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叶【您看您什么时间有空,过来签一下合同。】
小叶在那边滔滔不绝,似乎笃定了盛木言一定会同意。
像这种天上掉馅饼的事儿,没人会拒绝。
盛木言扫了一眼,慢悠悠打了几个字。
徒言【不好意思哈,暂时没有意向。】
小叶【???】
拒绝删除拉黑,一键三连。
娱乐圈鱼龙混杂,盛木言也懒得去插一脚。
正准备关电脑时,蓦地被网页旁边跳出的娱乐新闻吸引了目光。
【影后疑似恋情曝光!】
配图是位烈焰红唇,身段妖娆的卷发美人,旁边p了个身形高大的男人背影。
这背影,盛木言怎么看怎么眼熟。
犹豫了一秒钟,食指轻点,网页跳转进了新闻。
【近日,影后安娜多次被拍到出入某豪宅小区,疑似恋爱中。有网友扒出,安娜手上佩戴的腕表,正是guide今年全球限量款,价值八位数。而嘉瑞总裁任擎川在出席某慈善晚会时,也曾佩戴过同款腕表。据知情人士透露,任擎川在此豪宅小区也有一套私宅。】
任擎川的这款手表,盛木言记得。
银灰色指针,藏青色的表盘,看起来低调又不失优雅。
眸光淡淡望着屏幕,鼠标滚落向下拉了拉。
这条新闻发送时间是五分钟前,底下只有三五条评论。
【我还记得安娜上次采访,问到心目中另一半,什么低调谦和,温文尔雅,这不就是说的任擎川!】
【回楼上,没错,就差指名道姓了!】
【究竟是什么样的男人!竟然能一举擒获我们安娜姐姐的心!】
【有幸在某酒会远远见过任总,那种浑然天成的气质,怎么说呢,放眼整个娱乐圈,无人能及。】
【配一脸!结婚!结婚!】
盛木言手指一顿,不小心点到了右上方的叉号,再想打开时,却发现这条新闻已经不见了。
在网页输入安娜的名字,点击搜索,最上面,是一条最新采访。
【安娜小姐,有爆料说您与嘉瑞集团总裁任擎川是恋人关系,这是真的吗?】
安娜将碎发挽至耳后,露出纤细手腕上guide手表,语气开玩笑般带着嗔怪。
【你们这些记者,怎么什么都知道。】
记者们嗅到一丝不寻常的气息,还想再追问,就被安娜的经纪人堵在保姆车外。
盛木言抿了抿唇,低头拿起手机,又把刚才删掉的人加了回来。
徒言【你好,刚才你说,女主角是谁来着?】
*
丁川导演的工作室,离市区不远。
盛木言挑了身白t恤配牛仔裤,从学校打了辆车,直奔目的地。
“哭哭生老师对吧!”一个带着黑框眼镜的矮胖青年等在楼下,见他过来,立刻上前,“您好你好!我是和您联系过的小叶。”
这个智障笔名被人当街叫出来,盛木言只觉得牙根痒痒,回握了对方一下:“你好。”
“哭哭生老师,您这边情。”小叶殷勤地将他引入电梯,一路带去了丁导办公室。
丁川四十岁上下,留着撮十分喜感的小胡子,见到盛木言,态度十分客气。
围绕盛木言的作品,丁导详细询问了各种细节,也幸好盛木言有原身的记忆,答得八九不离十。
虽说签合同需要用真实姓名,可原身本来就甚少出现在人前,况且同名同姓的那么多,对方也不会把他和盛家联系我一起,毕竟谁都想不到豪门大少爷会有闲情逸致去写小说,所以他倒也不怕被认出来。
签完合同,丁导又拉着他说了一通自己主演阵容初步雏形,等结束已经是傍晚五点多了。
立了秋,白昼越来越短,天边这会儿也只剩夕阳余晖。
丁导看了看表,盛情邀请:“哭哭生老师,今晚有没有空,我们一起吃个便饭?”
盛木言客气地拒绝:“丁导,实在是不好意思,今晚我有节自习课。”
丁导表情遗憾:“是嘛……哎呀,我约了投资方和几个主演,本来想着能跟你见一见的。”
盛木言眸光闪了闪,片刻抬头浅笑道:“既然是丁导特地安排,那就却之不恭了。”
等盛木言一行人到了酒店,包间里已经坐满了人,见丁导进来,纷纷都站了起来。
“都坐都坐,”丁导赶紧摆摆手,示意大家坐下,侧身将盛木言介绍给大家,“诸位,这位就是咱们这部电影的作者,哭哭生老师。”
随后,又将在场的众人引荐给盛木言,“哭哭生老师,这位是皇天娱乐的刘总,这位是天运投资的孙总,至于这位,不用我介绍,您肯定也认识。”
没想到丁川还真是心急,合同刚签好,就马上把投资商演员都约出来了。
盛木言笑着跟众人一一打了招呼,视线从赵坤周白脸上划过,最后落在一脸娇媚的女人身上:“当然认识,大明星谁不认识。安娜小姐,我可是您的影迷呢。”
安娜笑意更深:“没想到哭哭生老师竟然这么年轻,长得也俊俏。您干脆出道好了,到时候肯定比周白都火!”
