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禄命(GL百合)——一天八杯水

时间:2023-10-05 10:30:37  作者:一天八杯水
  引玉顿住, 这才静心往里打量,突然觉得匪夷所思,不解地说:“当真这么不舍?自己拼了一具身,也不忘把那东西拼进自己的后背。”
  这法阵边沿,离阵中灵命所在得有百尺远,更别提灵命还侧着身,叫人压根看不清牠怀中之物。
  “不是。”莲升站在引玉身后,松开她的手腕,将金剑速速召来,即便只有半边身能动,也要挥剑朝面前屏障猛斫而去。
  引玉诧异,什么不是?
  “你细看,牠与婴童身躯间还有牵连。”莲升挥剑时气息不稳。
  是因引玉真身画卷里装了太多人,耳边虽然听不见里面的动静,灵台却被蒙着了,一时间看不真切。
  再一看,才知究竟。
  粗陋法阵中,灵命定定注视着怀中婴童,仿佛是第一次看见,神色陌生透顶,如果真是自己拼凑出来的,怎会露出这样的神情。
  牠十指扣得极紧,似乎只要再稍加用力,就能把这婴童活活掐碎。
  巅顶昏暗无光,周遭全是雪,细看才知,灵命和婴童之间,有一根搏动的筋紧密相连着。
  如果婴童真是灵命借劫雷劈开的,那这根筋无疑坚比金石,连劫雷都伤不了它纤毫。
  如此,此筋又怎会出自凡胎?
  筋完整无缺,婴童似乎也是。
  露出一角的婴童皮肉平整,身上除了从灵命身上沾来的血,再没有半点污浊。
  “看到了吗。”莲升猛斫不歇,气喘吁吁。
  “不是拼成的。”引玉自然看到了,诧异地说:“它们……到底是什么东西。”
  “原来不是共生,而是附生之物。”莲升话音不稳。
  灵命的躯壳全部出自他人,小到一颗牙、一片指甲,大到一根腿骨、一根肋,身上没有哪处原原本本属于自己。
  筋和婴童却不同,这两物的生长能力大到惊人,灵命这两天才把躯壳拼齐,它们竟就能簌簌长出,仿佛见水就发。
  这幼嫩完整的婴童,就好比一个诅咒,好像不论灵命再如何舍躯重铸,也摆脱不开它。
  一个得靠东拼西凑,一个好像发荣滋长,旦种暮成。
  这么一比对,灵命和这东西本该是冰炭不同器,不知道怎么就凑到了一块。
  灵命不想分开么?或许是想过的,牠从始至终似乎一无所获,倒是这婴孩,无时无刻不赖着牠,不光汲取牠的功德和灵力,连牠肉身的养分也不放过。
  “就算这样,灵命竟还想渡牠成佛。”莲升挥剑数下,虎口已被震麻,只是方才的劫雷都没能让她喊痛,这区区电光,更奈何不了她。
  “鬼迷了心智?”引玉已找不到其他解释。
  阵中的灵命不再管顾其他,任她们如何劈斫也不闻不问。牠盯着怀里婴童不动,不知在想些什么,牠如今再做这一出戏,难不成是想和这婴童同归于尽?
  猜不透,引玉不再猜,她如今只想要一个结果。
  在莲升挥剑不辍时,引玉也在震掌以逼,她不信这屏障真能做到无坚不摧。
  少倾屏障上电光耀耀,终于出现细小裂痕。
  连灵命都已是强弩之末,牠造出来的法阵又如何扛得住这密集的暴击。
  也好在,这屏障不是用碧根莱菔的汁液做出来的,否则她们二人可就只能在阵法外和灵命干耗了。
  “莲升,再来一剑。”引玉心不敢松,但眼里已露出少许痛快。
  在莲升刺出一剑时,她也一并击出掌风,两人一心,将面前屏障彻底震碎!
