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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榭下的迟来客(近代现代)——肆也平周

时间:2023-10-03 10:41:59  作者:肆也平周
 
穆河脸上是笑着的,但是有眼泪滑下来:“而且,我发现她不止脸是凉的……她的身体,还有我们未出世的孩子,都像是被定格了一样……”
 
“我不相信啊,之后第一反应就是抱着我的玉儿去找大夫,不,要找城里的大夫,一定没事的。我们刚到门外,我便听到‘轰隆’一声,声音是从门内传来的,是我们的房子塌了。”
 
……
 
这些事听得人胸口发闷的,张铭瑞深呼了一口气,道:“这,真是造化弄人呐!”
 
他又说:“但是,这跟你相信了马家的话有什么关系,谢家好像也并没有做什么呀。”
 
王子祥凝眉道:“告假不允。”
 
项胜羽:“若是真的因为‘告假不允’而就信了别人的鬼话,着实太过牵强。恐怕这其中应该还另有其情。”
 
谢琛行表情凝重,手握紧椅子的扶手,沉默不语。
 
穆河道:“‘告假不允’是牵强,但是后来,我连夜赶路把玉儿带到了城里,从大夫得到的答复,玉儿死于窒息,我在玉儿的身上找到了一个挂饰,一看便认出来,那是谢允时衣服上的。后来我悄悄找他印证过,发现他对应的衣服上确实少了个挂饰。”
 
谢琛行这下再也无法保持沉默了,他厉声驳道:“一派胡言!休要玷污我父之名!你那妻儿和我父亲毫无瓜葛,甚至不曾谋面,怎么一个来历不明吊坠就要把这么大一盆的脏水,往他身上泼?”
 
穆河对他道:“是呀,可是当时种种迹象都指向谢允时,我当时也是极其不可置信的啊。”
 
谢琛行还要说什么,被项胜羽拉住了手,温意袭来包裹住层层升起的寒意,他又握了握,加上眼一起安抚并且表示着“放心,有我在”的眼神,随后项胜羽缓缓道:“听你这话的意思,这件事情后来像是还有所反转?”
 
穆河默然。
 
他又说:“我猜,你之后虽然身在谢家,实则暗中在帮马家做事,并且做了不少,直到有一天,你偶然发现了什么,才使你改变了心境。”
 
因为穆河自己说过,他与马家有仇,并且刚进门时也默认了,自己就是最后致使马耀才身首异处,结束他生命的“最大功臣”。
 
而且,马耀才最后死时的尸体状态——手脚被缚,呈跪姿状,身首异处。
 
穆河有些惊讶地看着项胜羽,随后好像转为了一种欣赏似的,道:“我当时将仇恨藏在心中,坚持在谢家做事,然后暗中传递内部讯息给马耀才。久而久之,他也就对我多了些信心和倚重,还应许我等事成之后我就是总管。前期,我还抱有侥幸心理,以为自己碰上的只不过是一群,只在事业竞争上使些手段实际待人宽厚的可靠之人。”
 
“后来有一天,我照常把从谢家带出的消息传报给他们,我刚一离开房间,便被里面的大笑给吸引住,待我仔细听,才确定那是他们嘲笑我的笑声。然后,我还听到,他们言语邪恶地谩骂,什么天真、好骗、白痴……还有……”
 
项胜羽接过话道:“还有,你妻儿,包括你父母离世的真相,甚至还有你得到的那件极具指证性的‘吊坠’,也都是马家事先精心的安排。”
 
穆河的表情变得呆滞,脸上浮起一抹诡异的笑,“是啊,到头来,他们把我当傻子,拿我像看白痴一样,我庸碌多年,我的遭遇,我的悲惨境地都只不过是别人口中闲谈的笑话!哈哈——”
 
……
 
他似悲又笑,似笑也啼,欲哭无泪,逐渐癫狂……
 
项胜羽一脸凝重地盯着他,道:“但当时你于谢家,已经做了太多不利之事。不过还不至于让谢家势力倾颓,事情就还有转圜的余地,你为什么没有收手?”
 
