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禄命(GL百合)——一天八杯水

时间:2023-10-05 10:30:37  作者:一天八杯水
  当年金银打成的榻早被搬走了,洞里连一颗金珠也不剩,别的什么绫罗绸缎,也全被掳走,她只能枕着地上的破石头。
  良久,洞外传来窸窸窣窣的脚步声。
  龙娉本就睡得不太熟,她还怕着呢,要是在睡梦中被劫雷劈成飞灰,那可太惨了。
  不过,如今到不移山,别说天雷了,就连乌云也没见着,也不知是不是她杞人忧天,自己吓了自己。
  龙娉猛一挺身,见一道影子缓缓斜进洞穴,她立马变作蛇身,贴到了洞顶上,身已做足攻势。
  进来的不是当时的神仙,倒也穿着僧尼长袍,不知是不是对方易容而成。
  龙娉差点咬上前,还好及时收住,她两枚毒牙还在往外龇,便听见对方唤她姓名。
  “龙娉。”
  一字不差。
  多年过去,龙娉没抱太大希望,没料到对方还真来了。
  “你害我!”洞顶的蛇倏然一坠,落地时化作人身。
  龙娉怨气浓浓,早些时候要是知道对方是要用她的十二面骰去做那等事,她一定抵死不从。
  无嫌站在洞口,眼底却也有隐晦愤懑,与当时那气定神闲的神仙迥然不同。
  她说:“天石给你,塔刹残石也给你,你此后快活潇洒,有何好恨。”
  龙娉磨牙凿齿,无暇思索其他,已当这人就是当年的神仙易容而成的。她冷声说:“你当时应允,说要给我塔刹一座,而非残石!”
  无嫌冷嗤,说:“给你塔刹,你敢不敢收,你如今担惊受怕,不正是因为天道么?”
  龙娉还真不敢,身边要是立着一座塔刹,怕就是堂而皇之地告诉天道,她就在此处。
  她知晓这神仙的本事大可翻天覆地,是不能杀之以报仇雪恨了,当即走向前,说:“那残石呢,残石在哪!”
  只见无嫌从虚空中取出一残破的石块,捧得那叫一个轻轻松松,和对方此前说的“重比泰山”截然不同。
  她上前抢夺,手上才碰着,无嫌便松开双掌,那残石一坠,她根本托不住,硬生生被压得跌地,手掌尽碎。
  果然是重得惊人,此人果然……
  力可拔山。
  无嫌俯视她,眼中并无怜悯,只道:“残石就在这,要想驱使它,得耗上灵力千斛,而它能领着你到慧水赤山的哪一处,全凭它所余灵气。”
  龙娉瞠目结舌,千斛?千斛!
  她一路逃窜已耗费灵力众多,如今哪里拿得出千斛灵力,就算是全盛之时,也仅能驱使一次。
  难怪当时这神仙说,塔刹残石只能用一回!
  龙娉本是想借残石先回枉死城一趟的,如今看来是不行了,她得另寻他法。
  天胎!
  要是能找到天胎,她一定能回到枉死城,那两只妖肯定等急了。
  无嫌抬手,压在龙娉掌心上的残石缓缓腾起,随着她手腕一转,残石轰地撞向洞顶,深深嵌了进去。
  龙娉痛得动弹不得,挤出讨好的笑,说:“我以为你会食言。”
  无嫌垂着眼低低地笑,可她神色阴鸷,使得这一笑诡谲吓人。她眼底的恨太过分明,投向龙娉的目光中含有几分可怜。
  当年在枉死城时,那仙虽也提及可怜,神色却何其冷漠。
  “牠其实早忘了这件事,是我特意提及。”无嫌说:“我知道你的不甘,虽然你我的不甘并不相同。”
  龙娉被吓得就地一滚,立刻变回蛇身,却被踩住了尾。
  无嫌又说:“需提点一句,你心念何处,残石就会带你到何处。”
  “还、还有呢?”龙娉惶恐问。
  “我身后跟了人,切莫动她,想个法子让她看到残石所在。”无嫌压着声说。
  怪事!
  龙娉寻思着,难道此人不是当年那位?
  不过这已不重要,她才不会叫人看到残石,万一被掳走了,她可如何是好!
  作者有话说:
  =3=
 
 
第164章 
  龙娉是常在河边走, 却也怕湿鞋。在无嫌走后,她立刻将外边的人引开,急到连那人是什么模样都顾不上。
  甭管是谁,她的石珠和塔刹残石, 万不能被人看见。
  有了这两物, 她还得找天胎, 天胎在手,她才有机会回枉死城。
  她算出天胎就在灵犀城附近, 然而,还没找过去, 就被一修仙的凡人拦了路, 那人执意要取她性命!
