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底突然涌出莫名的雀跃,他故意推开任擎川,语气严肃:“任先生,请你自重,你这样故意勾引我,可是要负责的。”
任擎川眉眼柔和,镜片后的双眸,宛如携了雨后春风,所有翻腾的海浪化作一声带着磁性的嗓音:“好,我负责。”
盛木言呆愣的一瞬:“什么?”
任擎川垂眸深深望着他的眼睛,又重复了一遍:“我想负责。”
盛木言感觉自己的大脑好像是生锈的齿轮,卡顿得无法思考。
过了半天,才意识到任擎川话里的意思。
他抬起手,做了一个十分幼稚的举动。
捏着任擎川的脸颊,用力扯了扯:“疼不疼?”
任擎川由着他动作,只眯起眼睛:“嗯,疼。”
盛木言松开手,竟然不是在做梦?!
他清清嗓子,抬头看着任擎川:“你这负责未免也太随便了些,我怎么知道是不是真心的。”
“我从不妄言。”任擎川那双平静无波的眸中,闪动着滚烫的热意,让他有些不敢对视。
他移开视线,故作镇定地在任擎川胸口处戳了戳:“不行,那你让我听一听。”
任擎川低头看着那只搭在自己领口处的白皙手掌,语气不自觉带了一丝纵容:“想要听什么?”
“想要听听看,”盛木言按耐下剧烈的心跳,眉毛一挑,不服气道,“你现在有没有紧张兴奋激动?”
任擎川深邃眉眼,染上更深层的笑意:“为什么这么问?”
盛木言撇撇嘴,语气酸溜溜道:“任先生您身居高位,投怀送抱的肯定少不了,说不定早就身经百战沉稳老练了。我的心意你早就知道了,你的想法我可是雾里看花。”
“我的怀抱可不是谁都敢投的,”鼻间溢出一声轻笑,任擎川微微探下身,热意喷在盛木言的耳垂,“也只有你,敢这么大胆。”
带着暧昧气息的话语,让盛木言浑身的汗毛都立了起来,脖颈浮起层层热意。
盛木言推开任擎川,蓦地提高了语调掩饰面上慌乱:“我可告诉你,你虽然长得好看,但我不是那些贪图美色随随便便的人!”
“我倒是很高兴,”任擎川忽然抬手覆上他的手背,将他的手按在自己紧致炙热的胸膛,“自己能让你贪图。”
咚、咚、咚……
急促有力的心跳,震在掌心,剧烈得几欲要冲破胸口。
像被灼到一般,盛木言手猛然一抖就想要抽回来,却被任擎川紧紧攥住。
脸颊烫得像要烧起来,盛木言不敢抬眸,只垂着眼,纤长卷曲的羽睫,随着呼吸轻轻颤动。
随着对方的说话声,他掌心感受到的震动越发明显。
“这里,此刻的跳动,只为你。”镜片后眸光闪动,任擎川神情间多了几分认真,“盛木言,从今往后,这里也只有你。”
低垂的眸陡然睁大,盛木言倏地抬起头,直直陷入进对方深海般的瞳孔。
一时间,他似乎都忘记了呼吸,耳侧只有自己如擂似鼓的心跳。
空无一人的病房里,唯有二人静静对望。
盛木言顶着发烫的耳尖,拉长了腔调:“哦……那是不是意味着,从今往后,雷厉风行运筹帷幄的任先生——”
边说着,手指挑起任擎川的下巴,眼尾带着勾人的妩媚,“可要被我拿捏了?”
他的手,还贴在任擎川的胸口,依旧可以感受到,对方失了正常频率的心跳。
可即便如此,任擎川面上却还是一派淡然自若,只是眉眼间的热意几欲流淌出来:“是,我甘之如饴。”
任由他抬起的下巴,语气间流露出的听之任之的臣服,以及视线里的隐隐期待……
让他的心跳,蓦地停了一秒。
操……
盛木言心底骂了一句脏话,飞快收回手指,脸色红了个彻底。
他低下头不敢再直视对方灼热的目光,心底有些无语。调戏别人,先把自己给整害羞了……
任擎川默不作声拿过床头的遥控器,把病房里的空调调低了几度。
盛木言看着任擎川的动作,抽了抽嘴角:“你——”
滴滴滴——
急促的铃声响起,打断了盛木言还未说完的话。
他撇撇嘴,还真是煞风景。
见手机屏上显示陌生号码,他犹豫了片刻才接起来,对方声音十分热情。
“您好,请问您是哭哭生老师吗?”
