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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他往赫灵后脑勺上扬了一巴掌。
直把赫灵那点别扭拍没了。
赫灵莫名被打，抬头怒目而视，压着声音道：“你干嘛？”
尊尊看了看自己的掌心，一下子找不到狡辩的话：“……”
怎么……就光会打了呢……
嘭——
一声闷响划过，赫灵吓了一跳，心想：我的心跳这么响？
转头看来时又倒吸一口气，顿时更加吓得快魂飞魄散。
尊尊也面色紧张。
完美的机械手在触及到孔板尖锥后，还没凿出一个大洞，反而被上面的特制药飞速腐蚀生锈，失去活力从上空掉落下来，摔到地面，破碎一地。
赫灵话都说不出来了，愣愣地看着地上的破手，下意识扯着尊尊的袖子，捂住了嘴。
葛洲则面色平静。
看来这个特制药又换了配方，实验室恐怕来了有能力的新人。
他蹲下来，把地上的碎块捡起。手被腐蚀地彻底，已经没什么用了，葛洲连着黑线将其一并扯下来。
原本还与常人无异的手，瞬间只剩下了一节光秃秃的小臂。
葛洲没在意，拿着废品起身，正思忖着，飞在空中的小蚊子却突然卡顿了一般，再然后竟突然没了踪影。
这般大小的蚊子一般人没能察觉到，说起来也没人会去察觉。
尊尊和赫灵从始至终都没发觉。
这一异状，反倒让左手破损仍旧淡然惯常的葛洲蹙眉。
蚊子在眼前凭空消失。
他先是想过“蚊子是否能力消耗死亡”这种赫灵才会说的小说谬论，然而他很快又换了思路——季然或许遇上事了，才把蚊子收回了他那御兽空间里。
虽说后者才是谬论值更加深厚，然而这却是最接近的现实。
季然那在他面前生涩的藏拙，并非他十分之一的实力。说十分之一都在小瞧他，到底如何葛洲不敢妄加言论判断，自然科学之外的东西，并非他这种崇尚未来科技的人能评判得了的。
他一个人没事的。
葛洲算无遗策地想，又放下心来。
然而他没想到的是，再一次见到季然，居然是在联盟塔的实验室里。
在看到季然拿着细长利器，面无表情地将要朝地上嗷嗷大哭的小崽刺去时，葛洲就知道，他算错了。
那一刻他后背发凉。
第51章 一刀一个丧尸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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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尊：“葛中将，这……”
他有些担忧，但心里却肯定这对葛洲来说并不算问题，从他镇定的态度就可以看出并没放在心上。
知道是一回事，看着空落落的左手，心中的异样又是另一回事。
葛洲查看了一下废弃左手里的零部件，确定了没有再可用的东西后扔进了旁边的垃圾桶。
赫灵下意识闭上了眼。
葛洲：“上面的特制药换过一批了？”
尊尊：“这……我和赫灵不太清楚，不过据说不久前实验室来了一个新人。”
确实，尊尊和赫灵并不接触特制药，对此不知情也是自然的。
葛洲问：“新人？名字是？”
“名字没有公开。”尊尊看向葛洲，“代号叫做密宙。”
“哦？”葛洲果然闻言微怔。
实验室一般的成员自然以姓名示人，若非如此，那只能是秘密进行着什么计划的特殊成员，以代号为称，为联盟效力。
而这样的人，都不一般。
“联盟的人？”葛洲又问。
赫灵这次却先抢答：“我想……大概不是的。”
葛洲看向他。
赫灵顿时手脚发紧，但还是硬着头皮说：“我之前曾……机缘巧合进入40层的禁闭室，情况紧急，我……闯进去时看到雷上将正在和一个士兵交谈什么，隐约提到了贵族……和新试验者。”
“还有吗？”
“没有了。他们看到我进去就中止了谈话。”赫灵顿了一下，问道，“葛中将，您说贵族到底想做什么？”
尊尊默默看了他一眼。
葛洲没有回答，而是抽出了军刀，眉眼上挑一凝，腾地跳起，朝着上方来了一刀，旋身落地。
坚硬的厚孔板竟硬生生被破开了一道口子！