  龙娉以为, 当时藏身在洞穴外的,就是这凡人。她不敢轻敌, 赶紧回巢, 企图借塔刹残石逃命,不料这残石她真的驱使不了, 只得另寻出路。
  就在不移山,她惨遭断尾,往外逃窜时,不幸又被另一人追捕。
  龙娉彻底想不明白,那神仙不许她动的,究竟是哪一位了。
  不过还是保命重要, 她甩开身后之人,匆忙折返, 继续寻找天胎所在。
  终于, 在灵犀城外的小羡村, 她找到了天胎。
  ……
  徐徐说到此处,龙娉的回忆戛然而止,她这才想明白,为什么那猫会忽然出现,原来当时跟在无嫌身后的,不是那两位凡修其中之一,而是猫!
  她还寻思着,为什么无嫌不许她动那人,偏那人还要置她于死地,原来是错认。
  瓷瓶立着不动,里边的魂说完便没声了,压根不敢提后边的事。
  龙娉知道这两个当神仙的,对那只猫是千般好,她是不懂其中真情,只明白,提了她就得死。
  引玉抱着猫儿,如何也想不到,无嫌是故意让归月追寻到踪迹,故意引她到不移山,想叫她看到塔刹残石。
  她扯平了嘴角,只觉得造化弄人,呵了一声说:“无嫌处处留痕,想让归月知道,灵命早借塔刹藏在小世界中。她断定,你我二人回到慧水赤山会先找归月,可惜天命难违。”
  莲升弯腰拿起地上瓷瓶,淡声说:“你未照做。”
  龙娉生怕残石被第三人看到,又怎会照做,她不应声,还在绞尽脑汁地想着说辞。
  可惜这恶事做都做了,她凭何为自己开脱,她由里到外,早就烂到淤泥里了。
  “那日,如你知道无嫌身后跟着的是归月,你还会摄她的魂么。”引玉屈指,往瓶身上一叩。
  瓶中嗡鸣,叫龙娉头晕目眩,好似被狂摇了数百下。
  龙娉只想大喊救命,可根本喊不出声,待那嗡鸣声止,她才说:“我当时避开了那只猫,中途又遭断尾,怎知后来救下天胎的猫,就是神仙口中那位动不得的!她说得不清不楚,难道我就不冤么,我要是知道,压根不会动她!”
  “你为找天胎到了小羡村,还相中了小羡村附近的灵犀城,夺天胎不成,便夺舍归月,再夺灵犀城。”引玉说得极慢,将归月的罪状逐一数出。
  龙娉又不出声了。
  “你拿灵犀城做穴,是想设赌局是不是?”引玉问。
  “是,我天性好赌,无赌不欢。”龙娉浑身战栗,连带着瓶身也跟着晃,自暴自弃道:“我惨遭断尾,还拿不到天胎,总不能白走那一趟,所以把灵犀城给占了,还夺舍了猫仙。我窥她灵台,看她把自己当成扪天都的庇护神,便心生歹念,偏要用她的躯,到扪天作恶!”
  归月是无辜,可这一瞬,引玉想到了薛问雪。
  薛问雪是在灵犀城外碰见许千里的,那时的灵犀城想来还未遭劫,可他却没有踏进城门,而是一路跟许千里到不移山,再追踪妖迹到扪天都。
  他错过了灵犀城,最后完好的一面。
  直到如今,薛问雪跟她和莲升回到灵犀城,才知此地落难,看来他与这灵犀城,本就是有缘无分,那日的错过可谓是命中注定。
  “你手上沾满杀孽,如今倒是说得轻巧。”莲升平视瓶身。
  龙娉闷闷的声音从瓶里传出,“我早就将因果看淡,若非是担忧被天道劈个魂飞魄散,也不至于离开枉死城,你们说我心狠手辣,说我无心无情,我也认了。”
  她一顿,到底还是怕,惶惶而小心地问:“我如今要是说知错,你们会不会放我一条生路?”
