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险些也算是成功了,你再喊就要前功尽弃了!”穆河道。
项胜羽没空理他,可他再往前面看,只有慌乱的看家护院来回穿梭,已然寻不见谢琛行的身影。
这下他的心里彻底大慌乱,刚刚是怒火憋在心里现在就是着了火的原野,成千上百颗绿植一并猛烈地燃烧,牵动着其他内脏都开始剧烈发热,发烫,发疼。
那谢琛行呢?
“刘叔!刘叔!”他几乎扯着嗓子喊。
刘管家:“哎!少爷还有何吩咐?”
“给我去找人,范围全城!”
项胜羽的眼里不知道是火光的颜色还是布满血丝,将视线范围扩到最大寻找,渴望能够寻到一丝熟悉的踪迹。
“找谁啊?”
“先不找,我身边的人还没走。”说话者是不知何时又跟上来穆河。
突然间,项胜羽猛地转过身揪住了他的衣领,失控般狠狠掐住了他的脖子,从腰间掏出了枪怼上他的眉心,“妈的!老子杀了你!”
全部的怒火瞬间都凝聚到掐着人的手上。
穆河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通红,窒息感逐渐加重,尽管如此,他依旧是那一副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只是映着不时窜动的火光而显得有些诡异的可怖。
这下,项胜羽的怒气遂又增高,不由分说将子弹上膛。
刘管家见势头不对,可他也只是赶紧上前拉住。
不敢劝。
虽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何事,但看刚才他去时场景以及项胜羽现在这样子,意味着一定发生了什么无比严重的事情。
“少爷!别开枪!”
刚刚抵达看到这一幕的王子祥飞速奔过来,帮着管家拉住项胜羽。他又说:“这个人现在还不能杀,不然一切都是无用功了。”
中午他们谈论事情的时候,只留王子祥守在外面,他隐隐约约听到了一些,而且之后项胜羽也跟他讲了大概。
所以他看到项胜羽这状态,也大概猜得到那件迫不得已要做的事情应该以某种比先前说的更不妥的方式被展现了出来,故就造成了现在这幅场面。
“少爷,既然事情已经这样,那我们不如就接着把计划走完,总之让这最后结果都对的起我们准备的一切,也对得起谢少爷经受的一切。”
听着他说,项胜羽仍继续掐着穆河的脖子,没有开枪。
见似乎有用,王子祥又接着说:“琛行少爷刚离开,一定还没走远,还有挽回的余地。而您手中这个人,死了就真的没有挽回的余地了。您仔细想一想。”
项胜羽刚才是真的要疯了,王子祥说的道理他不是不懂,可这应该算是从小到大第一次这么憋屈。自己憋屈就算了,还害自己被心爱的人误会并且还害他伤了心,而且直接导致者还他妈是一个有待考察的“仇人”。
王子祥说的不假,如果真的今天在这里杀了穆河,不但会使计划泡汤还会惹上不必要的麻烦。到时候可能和马家免不了直接来一场硬战,和马清嘉的计划也失败她就不能摆脱家族的控制,还气走了谢琛行……
这样下来真的就成了“赔了夫人又折兵”。
想着,他松开了穆河的脖子,怒道:“滚!以后别让老子再看到你!”
最终,他还是不得不将想要撕碎这个从一开始就像突降灾星一般的不速之客的心压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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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倒计时1,over!下一章回归现实~
第27章 现在时
这些日子,吃完饭便就这样闲坐着,谢琛行感觉自己的腿脚又要变得跟以前一样“气力不足”了。实际上也就是长时间宅在家里,太缺乏运动而已。
出去这一年虽说没有练成钢筋铁骨刀枪不入吧,但基本的爬高下低攻击闪躲还是很利索的。没办法,生活所迫。
他起身走到书架前,还是以前的样子,甚至连那些书的位置都没有变,并且还一尘不染。
忽然,他想到了什么,缓缓走到书架的最右边。伸手从上面数的第二行的最内侧取出了一本三指宽厚度的黑皮“书”。
外表看上去是本书,但实际上是个装着信的“匣子”。
翻开来,只见那一摞厚厚的书信依旧原封不动地躺在里面。
他想起来自己离开时太过于匆忙,祁风给他的那一封绝笔信没来得及带走,大概数了下看样子应该也在这里面。只是那封没有写完的还是半成品的信,桌子上、这里面都寻不见踪影。
想来,这一切都已经不再是秘密。
“咳咳。”
闻声,谢琛行忽地抬头,看到了门口手拿托盘的祁兰。
轻言:“兰姨。”
他笑着,放下手中的东西。
“看什么呢这么认真。”祁兰说着将托盘里的白瓷碗小心翼翼地放到桌子上,“我看你今天中午的饭菜都没怎么吃,就煲了这个汤给你。我还特意请教了王大姐呢,快尝尝!”
