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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荣(古代架空)——迷幻的炮台

时间:2023-09-29 11:17:18  作者:迷幻的炮台
  他愿意冒险将萧稚送出大都,天高海阔,那些死士会保护她,送她去没有人能找到她的地方。
  中原大地广袤,哪里有春暖花开,萧稚便能在哪里生活。
  遂钰淡笑道:“我是质子,你是公主,按理说应该是我问你,民间的生活不比皇室,阿稚,做寻常百姓很累。”
  “今日的话是我头脑发热一时兴起,如果想反悔随时可以告诉我。”
  萧稚才缓和不少的心情,登时又跌落至谷底,她将脸埋进臂弯,声音闷闷的。
  “嗯。”
  遂钰将萧稚送回公主府,即使并未停留,回宫时也已近丑时。
  他轻手轻脚地穿过玄极殿正殿,顺着抄手游廊返回自己的小院,路过温泉时,遂钰沉思片刻,他低头动手解开束发的头绳,摸索着找到自己前几天随手放在泉边的木簪,手指灵巧地挽了个简单的结,用木簪固定住便只有额前几缕碎发晃荡在眼前。
  “朕允准你去后宫,并非是让你与五公主站在御花园里,众目睽睽当着那么多宫女太监的面搂搂抱抱。”
  男人的声音从黑暗传来,遂钰弯腰脱掉鞋子。
  “御花园没人,我看过了。”他说。
  萧韫披着里衣,缓步走到遂钰身后,抱臂斜斜倚着廊柱,眼睛盯着遂钰光洁白皙的后颈慵懒道。
  “消息传到朕这里,自然是有人瞧见。”
  遂钰猛地转身,拔高声音冷道:“除了你还有谁会听墙角,陛下,就算我和五公主真有什么,那不也很正常吗?我未婚她未嫁,我们自小认识算青梅竹马,既然你看到了,为什么不直接赐婚,反倒专程等着我回宫阴阳怪气。”
  他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却好像什么都说了,从家宴积蓄不畅快以及面对萧稚眼泪的,无能为力的刺痛,终于在萧韫面前爆发。
  但萧韫并未递给遂钰他想要得到的冲突与争吵,皇帝表情淡漠,语调冷静,甚至用修长手指触碰遂钰的脸。
  温热的指腹扫过遂钰的睫毛,最终用手指指面接下遂钰眼角的眼泪。
  后宫美人垂暮,脚下的宫砖不知浸润了多少心伤,而眼前的年轻公子明明青春年少,崭新的未来正在等着他,而他面露的悲伤却令萧韫忍不住想用手托住他。
  有人说,深宫锁美人,仿若天边坠落的流星,一瞬而逝香消玉殒。
  萧韫忽觉自己似乎承不住遂钰这样蒙尘却闪耀的少年郎。
  就像遂钰所说的,他和五公主青梅竹马,他为什么不能给他平静的生活,以及不被世人指指点点的感情。
  皇帝该庆幸,庆幸自己当年留下了南荣四公子,但每每看到遂钰无可自拔的痛苦,又会有送他回家的恻隐。
  他匆忙甩掉贵妃与皇后,夜色将他整个人隐匿于黑暗中,他看到两道人影逐渐变成一道,遂钰的声音温柔似水,那是萧韫隐藏身份与遂钰相识时,从遂钰那里得到的语气。
  遂钰对自己人很温柔,甚至无数次会因为越青禁止他吃冰而撒娇。
  因此,萧韫与遂钰坐在一处时,萧韫经常会不耐烦地将越青赶出去。
  他觉得碍眼。
  “我带你去马场跑马。”
  萧韫抬起手想将遂钰拥进怀中,遂钰却忽然低头用手背擦干眼泪,哽咽道:“在书院时,你许诺带我跑马,我说大都附近的跑马场只有权贵才能进,但你告诉我你有办法。”
  “萧韫,皇帝也有无法承诺的事情吗?”
