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衍一顿,想到宫宴上初见兰雪靖用眼神轻薄了他,莫名的心虚,那个时候不知怎地会那样做,只是没想到这么久兰雪靖竟然还记得这仇。
兰雪靖低头,“衍哥哥,我就是好色呢,贪恋你的唇,你的喉结,你的胸膛,还有……”
苏衍眉头深蹙,兰雪靖碰过的地方烫得厉害,即便他是有理智的,可身体早已不受控制,会不自觉地回应着兰雪靖。
“衍哥哥,别挣扎了,从了我吧。”兰雪靖软乎乎的语气又带着丝丝的引诱,苏衍仿佛被火烧了,身上滚烫不已。
第124章 深宫暗影,浮出水面3
苏衍自觉一开始就掉入了兰雪靖的陷阱里,老虎再凶猛爪子给锁了也是无可奈何,况且苏衍是心甘情愿落入兰雪靖的陷阱。
“还挣扎?”兰雪靖使坏地掐苏衍,“乖乖当我的猎物,我对你温柔些。”
苏衍挣了挣,完全挣脱不开,他生来骨子里就有股子野劲儿,不喜被束缚,尤其在这方面,一直以来都是他占据捕食者的位置,如今身份置换多少还是有些不情愿,本能的挣扎。
兰雪靖按着苏衍的肩膀把人压到桌案上,别看他纤细认真起来力气大着呢,“衍哥哥看来不打算给我乖乖吃了。”
苏衍无奈地仰着头,认命似的任人宰割了,“昨夜一夜未合眼,你现在还有精力胡闹。”
“就要胡闹,苏衍你也给我欺负一回好不好?不对,管你愿不愿意,我就要欺负你。”兰雪靖去扯苏衍的衣裳。
“门,你都不关门吗?”苏衍自认在这种事上没什么羞耻感,可一看外面明晃晃的日头,不知为何矜持了一回。
兰雪靖装模作样地往外瞧了一眼,“开着吧,热。再说了这深宅大院就我和你,怕什么?”
“你!”苏衍面上隐有绯色,羞耻感重了,却又莫名的兴奋。
兰雪靖抓起苏衍的脚踝放在肩头,“乖乖从了我吧。”
这双水盈盈又充满极致诱惑眼眸,牵引着苏衍的心魂,一点点把他带入无法抵抗的深渊,兰雪靖嘴角勾起一个满意的弧度,“乖,我这就好好得疼你。”
兰雪靖俯下身子,跪在地上,苏衍就知道这只狐狸又要这样,以往他作妖的时候苏衍还能按着他的头,指间探入他湿透了的发间,看他泪眼婆娑,这次他双手被捆在身后,躺在圆桌上,外面是炙热又明亮的日光,羞耻感拉到极致,苏衍青筋暴起咬紧了牙关。
兰雪靖不满意,可劲儿的点火,苏衍终于忍不住叫出了声。空荡的大院,敞开的房门,不停传出男子的声音。苏衍长发垂下桌沿,扬起脖颈,他好想挣脱手腕的捆绑去收拾兰雪靖,可偏偏被绑着,好想啃咬兰雪靖的肩膀,锁骨,手臂,狠狠地咬,看他泪汪汪的眸子。
外面蝉声刺耳,这个炎炎夏日,屋内更热。
半个时辰后,兰雪靖被苏衍抱在怀里,美人香汗淋漓,苏衍揉着兰雪靖跪红了的膝盖,“让你胡闹。”
兰雪靖靠在苏衍肩头一动不动,不忘蹭着苏衍的侧颈,“衍哥哥,我膝盖疼。”
“都肿了能不疼吗?”苏衍心疼极了。
“衍哥哥,我嗓子也疼。”
苏衍呼吸一滞,瞧着兰雪靖殷红的唇,想到不久前就是被这双唇……,心上又热了,“回去我弄些去火的清茶给你喝。”
兰雪靖偷瞄着苏衍,苏衍动情的样子他百看不厌,尤其是扒光了衣裳,抓住他的脚腕,让他毫无保留地展现在自己的眼前,那种降服猛虎的感觉真让人兴奋啊。
“看什么呢?”苏衍耳根红着,不久前被这只狐狸扒光了衣服按在圆桌上欺负。
兰雪靖抬头亲吻着苏衍的耳垂,“你耳朵红了。”
“膝盖不疼了?”
