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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他有亲密接触恐惧症(近代现代)——勺棠

时间:2023-09-27 09:35:24  作者:勺棠
  路念东想了想,点头:“有肯定有,不过100万有点儿少。”
  池清台:“我最近比较缺钱。”
  路东年不知想到了什么,笑了起来:“不过问题不大,靠你这张脸足够了。”
  “先别透露我的身份,”池清台却说,“协议结婚的事情要保密。”
  都是大户人家出生,路念东隐约察觉到了什么:“你家老爷子又搞事情了?”
  “嗯,”池清台语气很淡,仿佛说的是别人家的事情,“他带了个私生子回家,还说不把家产给我。既然这样,我只能先下手了。”
  池清台爷爷过世前,曾经给他留了一份信托基金。协议规定他在结婚且年满25岁后,每年可以获得一笔价值不菲的信托遗产。
  之前池清台不缺钱,一直没有动过这个念头,可是现在形势逼人,他不得不靠这笔钱应急。
  路念东和池清台是发小,二人从幼儿园就认识,是唯一一个知道池清台家里那堆烂账的人。他爽快地答应了,卖力帮池清台物色合作对象。
  可惜过程并不顺利。
  虽然只是协议结婚,可婚姻毕竟涉及众多利益,需要对方人品外貌都过关,还要偶尔配合他出席应酬。池清台看了一堆资料,都没能找到适合的对象。
  办公室里,池清台把看过的资料销毁,揉了揉发胀的额角。
  目光扫过海豚玩偶,他罕见地愣了一下。如果他没记错,那个医生似乎也在经历催婚?
  想什么呢?
  池清台很快摇摇头,把这个诡异的念头甩出脑海。
  不过是萍水相逢而已。
  他拉开抽屉把海豚塞进去,强迫自己把资料看完。这次依旧一无所获。
  “不然你去相亲?”路念东建议他,“同性恋婚姻都通过5年了,现在圈子里也有不少正经男人在相亲,至少知根知底,人品都有保证。”
  池清台有些心动。
  但他是协议结婚,又不能祸害真正想结婚的人。
  他采用了这个提议,只是叮嘱路念东:“你帮我打听一下,有没有那种不想结婚,但又迫于压力不得不结婚的。”
  池清台没有抱太大希望,但没想到两天后,路念东告诉他竟然真有。
  “谁?”
  “谢家长子谢疏慵,”路念东应道,“他今年刚回国,家里人就迫不及待的给他张罗了起来。”
  “谢家?”池清台有些意外。
  “没错,就是你想的那个谢家,京圈的超级豪门。”路念东也有些感叹,“谢疏慵是谢家长子,传言还说他长得特别帅,又是哈佛医学院的高材生。”
  池清台却察觉了不对劲:“他条件这么好,就算相亲,也不是我们这种阶层能遇到的。”
  池清台条件是好,但是和那些泼天富贵之家相比,依然有太大差距。
  “你这可问到点子上了,”路念东话锋一转,继而道,“听说他从小就不受家人待见,十二岁时就被送出了国。他在国外呆了十几年,各种陋习都染上了,私生活相当混乱,不然也不会沦落到出来相亲了。”
  “反正就是这么个人,要不要见面全看你了。”
  池清台不太想去。
  他这些年忙于工作,还没有任何感情经验,和这种浪荡公子最不对付。
  虽然谢家权势滔天,享有泼天富贵,但越富裕的家庭越难以掌控。再加上谢疏慵性格浪荡,估计婚后非常难相处。
  “算了,”池清台摇头,“还是找个家世普通的男孩儿更省心,乖巧听话就行。”
  “我也觉得他不适合你。”路念东也比较赞同,“你一点儿恋爱经验都没有,和那个谢疏慵结婚,不就是羊入虎口?”
  池清台纠正:“我们只是协议结婚。”
  “协议结婚也是结婚,”路念东却不觉得,一脸后怕的表情,“我特意打听过,大家都说谢疏慵这人玩得特别花,听说他在国外飞/叶/子,让人打过胎,甚至还喜欢虐待床伴……你要真和他结婚了,他要对你做点儿什么,你能拒绝吗?”
  “等等,”池清台突然抬起头,“你刚刚说什么?”
  路念东:“我说谢疏慵这样的人,要是真想对你做什么,你根本没法儿拒绝。”
  “不是,”池清台摇头,“你刚才说他在国外飞/叶/子,让人打胎,甚至还喜欢虐待床伴?”
  路念东:“对啊。”
  池清台沉默片刻,突然道:“我改主意了,我要和他相亲。”
  路念东:“???”