穆河的脸上难以形容,他似笑又似哭着:“是啊,我当时为什么没有收手?我家人的死就算不是谢家一手促成的,并不代表跟他们全无关系啊。”
 
他忽然收了脸上的表情,露出凶狠:“谢家的小儿为什么要在那个时候弄掉玉佩,不然我小妹也不会捡到,被那群疯狗盯上!谢允时为什么当时就不允我的告假,不然我也能早一些赶到家,也许我的玉儿和我的孩子就不会死!”
 
项胜羽:“呵!最大的受害者反而承受了最多的恶意。”
 
王子祥:“不可理喻!”
 
穆河又转为嘶吼:“如果他和马家不是对家,那这恶心的烂命运也许根本都不会找上我!!”
 
虽说张家和马家生意上没有太多交集,但他也是听说过一些传闻的,于是张铭瑞觉得他这说法极不可思议:“不是,大哥?你有没有想过,是自己主动去谢家谋了营生,马家出了名的疯狗吧,据我所知是他一直把谢家当做竞争对手,谢家可从来没搭理过他。”
 
项胜羽也道:“你有没有想过,且不说你有没有去谢家,当然如果你没去马家也有可能去找另一个人,而凭借你的背景,在当时的那个行业想要有出头之日,是得花上些年限。但是当时,你面对马家第一次的找上门,任你的机智,就应该有这个意识吧?马家人不会轻易善罢甘休,当时离开谢家或许是一个正确选择,而且以你的水平另谋营生并不难,你完全有机会逃离这场纷争,可是你没有。”
 
他将眼神锁定在穆河身上,尖锐又直接,继续道:“因为你清楚地知道,谢家待你不薄,他们很看重你,换个地方你就失去了这份殊遇。所以因你的一念之差,等到了他们再次找上门,直到失去了你的爱人孩子,才发现一切都已经无法挽回。说实话,你真的不知道他们是在欺骗你,甚至利用你吗?”
 
穆河双目瞪圆了看着项胜羽。
 
项胜羽接着又说:“所以你的恨根本不是没来由的!口口声称你对谢家有多恨,其实你是在恨自己!你恨自己卑微贫贱的出身,你恨自己不能自由选择,你恨自己数次的无能,你的恨暴露了你的可悲。是你甘愿沉沦在欲望里,是你自愿加入了这场腥风血雨,是你间接害死了自己的妻儿。说到底,你扪心自问,这一切又何尝不是你自己的选择。”
 
穆河愣住,哑口无言。
 
须臾,他发笑,说:“那我的恨又是因为什么?不还是都全拜你们这些‘人上人’所赐?!那些个所谓的“上流之辈”,才最不乏沽名钓誉的垃圾!一个个整天摆出一副道貌岸然、正人君子的样子,自视为高雅,实际上背地里不知道做了多少见不人的勾当!身败名裂,客散楼倾简直是对他们最轻的惩罚!”
 
“就是他们的存在,才造成了我的今天!”
 
张铭瑞默默往王子祥身后躲了躲,小声道:“他还说自己没疯,这如果还不叫疯那就没什么能是了。”
 
王子祥冷冷道:“他这就是那典型的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所有事实都已被摆到眼前,他们都在关注穆河的变态与癫狂,而项胜羽则一直默默关切着谢琛行的状态。
 
先前,穆河提出要与项胜羽合作时,他便已经得知了马家谋害谢家的大致前因后果。并且当时他也是无比震惊,觉不可思议,甚至心理和生理都产生了极度不适想要反胃,只是他今天又得知,穆河也是行凶者其中之一,并且,他的罪行与马耀才相比,虽不能说是小巫见大巫或者是“长着同样尾巴的耗子”,也可以说是变性成狈的草狗与恶狼。
 
总之他们的行为一个比一个惊为天人,一个比一个恶心。
 
所以,眼下最让他担心就是谢琛行。
 
原本,他就担心谢琛行得知后感觉肯定更不好,因为作为旁观尚且如此,那作为亲历者,他的感受不知要较之强烈多少倍。
 
就这一点,他们任何人都没有评论权。
 
想着,谢琛行忽然挣脱了项胜羽的手,面上全无色血,缓缓站了起来,沉沉道:“我为你的遭遇感到唏嘘,但这不是你在得知一切真相后,非但没有悔改之心反而选择将错就错,一错到底,直至害我谢家遭这无妄之灾的的理由。”
 
其余几人齐齐望着他。
 
穆河似释然般笑了,道:“我的故事已经讲完,该散场了。我就是谢家灭门的最后一个凶手,来杀了我报仇吧。”
 
他一副认罪伏法的样子,仿佛这走向就是自己掌握之中的,他就像是在等待着这一刻的到来。
 
谢琛行:“你的命我肯定不会留,但是我要再问你最后一个问题。”
 
穆河将两手一摊,“你问吧。”
 
“祁风的死跟你也有关系吗?”
 