“疼,接着揉。”
苏衍墨眉深敛,“那你还胡闹?”
兰雪靖轻哼一声,上扬的眼尾春色尚存,“我闹我的,但是不妨碍你继续给我揉膝盖啊。”
苏衍不甘心地咬咬牙,继续给兰雪靖揉膝盖,兰雪靖咬着苏衍的耳垂,用牙尖细细磨着,酥软的感觉顺着耳际蔓延开来,仿佛一条蛇慢慢蜿蜒上脊背,猩红的信子吐在苏衍耳垂,危险却让他兴奋。
苏衍实在受不住了,“既然疼我带你去看大夫,让孟誉开些药给你敷敷。”
兰雪靖忙圈住苏衍的腰,“不许!你要怎么同孟誉说,说我这膝盖是给你……”
苏衍一把捂住兰雪靖嘴,“你还真是……”
“不知羞?对,我是。”兰雪靖在床头摸索了下,拿出个精致的檀木小盒。“昨个儿老钱拿过来的,本想着昨晚就给你的,但是昨晚净顾着捉鬼了,险些把这事忘了,好在我一直带在身上。”
兰雪靖打开檀木盒,“看,本想着让他帮我寻个虎牙来着,可惜不好找,狼牙也不错,配得上我的英雄。”
那是对镶金的狼牙耳坠,兰雪靖取出一只给苏衍戴上,不过许久未戴穿过耳洞有点疼,苏衍轻哼了一声,“是不是弄疼你了?”
苏衍一怔,他率先想到的不是戴耳坠弄疼的,而是刚才,兰雪靖反反复复,嘴上没闲着,又明知故问地停下问他,“我刚才是不是弄疼你了,这种事我不是太擅长,一回生二回熟,这次不行我下次努力。”听听,这是人话吗?故意用牙尖擦着他,还说不是故意的。
兰雪靖似乎真不知苏衍的想法,用那双天真到极致的眸子瞧着他,“是不是很疼?你这耳洞许久没戴过了,快长实了,有些出血,要不取下来吧。”
苏衍抓住兰雪靖摘耳坠的手,“不用,多戴戴就好了。”
“苏衍你不舒服吗?身子好烫。”
听他这口气不像故意,苏衍反而更气了,这个撩人不知的小狐狸,“没有,一身汗,去洗洗吧。”
“哦。”兰雪靖不温不火地应了一声,软绵绵的,跟小猫一样在苏衍心上抓,苏衍简直要疯了。
辅国司大牢,从来都是有进无出,刘佳望着昏暗的牢房呆坐着。他虽不是真太监,可也是宫里的奴才,二十七年饱尝人间冷暖,世间险恶。太妃之子又如何,生父帝王又如何,他终究是见不得天日的不伦之子。这些年来温暖全部来自南琴和桂如心,可如今他在乎的人都离去了,在皇帝身边待久了让他渐渐萌生了涉政的想法,兴许在他的内心深处觉得那个位置就该是他的。
二十七年不长不短,累累伤痕,想要的,想守护的,皆理他而去。刘佳双眸溢满泪水,脸埋在膝盖上呜呜地哭了起来。
牢门打开,进来一辅国卫,他把食盒放在脏乱的桌子上。刘佳擦擦眼泪抬起头来,一脸惊愕,“你!”
