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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女生好像是.....隔壁班的班花，长得也很可爱的。
程庭把菜单递给他：“发什么呆，自己点。”
“哦哦。”周锦书回过神来，接过菜单：“要香菜肉丸子、泡椒牛肉、酥肉、酸奶团团......喝的要酸梅汁。”
程庭加了十几个菜，把菜单递给站在旁边等的服务员，“谢谢。”
鸳鸯双锅，程庭不吃辣，周锦书无辣不欢。
周锦书给自己调了一个麻酱碟一个香油碟，“今年暑假你有比赛吗？”
程庭下了菜，吃得慢条斯理：“可能有吧，还没定。”
周锦书觉得程庭这个人在某种程度上挺奇特的，比如吃饭这件事。
他见过很多体育生吃饭，稀里哗啦得吃很快，身强体壮天天运动饿得快，这样吃饭也能理解。
程庭吃得也不少，但一点也不急。
有一回他们俩去爬山，周锦书体力不支，时间太晚下山不安全，就在山上帐篷里躺了一晚。
周锦书不喜欢去人太多的地方，那座山也没什么人，不像景点山上有人卖水卖吃的。
整整一天一夜，周锦书就吃了一块巧克力，还是程庭从兜里翻出来硬塞他嘴里的。
周锦书说他不吃。
程庭无语说：“你以为是世界末日了？一块巧克力还让来让去，你再不补充体力，就要滚山下去了，到时候我可拉不住你。”
下山以后两人直奔最近的一家火锅店，周锦书饿得想啃人，吃饭不由自主比往常快，程庭还是不紧不慢。
......
如果不是他确信他没吃别的，还以为他去山上BBQ了。
从那天开始，火锅就成了两人必备项目。
比赛结束？走，吃火锅。
周末放假？走，吃火锅。
不想做饭？走，吃火锅。
幸好周锦书平时也吃得慢，正好不用谁等谁。
一般他吃完抬头，程庭也刚好吃完了。
兄弟就这么默契。
周锦书一口一口吃酸奶团团：“你今年暑假要是还不能回去，任姨该想你了。”
程庭说：“她不用想我，今天她就过来了。”
周锦书惊讶：“她要过来？”
“嗯，带我表妹来这边办点事。”
“是你那个在国外的小表妹吗？”周锦书有点印象，好像很小：“她怎么突然回来了。”
程庭不在意低头吃饭：“不知道。”
周锦书戳戳碗里的蛋炒饭，突然有点担心自己的信，刚好也是今天到，不会被任姨看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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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庭回去的时候，家里已经有了一个陌生的胖小孩儿。
绑着小辫子，嫩黄色的娃娃裙，站在沙发上又叫又跳。
他皱着眉头在玄关换拖鞋，任昭听见声音从厨房里跑出来，大声说：“surprise！小庭，被吓了一跳吧？”
她套着围裙，手上拿着锅铲，转身对着沙发上的皮孩子招手：“袅袅，过来看看这是你程庭哥哥。”
小孩儿一溜烟跑到程庭面前，盯着他身后的黑色大弓包看：“这是什么？”
程庭忽略小孩儿，看向任昭，“怎么没让我来接你？”
任昭笑着说：“我们没带什么东西，不用接的。而且你才比赛回来，肯定需要休息，我故意把飞机说晚了几个小时。”
“吃饭了吗？”
程庭把东西放下来，“吃了。”
袅袅用手扒拉他的弓包，“袅袅要看这个！这是什么？”
程庭不耐烦的啧了一声，把弓包换了个方向。
袅袅锲而不舍的跟着弓包：“要看要看！”
任昭赶紧把袅袅拉过来，在茶几上随便找了张纸给她，“袅袅乖，那个不能玩，玩这个好不好？”
袅袅不感兴趣：“不要这个！这个不好玩！”
任昭很有耐心，拉着她的小手，“那看姨妈给你变魔术，把这个变成一架小飞机好不好？”
她三两下就叠了一架飞机，在嘴边哈一口气，一扔，纸飞机就飞起来了。
小孩儿对这种会飞的东西很有兴趣，果然高高兴兴去追着纸飞机跑。
程庭默不作声的看着。
任昭抬头看见他的眼神，刚要说什么，鼻子闻到一股糊味儿。
她叫了一声：“糟了！”
两人往厨房一看，锅底都着了。
任昭有点不知所措，程庭干脆说：“我来吧。”
他拿了湿毛巾两三下把火灭了，把烧糊的东西和锅都扔了，“我来做，你去休息。”
任昭灿灿一笑把锅铲放下，却没出去，“你应该知道吧？前几个月你有新舅妈了。”
程庭开水洗菜，没说话。
任昭继续说：“你舅舅他....可能管不了袅袅了，以后袅袅要在国内读书。”
程庭转头，“所以你准备管她？”
“你知道你舅舅在国内就我一个亲人，如果我不管，袅袅还这么小....我也得考虑考虑你舅舅的新家庭。”
程庭有些讽刺的问：“你为他考虑，他为你考虑了吗？”
任昭沉默起来。
......
