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真不错。
「不对,都被你带歪了……!」
“去找你的小朋友吧,圣剑等着你用哦。当然是说老夫。”
那个场合似乎没法携带戈欧克欧,雷切斯特只能把戈欧克欧暂时放在外面。戈欧克欧被雷切斯特啪一下随手一放,然后雷切斯特就一溜烟地跑了。
“真是的……就算老夫砸不坏,态度也太恶劣了。”
话是这么说,其实戈欧克欧觉得雷切斯特和安图恩对它的态度都好得出奇了。
……唉,两个老好人。
戈欧克欧身上的光暗淡了下去,以前的它就算没事也会醒着,而且能做到自言自语自娱自乐,但现在只要没人和它说话,它就不会再醒来,能睡则睡。
……毕竟它也很累了。
戈欧克欧的世界慢慢陷入一片黑暗之中,意识活动变得很微弱,就像是人类睡着一样。
在这种时候,它总是会进入一种似真似幻的境界,或许和人类做梦差不多——总之,它能够感觉到熟悉的气息在环绕着自己。
一双柔软的大腿和膝盖垫着它的身体,然后是温柔的微凉的指尖划过剑身,一如很多年前被她放在腿上擦拭的每个下午。
甚至,它还感觉到自己在被拥抱着,像个布娃娃一样被抱在她的怀中。
戈欧克欧知道这是幻觉。毕竟怎么可能呢?它可是一把剑,抱在怀里只会受伤的啊。
而且,它也的确从来没被她拥抱过。
可就是这个要命的幻觉,总是会让它在想要放弃想要憎恨的时候一溃千里,放任自己沉溺在幻觉当中。
这次戈欧克欧也逐渐陷入睡梦般安谧的休憩中。
就这一会。
它这样对自己说。
作者的话:戈欧克欧的属性比较难概括,我个人定义为明着骚的闷骚+外热内冷内内热(且自以为外热内冷)+毒电波+吐槽系+残念系。然而这套说法一来没有对应亚文化背景的很难理解,二来太长了。
所以,换个说法,把戈欧克欧想象成一个二十几岁时经历过重大变故的有一点吐槽技能的奔四大叔(颓废+表面散漫不正经其实心里想得不少+荤段子)和一把只在十年前上过网的冲浪外星人(因为不是人又深度接触了人的东西所以显得意外地脱线和脑回路清奇)的结合,或许就能理解了。(更长了吧喂)
第二十章 雷切斯特:还有这种好事
到宴会现场时,人已经到了个七七八八了。
雷切斯特先是下意识地寻找安图恩的身影,找到人后才安心和众人打了个招呼,寒暄过后委婉地透露了自己已经有未公布的恋人的消息,想必很快就会传开来了。
很快雷切斯特就把周围的人打发干净,他一边拿食物一边重新看向安图恩,现在没有他帮忙,安图恩周围围了不少人。
雷切斯特竖起耳朵认真听,果不其然,很多推销自己家孩子的。
……虽然让人有点不爽,但发生这种事也是没办法的。
雷切斯特闷闷不乐地用力嚼嘴里的东西,一边默默地反驳那些老头子推荐女儿的理由,另一边又在在心里附他们对安图恩的夸赞,觉得眼光还行。
原本急切地想要表达喜欢的心情慢慢降温了,但另外一种心情却在悄然升温。
——要是可以让大家都知道两个人的关系就好了。
其实雷切斯特真的很想向大家炫耀自己居然被安图恩那么深地喜欢了那么久,炫耀自己看到了很多只有自己才能看到的表情,甚至是安图恩摸起来真的好舒服可惜你们没一个人能摸这样有些欠揍的话也想说。
“正如落日余晖向承载其光泽的大地致以最诚挚的问候,”不知道哪个人脱下帽子向雷切斯特行礼,“晚上好,尊敬的路德维希先生。”
听到有人打招呼,雷切斯特把注意力转移了过来,也脱下帽子微微欠身回礼:“晚上好,陌生而可敬的先生,很荣幸在这般高朋满座的盛筵上与您相逢。
…………”
这居然是个来谈生意的人,想向雷切斯特借用勇者的衣服,用稍微低端一点的布料仿造样式,避开敏感的纹样,打擦边球。
虽说勇者身份卸下以后的确这方面宫廷大概率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在王宫里讨论这种东西,胆子也真是够大的……这就俗话说的富贵险中求吗。
雷切斯特自然是拒绝的,不过这个商人意外地缠人,甚至还吸引了其他想和雷切斯特谈生意的人过来。
这次应付起来就麻烦多了,花了快半个小时雷切斯特才全部打发走,头都大了两圈。
再去看安图恩,那边好像也解决地差不多了,他看向雷切斯特,又朝走廊的方向抬了抬下巴,示意去那边集合。
雷切斯特点点头表示收到,找了个借口走出会场,扯了扯衣领吐出一口浊气后,找了个能一眼看到出来的人又不至于被里面的人看到的角度等安图恩出来。
安图恩刚冒出一只脚雷切斯特就走了过去,结果远远地闻到了酒的味道,顿时声音低了下去:“你喝酒了?”