周白看了盛木言一眼,眼底明显闪过一抹愕然,随即转过头看着安娜笑道:“安娜姐,您就别拿我开玩笑了。”
“要说火,谁能赶得上安娜小姐啊,”皇天娱乐的赵总,举了举酒杯,“就连鼎鼎大名的嘉瑞总裁都能拿下!”
安娜娇嗔道:“哎呀,赵总,那都是狗仔们捕风捉影乱说的,您竟然也相信。”
天运投资的孙总一脸我都懂的表情:“安娜小姐年轻漂亮,哪个男人不为你倾倒!”
安娜咯咯笑起来:“孙总真会说话。”
盛木言垂下眼,抿了一口杯里的葡萄酒,感受到有道视线若有似无打量过来,他蓦地抬起头,正对上周白的目光。
那双漂亮好看的桃花眼里,带了几分不那么友好的探究。
盛木言不动声色移开视线,对方却突然开口:“哭哭生老师,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是嘛,不记得了。”盛木言扬起嘴角,莞尔道,“可能我是大众脸。”
周白点点头,没有再出声。
一桌人你来我往,不一会儿,就喝得面红耳赤。
正饶有兴致地看着安娜跟在场的几位男士周旋,突然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几下。
盛木言拿出手机,看着屏幕上的名字,面无表情按下锁屏键。
借口去洗手间,跟丁导说了一声,便起身离席。
走廊尽头,是一扇贴了蓝色防窥膜的落地窗。
盛木言靠在一侧的墙上,透过玻璃看着漆黑夜色中迷离闪烁的车灯,按了回拨键。
电话响了两声被接起,任擎川低沉磁性的声音传了出来:“在公司?”
盛木言低下头,发现白T恤胸口处沾了几滴汤汁,单手掏出湿巾擦了擦,随口回了句:“没有。”
困扰地看着越擦越大的污渍,盛木言撇撇嘴,就听电话那头,有人向任擎川低声询问了句什么。
盛木言看了眼时间,诧异道:“你还在嘉瑞?”
“嗯,刚开完会,”一阵脚步声后,任擎川那边静了下来,对方语气带了一丝温软,“在干什么?”
“我啊——”盛木言轻笑一声,“我在跟你的绯闻女朋友吃饭呢。”
那边突然静了一瞬,才出声道:“我没有女朋友。”
盛木言把湿巾团成一个球,准确无误地扔进垃圾桶,拉长了声音道:“哦——广大网友可不这么认为。”
第七十七章 男朋友
“这些我会处理,”任擎川似乎知道他的言外之意,只问道,“你在哪?”
盛木言也没多废话,直接报了个地址。
扣了电话,胸口像是堵了一团棉花,闷闷地透不过气。
他打开窗户,一瞬间,喧嚣声伴着风瞬间倾泻进来。
外面的景色在眼前蓦地清晰,深青色的天空,干净得空旷。映衬着被车辆填满的一条条街道,蜿蜒曲折。
阵阵鸣笛声,时不时入耳。
凉风吹进来,将他垂在额头的发丝吹乱。手指插进发间,向后拢了拢。
头顶的声控灯,啪的一下熄灭。
漆黑如墨的双眸,定定望着某个高楼顶上闪烁的霓虹灯。
闻着风里夹杂的不知名香气,盛木言缓缓吐出一口气。
哈……他还真是幼稚……
盛木言不禁后悔,他这是犯的什么神经。
他甚至开始怀疑智商是不是被盛木林同化了,脑子一抽莫名其妙就跑来签了版权不说,还来吃这顿让人胃疼的饭。
一顿饭吃完,感觉肚子空空,半杯葡萄酒在胃里,烧灼感搅得难受。
谢绝丁导将他送回家的提议,盛木言半靠在坐在酒店大堂的沙发上,无聊地刷着微博。
那条一闪而逝的新闻,此刻已经没了踪迹,干净得仿佛从未出现过。
盛木言在搜索框输入安娜的名字,随意点开几条。底下像是被安娜粉丝攻陷了一样,清一水全都是彩虹屁。
想起刚才席间,提到任擎川时,安娜一脸不置可否的模样。
盛木言当然不会信那些八卦娱乐消息的屁话,娱乐圈里碰瓷蹭热度炒作的不在少数。
只是,他明明知道是假的,可就是有些烦躁。
扔下手机,问服务生要了一杯温水。
刚喝了几口,就看一道颀长身影,从旋转门进来了。
西装笔挺,剪裁贴合的裤腿不带一丝褶皱。视线在大堂里扫了一圈,修长双腿迈开,向这边走了过来。
盛木言没有抬头,捧着手里的玻璃杯,小口小口喝着热水。
下一刻,只觉得身边沙发微微塌陷下一块。
带过来的一阵风,夹杂着外面冰凉的气息。
也不知是有意无意,对方一条腿擦过他的腿,靠了过来。
隔着厚厚的牛仔裤,仿佛能感受到被紧贴的地方,传来源源不断的热意。
盛木言缓缓咽下嘴里的水,温热的液体划过喉咙,一路烫到胸口。
他抬起腿,向另一边挪了挪,掀起眼皮朝旁边看了看,没有出声。
任擎川接过他手里的玻璃杯,搁在茶几上。向前探身的瞬间,袖口收紧,露出了空荡荡的手腕。
盛木言扫了一眼,抿抿唇,恍若未觉:“你怎么来了?”
