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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尊想娶我怎么办(古代架空)——翻糖小 姐

时间:2023-10-03 10:45:00  作者:翻糖小 姐
 
 
 
今日到来的宗主中无一人是女性。
 
 
 
现场一片鸦雀无声,梅霜门宗主宫乔荫忽然颤声:“你的意思是……今日我们必死无疑了?”
 
 
 
他双目瞪大,几乎快哭出来了,绝望的气息如瘟疫一般传染,低压之下,一直沉默的赵映月突然开口:“我试试吧。”
 
 
 
百草堂的那名弟子欲哭无泪:“赵宗主,您别白费力气了,这至阴之蛊不可能硬破开,何况此法极难施展,方才那人极有可能是巫蛊山蛊……诶?!”
 
 
 
他倏然尖声叫道,双目瞪大望着前方,像是看到了什么极为不可思议之事。
 
 
 
赵映月垂下手,细看那手却像是细微地颤着抖。
 
 
 
在他身前,那片固若金汤的结界如被火缠上的纸片,蜷缩着往两边散去,顷刻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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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性别不可违
 
 
赵映月想过很多性别暴露的场景,有可能是在澡堂被人窥视,有可能是在午夜吃变声丸时被人察觉,有可能是未缠紧束胸被怀疑,唯独没想过最后竟是以这种可笑的方式暴露。
 
 
 
她手心还缠绕着暖黄的灵流,指尖微微颤抖着,四周鸦雀无声,众人的目光或疑虑或惊异或难以置信,像是一场无声的审判。
 
 
 
这一天终于还是来了。
 
 
 
“你怎么会是女的?”
 
 
 
不知是谁惊叫了一声,声音直直穿透耳膜,赵映月神思一震,思绪被拉回多年前。
 
 
 
“你怎么会是女的!”
 
 
 
胸前传来一股巨大的压迫力,剧痛来势汹汹,她站立不稳,后背重重摔在墙壁上,眼前发黑,喉间涌起一股铁锈味。
 
 
 
“你怎么是个女的!你不是女的!”
 
 
 
女人崩溃的叫声如同地狱的咆哮,尖锐得要将人的灵魂撕裂。
 
 
 
赵映月被打得头昏脑涨,她强撑着睁开眼,却见面前自己的母亲披头散发状如疯魔,双目通红地瞪着她。
 
 
 
赵映月虚弱地喊:“阿娘……”
 
 
 
“别叫我阿娘!只有女孩才会这么叫!”女人歇斯底里,忽然揪起她的衣领,“记好了,你是男的,你是男的,你是男的,你是男的……”
 
 
 
她眸中透露出一股疯狂到极致的冷静,将人压出一身鸡皮疙瘩,她不断地重复那四个字,像是要将那些话刻入灵魂。
 
 
 
赵映月思绪都被那几个大字占空,她直愣愣地盯着她娘,眼泪要掉不掉地挂在眼眶:“我……我是男的。”
 
 
 
“对了,好孩子。”那个女人终于露出了一个笑。
 
 
 
从有记忆开始,她便被关在这个分不清白天与黑暗的地方,她不知道外面是什么样子,也不知道自己阿爹是谁,唯一会来看她的母亲,也不过把各种书扔给她逼她自学成才,偶尔会疯狂地告诉她她是男的。
 
 
 
不幸中的万幸,她偷偷养了一只奶白色的小猫,取名茉莉,无聊或痛苦的时候,茉莉便会出来,将软乎乎的身子埋在她臂弯,那时她的心便会平静下来。
 
 
 
在□□与精神的双重逼迫下,她不负所托,成功学会了高阶术法,远超同龄人一大截,书教会了她世间万物,但懂得越多,她便越痛苦。
 
 
 
她痛苦自己活动的局限,痛苦自己不能看到外面的世界。她本来能忍受日夜待在小黑屋,倘若她不知外面有多精彩。
 
 
 
终于有一日,她被精神上的痛苦折磨得忍无可忍,最终打算出去看看。
 
 
 
于是她看到了日光,看到了彩霞,看到了千千万万个与她一样的女孩沐浴在阳光下。
 
 
 
她们不会因为自己是女孩而自卑,也不会被逼着改变自己的性别,更不会被关在小黑屋,她们可以自由自在地奔驰在旷野。
 
 
 
于是赵映月崩溃了。
 
 
 
她第一次违逆自己母亲的话,穿着自己亲手做的白裙回了家,她要告诉母亲,她是女孩,也不为自己是女孩而羞耻。
 
 
 
但当她踏足自己的小屋,却看到了这辈子都无法忘却的一幕。
 
 
 
后来,那个画面成了她此生永远无法摆脱的梦魇。
 
 
 
她母亲一手拎着茉莉的后颈,一手拿着把沾了血的剪子,狞笑着如同地狱爬出的恶鬼。
 
 
 
于是赵映月呆住了。
 
 
 
她缓缓地看着自己母亲转头,见到自己衣着的那一秒,她发出尖锐的嘶吼。
 
 
 
“谁准你穿这个的!你是男孩!男孩不能穿裙子!”她是那样歇斯底里,空荡的房屋回荡着她的声响,“脱下来!脱下来!脱下来!”
 
 
 
她不断地重复着这句话,又将茉莉往赵映月跟前一凑:“这是不是你养的!谁准你养猫的!只有女孩才会养这种东西!你是男孩!”
 