“……嗯。”安图恩伸手比出一个捏着空气的动作,“一点点。”
“昨天我不是说了很多次不要喝酒吗?”
虽然安图恩走路的步伐很稳,可雷切斯特看着还是觉得不放心,伸出手虚环着安图恩,只要安图恩稍微没站稳一点就能立刻扶住。
“喝了多少?有哪里不舒服吗?头疼吗?会晕吗?”果然不该把注意力转移的,“还记得是谁非要灌你酒的吗?”
安图恩呆呆地摇了摇头,反应迟钝了很多,看得雷切斯特声音越放越轻:“很难受吗……?”
“……嗯。”
居然难受得这么老实的承认了……
雷切斯特眉毛直纠个不停,干脆一把将安图恩横抱起来:“回家吧。”
安图恩摇头,小声说:“不要。”
“为什么?还有什么没做吗?”
“……”
安图恩不说话,只是捏着雷切斯特的衣服,好像是在发泄不满一样扯来扯去。
“怎么了……?”
“回家后这一天就结束了。”
“嗯嗯。”
“……”
安图恩又不说话了。
雷切斯特干脆维持着横抱的姿势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变成了安图恩坐在他的大腿上——说实话感觉又舒服又难受,但毫无疑问他很喜欢这样的姿势。
“这一天结束又怎么了?”
“你今天还没亲过我。”
“——?!!咳咳咳!咳……!咳咳!!”雷切斯特呛到了,人也被吓傻了,嘴巴张张合合连话都说不利索起来,“你、你你你说什么么?!”
安图恩侧了侧头,指了指自己的脸颊:“今天你还没有亲过我。”
这、这是什么情况……?安图恩喝醉后会变成这个样子吗??
“我数三声。”安图恩不太高兴地抿着嘴,“要是不亲我就生气了,后果很严重。”
“什么后果……?”
“你要再亲我十下才行。”
——噗呲!
原来心脏被贯穿的声音是这样的吗,第一次听到。
“三。”
“安、安图恩……”雷切斯特咬着腮帮子,一个一个字无比艰难地吐出来,握成拳的手的指关节都因为用力过度发白了,“你确定吗?等你酒醒了,说不定会想埋了自己的……”
“二。”
“你喝醉了……”
“一。”
“……零点九。”
——噗呲!
不妙,不妙啊……!
这个实在是可爱过头了吧?!
再这样下去他的心脏会被穿成筛子……
“我知道了,醒过来后可别生气啊?”
雷切斯特捧起安图恩的脸,安图恩的反应和平时完全不一样,很自然地放松下来,软软热热的脸颊肉稍稍变形着挤压掌心。
这未免也太顺从了一点……?!
简直到了“随你处置”的程度。雷切斯特的喉结滚了滚,抱着安图恩的腰的那只手不自觉地收紧,两个人的上半身也随之贴在一起。
安图恩居然这么没有防备……稍、稍微做点之前想做但没做的事也可以吧?
不不不,不行,不行,冷静啊。
安图恩抬起头,似乎有些不满。雷切斯特便缓缓靠近安图恩,他能够感觉到安图恩带着酒气的温热吐息喷在自己的脸颊上,烫得他也跟着发热起来。
手捏了又松松了又捏,最后一个吻落在脸颊上。
一触即离。
安图恩眨了眨眼睛,突然撇下眉毛:“你说过喜欢我,是骗人的吗……?”