  “每次我不高兴的时候,你都会说,遂钰,我带你去跑马,可你从来都没有实现过。”
  “我已经不相信你的鬼话了。”
  他目光灼灼,像尖锐的武器,骤然穿破萧韫胸膛后,立即调转刀刃刺向自己。
  遂钰可笑地耷拉着肩膀,自嘲道:“可我总是信你啊。”
  萧韫瞳孔微缩。
  早朝如期,皇帝却显得心不在焉,群臣挨个上奏后,原本该进行激烈讨论时,皇帝拧眉霍然起身,陶五陈适时扬声道:“诸位大人可还有本启奏。”
  诸臣不约而同将目光投向潮景帝,殿内鸦雀无声。
  陶五陈:“无事退朝——”
  正欲与太子争论的内阁首辅正欲上前挽留皇帝,下一秒被太子拖住手臂笑吟吟道:“首辅大人,无事退朝。”
  “太子你!”首辅气得吹胡子,再拧身呼喊陛下时,台阶之上只剩空荡荡的纯金皇位。
  ……
  陶五陈是第一次见皇帝无心早朝,也是初次见小公子提前站在玄极殿等待皇帝下朝。
  遂钰穿着崭新的骑装,腰间别着轻巧精致的马鞭,萧韫逆光向他走来,他被日光晃得闭了闭眼。
  男人高大身形遮挡刺目金轮,遂钰终于睁开眼仰头凝望萧韫。
  萧韫习惯性地摸摸遂钰的脸,遂钰用他的衣袖蹭了蹭额角的汗,萧韫说:“等多久了。”
  遂钰的心早已飘去大都外的皇家跑马场,他匆匆将萧韫推进寝殿,飞快道:“骑装已经准备好了,快换!换好我们出发!”
 
 
第17章 
  潮景帝很少见这般兴奋的遂钰,在他眼中,遂钰对很多事都不感兴趣,需要运动的,需要动脑的,累和不累的似乎在他面前都与无聊挂钩。
  不过遂钰的兴奋并未持续多久,他们乘马车从侧门悄然离开皇宫,离开大都不多时,遂钰便已兴致缺缺趴在窗边数从官道旁经过的行人了。
  他回头看了眼批阅奏折的皇帝,一叹再叹,既有公务为何还要出宫,在马车中处理公务,倒让遂钰嗅出一股邀功的味道。
  遂钰说:“出来玩怎么还带着公文。”
  “国家大事不可耽搁。”萧韫提笔写下允准二字,面不改色地将奏折摊开放在遂钰手边,道:“御前行走若无事,可帮朕整理这些奏折。”
  遂钰扯扯嘴角,用手指将奏折尽可能地推远,最好能打包丢出窗外。
  朝廷局势从来都不是他想关心的事情,在未入住玄极殿,被萧韫强迫着纵览朝局学习政务前,遂钰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什么都不要学,要做泯然众人的南荣遂钰,只有自己够废物才不会被杀。
  随行伴驾的只有少数禁军,陶五陈在宫里没跟着,越青倒是在,但萧韫很不待见她。
  皇帝锦衣玉食需要人伺候,批阅奏折口干舌燥时需要滋润脾肺的茶水,萧韫像往常那般用手指微扣桌面。
  这是需要温茶的意思。
  遂钰面无表情地回头,从怀中掏出新淘来的话本,不惯萧韫的臭毛病。
  过了好一会,萧韫不耐烦地用手指解开领口两颗盘扣,喉头滚动正欲说什么时,抬头恰巧看到遂钰将书翻了一页。