  引玉当真觉得,这蛇妖是个脑子不灵光的。她凑近观摩瓷瓶,仿佛能透过瓶身,看到里边蜷成一团的魂。
  “我们差点被你暗算,如今还有两人不知所踪,你倒是敢问。”她说。
  龙娉颤声:“这灵犀城年年如一日,平日要是有其他人误闯城门,也能看到木像出巡,怎能算我算计。”
  “你醒装不醒,又企图夺舍天胎,这还不算算计?”引玉差点失笑。
  龙娉在瓶里两眼一合,根本无从辩白,却还斗胆开口:“如今灵犀城所有的鬼魂都有我的花押,你们同行之人身在何处尚且不知,我要是死了,鬼魂大乱,他们必将性命难保。”
  莲升气定神闲地拎着瓷瓶,说:“你的花押是挺厉害,久而久之还会和魂长在一起,若非那些旱魃本就是死躯,也吐不出花押。”
  龙娉咯咯地笑,笑声颤颤,却也张狂,事到如今还敢耍花花肠子,就和在灵命面前时一个样。
  引玉把伞给了莲升,转而将瓷瓶拿走,好整以暇地说:“好,如今是可以放你一条生路,你且说说,和我们同行的另外两人,现在何处。”
  “你们把我放出去,我再说。”龙娉讨价还价。
  引玉仰头看天,说:“倒也不是那么想知道,如今你身在瓷瓶,又在画中,天道找不着你,你安心待着便是,何时想明白了,何时开口。”
  她微作停顿,话锋倏然一转,说:“不过,灵命和无嫌说的确实没错,你啊,的确可怜。”
  瓶中魂一听到“可怜”二字,不甘到磨牙凿齿,她是可怜,可她不要他人可怜。
  引玉把瓷瓶往地上一搁,说:“我们曾到枉死城,是有见到那两只妖,好可惜,你拼命想回枉死城一趟,她们却从未想过要出来找你。”
  瓶子嘭地倒下,滚到引玉脚边。
  引玉鞋边抵着瓷瓶,垂下头,话只说半截:“她们在枉死城任那一官半职,任得极为舒坦。”
  当时那两只妖是怎么说的?是……
  潇潇洒洒混吃等死,并非因为忠心。
  如果忠心,两只妖又何必全盘托出,还把那装了蛇皮的锦盒也一并交出去。
  引玉说得委婉,龙娉是愚蠢,却不至于连这都听不懂。
  瓶中寂寂,龙娉的心千疮百孔,不想真心竟付了个空。
  果然,世上无人真心待她,她的命早就烂透。
  “明珰。”莲升合伞,“出画么。”
  引玉揽上莲升手臂,眼前骤变,村落流水变作荒凉死城,连天色也暗了几分。
  出了画,长街上只余黑炭一堆,木车和城隍像早被烧毁了。
  引玉左右顾盼,说:“料龙娉也不知道薛问雪和阮桃去了哪里,既然她怕天道,当由天道取她性命最为合适。”
  “我想也是。”莲升说。
  “我还当灵命真把好心留给了一条蛇,原来是无嫌设计,想借塔刹残石叫灵命行踪败露。”引玉眉心皱紧,如今鬼气四散,奔走无常,似乎他们也在到处搜找。
  “无嫌才是那算盘拨得最响的。”莲升目光一定,遥遥望见远处的酒旌上插着一截枝。
  她抬手指去,淡淡道:“耳报神留下的暗记。”
  也幸亏薛问雪和阮桃还带着个耳报神,否则这一个失魂落魄,一个懵懵懂懂,怕是一不留神就要被鬼祟吃了。
  引玉抬手,那酒旌便飞了过来,只见树枝横插在旗子正中,断痕参差不齐,像是奋力挣下来的。
  一定是耳报神自己掰的,要是薛问雪和阮桃,哪用得着这么费劲。
  “好在耳报神清醒。”引玉拔下树枝,等着见面后还回去,不然那木人一定有的是话要说。
  长街也不知是通向何处,沿途能看见几片落叶,那叶片嫩生生的,模样又和沿街树上的不同,一眼便能看出是耳报神留下的。
  “不舍得掰枝的,所以留了叶子。”引玉低头拾叶,想到耳报神被阮桃抱着一路颠簸,却还要费尽心思留下印记,不免觉得好笑。
  莲升辨不清薛问雪和阮桃的气息,当是那两人藏起来了,淡声说:“薛问雪还会施术藏息,总归不会带阮桃送命。”
  这灵犀城里的屋舍搭建得分外随心,就连街巷也是,那走势总叫人始料未及。
  绕过一土窑,便见远处高楼高耸,似是箭塔。
  那里面虽也是土房,看着却比城中其他屋舍要精致,且不说墙下还修有宫门,应该是城主的居所。
  “龙娉的赌局,说不定就在这里面。”引玉抬眉。
  莲升见宫门下躺了一片叶,走近想捡,余光却瞄到,宫门两侧的泥墙不大平整,并非修筑时粗制滥造,而是……浮雕。
  只是,因为时日久远,历经风吹日晒,只隐约辨得出些许轮廓了。
  引玉仰头琢磨,方知浮雕述说的是灵犀城的旧事,包括灵犀城的由来。
  莲升见引玉神情专注,抬手摩挲墙面,说:“看出来了?”
  引玉抬手指着浮雕上一骑兽之人,说:“此人骑犀牛夺胜,犀牛自断灵角庇护此地,于是筑城墙,建灵犀城。”
  莲升颔首,“是有几分像。”
  引玉睨过去,笑说:“以前在小荒渚时,我这看图写话的本事可是一等一的。”
  “知道你梦笔生花,你说说,后来如何。”莲升望向浮雕末段。
  引玉抚着泥墙,徐徐而行,说:“岂料这人不信犀神,单信外边的城隍老爷,他大修城隍庙,请来别处神灵,让灵犀落了灰。”
  “大不敬。”莲升言简。
  引玉颔首,“城主此举,注定要让灵犀城气运枯涸。但凡这地方有朝一日还叫‘灵犀’,犀神衰废,灵犀城必也好不到哪去。”
  “灵犀城注定有这一劫。”莲升了然。
  引玉忽然停住,唇诧异地张着。
  “怎么了?”莲升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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