盛木言满头问号,怎么又是这个名字,上次微信跳出来了好友申请,备注也是这名字。
“不好意思,你打错了。”
肯定是谁留错了联系方式,电话打到他这里了。
盛木言想也没想,直接挂断了通话。
这通莫名其妙的电话,让病房里的暧昧气氛瞬间消了个大半。
盛木言看着坐在床边的任擎川,身上还是穿着来时那身西装,衬衫沾了他身上的水汽,裤子被池水湿了大半,贴在腿上。
盛木言皱了皱眉:“你……要不要回去换一身干净衣服?”
任擎川顺着他的视线看到自己湿漉漉的裤腿,不在意地笑笑:“没关系,待会儿让王雷送一套过来就好。”
见任擎川不应,盛木言又道:“我没事了,你还是回去换吧,这么穿着不舒服。”
任擎川没有回答他的话,抬头看一眼几乎空了的输液袋,起身按了按呼叫铃:“虽然检查没有什么问题,可医生交代过,要住院观察一天。”
护士很快进来,给盛木言拔了针。
任擎川将被子盖在他身上,捏捏他的耳垂:“再睡一会,我会在这里陪着你。”
盛木言将被子拉上来,盖住微红的面颊,声音轻得几乎听不到:“嗯。”
他向旁边翻了个身,突然瞥到床头的保温桶,仿若不经意般问道:“刚才……有谁来过?”
任擎川视线触及到保温桶,嘴角抿了抿:“陆思扬。”
盛木言没有注意到任擎川的语气,又问:“还有吗?”
任擎川语气一顿,坦言道:“没有。”
盛木言心底冷笑,盛允轩割腕,盛建国三天两头往医院跑,这会儿他出了事,对方连个人影儿都见不着。
这一刻,他甚至都开始怀疑,原身到底是不是盛建国亲生的了。
第七十四章 任先生难道是有隐疾?
像是猜透了他的想法,任擎川温声道:“今日的事,传得沸沸扬扬。恐怕盛伯伯此刻,也顾不上这边。”
“那倒是,”盛木言轻声嗤笑,“指不定在家大发雷霆,想着怎么处置某人呢。”
白慧文这次也太过大胆,为了盛允轩竟然敢私下跟任呈耀签股权转让协议。
即便是盛建国再念及夫妻感情,二人之间的关系也会大打折扣。
就连盛允轩,估计也得受惩戒。
盛木言猜的没错,盛家别墅里,这会儿阴云密布。
客厅里,满地杯盘狼藉。
盛建国赤红着眼坐在沙发上,沉着脸拨了一通电话。
白慧文顶着挨了巴掌红肿的脸,缩在一旁,见盛建国挂断了电话,欲言又止地靠了过来。
“建国,你——”
“老刘!”盛建国没有理会白慧文,朝管家喊了一声,“去给他买张今晚上飞F国的机票。”
刘管家悄悄看了白慧文一眼,恭敬道:“是,先生。”
白慧文一听,哽咽道:“建国!你就真的这么狠心!把允轩一个人扔去国外?!”
“我狠心?!”听了这话,盛建国气不打一出来,“你们母子二人都要瞒着我把盛世卖掉了,到底是谁狠心?!”
“这次是我不对,我承认,可是——”白慧文向前靠了靠,语气焦灼,“这件事跟允轩一点关系都没有!他什么都不知道!”
盛建国眯起眼,皮笑肉不笑:“他不知道?白慧文,你当我是三岁小孩?他要是不知道,转让书上的名字是谁签的?你可别告诉我,是你模仿他的笔记签的字!”
白慧文被这话一堵,默默咽下还未出口的说辞,语气又软下来:“建国,算我求求你了。就算允轩做错了,你打他骂他我都认了,可你不能把他送去国外!允轩他从小——”
“够了!”盛建国呵斥一声,黑沉的脸上尽是不耐烦,“你自己算一算,他做的丢人事,一桩桩一件件,还有脸在这里待下去吗?只是让他出国读书,又不是扔在外面自生自灭!你要是不放心,”
盛建国目光阴沉地望着白慧文,“我就让老刘给你也买张票,你干脆跟去陪读吧!”
白慧文被看得心头一跳,赶紧解释:“建国,我不是这个意思,我——”
“白慧文,你一而再再而三做这些事,是打定了主意我奈何不了你?”盛建国冷哼一声,“我看,那些股份还是别留在你手里了,免得再被你送出去。”
白慧文面色瞬间一白,看着盛建国离去的背影,染得鲜红的长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都是因为盛木言,盛建国才对她们母子二人越来越冷漠!
都是因为这个小贱人,害得她手里的股份都要没有了!