  “不是,你是刚到叛逆期的小姑娘吗?男人越坏你越爱?”路念东不理解,“谢疏慵可是超级人渣,你这种小蛋糕送到他面前,会被吃得一口都不剩。”
  “见个面而已,你别过分发散,”池清台心意已决,“还有什么小蛋糕,你别给我取奇怪的绰号。”
  路念东没被他岔开话题,他盯着池清台眼睛,一字一句:“我们认识二十年了,你这个样子真的很奇怪。”
  “哪里奇怪了?”池清台不动声色,语气淡然,“他不是谢家人吗?我结交人脉很正常,说不定哪天就成了杉盛的大客户。”
  “竟然是这样?”
  路念东挠了挠脑袋,也觉得自己刚才反应过度了。
  也对,这才是池清台的风格。
  很正当的理由。
  毕竟这可是单身二十九年,铁面无私拒绝了每一个追求者的池清台。
  他根本无法想象,池清台喜欢一个人会是什么样子。
  等路念东离开后,池清台拉开抽屉,拿出了一个精致的小盒子。
  他倒不是对谢疏慵有什么想法,只是答应了那对夫妻要把钢笔给对方,不得不跑这趟而已。
 
 
第4章 
  相亲安排很快定了下来。
  时间在周六,地点在京市赫赫有名的垂钓台宾馆。
  宾馆主体建筑是文物保护单位,在寸土寸金的市中心,却有着堪比公园的庭院山水,再加上严苛的安保措施,是京市富豪宴请聚会的首选之地。
  池清台之前应酬来过几次,对里面还算熟悉。只是他没有车证,只能让司机在门外等候,独自步行入内。
  先是用短信通过安保严密的大门,然后从小门经过安检,这才终于进入到垂钓台内部。
  庭院精致,不见一个人影。
  池清台穿过一座石桥,又绕湖步行十几分钟,终于抵达了这次约定的包厢。
  已经到了约定时间,谢疏慵却还没来,包间里只有一位老管家,满脸歉意地招呼着他。
  池清台并不意外,如果飞机上的那个人真是谢疏慵,以他对相亲的排斥,估计会直接放了他鸽子。
  所以他带了电脑来,一边等候一边办公。
  等池清台处理完所有工作,已经是两个小时后。
  窗外天色渐暗,隐隐有下雨之势,池清台看着窗外阴沉的天空,冷静地想,看来这次相亲是不成了。
  晚上他还约了客户,不能在等了。池清台把电脑收进手提皮包,突然碰到了一个硬硬的小盒,是飞机上那位客人托他转交的钢笔。
  池清台起身离开,管家执意要送他到酒店大门,池清台婉拒,只是拜托对方借他一把雨伞。今天天气阴沉,估计是要下雨了。
  果不其然,他刚走出包厢,头顶突然“轰隆”一声响。
  雨落了下来。
  *
  与此同时,垂钓台正门。
  银色升降柱缓缓降落,一辆红色超跑破开雨幕,驶入幽静的中式庭院。
  “哥,听说这次家里给你找了个男人相亲?”谢彦坐在副驾驶,满脸八卦的表情。
  “不知道,没参与。”谢疏慵转动方向盘,进入内部道路后放慢了车速。
  超级跑车性能优越,哪怕时速低于20迈,也不会给人阻塞之感。
  “哥,”谢彦眼馋得不行,忍不住道,“我周末要参加一场赛车比赛,你这车借我开开呗?”
  谢疏慵:“喜欢?送你。”
  他车库里还有十几辆这样的超跑,送个几辆出去也无所谓。
  “我靠?真的?!”谢彦不敢相信。
  这是刚送回国的新款,他哥都没碰过几次。
  “不要我就不送了。”谢疏慵改口。
  “哎别别别,要要要!”谢彦忙不迭道,“谢谢哥!你就是我亲哥!!”
  “这话可别被你家人听到,”谢疏慵淡淡道,“要是他们知道你和我鬼混,又要生气了。”
  “知道又怎么了?我就乐意和你玩儿,当年要不是你把我从那个杀人犯手中救出来,我现在早死了。”想起家里人对谢疏慵的态度,谢彦愤愤不平,“可他们呢,就只凭那一纸报告,就断定你是……是……”
  谢彦止住了话头,那个词他无论如何也说不出来。
  谢疏慵轻笑出声:“说我是变态?”
