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个正行。”苏衍一拳锤在苏衍肩头,苏衍亲吻着兰雪靖的脖颈。
“等下,等下。”兰雪靖制止道,“苏衍你看那地方是不是有什么东西?”
苏衍望向右上角的房梁,仔细看了看,“好像是有什么东西,你等一下,我拿下来。”
苏衍纵身一跃,从房梁上抽下一带灰的狭长盒子,“你在这儿住了一月竟然没发现这东西?”
兰雪靖打开木盒,“那一月病得日夜不分,哪里注意得到,好像是两幅画。”
兰雪靖打开最上面的一副,撑开画卷的瞬间呆住了,苏衍拿出余下的那副,一看画上之人也顿了一下,苏衍和兰雪靖同时将画拿给对方看。
兰雪靖手上的画已经泛黄了,看着有些年头了,画上所绘女子身着戏服,并未上妆,美得令人惊叹。而苏衍手上那副也是个绝美的少女,衣着华丽,笑容灿如朝阳。两人气质并不相识,可面容极为相似,如同复刻,兰雪靖看着苏衍手上的画突然想到嘉良驾崩前说得话,“艳如朝阳可与日月争辉,故为朝辉公主。”
苏衍面色凝重,这两幅画上之人的面容如同复刻,和兰雪靖更是极为相似,“你是说我手上的这幅画是朝辉公主?”
兰雪靖将手上的画铺在桌案上,“那么我手上的这幅就是瑶姬。”
苏衍有些混乱,很快他就察觉到了不对,“朝辉公主和瑶姬长得如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可二者并无关系……”天下不会有两个无缘无故长相相似之人,就如苏衍第一眼就知兰雪靖和莫白桑是孪生兄弟。“朝辉公主是先帝的妹妹,那么也是天盛帝的女儿,所以瑶姬和朝辉公主不可能是姐妹。”
苏衍心一下凉了起来,他想到了更可怕的事情,兰雪靖勾起唇角,甚是凉薄,“所以天盛帝的女儿为何会和自己父亲晚年昏庸强娶来的妃子长得一模一样?”
苏衍没有做声,他心里很清楚只有一个可能,朝辉公主是天盛帝和瑶姬所生,这也是为什么要朝辉公主存在的原因,皇帝和父亲的后妃有着不乱恋情,还生下了孩子,苏衍又想到了嘉良帝,按照朝辉公主落水而亡的年纪算,她和嘉良帝是同岁,那么嘉良帝和朝辉公主是同母同父的兄妹,嘉良帝也是瑶姬所生的孩子。
苏衍背后冒冷汗,忙把画卷起来,“这两幅画不能让别人看到,如果……如果我猜得没错,一旦有人知道朝辉公主和瑶姬的关系…”
兰雪靖把画重新放回木盒里,“重要的不是瑶姬和朝辉公主的关系,而是通过朝辉公主回牵扯出先帝的身世。一旦这个事被翻出来,那么先帝这一脉的血统必然会被整个大盛诟病,到时有心之人借此谋逆,大盛国本动摇,这艘本就摇摇欲坠的船怕是真要沉了。”
苏衍抱起木盒,“这是个不能见天的秘密。”
兰雪靖勾了勾唇角,“苏衍,这两幅画的存在说明已不是秘密了,必然有人早注意到了。不过也有人在掩饰,宣仁太后的死就是最好的证明。我就怕世家之人知道了去,尤其是赵元初和晁音,他们若以此做文章,必然会掀起滔天巨浪。”
苏衍握住兰雪靖的手,“我们先离开这里。”
两人刚下摘星楼就迎上了岁安长公主,岁安看了看苏衍夹在腋下的木盒,“荣清王,这个盒子还是交给我比较好。”
苏衍和兰雪靖互相看了一眼,兰雪靖这才发现他从未真正地认识过岁安长公主。
岁安依旧是冷冷清清的,“我们换个地方说话吧。”
摘星台上,岁安凭栏远眺,“你们手上的木盒里有两幅画对不对?我十四岁的时候就见过了,那时候我比较顽皮,总喜欢往这儿跑,有次误闯进摘星楼的一个房间,那房间里挂着两幅画,事到如今我想你们也猜得到那两幅画上的人是谁了。子虞,风扬,这个秘密不能见光。”
苏衍递上木盒,“全凭长公主处置。”
岁安接过木盒,取出两幅画丢进火盆里,“我身上留着肮脏的血,这些见不得人的事就交给我来做吧。”
兰雪靖望着两幅画在火盆中化为灰烬眸子冷了,“可否请问长公主,这两幅画是何人所绘?”
岁安,“瑶姬的画像一直挂在摘星楼,昌隆帝继位后才收了起来,至于朝辉公主那幅画,我猜是南琴画得。”
又是南琴,这个人到底是何来历,如今是愈发得扑朔迷离,兰雪靖,“那么请问长公主,宣仁太后……”
岁安平静地看向兰雪靖,微微笑了笑,“你怀疑是我杀了宣仁太后?”