袅袅觉得客厅不够大，飞机飞不远。
她想找个有窗户的地方放飞机。
阳台的窗户她踮着脚丫子努力了半天也打不开，只好放弃。
小肉手捏着纸飞机，悄悄打开了程庭的房门。
他房间很大，而且窗户是开着的。
她欢叫着把飞机从窗口扔了出去。
没扔好，纸飞机直直的坠落到下面那户人家的阳台上。
袅袅嘟着嘴巴不高兴。
她圆眼睛滴溜溜地转，随手拿了书桌上的信封撕开，抽出信纸，自己叠飞机。
飞机叠的歪歪扭扭，四不像。
但是这一次，飞得很远，很高。
第五章
任昭还是想说服程庭，“其实袅袅也不算小了，又不是几个月的小婴儿，等她去上幼儿园，我也能轻松一点。”
程庭把牛排翻了个面，看向她：“你不去上班了？”
任昭年轻的时候和几个朋友开了一家建筑设计工作室，后来离了婚，她为了带好程庭手忙脚乱，没有太多心思放在事业上，在工作室渐渐被边缘化。
程庭小时候经常看她对着画室发呆，他知道其实她想回到工作中去。
设计工作室承接工程都要现场去勘察，天南地北都有可能。
她不放心程庭小小年纪一个人在家，只愿意参与一些附近的项目，直到程庭读了大学，她有了更多的时间忙事业，才渐渐想把重心放回工作。
今年她年纪已经不小，但还想延续年轻的时候没完成的梦。
她就乐意在灰尘漫天的工地上跑来跑去，喜欢全身心投入工作的时候那种心脏微热的感觉，干了一年好不容易有了点起色，又来了一个新的孩子。
任昭沉默着说：“小庭，你知道的，我从来没把你当做我的负担，袅袅也一样。”
程庭把几个菜摆到桌上，解下身上的围裙：“事实也和你想的一样吗？”
“我有时候也会想，如果你爸妈没有出事.......”
程庭打断她的话：“你去叫她出来吃饭，我不吃了。”
任昭没有再说，微叹了口气把菜盛出来：“好。”
程庭转身走，她又叫住他：“我在小区下面看到了你的信，就顺手帮你拿上来了，放在你书桌上。”
他应了一声，走到客厅发现那个胖小孩儿不见了，皱了眉头。
任昭出来喊：“袅袅，来吃饭啦。”
客厅空空荡荡，房间的门大开着。
......
任昭赶紧洗了手进房间，那个小身影还沉浸地趴在窗口咯咯笑。
她看了一眼角落里的弓包，没有动过的痕迹。
任昭松了口气。
程庭长腿一跨进了房间，看到桌上被拆开的信封，拿起来看见上面名字，眼神沉了下来“你动了这个？”
任昭心立刻又提起来了。
袅袅马上缩到任昭身后，一双手不安地扒着她的衣角，只露出一双大眼睛偷看。
程庭长了一双看谁都深情的桃花眼，眼尾微微上挑，眼型流畅好看，睫毛浓密，但他五官轮廓其实很锐利，不笑的时候显得很冷漠。
袅袅对上他的眼神，支吾了两声吓得哇哇大哭。
任昭半蹲下问她：“袅袅，这是哥哥很重要的东西，如果你把它放在哪里，没关系的，我们一起去把它找出来好不好？”
程庭半靠在墙边，脸很臭。
任昭哄孩子很有一套，袅袅哭了一会儿就停了，还是不敢说实话，因为纸已经飞走了。
于是她抽抽搭搭地说：“袅袅只打开了，袅袅没看。”
....