语气罕见地有些低落,听得雷切斯特心里一颤。
“当然不是!”
“说谎。”
“没有,”雷切斯特一时之间没想到怎么说更有说服力,凑近了一些,提高了音量,“绝对没有。”
“……”
“真的不是胡说的。”雷切斯特有些着急了,“你信我……!”
思来想去,雷切斯特干脆又低下头,想啾啾啾地连续亲了好几下又或者亲吻嘴唇,却被安图恩的手一下子挡住了,只亲到了手掌。
“为什么你会无缘无故接近我?……难道你欠了罗曼尼家的钱吗?”
……为什么会想到那种可能性啊?!
“不是无缘无故的,只是你没有发现而已。你还记得以前有个人送过你一块石头吗?”
“嗯。”
那时雷切斯特性格并没有现在这么开朗,现在回想起来总觉得那时的自己很幼稚,而且还很无力……让雷切斯特觉得有些羞耻。毕竟自重逢以来,他安图恩面前可是一直都很积极很健康的。
不过换作别人知道就无所谓了……突然意识到自己在安图恩面前其实有那么一点形象包袱,雷切斯特不太自在地摸了摸脖子。
“……那个人就是我。”
“虽然我不记得名字了,但那家伙比我还矮,而且身体不太好吧。”
“不是身体不好,而是会突然不舒服。”
“那不就是身体不好吗?”
“不一样,是因为还没适应混沌才不舒服的。”
“……所以,你以前就认识我吗?”
“嗯,因为你一开始好像不太想接近我的样子,所以我才不知道该不该说,结果不知不觉错过了说出来的时机。我从以前开始起就很喜欢你了,虽然不知道是不是现在这种喜欢……但总之绝对没有说谎!”
“……可你都不会在意。”
“嗯?在意什么?”
“好多人来找我叹相亲的事,你看起来一点都不在意。明明上次还发脾气了。”
“……怎么可能不在意啊。”不如说是在意得要命好吗,“但在意归在意,我不可能因为这个生你的气吧?上次……上次只是太突然了,所以我有些着急而已。”
“……我和别人相亲你会着急吗?”
“当然会。”雷切斯特把安图恩挡住自己的手握在掌心里,“刚知道的时候只是想想都觉得好像被抛弃了还浑身难受,要是你真的和别人在一起了……我搞不好会哭出来。”
“你才不会哭吧。”
“会的。”雷切斯特闭上眼睛用额头去触碰安图恩的手,“要是亲眼看到你亲别人的话,我有自信三秒之内哭出来。”
为什么自己会做这种意义不明又很逊的保证啊……雷切斯特一边腹诽一边却继续说了下去。
“原来你不相信我喜欢你吗?虽然的确说得突然了些……可我真的没骗你,只是之前没有察觉到而已。你要怎么样才能相信?”
“如果你能在国旗底下唱《征服》的话,我就信。”
“国旗?”
“就是一个国家的象征,或者说代表。”
“原来如此……就只是这样吗?”
“每天都要说一次你特别特别喜欢我。”
看来安图恩还惦记着被迫表白的事,雷切斯特忍着笑意点了点头:“好。还有呢?”
“……”
安图恩扭了扭头,抿着唇不肯说了。
雷切斯特轻轻摇着安图恩的身体,弯腰侧着头追着安图恩别开的脸向上看:“说吧?”
安图恩看向另一边,因为姿势的原因雷切斯特没法追过去了,于是他只好埋在安图恩的脖子上,看着安图恩红起来的耳朵和侧脸。
“到底想说什么啊?”
安图恩的耳朵略微发抖,他转过头,一句微若蚊吟的话说了出来——
“……再多烦我一点。”
因为声音很小,安图恩是在雷切斯特耳边说的。
太近了。
雷切斯特脑袋一片空白,安图恩的声音像是羽毛一样挠着他的耳朵,带着些许撒娇意味的声音在醉酒后更加黏糯,渗出丝丝的甜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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