  屏障爆裂,电光直贯地表,灵蛇一般全数散尽。
  “成了。”莲升直视灵命,手上剑意凛然。
  引玉刚要迈入其中,忽然听见头顶上一阵轰鸣,仰头便见有数道劫雷齐刷刷落下,劈得不偏不倚,直朝灵命而去。
  灵命环抱婴童,竟不躲避,牠在山巅上稳坐不动,似乎就是为了接这些雷。
  牠甚至抬头望天,映上电光后,错落不平的面庞越发狰狞可怖。
  引玉猛一停步,可不想受到牵连,她满心的不解在这一刻空前而绝后。
  刚才到处奔逃,灵命明明躲得起劲,此时把背后那婴童剜出,反倒不避了。
  莫非真是起了同归于尽的心思?
  就因劫雷还在往下奔涌,引玉不敢靠近,只能眼睁睁看着紫电劈入灵命的天灵盖。
  法阵边沿随即簌簌作响,是被压在层层级级砖石下的符纸在飞快翻动。
  电光灌入灵命颅顶,从牠身上震荡开来。牠身下恰好压着红绳无数,根根红绳延向法阵边缘,另一端被系在石柱前的粗劣木桩上。
  电光如蛇游走,沿着红绳没入高矮不一的木头杆,刹那间,木头焚燃。
  引玉才知道,原来不单是碎砖烂石,就连木桩上也刻有小悟墟的经文,这木头一燃,经文也跟着发亮。
  就好比,挖空的南瓜里放了灯,经文灿烂夺目。
  怪事!这些小悟墟的文字,引玉是认得的,但文字和阵法俨然无关,阵到底是什么阵?
  与此同时,系在绳上的铜铃齐齐晃动,吵到震耳欲聋。
  又有劫雷落下,每一道都劈得奇正,在灌入灵命的天灵盖后,便沿着牠身下的红绳逸向八方,令木头上的金字越来越亮!
  饶是如此,这些朽木竟也没有被烧烂成灰。
  引玉越发不明白灵命的想法,照这么劈下去,牠的命只会越来越薄。
  “换命。”莲升忽然出声,“这是两个阵法合二为一,小悟墟的古字为的是化用劫雷,灵命是想借劫雷,唤起这换命法阵。”
  “竟然是换命,不是同归于尽?”引玉恍然大悟,顿时琢磨清楚了,难怪她辨认不出,原来是两阵一叠,乱了模样。
  换命阵她是知道的,此阵限制良多,只能给骨肉至亲易命,易后便不可再换回去。
  这一换,不光功德业障,命簿上的每一个字都会更替,只是两人命都不得长久,还容易生出执念,死后齐齐变成恶鬼,生生世世不得善终。
  这等借命换运的邪术,在慧水赤山并不少见,小荒渚也有极类似的。不同的是,慧水赤山这邪术连魂都能换,小荒渚的却只能改变少许命理。
  没想到灵命竟用上了,牠是强弩末矢,便斗胆借用天雷。
  可是牠和婴童也算天命使然,这凡尘邪术能起得了作用么。
  有小悟墟的经文相助,恐怕还真能!
  引玉的目光因疾电而亮,她冷笑:“看来是大难临头,终于起了阋墙之争。”
  “不见棺材不掉泪,见到才清醒,为时已晚。”莲升淡声。
  就在这片刻,天雷劈了有十来道,十来道足矣,换命这等诡术本也不比登天难。
  “就算易换成功,牠又能得到什么。”引玉嗤了一声,“牠不还是逃不脱?”
  “未必不是同归于尽,牠知道自己必死无疑。”莲升目光沉沉。
  又一道劫雷落下,坐在阵中的灵命仰颈以接,牠的身僵立不动,似乎被劈没了魂,就连及寂寂目光也露出死色。
  紫电再次沿着牠身下红绳灌入烧红朽木,这一次,金字飞迸,没入牠身,而焚燃的木头全数炸裂,艳红火星子溅向白雪,顿时消弭无踪。
  阵法已成!