兰雪靖,“兰雪靖不敢。”
岁安无喜无悲,“你会怀疑也正常,可我要告诉你,宣仁太后不是我杀得,再怎么说她都是我的祖母,即便我身上留着肮脏的血,我也断然不会去杀一个已经疯了的老妇。”
兰雪靖知道岁安没有理由说谎,这下事情变得更为离奇了,“望长公主恕罪,子虞还有一事想请教长公主,关于南琴您知道多少。”
岁安摇摇头,“此人的身份我查过,但是一无所获。不过他在宫中认识很多人,对了,现在的刘佳公公从前颇为被南琴照顾。”
兰雪靖心头一惊,南琴手下到底还有多少人,他实在不敢想,岁安远望盛安美景,眉头萦着化不开的忧愁,“站在摘星台上盛安的美景尽收眼底,这是一处欣赏美景的好地方,可惜这也是一座华丽的牢里,我会让陛下把这儿拆了。所有的秘密都要埋入土中,我该回去了。”
“恭送长公主。”
岁安走后,兰雪靖面色又苍白了起来,苏衍甚为慌张,“可是哪里不舒服了?”
兰雪靖摇摇头靠在苏衍怀中,“长公主说她身上流着肮脏的血,我是朝辉公主的儿子,我身上也流着肮脏的血,所以对我好的人都……”
苏衍捂住兰雪靖的嘴,“他们犯的错不该让你来承受,你不是天煞孤星,只是我的兰子虞。”
兰雪靖泪光盈盈,咬住苏衍的手指,苏衍笑道,“怎么突然咬人了?”
兰雪靖,“就咬你了,我喜欢。”
苏衍牵起兰雪靖的手,“咬,给你咬。天色不早了我们回家,我新学了道菜,晚上做给你尝尝好不好。”
兰雪靖反握住苏衍的手,“堂堂荣清王,白天日理万机,为政务操劳,夜里还得下厨为我做菜,好生辛劳啊。”
苏衍,“唉,没法子,我家有娇妻,生娇体弱,需得好生养着。”
兰雪靖,“没看出来啊,风流名满盛安城的红楼浪子竟也有爱妻如命的一日,想必王妃是个倾城美人才能让你苏衍收了心。”
苏衍勾唇笑着,“那是自然,我苏衍风流倜傥玉树临风,自然得有倾城美人来相配。我家王妃不止生得美,性子还野,特别招人喜。”
兰雪靖捏着苏衍的手背,“看把你迷得已经找不到北了,我看是狐狸精差不多。”
苏衍凑近兰雪靖的耳边,“是狐狸精,我就喜欢勾人的狐狸精。”
兰雪靖眼波撩人,“我也是狐狸精,王爷来养我如何?”
苏衍抱着兰雪靖上了马车,“那可不行,我家王妃性子野,醋劲儿大,若是知道我在外面有人了,他可要半夜提刀来砍你了。”
兰雪靖勾住苏衍的脖子,托起他的下巴,“还是个彪悍之人啊,那更要不得,你休了他,养我吧,我也生娇体弱,还身带异香。”
“香,我闻闻香不香。”苏衍往兰雪靖脖子上凑,“确实香,只不过……”
第104章 取而代之,亲力亲为
兰雪靖眯着眼,“只不过什么?”
苏衍摸着兰雪靖的腰,“只不过我得验验,看看是不是真如你所说的那般身娇体弱。”
兰雪靖身上发软,“苏衍,你……别,别揉了,我…”
“你怎么了?不是要让本王休了王妃取而代之吗,你得拿出点本事来让本王始乱终弃,不是说狐狸精,倒是勾引一下给我看看。”苏衍故意凑近又不吻他,勾得兰雪靖心里痒痒的。
马车有条不紊地往王府跑去,兰雪靖看了眼被吹起的帘子,眼尾泛红,“离王府还有段路,苏衍,这可是你说的。”
苏衍自觉不妙,这只狐狸要发功了,“别闹,马车上你想做什么?”
“我想做什么,苏衍不是你说的,让我勾引你吗?我现在就做给你看。”兰雪靖松了松襟口,雪白漂亮的锁骨一览无余,“王爷,您看我生得好看吗?”
兰雪靖天生很白,白得像雪疏离清冷,可是他偏偏生了一双勾人的桃花眼,虽说平日里淡漠得像口枯井,可当他开始引诱人的时候,那双桃花眼会因欲望漾起春水,每一个眼波都能在苏衍心头卷起风浪,一点点蚕食他的理智。
兰雪靖牵过苏衍的手扶过锁骨慢慢下延,苏衍眉头深蹙,“小混蛋你!”
兰雪靖半跪在苏衍脚下,扬起他那张天真的笑脸,“嘘,别让人听到了。”
兰雪靖扯下头上的发带蒙住眼睛,苏衍按住兰雪靖的额头,“兰子虞你是不是疯了?”
兰雪靖,“不是喜欢野的,你看我够不够野?”