“是我。”
刘佳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你,你不是已经死了。”
身着辅国卫衣裳的南琴笑笑,和从前一样,“若我不假死,不被晁音暗中抹杀也会被嘉良帝杀死,我不得不这么做。”
“可这里是辅国司大牢,你怎么进来的?”
南琴摆好刘佳爱吃的点心,“在大盛没有我去不到的地方,我此来是为………”
“为了灭口。”刘佳时至今日才终于明白,他从未真正认识过南琴。
南琴神伤,难过不已,“娘娘对我有恩,我发誓会保护她的孩子,但是你如今下狱辅国必死无疑,与其让你受尽苦楚……”
南琴声音哽咽,他没有说谎,情真意切,刘佳从床上起来,他早做好了必死的准备,“你也有恩与我,若不是你我早死在汪六福那个老畜生手里了,你是我的救命恩人这条命给你我并无怨言,我只问你一句,桂姑姑是怎么死的?”
桂如心死后,刘佳反复勘察了现场,他发现了一颗檀香珠,那颗檀香珠是自己磨的,从前南琴喜欢自己磨檀香珠做手串,刘佳怀疑过,可是南琴已死他很快否定了这个想法,如今南琴活生生地出现在他的面前一切都说得清了。
南琴将糕点推到刘佳跟前,都是刘佳最喜欢的点心,从前都是桂如心做给刘佳,这次是南琴亲手做得,南琴沉痛地长叹一声,“桂姑姑去见她的将军了,我成全她而已。”
“成全?”刘佳大笑一声,红着双眼,“所以真是你杀了她栽赃邵天涯?”刘佳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最珍视的人竟然杀了他最爱的人,“你为什么要杀她!为什么!”
刘佳流着泪质问着南琴,最后无力地瘫坐在地上,“姑姑一生孤苦,活着才是遭罪,她是欣然赴死的。我想她此刻已经和她的将军在九泉之下团聚了,刘佳,你和桂姑姑都是我最重要的人,可是有些时候我不得不忍痛舍弃你们。”
待他们好是真,杀他们毫不犹豫也是真,南琴的眸子在昏暗的地牢里黑得如无底深渊。
刘佳大笑,“忍痛?你从一开始就在利用我们,我还有一个兄弟尚在人世,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事到如今南琴也没想过要隐瞒,“是,是我亲手送他出宫的。”
刘佳痛不欲生,“所以你把我留给汪六福□□,把他送出宫。”
“不,我并不知你的下落,这一切都是娘娘的安排,她说我不知道才是对你的保护。”
“保护,什么保护?把我送到汪六福身边做禁脔?同是她的孩子,她为何要这般对我?为什么!为什么!”刘佳的质问无法得到回应,因为南琴都不知道庄德太妃为何要这么安排,不过他后来知道了,但是这个原因他不能告诉刘佳,因为太过残忍。
南琴沉痛地望着刘佳,拍拍他的肩膀,“放心去吧,这药不会有任何疼痛,你会在睡梦中死去。”
刘佳泪眼纵横,他的命运本不该如此,如果他早早出宫何故活成这样,从一出生就被选择了命运,此后步步都由不得他选,身不由己,死也不由己。刘佳仰头望着灰暗的牢房,“为何我的命运会是这般不由己?”
第125章 深宫暗影,浮出水面4
辅国司大牢,苏衍一脸阴沉,周遭空气都冷了,刘佳的尸身还有温度,可见刚死不久。牢老头战战兢兢,辅国司的大牢,以铜墙铁壁著称,明目张胆地进来悄无声息地把人毒死了,不是在打他们辅国司的脸吗。
寇啸匆匆赶来,一见仵作正在验尸,眸子暗了,“见过荣清王。”
苏衍抱肘倚在牢门上,左侧耳垂多了一只镶金的狼牙耳坠,“寇长司,刘佳企图谋害陛下,押在辅国司地牢不明不白的死了。我记得这地牢铜墙铁壁,固若金汤,如今看来辅国司需要好好清查一下了。”
其实辅国司的大牢苏衍上次进来已经不是固若金汤了,有人敢明目张胆地进来杀许游。“寇长司好好查查,这里的事交给你了。”
苏衍离开辅国司大牢,兰雪靖在马车上等他,伸手拉苏衍上来,“怎么样了?”