谢琛行浅笑:“好。”
“不打扰你了,你可以边喝边看,必须喝完啊,等会儿我来收碗。”祁兰拿走托盘,临出门又转过身嘱咐道:“必须喝完!”
谢琛行无奈笑着:“好的,兰姨,保证喝完。”
祁兰这才满意的离开了。
碗不大,所以汤的量也不多。半晌,谢琛行就老老实实的把汤喝完了。
由于他不想再麻烦祁兰多跑一趟,决定自己把碗送到厨房。
当他从厨房回来时,正厅是回谢琛行那小院的必经之处。
不过有两条路可走,远近的区别。一条正经过正厅门处另一条则经过照壁,里侧外侧两条路之间隔了分别左右各一个方形的大花坛。
一般正厅里如果有客人凡是需要经过这里的人都会自觉选择走远些的外侧,刚才回来时隐约听到刘管家的声音想着应是来了什么客人,因此谢琛行则自然而然也选择了外侧。
走到照壁前时,他不经意往正厅里望了眼,由于这照壁与厅门正相对,于是恰巧与里面的客人远远地打了个照面。
霎时间,谢琛行心里却是一怔。
因为他恍然觉得里面的人略为眼熟。
当他怀疑自己兴许是一时间看错了时,看到了领着端着茶具的丫鬟看样子正要往正厅去的刘管家。于是他快两步上前。
刘管家也注意到他来,立刻笑着对他道:“琛行少爷。”
谢琛行向他求解:“刘叔,这里面的那位客人是谁啊?”
他想过看那人的年纪应该与项胜羽相仿,如果是来寻项胜羽的得知人不在却还没有离开之意,反而刘管家还特意带茶招待他。可见此人与项胜羽,或是说与项家关系不会一般。而且,自己在项家的几年并没有见过此人,总不能还是马家的人。
刘管家回他:“里面那位啊,是张老爷家的小公子,儿时他与少爷甚是交好。哎也是,那时候您还没有来咱家,后来他又出国念书了,所以你们并没有见过面。”
顿时,谢琛行的疑惑——迎刃而解。
怪不得他刚才觉得眼熟,原来他姓“张”,这就使谢琛行想起了那日清风茶楼不请自来“张忠海”。去掉那突兀的八字胡,摘下金丝边镜框,没有了夸张的大油头,可不就是刚刚与自己打过照面的玉面小生。
想必他这“张老爷的小公子”意思就是他就是张忠海的小儿子了,不然这北平量也没有谁敢贸然出来假扮业内声名鼎盛的张忠海。
至于和项胜羽儿时便交好,他听刘管家这样说也隐约地有了些许印象。项胜羽好像是有跟他提起过,而且前些年的某一天他还去参加过一位张家小姐的婚礼,故就此回来还有意无意问了他关于“婚书”的事情。这样一来便全都解释的通了。
谢琛行又问:“他来找胜羽?”