尊尊赫灵同时一惊！心中暗叫厉害。
这孔板是他们都无能为力的，单只是军刀上去，折了刀，孔板仍旧纹丝不动，而葛洲的军刀应该是他自己改造过。
赫灵一直都知道葛洲很厉害，他曾见过葛洲设计的机甲，那可以说是他见过最完美的机甲了，可惜葛洲并未制作出来。
什么原因赫灵也不清楚，只是在看过那样的设计后，心中触动极大，至今无法忘怀，这也促使他在机甲方面激流勇进，得了个“小天才”的称号。
此处幸亏无人偏僻，也因为联盟塔下方，贫民窟的人都不踏足此处，否则叫人看见，恐怕都要疯狂。
“丧尸来了！”
一道厉声惊叫带来了一阵沸腾的喧嚣，突然在四周响起。
葛洲正打算往上再来一击，听到动静又警惕起来。
赫灵：“卧……我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了。”
尊尊幽幽地扫了他一眼：“你知道才有鬼了。”
“咳咳……”赫灵镇定下来，“怎么回事？莫非又是那些人在瞎叫？无不无聊。”
然而葛洲敛眉静听，尊尊也直视前方铁墙，皱眉凝神。
外面的喧嚣没有像方才一样化成嘲弄的大笑，而是愈演愈烈，甚至尖叫声尽显惊恐慌乱，夹杂着凄惨和凄厉。
不，不对……
就算笼子里的这些人多无聊，都不会演戏持续这么久……
尊尊突然神色一惊！飞速抽出军刀跳迎上去！
嘭！
铁墙霎时间从对面被破开！捅出了一个凹凸不平的洞。
只见从那个洞里钻出的“人”头，却在猛然出现那一刻大张口牙，不过下一秒，灰青色的脑袋就这么落地，脖子的横切面平整光滑，瞬间爆发出浓黑色的水，留了一地。
尊尊潇洒收刀，遭到了赫灵震惊之后的“装逼”专用鄙视。
“……”
尊尊：“葛中将，是丧尸。”
两人蹲下检查，确定了这个答案。
外头的人声仍旧沸腾，两人还未起身，铁门又嘭——地发出巨响，出声位置突出来一个不规则，什么正在用力撞击铁墙！
“嗷！”
一道嚎叫响起，铁墙再次破开！
然而葛洲刀起人头落下！完全不等那“人”反应过来，就已经没了脑袋，黑水直流。
“尊尊，赫灵！去那边！不用留情，速战速决，是丧尸都杀了！”葛洲立刻戒备，这一瞬间仿佛又回到了战场上那位骁勇善战的中将大人，冲锋陷阵的同时指挥两人行动，“注意自身安全，有危险立刻撤退！”
尊尊先是一愣，随即立刻听从命令，与赫灵一起冲破铁墙，往外头混乱的人群跑去！
果然杂乱的场景比想象中的还要糟糕一些，随处乱飞的垃圾，接踵而来的人群。被踩在脚下尖叫着的挣扎，还有疯狂追逐的丧尸们……
“怎么会……这么多……？”
换作常人见到如此光怪陆离的画面，定是要震惊地呼吸都困难。
简直比多年前的天灾……更令人不寒而栗。
两人抄起军刀背靠背冲进去，直朝最近的张狂抓着一个邋遢小男孩的丧尸砍去。
一刀毙命。
小男孩惊慌得喘不过去，被人群拥挤地软瘫在地。
赫灵见此想扶起他，如此情况稍有不慎就会被踩死。
然而尊尊二话不说就扯住他的手腕，将人带了个180度旋转，撞飞涌过来慌乱之人的同时，自己也侧身砍下另一只靠过来的丧尸。
“喂！你干嘛！”赫灵对他的动作不太满意，但尽管叫嚣，自己的手脚也没停下来，默契地配合他，“他差得不小心里救会被踩死！”
“你救得了他几次？”
“你犯病了？”赫灵没好气道，但同时又出手替他击飞背后撞来的人。
尊尊一脚把差点倒在赫灵身上的人踹飞：“你给过他一次机会了，他不懂珍惜，你还要硬把饭塞到他嘴里？”
赫灵蹙眉：“你有点奇怪，我惹你了？”
尊尊向来情绪稳定，赫灵多次嘲笑他抄袭葛洲装酷，然而如今却难得见他不同往日般淡定。
为什么？
就因为他想拉那个小男孩？
不至于吧。
“……”尊尊顿了一下，道，“惹了。”
“？？？”
赫灵也不是没有脾气，反而两人小时候常把对方当成死敌，打架都是常事，当然每次都是尊尊一副不屑的模样把他打趴，而他常常不服而气急败坏继续找茬。
他无语翻了个白眼，在一拳挥过去打在丧尸脑袋上的时候，故意偏了几个精心计算的角度，呼到了尊尊的脑袋上。
嘴上还特别硬气，和手上的动作完全没有联系，半点不含糊。