苏衍带着怒意,“刘佳是被毒死的,这毒让他在睡梦中悄悄死去,桌上有些糕点的碎屑,都是特别名贵的糕点,还都是宫里特供。”
兰雪靖,“难道是燕熙宸?不过刘佳的身份我还未告诉他,再说以燕熙宸的脑子根本想不到那么多。”
苏衍摇头,“不是陛下,陛下若想杀他为何还带了名贵的糕点来看他,以陛下的性子恨不得把刘佳千刀万剐了,哪会临了还好吃好喝的送他上路。”
兰雪靖,“确实,燕熙宸要杀他不需要偷偷摸摸。什么人能自由进出辅国司大牢?得让寇啸好好查查。现在这是要去哪里?”
苏衍眉头轻敛,若有所思着,“我得去见一下晁音,妖僧悟真案只有他知道,到底怎么回事,现如今也只有他能说清楚。”
“晁音会说出真相吗?”
“我不确定,但是有必要一试。”
刑部大牢,晁音正襟危坐,身着狱服依旧掩盖不住他四朝老臣的气势,见苏衍来了,晁音微微抬了抬眼帘,似有笑意,“真像啊。”
苏衍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兰雪靖,下意识以为他在说兰雪靖,不过晁音的目光落在他身上,苏衍这才意识到这句“真像啊”是说他,“看来晁相知道我会来。”
晁音放下衣摆,“我最后一次见苏青山还是几年前他来盛安那次,这家伙威风了一辈子,老了还是那么威风,就是双鬓生了白发还是那么威风不减,荣清王进来的时候老夫似乎看到了年轻时的苏青山,不过你比他沉稳多了。”
苏衍伸脚勾了长椅让兰雪靖坐下,兰雪靖眨眨眼乖乖坐下。苏衍站在晁音面前,“晁相,五年前妖僧悟真散布谣言说您奸相误国,当时此案闹得满城风雨。可是不久之前,我知道了一件事,当年的谣言并非针对您,而是先帝……”
晁音沉稳的眸子一丝丝波澜都没有,反而有些如负重担的释然,“果然还是查到了,天下没有不通风的墙,我们都以为当年做得很干净。罢了,罢了,先帝已去,老夫又深陷牢狱,即便我不说你们再查下去也能查得到。我也不打算把这个秘密带进棺材里,请容我问荣清王一个问题。”
苏衍,“晁相请讲。”
晁相正了正神色,“荣清王,你觉得一国之君血统更重要还是治国之能更重要?”
苏衍勾了下唇角,笑容温和了些,“血统一说在我看来就是无稽之谈,血统再纯正无才无德难当重任,只会误国误民。”
似乎晁音早已预料苏衍会这么说,欣然地笑了下,“是啊,一国之君治国之才才是首要而不是血统。我历经四朝,论手段,没人比得过昌隆帝,兴许你们在史书上看到他的功绩,只有寥寥几笔的软弱无能,可他的手段比起先帝有过之而无不及。先帝的身世昌隆帝不是不知道,但他还是执意把皇位交给先帝,这个江山得有能力的人来坐,而不是血统。这就是我和郑卿真最大的区别,权倾朝野的晁音竟然还想着大盛的江山是不是很可笑?”
晁音不似朝堂上的强势,反而像个和蔼的老人,“我入仕的时候也是怀着一腔报国的热血,可大盛的官场早被世家腐蚀烂了,入了官场就等于踏入了泥沼里,独善其身根本站不住脚,明哲保身更不可能,若想在官场立足只能跟着一起腐烂。世家不除,大盛这座高庙早晚会倾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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