  巅顶烈风席卷,飞雪变作汤汤白浪,嚎啕着翻涌前来。
  但见风雪中的灵命垂头看向婴孩,神情不再寂定,而是怒愤不平。牠掐向婴孩脖颈,然而还没能使上劲,周身便萎落衰朽,身上肤色渐深,寿斑尽显,眨眼便干瘪到皮贴骨头。
  有那根筋连着,“灵命”躯壳的生息全被掳去,就连灵力和功德也是。
  这拼凑而得的躯壳彻底泯灭,远处暴风恰恰卷近,便见牠通体一塌,变作泥尘飞远。
  从血肉饱满到变作泥尘,只一弹指!
  引玉瞪目哆口,心道这灵命还是懂变通的,身份互换,就能反将对方吃到魄散魂飞。
  劫雷……
  劫雷已经消停。
  婴童身上本就只有魔气,业障全在灵命身上。如今彻彻底底互换,婴童的魂又不复存在,雷自然就没了。
  换了命,有如得一新生,以前的一切牵连都将断绝,就连役钉也是。
  就这片刻,引玉周身一轻,察觉到画上钉痕霍然消失。
  莲升手中金剑蓄势待发,剑尖刚要穿入阵中,就看到婴童睁眼吐出一口魔气。
  魔气来势汹汹,而她半边身不能动弹,差些就被魔气扑入伤处,入血入骨。
  不过眨眼,襁褓那么大的婴童竟抽长了有七尺高,面庞素净,赤身裸/体,看着和灵命有几分像,然而却是男身。
  引玉想起之前的听闻,那些见过灵命的人都说,灵命在慧水赤山的凡尘出没时,多是以男相现身,或许牠那时的模样,和现在无差。
  得了新生,灵命眼里哪还余有悲戚,牠又端出那虚假的悲悯姿态,口中竟吐出一句:“因缘寂灭,众苦断绝。”
  “好一个因缘寂灭,你的因缘是撇干净了,苦未必就能断绝。”引玉画卷环身,脸比雪色还白,笑得似妖似鬼,说出口的话也不像仙,“因为我要杀你了。”
  莲升用剑支住身,从容冷淡地说:“小荒渚塔刹已经关拢,牠爱跑,你便追牠。”
  灵命果然反身欲逃,可是刚换命结束,牠虚弱到除了一身魔气外,什么也使不出来,于是牠周身一矮,又想遁地。
  如今千丈地壤四分五裂,好在劫雷消失,灵命还是能藏。
  牠和婴童到底都是万灵所聚,就算换了命,也还是万灵,只要潜入其中,就能遮起少许气息。
  引玉神色微变,身上画卷化作软剑,猛地缠上灵命,缠是缠住了,却见灵命化作影子意欲淌入雪地。
  她冷冷一呵,腾身跃起,软剑陡然变作鬼斧,剁得这至高之巅敞成两半。
  这山间的一线天,遥遥望不见底。
  灵命还是缺了些魂力魂力,牠在沿着浩大罅隙急急下跌时,无所不用其极,又将山底的草木花卉全部卷来。
  引玉正想追下去,便见一个玩意迎风扑近,碎花裙翩跹旋动。
  她愣住,这木人怎么没到她画里?