  平时陶五陈伴驾事事妥帖,萧韫想着来去也就一日,犯不着带那么多人伺候,没成想现在连端茶递水都得自己来。
  遂钰住进玄极殿,俨然一副我就是这里主人的模样,哪里卑躬屈膝伺候过皇帝。偶尔萧韫哄他为他烹茶,遂钰一张小脸拉得老长。省去洗茶的功夫,直接将滚烫茶水放在萧韫面前扭头走人。
  遂钰一直用余光观察萧韫,发觉萧韫主动斟茶后,他放下话本一本正经道:“没想到陛下也会自己倒茶喝。”
  “你半夜渴了,朕什么时候没下床帮你找水喝?”萧韫反问。
  遂钰耸耸肩,拢了下裹在肩膀的披风,无辜地从手旁食盒内取芸豆糕吃。
  马车颠簸,后半程遂钰靠在萧韫怀中睡着了。车内铺着厚厚的毯子,为了减震足有七八层,即便如此,遂钰仍被颠的脑子混沌。
  待到皇室专用马场,已是烈日当空的午时。遂钰一觉神清气爽,甚至比萧韫醒的还要早些。
  两人徒步前往花厅用膳,马场亦由禁军御马司管理,御马司将培育的良种马一匹匹牵来请陛下过目,萧韫在桌下握了握遂钰的手,“想要哪匹自己选。”
  将选马的权利交给遂钰,是为了让遂钰有参与的热情,做什么都兴致缺缺的人,唯有使其依赖并吊足了胃口,方能一击即中。
  当遂钰用求助的目光望向萧韫,皇帝当即心中大喜,目的达到了。
  少年郎不知怎样选马才是最好,眼前战场征战的男人似乎能给他更好的选择,遂钰几乎是下意识地开口说:“你觉得哪匹好?”
  良马众多,却很难挑到适合自己的。
  遂钰下意识的举动,给足了皇帝在宫里无处施展博学的满足感,他教过遂钰很多,遂钰也学的认真,但唯独骑射,萧韫从未想过尽早教导遂钰学会。
  先祖于马背治理天下,开创如今盛世,萧氏皇族成员皆有一身了不得的马术。骑马看似简单,实则是御马者与生灵之间的博弈。
  萧韫扶着遂钰的手臂,看着遂钰踩着马镫上马,道:“学不会不要紧,马术并非一日积累可成,你——”
  “驾!”
  遂钰兴奋地扬鞭一拍马屁,哪有耐心听萧韫说话,人与马闪电般窜出去几十米,一股名叫自由的风穿透胸膛。
  遂钰弯眸,觉得自己在这一刻,似乎短暂的不受萧韫束缚了。
  皇帝政务繁忙,皇子与公主们想见父皇一面,也需半月前将折子递进宫,待皇帝什么时候有空了,心情好了,再将孩子们召进宫中说话。
  当今太子算诸皇子中伴驾最久的,但也没能得父皇亲自教授骑射,除非春闱猎场被皇帝指点一二外,他的言行皆有太学先生指点。
  跑马场外有一处专训练射箭的校场,遂钰骑累了便被萧韫带去校场,他抱着半人高的弓,因骑马太兴奋,小腿肚还打着颤,他不悦道:“我不学。”
  “小崽子,别人想学朕还没闲工夫教。”
  萧韫似抓小鸡似的,他腾出一只手拎住遂钰后颈衣领,不费吹灰之力地将人提溜过来,紧紧锢在怀中,手指扣着遂钰的下巴,遂钰立即顺从地与他接了个绵长的吻,小声说:“不想学。”
  美人计!
  活脱脱一出美人计!