任昭又哄了哄她，把她带出去吃饭。
她把信放到程庭手里，“你先看看吧，应该只是好奇打开了，信纸还在。”
程庭嗯了一声把门关了。
他坐到桌前椅子上，勾着唇角，修长的手指随意的翻出信纸。
这年头愿意写信的估计也就周锦书了。
触及到信纸上那行字，他眼底的笑意消失，腾的一下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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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锦书提了一袋子特产回家。
不过不是咸鱼。
他坐在沙发上翻了翻袋子，吃的收到餐桌旁边的零食篮子里，正好里面已经空了。
袋子里还有个小盒子，他拿出来看了一眼，是海城的城市徽章，蓝白色的海浪加上航海的帆船，铜制合金，灯下磨砂的白色海沫闪着沙砾般的细光。
小时候的时候周锦书很羡慕程庭，因为他总是外出比赛，可以去各种各样的地方。
他和他并排在床上看漫画，程庭说：“这有什么好羡慕的，都是钢筋加水泥的构造，没什么好看的。”
说是这样说，但周锦书还是羡慕。
于是程庭就经常给他带特产还有城市徽章回来，每次出去比赛，他总能收到礼物。
周锦书把徽章放在手上欣赏了一会儿，打开抽屉。
抽屉里是一个黑软垫的大盒子，里面整整齐齐摆着二十几枚漂亮的徽章，他把另外的靠近一点，挪出了个新位置。
手机贴着他的裤腿震动，周锦书吓了一跳。
看见是程庭的电话，他难得有些紧张。
这个时候给他打电话来，显然是已经收到信了。
他接听：“怎么了？”
对面安静了好一会儿才说话，微沉的尾音，带着些平常没有的暗哑：“你是认真的？”
周锦书：“......当然是认真的，这种事我还能骗你？你就说你答不答应。”
对面的安静的时间更长了，周锦书屏气凝神，像个等待审判的犯人。
总不能开口就是骂他有病吧？
虽然这个提议确实有点突然......
“好。”
“？”周锦书瞪圆了眼睛：“你不用提点别的要求吗？”
“不用。”
手机再次嗡嗡响了起来，周锦书看了一眼手机，是邓斯打电话来。
他把他电话挂了，继续说：“现在不提，到时候提可就晚了。”
“我没什么要求。”程庭顿了顿，“什么时候开始的？”
他和周锦书在一起玩这么多年，从来没有发觉过他有这样的想法。
他不由自主地想，是他太明显了吗？
“什么时候开始的啊......”周锦书想了想。
他喜欢方熹这件事具体来说他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的，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对她很不同了。
于是他不确定地说：“应该是大一开学没多久吧。”
这种事情，在时间上很难分出什么界限，往往是意识到自己的喜欢以后，这种感情已经持续了一段日子。
程庭握着手机的手紧了紧，还没说话，电话声音就断了。
他把手机拿下来看，显示对方正在通话中。
......
周锦书继续说：“放心，我也不会耽误你很久的，我们就是演习一下，不管怎么样先试试....”
他说完，对面也没说话。
有些莫名的看了看手机，又是邓斯打电话来切断了通话。
他接了他电话，“.....什么事？”
邓斯在那边喝得烂醉，口齿不清地喊：“阿锦.....我呕.....你给我.....yue做好作业没啊.....”
“明天就要呕......检查了。”
周锦书：“........”
“做好了，你现在在哪？还能自己回来吗？”
邓斯旁边的男生抢话道：“等会我送他回去，你是他朋友吧？不用担心。”
“好的，谢、谢谢你。”得知旁边还有别人，而且很有可能开的是免提，周锦书马上拘谨起来。
挂了电话，他在沙发上躺了一会儿，没再给程庭打回去。
程庭给他发了个信息：
【男菩萨：明天我来接你吧，一起去学校。】
周锦书看了一眼，坐起来。
【TS：我住得不远，倒是你那里挺远的，你确定要来接我？】
【男菩萨：没事，我起早点。】
【TS：（猫猫惶恐）还是不用了吧？】
【男菩萨：男朋友来接你不是很正常吗？】
周锦书愣住。
程庭.....入戏还挺快的。
不过他说的也有道理。
男朋友来接不是很正常吗？不一起黏黏腻腻还算什么情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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