刘管家:“是的。少爷现在还没回来,不过张少爷说少爷跟他来了信说是今日便会回来,差不多看着时辰也就快该到家了。”
谢琛行是此刻才得知这个消息,不免意外,瞥了眼茶道:“忘记了您要给里面那位送茶去,耽误了些时间,不好意思。”
刘管家此时也反应过来,“哎对对对,我也给忘了。”
距离项胜羽离开的那个早上已经有十多个日夜,谢琛行记得住也常挂念。尤其是经过了这一切,更是多了亏欠般的惦念。
愣神的功夫,刘管家又跑出来。
对他说:“琛行少爷,张少爷邀您一叙。”
谢琛行一怔。
刘管家有些难为情道:“张少爷说他刚刚瞧见了您从这边经过,而我又去的迟了些,茶渐凉,所以……”
“所以他料到了我在外面?”
刘管家微微点头,道:“不过您放心,张少爷是少爷的好友,绝对值得信任。上一回他还帮着少爷一起在坻县救了您来着。”
谢琛行:“我知道了,无妨。”
音落,他便抬脚往正厅去。
此时正厅里的张铭瑞正就着温热的茶轻饮,原本只想着迎接自己好兄弟的凯旋,没想先见到了兄弟的心上人。于是心想正好,上一次两人是于“公”浅谈,这一次就于“私”深入的了解一下此人。
而且看刚刚他看自己的眼神,自己心里就止不住泛上一阵又一阵的心虚。
见到踏进来的谢琛行,他立刻将茶杯放下起身。
“你好啊,张铭瑞。”顿了下,他又补充:“算是项胜羽的总角之交吧。”
而后他向谢琛行伸出右手,口气仪态皆甚是谦逊有礼。
一时间,谢琛行好像又回到了那天在茶馆里,见到这个人的时候。稍怔,他才伸出手与人一握,礼貌地笑笑回应:“谢琛行。”
刘管家又进来给谢琛行倒了茶。
一人来一人去,两人陷入片刻安静。
张铭瑞先开口:“一直都是听项胜羽提起你,还未曾正式认识过,所以刚刚抬头瞥见便觉得应该是我那兄弟嘴边常挂之人。想着就此机会跟美……额,谢少爷你打个招呼。”
说完,张铭瑞赶紧灌了一口茶掩饰,强装镇定,内心道:“好险好险,还好我收的够快,差点就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他没说出完整的所以谢琛行也并没有太在意,而是就他说的话前半部分的内容笑而不语。
而后他淡淡道:“你我二人的确还未正式认识过,毕竟上次张少爷还是以自家父亲的身份上门来。”
刚以为躲过一劫的张铭瑞听到此话瞬间石化,半空中端茶杯的手臂都跟着一僵原位定格。
谢琛行莞尔,道:“无妨的,我知道,你也是为了项胜羽。”
虽然听他说着没什么,但张铭瑞脸上的表情也没有好看一些。甚至想给刚刚持“他没发现、他看不出来”单纯想法的自己两个大嘴巴子。
俄而,他心虚道:“你是不是当时就看出来了我是假扮了?天呐!那可真丢人!”
谢琛行看在眼里,瞬间觉得眼前的人很有趣,不自己的笑起来。看架势,若是此时递给他一把扇子,绝对能够被他摇的飞起。
看着他笑,旁边的人更崩溃了,声似哀嚎道:“啊呀,那你当时是怎么看出来的?我的演技太拙劣、道具穿帮还是情绪不够到位啊?”
“额……”
看他的样子,谢琛行都不忍心说实话了,总不能直接告诉他从他一进门就已经漏了陷儿,每一举一动都让他漏洞百出,怪打击人的。于是他思考了一下回答:“嗯,你的鞋子,是它暴露了你。”
张铭瑞惊讶又疑惑:“鞋子?”
谢琛行道:“你还记不记得自己那天穿了一双皮鞋。张忠海老先生他大半辈子都热衷并致力投身于国内各大生意场,并且就是凭借他的坚持将中国式生意得以延用推广,后才使部分新形式的涌入能够更顺利的将新旧两者兼容更进。像他这种连做营生都时刻将中国传统文化刻进骨子里的人,应该不会在“知天命”之年还穿着西洋式皮鞋,况且是在与人谈生意的正经场合下。”
张铭瑞这才恍然大悟,当时是打算着临行时要换下来的,结果硬是给忘了。他懊悔扶额:“啧!还是大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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