“别!”不等苏衍多说,兰雪靖抓住苏衍的手腕按在一边,使坏着笑道,“苏衍,待会儿别叫太大声。”
“你!”苏衍呼吸一滞,咬紧牙关,手插进兰雪靖的发间,越压越紧,马车突然颠簸了一下,苏衍险些忍不住叫了声,忙捂住嘴。
不等他多想,马车竟然停了下来,苏衍心慌可又觉莫名的兴奋,忙去推兰雪靖,这只狐狸哪这么容易松口,苏衍不敢撩帘子,低声问道,“怎么不走了?”
马夫,“回王爷,前面路堵了,不知发生了何事,王爷稍后我去问问。”
马车停下来了,兰雪靖可没停下来,苏衍紧紧压着兰雪靖的后脑勺,眼珠从额头滑落,这滑舌,这薄唇,苏衍完全被兰雪靖拿捏了。
马夫回来,“回王爷,大理寺带人查抄户部尚书百里轩大人的家,围了好多人,一时半会儿怕是走不动了,后面又有马车过来了,这会儿也退不出去。委屈您再等一会儿,若是觉得马车内闷热可把帘子撩起来。”
“不用了,本王等一等就是了。”苏衍扯下兰雪靖蒙着眼的发带,他眼泪吧嗒吧嗒地掉,可眼神死性不改勾人。
苏衍发狠地按住他的后脑勺,“别停,继续啊。前面路堵了,你慢慢野,本王奉陪到底。”
兰雪靖开始用可怜兮兮的眼神瞧着苏衍,惹祸了逃不掉了,只能受着了。苏衍眼睛发红,抹去兰雪靖眼角的泪,“小狐狸,这才到哪儿啊,不是要野给我看吗,你慢慢来,不急,看这个架势怕是得堵上个半个时辰,咱们时间充裕。”
又一滴晶莹的泪滑落面颊,兰雪靖这次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边哭边装可怜,苏衍偏偏不放过他,让他可劲儿得哭,别看他现在哭成这样,下次才还敢。
这一堵还真就半个时辰,到王府门前,苏衍先下了马车,襟口松动了些,脖子上隐显潮红,伸手扶兰雪靖下马车,兰雪靖眼睛红红的,还有点肿,明显刚哭过。委屈地瞧着苏衍。
苏衍进门倒了杯茶给他,“是你要撒欢的,反倒跟我生上气了,这是什么道理。”
兰雪靖接过茶杯继续生气,“是你让我勾引你的,再倒一杯,我嗓子疼。”
“我这王妃的位置可没那么好做,你要取而代之自然得拿出点诚意来。”苏衍重新倒了一杯茶给他。
兰雪靖,“那我这诚意如何?够不够你休了你家王妃娶我。”
苏衍笑着坐到兰雪靖身边,“我家王妃功夫了得,生气了就砍人头,我这无缘无故休了他,半夜怕是会人头搬家,我人头搬家是小,万一他生起气来把你也砍了可怎么办?要不这样,我先找个宅子把你藏起来。”
兰雪靖揪住苏衍的衣襟把人扯过来,咬牙道,“巧舌如簧,是不是想让我做小。”
苏衍拇指揉着兰雪靖的唇,“我舌没你的巧,本王确实舍不得王妃,但也舍不得你,你们两个我都想要。”
兰雪靖脸红透了,“还想左拥右抱啊,你个花心鬼。”
苏衍,“是,我都想要。”
兰雪靖委屈地仰着头,“即便我愿意做小,你家王妃彪悍他岂会容我,还不逮着机会就来刁难我,那我以后的日子该有多煎熬。”
苏衍笑了,“有我在,岂会让你煎熬,我去烧饭了,你若累了先歇会儿,饭好了我再来叫你。”
兰雪靖小孩子一样勾住苏衍的手臂,“我给你打下手。”
苏衍揉揉兰雪靖的头,“你的手不是用来做这些的,美人要富养。乖乖在这儿等我。”
兰雪靖岂会老老实实待着,幽幽地摸到厨房,武双在烧火,满头大汗,苏衍袖子挽到手肘,拿着锅铲在翻炒,兰雪靖扒在门边笑了起来,他见惯了苏衍横枪的样子,做菜的苏衍倒是不同于舞枪的他,苏衍翻炒时很专注,烟熏火燎都不曾皱一下眉头,案板上的配菜切得整齐极了。做个菜都这般有条不紊,兰雪靖的全部心思都集中在苏衍身上。
苏衍擦擦额头的汗,把菜盛好,捏起半片嫩笋丢过去砸兰雪靖额头,“这里热,回屋等着去。”他早瞧见兰雪靖蹑手蹑脚地躲在门后,时不时露出半截雪白的衣摆,跟个偷吃的孩子一样探头探脑地往里瞧。
兰雪靖径直进来,“武双热了吧,我来替你烧,出去洗把脸。”
武双一瞧兰雪靖这一身白衣胜雪,忙忙摇头,“都是灰尘,这事还是我来吧。”
兰雪靖拉起武双,“没事,我可以来,你去吧。”
武双看了下苏衍知趣地离开了,兰雪靖往炉膛里添柴火,苏衍放下锅铲,“还挺是那么回事。”
兰雪靖,“你是不是觉得我连烧火这事都做不好?”掏出帕子递给苏衍,“擦擦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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