  “哥,你明明不是!”谢彦皱眉,真心替他觉得不值,“他们只知道说你脑袋有问题,怎么看不到你去非洲当无国界医生?那么危险的地方你说去就去……”
  “吹够了啊,”谢疏慵懒散一笑,“你再吹下去,都得给我颁一个诺贝尔和.平.奖了。”
  “也不是不可以,”谢彦哼了一声,“我要是组委会的人,立刻就把奖颁给你。”
  “到了,”谢疏慵把车停在宴会厅门口,“去吧。”
  谢彦开门下车等候,后者却丝毫没有要跟随的意思。
  他就知道没这么容易,谢彦心顿时一沉,小心翼翼道:“哥,今天大伯生日,你真的不来吗?”
  “让我进去毁了晚宴?”谢疏慵轻笑一声,懒散道,“车我先开回去,你明天找我拿。”
  见对方坚持,谢彦也不好强迫,挥手送人离开。
  他今天其实是带着任务来的。
  谢家人想要修复关系,但当初又撕破了脸,不得不让他出面请谢疏慵过来。
  谢彦没敢直接提,只是去医院等谢疏慵,又拜托他送自己过来,再在门口顺势提出邀请。
  没想到谢疏慵人都到了门口,还是不愿意进去。
  跑车在大雨中驶离宴会厅,看着那道决然的背影,谢彦心中突然冒出一个念头:
  当年或许是谢家的人赶走了谢疏慵,但现在,却是谢疏慵主动选择,不再接纳谢家的人。
  *
  雨来得迅速,短短几分钟就形成滂沱之势,把整个垂钓台都笼罩在烟雨中。
  池清台撑着伞疾步往外,但哪怕有伞遮着,也有雨水斜斜飘入伞下,打湿了他的裤腿。
  身后有车声传来,池清台走到路旁避让。
  发动机的声音越来越近,最后在他身边戛然而止。
  池清台抬眸,眼中映入一辆红色超跑。车窗降下,露出了一张熟悉的脸。
  “去哪儿?”男人从车里探出头,“这么大的雨,我载你一程。”
  池清台没动,垂眸看了男人一眼。
  谢疏慵昨晚值了个大夜班,今天又做了个手术,下午还抢救了一个出车祸的病人。一天一夜没洗澡,下巴上胡茬都冒了出来。
  他忙活了一整天,但并不狼狈,眼睛依旧清澈明亮。
  很难想象这样一个人,竟然会飞/叶/子,让人打胎,甚至还喜欢虐待床伴……
  见池清台迟迟不动,谢疏慵隐约想起了什么,不知从哪儿掏出一瓶消毒液,把车内饰都喷了一遍,这才仰起头说:“上来吧,我已经消毒了。”
  “不用,”池清台收回视线,神情冷淡,“司机就在门外等我。”
  谢疏慵:“那我载你到门口。”
  池清台不再回答,撑着雨伞独自往前。
  他穿着款黑色大衣,手握黑色骨雨伞走在雨中,有股文人的清隽。
  谢疏慵把车速放到最低,一点点跟在他身后。
  今天是谢万德的寿宴,整个垂钓台车来车往,有人没来得及减速,通过水坑时溅起了大片积水。池清台时不时就要闪躲,狼狈不已。
  谢疏慵看不下去,把车开到池清台旁边替他挡水。
  这下终于没有积水溅过来,全被那辆昂贵无比的超级跑车挡了。
  “你和谁约的这儿?”谢疏慵问他,“怎么连个临时车证都不给你?还大老远让你走出去。”
  他本来只是闲聊,没想到一旁的男人突然停了下来。
  一双清凌凌的眼睛看了过来,被黑色的雨伞遮挡了一半,漂亮得跟幅山水画似的。
  谢疏慵正想说点儿什么,对面的男人已经开口:“你不知道?”
  谢疏慵:“我知道什么?”
  池清台:“我是池清台。”
  谢疏慵思考两秒,隐隐意识到了不对劲。
  他刚才自我介绍时用的“我是”,而不是“我叫”。也就是说,他们早就该知道彼此的身份和名字。
  再加上刚才池清台的反问……
  “抱歉,稍等片刻。”
  谢疏慵打开微信,点进屏蔽的消息记录,果不其然看到了池清台的名字。
  谢疏慵:“……”
  这都是些什么事儿……
  “怪我,我一点儿消息都没看。”谢疏慵放下手机,第一次因为放相亲对象鸽子,产生了自责的情绪。
  他打开车门,再次发出邀请:“就当道歉,让我请你吃个饭吧?”
  池清台这次终于上了车,但却拒绝了他的要求:“今晚约了客户,我没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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