  萧韫失笑并不上当,道:“好好学,明年春猎别给朕丢脸。”
  任何事情被当做爱好,总是有无尽的乐趣与新意。
  但当这份兴趣变成差事,萧韫越追得紧,遂钰便越想逃。
  入夜回宫后,他躺在玄极殿贵妃椅中不肯下地沐浴,无论萧韫怎么哄都不成。他哼哼唧唧地抬起手指,纡尊降贵地将食指搭在萧韫手中,有气无力骂道:“滚。”
  遂钰不会骂人,骂人只会骂滚。
  萧韫说:“滚也不成。”
  皇宫金碧辉煌,然而璀璨灯火照射不到的地方,比那些珠玉翡翠雕饰的景致更多三分。
  遂钰生活在粗使宫人居住的巷子,没沾染半分匪气,当年萧韫初次与遂钰见面时,以为遂钰是哪家府上的公子。
  后来遂钰告诉他,我姓南荣。
  迎着萧韫诧异的目光,遂钰说:没错,就是那个南荣。
  ……
  温泉放松身体肌肉,遂钰也确实需要这份温暖,他双手搭在萧韫肩膀,胸膛抵着萧韫结实的后背,萧韫边背他去温泉,边掂量了下遂钰的体重,问:“重了点。”
  “嗯。”
  遂钰半张脸埋在皇帝肩窝旁,声音懒懒的,听起来便像是累极,但又有力气甩胳膊荡腿。
  两人摇摇晃晃进了温泉,遂钰看着自己的发丝与萧韫的纠缠,耳边落下星星点点的温润,即使知道现下气氛不错,他不该说煞风景的话,但还是开口道:“萧稚不想远嫁,你真的愿意送她去那么远的地方吗。”
  历朝历代和亲的公主没有一人能寿终正寝,总会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香消玉殒,哪怕她们其中有人是皇帝最爱的女儿。
  “或者……就像父亲将我留在大都。”
  遂钰企图用自己唤醒萧韫为数不多的良知,在他对自己还抱有兴趣时,大概只有将事牵扯至自己这里,萧韫才会短暂的设身处地。
  但他忽略了萧韫先是皇帝,才为人父。
  作为皇帝的萧韫,将公主送出大都前往西洲和亲,才是政治家最明智的策略。
  “西洲虽已立国,但仍旧保留先祖游牧的风气,皇帝死了,年轻的后妃会被他的子嗣继承。”
  “你舍得让阿稚受奇耻大辱再嫁吗?”
  萧韫:“你呢?”
  皇帝没回遂钰,反问道:“我死了你想去哪?”
  “回家。”遂钰一如既往地道。
  他们之间距离只差分毫便可亲密无间,雾气朦胧,遂钰胸膛中陡然涌出的无处存放的孤独将他死死包裹。他不属于大都,不属于皇宫,即使身在皇宫,这么多年也只是靠着身体的交易,勉强在玄极殿内获得了一间小院。
  或许,这间小院以后也会成为他人的所有物。
  仅在萧韫一念之间。
  帝王的情爱永远不受世事变迁所困扰,因为他们的爱永远年轻。
  总有人老去,但年轻面庞却会随着不同容貌与姿态出现在萧韫面前。
  他是皇帝,是万人之上,是遂钰生命中的灾星。
  皮囊终究是外物,除去这层浅薄的容貌,当南荣遂钰真正的内里展露给眼前的男人时,他还会露出几分真心?
  遂钰不敢赌,也不想赌。
  命运从未可怜过赌徒。
  太学求学时期,那已经是他人生中最美好的时光,除此之外,他再也不敢要求任何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四月后,大都迎来第一场飞雪。
  从晨起开始下,没过多久地上便厚厚的铺了一层,像鹅绒,因为狂风吹过,表面的一层会轻飘飘地重新飞起来。
  聚集在御书房内商议政要的大臣们鱼贯而出,最末尾跟着年轻的御前行走,遂钰站在门口替皇帝送走礼部官员。
  御书房内火盆烧得旺,遂钰脸颊由内到外泛着粉红,目送大臣们远去,遂钰目光随着他们在雪地中留下的脚步一路向前,直至视线受限方才收回。
  宫人掀起厚重门帘,轻声道:“公子,陛下说外头冷,请您回殿内歇着。”
  北风凛冽,遂钰身上的热气也散的差不多了,他搓搓手调转脚步回殿内烤火。
  “过来。”
  萧韫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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