赫灵：“我哪儿惹您了？”
尊尊：“……”原本没有，现在有了。
他砍下一只丧尸后，想趁机报复回来，然而赫灵先他一步，尖着嗓子在本就嘈杂的人声里掺了一脚。
“有臭男人想欺负美少女啦！”
赫灵打退被咬了一口正在变异的人，又喊：“救命啦！”
尊尊：“……”
赫灵：“有没有哥哥帮帮人家女生的呀～坏人欺负人了！”
尊尊：“……”
要不还是别杀什么丧尸了，抓过来，让他把赫灵咬成个筛子吧，太糟心了。
尊尊无奈，只得内心疲惫地咽下这口气，不再搭理他，只顾砍人，动作反而更加快准狠，看得赫灵下意识心惊肉跳。
赫灵原是机甲作战，如今没有机甲在身，只身肉搏难免显得不够强悍。
很快他便有些体力不支。
丧尸群体太过庞大了，且不停在撕咬人，被咬的人感染病毒后很快也变异，这简直是一个飞速蔓延的蜘蛛网。
怎么会这么多？
笼子里即使有丧尸，那也会很快被感应到，联盟必定最快时间到到达，将丧尸和新感染人群一并抓走。
可，为何这次会传染范围如此之大，联盟却仍旧没有出现呢？
第52章 他们在我的刀下死去，没有一个活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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骚动的人群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为了活命不停拥挤，被杀死的丧尸和被踩死的人，数量不相上下。
然而这已经是最快解决的速度了。
在残酷的战场上摸爬打滚数年，没有人会抱有一颗圣母心，深知快速判断如何抉择才能让伤害最小化。
人在每时每分甚至是每秒都在经历选择，选择做与不做，选择对于不对，哪怕只是发呆一秒，也是在自我选择中，选择了发呆这个选项。
世上难有两全其美的事，鱼和熊掌不可兼得。
想要丧尸死绝，人群不受半点影响，至少在刚刚那个情况下是不可能实现的。
天王老子来也不可能。
赫灵体力严重不支，到最后几乎是全靠尊尊借力，分担了大部分才不至于耽误。
他们将过路街道蛮横堵住，等到确定完丧尸被斩杀干净后，抓着人群盘问。
“这些丧尸都是从哪儿跑来的？”
尊尊提溜了一个神色恐慌后怕的中年男人，原想抓他的衣服，然而一见他脏兮兮的一身，还是选择用军刀抵在他脖子上。
只是他没有镜子，也没注意到自己身上。若是有一面全身镜立在眼前，尊尊恐怕都要不认识自己，连带着嫌弃自己。
因为他身上并不比男人干净多少。
男人被吓得后劲缓不过来，慌里慌张地回：“我、我也不知道！我就坐着，坐在那里和突然就嚷嚷丧尸来了，然后一大片人跑过来，我吓了一跳，也跟着跑！丧尸、尸来了！”
“你在哪里坐着？”
“我，我不知道，我不知道！”男人神情恍惚，又猛地往前凑，大喊大叫，“军官！军官！救命啊军官！我、我不想被咬，我还有小孩！我还有儿子！我儿子……诶，我儿子呢？”
他叫嚷着突然歇了气，这才想起来似的东看西看，嘟囔道：“我儿子呢……我儿子死了吗……”
赫灵喘着粗气，跟着尊尊一起翻尸体，最后基本动弹不得，靠撑着他手臂才能站稳，休息了一会儿后方喘过气来。
他站在一旁，听着这话顿时皱眉，抬手搭在尊尊举着军刀的手臂上，凑到他耳边道：“这个人我记得，刚才人群里他正好跑在这一侧，铁墙打破后我凑巧就看到他出现眼前。”
尊尊闻言转头，待看得身侧赫灵的那一刻，瞳孔猛地一震，一个脏不垃圾的血人立在自己身边，一下子觉得眼球受了重伤。
惊得后退半步。
尊尊：“……”
他缓过劲来，默默地移动手臂，想要挪开和赫灵的接触，然而动了一下，却发现自己身上不见得好到哪里去。
赫灵：“……”
赫灵无语，硬生生憋住了一个完美的白眼，但一时间忘记了自己要说的话：“我要说什么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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