 
 
她一边绝望地大叫,一边将手中的剪子往茉莉身上捅,茉莉雪白的毛上沾满了赤红的血滴,那颗素来会往她臂弯拱的脑袋低垂下来,它发出虚弱的叫。
 
 
 
赵映月浑身发起冷来,鼻尖的血腥味熏得人几近作呕,这一刻,母亲狰狞的脸涌现在她脑海,一帧一帧的,走马观花一样循环播放着。
 
 
 
赵映月突然尖声叫起来,她像是才反应过来似的,猛地扑上去,锋利的剪子将她的手划破,茉莉赤红的鲜血滴落在她新做的白裙上,弄脏了。
 
 
 
她大叫着阻止,喊着不要,数不清的泪珠子如线一般断落,将她的视线遮挡得模糊不清,耳畔只剩下她母亲的怒吼。
 
 
 
“我让你穿!让你养!”
 
 
 
剪子入体的顿响一刻不停,赵映月几乎听不见任何东西,无尽的恐惧将她吞没。她发狂地扯碎自己的碎花裙,歇斯底里又毫无尊严。
 
 
 
“母亲!我是男的!我是男的!我不穿了!你放过它吧!放过它!求求你!我再也不穿了!我是男的!我不养了!放过它放过它啊啊啊啊啊啊!”
 
 
 
午后温暖的阳光照入窗棂,打在女孩绝望崩溃的脸庞,圣光普照的地方,她却处在地狱。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她的碎花裙被撕得破破烂烂,久到她嗓子嘶哑,久到她再也流不出一滴泪,女人终于停下了动作,像扔破烂一样将茉莉扔到了地上。
 
 
 
那是一团看不出原状的烂肉,破破烂烂地流着浓重的腥血,东一块西一块地散落在地上。
 
 
 
赵映月颤抖着去碰,碰到的一刹那,她猛地干呕起来。
 
 
 
女人残酷的声音在头顶上方响起,如同丧钟的悲鸣:“记住,只有女孩才会如此懦弱无能,只有男孩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
 
 
 
赵映月胃里一阵痉挛,她抽搐几下,晕了过去。
 
 
 
再醒来,她就像换了个人。
 
 
 
她不再执着于自己女孩的性别,一把火烧了自己亲手做的白裙,大大方方地承认自己是男性,甚至还亲手制出了变声丸,让伪装更加天衣无缝。
 
 
 
只可惜,这变声丸效用唯有一个月,且食用后嗓子会疼痛难忍,两个时辰后才会逐渐好转。
 
 
 
她母亲因为她的变化欣喜若狂,更加疯狂地督促她练习术法。
 
 
 
等时候差不多了,母亲第一次带着她出了远门。
 
 
 
她们来到了一个很漂亮的地方,旁人都说这是人人向往的桃花源,唯有有灵根的人才能去修仙。
 
 
 
她站在高大的石门前往上看,看到了巍峨的字匾,上方用金色的墨水写了三个潇洒的大字,锦衣派。
 
 
 
再远处,是触碰不到的湛湛青天。
 
 
 
她的母亲今日打扮得格外得体,化了浓妆,穿了件精致修身的红绣裙,与她一同面见了一个男人。
 
 
 
那男人身着镂空银丝长袍,浓黑的头发一丝不苟地束起,谈笑间,她发现他的眉眼和自己有七八分相似。
 
 
 
旁人都恭恭敬敬地唤他赵宗主。
 
 
 
她不知母亲与那男人说了什么,最终,男人随意道:“既然是个男孩,就留下来吧。”
 
 
 
从此,她便被留在了锦衣派,以男子之身。
 
 
 
“赵宗主,或许你需要给诸位一个解释。”叶轩温润的声音响起,将赵映月从回忆的漩涡中拉了出来。
 
 
 
她垂着眼,指尖相互蹭了蹭,总算开口说出了尘封中的真相。
 
 
 
与此同时,淮安怀龙山上空,一道黑紫的光闪过,摇摇晃晃地落在了山腰。
 
 
 
怀龙山位置偏僻且荒草遍布,很少有人踏足,因此,也从未有人发现,这里竟还藏着一个小小的木屋。
 
 
 
小木屋在原地等了许久,总算迎来了它的主人,陆天风艰难地扶着木枯桑,一脚踹开了门。
 
 
 
木门撞墙发出剧烈的响动,灰尘扑面而来,陆天风偏头咳嗽了几声,拖着人进了门。
 
 
 
小屋虽算不上精致,但也五脏俱全,若是打扫干净了,定是个不错的住所。
 
 
 
陆天风一手搂着人,一手施了个清洁咒,咬牙把人往床上拖。
 
 
 
他一边腹诽着木枯桑怎么那么重,一边将人轻轻放在床上,好不让他磕到碰到,干完一切正想起身,腰间却倏然出现一只手,猛一用力,将他的身子狠狠下压。
 
 
 
陆天风措不及防,“啊”了一声,头重重磕在木枯桑的胸膛,被结实的肌肉撞得头昏脑涨。
 
 
 
这手是谁的不言而喻,陆天风心口涌起一股滔天大火,抬头正欲理论,却瞥见了一双水润润的眼睛。
 
 
 
陆天风咬牙:“你故意的?放开!”
 
 
 
他现在趴在人身上的样子真的很没有面子。
 
 
 
腰间那双手不但不放开,反而愈发用力了,木枯桑可怜兮兮道:“天风,我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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