任擎川微微低头看他,笑得温和:“我的宝贝不开心了,我来哄哄。”
“谁是你宝贝!”盛木言耳根一热,恶狠狠瞪了任擎川一眼,“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这么油嘴滑舌。”
说完,转过头靠在沙发背上,眼神直直瞪着正前方的旋转门。他努力压下狂乱的心跳,装得沉着冷静。
什么宝贝!胡说八道什么!
这人怎么能……怎么能就这么直白,说这些犯规的话!
盛木言心底突然生出一丝懊恼,懊恼自己就这么轻易被对方一句话,支配了心情。
刚才还闷堵的胸口,突然溢出丝丝缕缕的甜。
只是脸上,却依旧紧紧绷着不肯露怯。
突然觉得手背一凉,任擎川将什么东西套在了他的手腕上。
盛木言低头一看,竟是一块纯白色的腕表。
金色指针,白色表盘,外圈镶嵌了一圈耀眼的碎钻。
任擎川帮他戴上腕表,又取出盒子里另一块,单手给自己戴上。
骨节分明的手指,将锁扣轻轻合上。清脆的声响,让他心头一跳。
任擎川手上那块,同样的金色指针,表带表盘都是纯黑。
看款式,分明是……
心底隐约有了答案,盛木言鄙鼻子皱了皱,好半天才开口道:“为什么送我这个?”
任擎川眸光深邃,直直窥进他的眼瞳:“我以为你知道。”
盛木言偏过头,刻意避开对方的视线:“我知道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
话一出口,又觉得自己太过矫情。
想要再说点什么弥补,到了嘴边,却变成了干巴巴的一句:“突然送我手表干什么?”
任擎川突然抬起手覆在他的手背,两支款式一模一样的手表,就这么明晃晃摆在他眼前。
对方手指圈住他的指尖,滚烫的热度,像要将他烧灼起来:“只是单纯地想跟男朋友用情侣手表,不可以吗?”
男朋友这三个字,让他的神经蓦地一跳。
就像在烧红的马蹄铁上,浇下一盆凉水,嗤的一声,沸起层层白雾。
盛木言慌乱地转过头,只觉得脸都要烧起来了。
任擎川看着他殷红的双颊,手指在他肉粉色的指尖又捏了捏:“只此两款,不会再有其他。”
盛木言盯着表盘上的指针,嘴里像是含了满满的跳跳糖,跟随着秒针在口腔里跳跃。
恍惚间,他好像感觉自己的嗅觉出了问题一样,为什么吸进来的空气都是甜的,该死……
咕噜噜——
盛木言一愣,揉了揉饿瘪了的肚子,晚饭几乎什么都没有吃,这会儿突然饿了。
捕捉到他眼中一闪而逝的窘迫,任擎川弯起嘴角,自喉咙间溢出一声轻笑:“走吧,去吃饭。”
说着,站起身来。
也不知是忘了还是怎么的,任擎川并没有松开他的手,就这么堂而皇之地牵着向外走去。
酒店里人来人往,盛木言昂着下巴,迎向那些悄悄打量的视线。
二人刚出了酒店大门,远远的,就看到一辆保姆车从地下车库驶出。
车窗降了一半,露出一张妆容精致的脸。
在看到二人的瞬间,对方眼前一亮,侧头对车里的人说了句什么,保姆车缓缓停了下来。
车门拉开,一身红裙的安娜从车上下来。
她曾在一场慈善晚会上,与任擎川有过一面之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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