而此刻,始作俑者盛木言,还不知道他被惦记了。
医院里休息得早,时间不过九点,各个病房里都已经关灯睡觉了。
对于盛木言这个习惯熬夜到十二点的人来说,这会儿根本毫无睡意。
他躺在病床上大睁着眼睛,虚空看着半空中的某个点,眸中一片清明,身侧是任擎川均匀的呼吸声。
医院没有为病人家属提供床铺,即便是vip病房,也只有一张折叠床。
看任擎川身高腿长,在一米八的折叠床上根本伸展不开,盛木言再三犹豫,挪出了一半的位置给对方。
可这病床也不大,两个人躺在上面,几乎要贴在一起。
任擎川闭着眼侧躺在他身旁,没了眼镜的遮挡,露出的五官让原本柔和的面相,瞬间变得凌厉几分。
衬衫领口那颗万年不解的扣子,这会儿敞开着。
高高凸起的锁骨,在黑暗中若隐若现。
清浅的呼吸喷洒在他额头,盛木言舔了舔唇,一时有些心猿意马。
他鬼使神差地抬起胳膊,手指轻轻点在耸起的鼻梁。
指尖触碰到肌肤的那刻,手腕却忽地被攥住了。
任擎川睁开眼,语气带着不同往日的暗哑:“不要考验我的自制力。”
“嗯?”盛木言一愣,只觉得下身二人相贴处,传来几分异样。
同是男人,他当然知道那是什么,脖颈一热,倏地抽出手腕,直挺挺躺了回去。
隔了一会儿,身边没了动静。
盛木言小心翼翼向旁边挪了挪,隔开两人的距离,身体几乎有一半都在床外了。
他闭上眼,努力想让自己睡觉。可越是这样,脑子里越是清醒。
一直保持同样的姿势,腰都有些僵硬。
盛木言咬着唇,小幅度动了动身体。
察觉到他的动作,任擎川突然出声:“我去折叠床睡。”
说着,便撑起胳膊坐了起来。
“等等,你——”盛木言一着急,忘记自己睡在床边,身子一歪,就要朝床下滚去。
盛木言虚空抓了两把,扯住了任擎川的领口。
“小心——”
任擎川急急向前探身,一把揽住了他的腰身,略一用力,两人调转,便成了盛木言趴在对方身上的姿势。
两人此刻相隔不过一拳的距离,近到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与心跳。
盛木言只要稍微一动,就能碰到对方的鼻尖。
黑暗中,纠缠的视线,如汹涌潮水激荡着礁石。
病房里,升腾起氤氲的暧昧气息。
任擎川蜷起胳膊,半撑起身体:“不早了。”
盛木言根本没有听清任擎川在说什么,只看着对方薄唇一张一合,唇角的弧度,带着勾人的蛊惑。
他脑子一热,低下头,用力贴了上去。
双唇相贴,一瞬间,迸发出炽烈的滚烫。
盛木言只觉得此刻,身体每一寸肌肤,每一个毛孔,都透着战栗的愉悦,嘴角溢出一丝满足的喟叹。
他索性整个人贴在任擎川身上,唇瓣缓缓厮磨。
耳边是身下人凌乱的呼吸,盛木言瞬间起了坏心,粉嫩舌尖悄悄探出,在对方唇上浅浅舔了一口。
“任擎川,”感受到任擎川瞬间绷直的身体,盛木言轻笑一声,手掌撑在任擎川胸口,眸间似带了万种风情,“喜欢吗?”
明明是漆黑的病房中,可任擎川的眼睛里却仿若映着星光,声音带了一丝几不可查的颤动。
“很喜欢。”
盛木言咬着唇,却无法抑制向两侧扬起的唇角,胸口像被塞了一颗巨大的跳跳糖,随着急促的心跳,整个人都要雀跃起来。
任擎川深深凝视他良久,突然手掌抚上他的后颈,低沉的声音缓缓擦过他的耳畔:“要不要,再来一次?”
盛木言舔舔唇,莞尔一笑:“好啊。”
只是还没等他俯下身,任擎川突然托着他坐了起来。一手固定住他的头,深深吻了下去。
任擎川双唇带着烫人的温度,一点点研磨攫取着他的唇瓣。
不同于刚才的浅尝辄止,带着侵略性的吻,仿佛是汹涌的海浪,将他包裹,肆意侵虐着盛木言残存的理智。
滚烫的舌撬开他的唇齿,软肉交缠,一瞬间,整个口腔都是任擎川的气息。
后腰的手掌,探入衣摆,带着炙热的温度,抚上光滑软嫩的肌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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