱,而看都不看他就低下头,应该是很害怕却也没有把他当成救命稻草、可借势撑腰的山大王——单纯而自重,脆弱而坚毅。
  裴锋爵本以为玺秀是忍辱负重低着头暗自悲叹的啊!可是这张一抬头,看起来便有几分喜色的脸,是什么情况?
  玺秀发现裴锋爵没有走近过来,那他就不需要仰着头了,酸。他与裴锋爵面对面平视,眨眼不解,“裴少想教我什么?”话语里有好学之人问问题时的那种语气,好奇而期待。
  “你……”裴锋爵败下阵来,“你为什么对着我那么肆无忌惮,对着谢林又一副噤若寒蝉的胆小样子。”
  “我以为谢林吓到你了。”屋子里最高的那个人补充一句。
  谢林瞪眼张嘴手指鼻间,一脸想上去跟裴锋爵干架的冲动,搞半天就是怕一个青楼小二被他凶到?
  “没有吓到。”玺秀很认真答道,“我除了对裴少亲近,其他的身份高贵者、囊中有财者、家室显赫者、只要比我高者,我都会毕恭毕敬做好我一个伙计该做的。”
  站在一旁的谢林放下鼻子前的手,有模有样双臂交叉胸前,十分满意地被恭维了身份地位,他很是开心,对于裴锋爵神神叨叨地想为下人出头的举止也就既往不咎。
  “那我刚才就是白白被针给扎了一顿……”裴锋爵心里可复杂,默不作声。
  直到玺秀等不来人传授他做人过活的处世警言,不再期待,侧过身子面对谢林,又是规规矩矩的一个鞠躬,他说:“谢少,小的顶撞冒犯了您,您尽管骂我出气,我以后再……”
  “玺秀!”裴锋爵终于知道那针管推出来的是些什么液体,他怒不可遏,“既然不怕我,为什么又要怕其他人,谢林还怕我呢,你连裴少都不怕还怕谢少?”
  谢林无辜躺枪,龇牙咧嘴,总觉得今晚势必要跟裴锋爵这小子打一架,怎么说都比人大了一岁吧!目无尊长啊!就知道拿他的裴老爷子出来压人一头,该打!
  是这样吗?明显不是啊,因为裴少跟其他人是不一样的,所以玺秀才不怕裴少,才喜欢上裴锋爵,就算别人身份比裴少卑贱,只要他们是会对玺秀露出凶脸的人,玺秀都怕,都会敬而远之。望着大步走近,终于需要仰头才能看见脸的裴锋爵对自己发怒,玺秀怔怔出神。
  似乎是透过那咬牙不说出口一些话的人的红眼眶,看见了眼里的悲痛,裴锋爵的突起的气消散了不少,只是化成闷气憋在心头,玺秀不说,裴锋爵也不想逼问。
  “谢林,以后不许凶他。”裴锋爵盯着底下玺秀的双眼,淡淡把话说给谢林听。
  他根本看不清玺秀眼里那些情绪是在表达什么,或者对方并没有想向他表达什么,但是那些怎么看都是伤心的神色,到底是因何而生?裴锋爵自然知道玺秀性子,更何况,就算玺秀愿意说,他也不一定找得到立场去细问关心。
  裴锋爵跟谢林就这样从后院的小门走了,裴锋爵进出香春居后院多次,第一次不用翻墙。
 
 
第二十九章 不趴下就继续跑
  玺秀又一次失眠了。
  妈妈是裴少的亲奶奶,她这么多年都在香春居里,深入简出,怕的就是遇上裴老元帅吗?难怪妈妈要改名叫做谭离……全香春居,哪怕进院已有十二年的紫兰,也并不知道老鸨现在的名字谭离是化名而已。难怪妈妈没有离开这里,却几十年都没有被大元帅发现,因为作为老鸨,是不怎么需要提及姓名的,即便有人在外面说一句“香春居的谭妈妈”,大元帅也断不会联想到这个谭,正是他的全配妻子谭珠雁啊……最后,其实无论如何,都不会有人在正气凛然,与元帅夫人相敬如宾相濡以沫的大元帅面前,念叨这些有关风尘的女子。
  而当裴少找来,妈妈与裴少见面时的反应、对亲孙子能避则避、生病、在澡堂时的凄苦而决然,一切一切,别说裴锋爵看不出来她心中所想,连玺秀都捋不清其中丝丝缕缕。
  裴少进香春居是为了妈妈,而后在后院,再见那日二楼房门前薄衫轻摇曳的青鱼,裴少便喜欢了青鱼姐姐,而青鱼姐姐昨夜那眼神,自然也是喜欢裴少才会那般。
  裴少终于还是离开了玺秀的房间啊。
  这次再神色复杂地从窗户望向下面的那扇窗,却不似之前可以隐约看见一些动静了,一整个早上,后院那个屋子里都没有什么动作,连午饭时间,玺秀也不再早早去食堂,趁大家还没有过来吃饭先端着饭菜进去了。青鱼心下微惊,即便是与许戈在床上如鱼得水的那番云雨使人着迷,可比起如同被视如真命天子一般的当朝大元帅独孙,那份遐想才是身为笼中雀的青楼女子憧憬之最的,何况那月光下的男子,棱角清楚而柔和,眼神清澈而冷冽,最是得不到,最是要奢望。
  而玺秀也在想:裴少走了,那青鱼姐姐怎么办?
  谢府,县太爷的府邸,虽然远远比不上京城那座正儿八经的元帅府邸,但比起这边的裴府,还是要气派多了,谢林他爹谢万江,为官二十余年,不是清廉官,年年有油水,不过他做事倒也不是纯粹的奸恶,讲实在了,无非就是一个贪官,如果做做好事不需要掏腰包还可以名为行善,那他还是愿意做的。
  裴锋爵之所以后来与谢林有意疏离,便是因为谢万江这个知县,谢林再怎么不争气,充其量也只是一个被养坏了的膏粱子弟,裴锋爵气他归他,却还不至于因为谢林不学无术只思淫.欲而冷落了兄弟。
  这次到谢府住,坐轿子里一路上都在警醒谢林不许透露风声的裴锋爵明言道,虽然住在了谢林家,但并不想看见谢林他爹。这些反感,早些年裴锋爵便都对谢林直言不讳了,是谢林这厮泼皮的,抱着裴锋爵的大腿,嚷嚷着这兄弟还得接着做,他们俩做兄弟又不是他爹也要掺合进来拜把子,管老的东西南北风,反正他这小的有钱有势,不欺压老百姓,那裴锋爵就不能对他这个小哥哥撒手不管。
  那天三人行,在凉亭上,自称小哥哥的泼皮,被裴锋爵笑着推倒在地,谁知刚好站在台阶上,谢林便像个车轮一路滚下去,裴锋爵连忙下亭追着轮子跑,滚了有三四圈,谢林鼻青脸肿趴在地上哭爹喊娘,指着裴家小少爷哭诉道:“就叫句小哥哥你开心个狗屁!笑就笑,居然把你小哥哥推了下来!”
  亭上那名小公子穿着儒雅的长袍,眉目皆是温顺,望着底下两人,偷偷地笑,直到十三岁的裴锋爵那句“你叫我小哥哥还差不多吧,再胡说八道小哥哥我还要带着你去高处溜一圈”说出口,亭上小公子轻笑的唇角收了收,微微抿着,露出羞意。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