  作者有话说:
  =3=
 
 
第219章 
  木人也就巴掌大, 被风卷过来时,那花裙子一掀,好像个破垃圾袋子,轻悠悠地挂在垒高的砖石上。
  幸好火焰已经熄灭, 石头前边的木桩燎不着它。
  要不是引玉多看了一眼, 哪能知道这是耳报神。她招手就把耳报神勾上指尖, 省得它被卷到那一线天下。
  深不见底的罅隙中,灵命的身影已被黑暗吞没, 但那些土壤飞雪,乃至山脚万里开外的花草和渣滓, 都还在往缝隙里钻。
  灵命饥不择食, 已顾不上吃下腹的东西填不填得了牠缺失的魂力, 总之是一通乱塞。
  耳报神身量轻,在引玉手上晃个不停, 差点又要飞走, 幸好被牢牢握住。
  “你怎么在这!”引玉抬手将木人举至眼前,一时间不知道气该往哪儿撒。
  能是因为什么, 一定是木人暗暗使计,将自己留住了,当真不能小瞧。
  耳报神还是那神气扬扬的模样,竟还哼出一声,说:“你们不分青红皂白,把人全部装进画, 要不是我急中生智,扒拉住那桌子和墙誓死不休, 你们哪还指望得到我帮忙!”
  “要你帮忙了?”引玉凝视起黑魆魆的罅隙, 转身看向莲升, “它想留下看就给它看,省得说我们亏待它。”
  她已经盘算好,先将木人抛到莲升怀中,再纵身跃下。
  莲升也没料到,画卷明明遍覆小荒渚,竟还是有所遗漏,看样子耳报神没白去慧水赤山,去了一趟,本事长了不少。
  “你是怎么留下来的。”她放出神识,确认整座小荒渚了无生息,真的只漏了它。
  耳报神竟还敢得意,“我有的是法子,别问。”
  引玉作势要抛,此时已是间不容发之际,哪还有暇同它说闲话。
  耳报神早有准备,还没被抛出去,便猛地发出枝,缠上引玉的手指头,让她想抛也抛不开。
  “胡搅蛮缠也得看日子,撒娇可不是这么撒的。”引玉叹气,不知道耳报神在和她较什么劲。
  “你怎么能说老人家撒娇,我撒娇可就不是这样了!”耳报神生怕自己的声音被烈风掩盖,扯起嗓就喊:“再说,我能帮的可就多了,我此行可不单为了那几个刻字,为了什么我不说,你们自个琢磨去!”
  “既然不肯进画,那你就在这待着,我有正事要做,做完再琢磨。”引玉甩不动手里的木人,便动用灵力,强行将耳报神的枝拨开。
  耳报神平日就爱叨叨不停,嗓音又嫩又尖,此时更甚,真的就像那恨铁不成钢的老人。
  它干脆自己把枝收了,可没等引玉把它甩远,它自己就钻进了风里,说:“我特地留下来,就是不想看你俩在这叫天天不灵,看你们一个半身不遂,一个不知是哪里受了伤,身子骨还不如我一木头管用,容我来擒那灵命!”
  “你——”引玉瞳仁骤缩,此时风势迅猛,她根本捞不回木人,只能看着它跌向深处。
  耳报神分明是算计好的,不光趁机迎向疾风,还用枝叶把这裂开的罅隙给堵死了。
  它此生是第一次发这么多的枝,郁郁葱葱,足以成林。
  引玉心道也好,擒这些枝还不是一样能擒住木人,可她手上墨汁刚甩出去,枝叶便嗖嗖声往下收。
  每一根枝都跟泥鳅一样,在风里来回游荡,避得那叫一个敏捷。
  转眼就被收了个完全,不余一叶,不留一枝。
  “随它去。”莲升冷不丁开口。
  引玉怔住,一愣神就更不知耳报神身在何处。
  此山宽过两百里,高于千丈,一眼望不到边际,又怎知木人是被卷到了哪里。
  引玉在崖边一个趔趄,踢得碎石无声坠落。
  莲升以剑撑身步近,神色倒还是不慌不急,但眼里凝起了零星郁怅。她俯身下瞰,站立不动时,身上好像毫无异常。
  “随它什么,随它消失?”引玉扭头,心底好像长了一根棱刺,企图捅穿她的五脏六腑。
  她心里明白,灵命必会将坠下崖的东西全部吞了,耳报神就在风中,根本避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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