“祁风?你说那个自不量力的家伙?只身一人就妄想要给谢允时报仇,结果还是失败了。我这辈子没有几个钦佩的人,但他是一个。只可惜,‘道不同不相为谋’。听说他自那次失败后,触发了旧伤,最终不治而亡,着实……”
 
“够了,别说没用的!”谢琛行眸子里布满寒意,语气冷到极点:“我问的是他的死,你到底有没有参与?”
 
穆河直视着他,嘴角挑起一抹微不可查地笑意,“想知道祁风的真正死因啊?那你过来,我就告诉你。”
 
谢琛行迟疑片刻,还是向他走去。
 
穆河也起身向他走来。
 
当谢琛行迈出两步要迈出第三步时,项胜羽猛地察觉到不对劲,他道:“别过去!小霜哥,他在说谎!”
 
只见没等谢琛行反应,穆河快步上前擎制住了他,而且他不知何时掏出了一把半小臂长的匕首架在了谢琛行的脖子上,对准了大动脉。
 
“穆河!”项胜羽厉声。
 
张铭瑞和王子祥也惊从座起。
 
他们三人三个方向围着穆河。
 
项胜羽和王子祥拔出了身上的枪,张铭瑞则拿起空了的茶杯当武器。
 
他忘记了穆河此一行就是冲着谢琛行这茬,自己竟真的信了他刚刚那一副一心求死的样子。
 
穆河贴近谢琛行耳边,缓缓道:“你不是想知道祁风是怎么死的吗,那我现在就告诉你,他就是被我杀死的!”
 
他的最后一句刻意提高了音量。
 
“你!”谢琛行愤恨,“真该死!”
 
随后穆河手上微用力,谢琛行勃颈处瞬间传来冰凉的触感。
 
“他妈的你敢!”项胜羽吼道,指着穆河的枪已经上了膛,目光尖锐狠戾地紧盯着谢琛行脖子上的匕首,“你要是敢再动一下,我定让你死无全尸!”
 
穆河决然一笑,“好啊,我倒想尝试一下‘死无全尸’是个什么滋味。”
 
说着,他那只拿刀的手又要用力。
 
“砰!”
 
“当啷——”
 
是枪声先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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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叹奈何
 
 
枪声响起的那一刻。
 
众人皆震惊。
 
项胜羽的震惊,是因为他还没扣下扳机。
 
王子祥也摇头否认。
 
接着,他们才发现门外不知何时站着一人。
 
正是开枪的人。
 
……
 
枪声响起的那一刻,周边的环境仿佛凝固成了慢动作。
 
他看着项胜羽心急地一把搂过谢琛行。
 
之后好像又看见项胜羽向他看了过来。
 
匆忙、多舛又混乱的一生,瞬间在他的脑海里飞速倒放。
 
最终选中其中一副画面回归正常速度——
 
一处茅草屋,一个极简的小院里。
 
院中坐着一个楚楚动人的年轻女子,手上在用针线绣着什么,她挺着个大肚子,看上去就快离生产没多久的样子。
 
随后,从屋里出来一个男人,浑身散发着儒雅随和的书生气。
 
女子一看到他便笑了。
 
男人走到她身边缓缓蹲下,而后轻轻地将她搂在怀里,柔声道:“虎头鞋?玉儿手真灵巧,若是日后咱们的孩子出生,穿着一定很漂亮!”
 
玉儿笑得腼腆:“这双可不一定,还不知道这小家伙是男是女呢,我还要再做一双男孩的。”
 
玉儿又问男人:“穆哥,说实话,你希望是男孩还是女孩?”
 
穆河温柔地看着她:“男孩吧,都说儿肖母,像你一样好看以后好找媳妇。”
 
玉儿噗嗤地笑了:“看看你这当爹的,他还没出生就已经在为他以后找媳妇做打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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