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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键期假设(近代现代)——Llosa

时间:2023-10-06 09:34:25  作者:Llosa
  叶庭回想了一下运动会的时候:“和男生相比,他可能更容易和女生说话。”
  余振南点了点头:“女性比男性给他的威胁感小,而且给他留下心理阴影的是男性……我明白了,我会留心上课的人选的。现在能让我看看孩子吗?”
  叶庭站了起来:“他在阳台上,我先去跟他说一声,他有点害怕陌生人。”
  时钟拨转到十分钟之前。
  文安喝完粥之后放下碗,从阳台的小柜子里拿出一袋面包虫,打算给玫瑰提供一顿丰盛的早餐。蜘蛛很耐饿,五天喂一次就好,养起来很轻松。
  玫瑰正懒洋洋地趴在缸底的仙人掌泥里,看到面包虫掉下来了,就慢慢地爬过去,用口器在它腹部咬了一个洞。
  文安正观察着它的动作,突然听到一阵尖利的刹车声。
  这声音离得很近,好像就在他们家门外。文安伸长脖子朝窗外看,有一辆不认识的车停在了楼下。车里匆匆跑出了一个男人,在门口猛按门铃。不一会儿,冯诺一打开门,把人迎了进去。
  来客人了吗?这人以前从来没见过呢。
  文安好奇地张望了一阵,然后他低下头,僵住了。
  他刚刚喂食的时候,没关玻璃箱的门。
  现在箱子里除了一只死面包虫,空无一物。
  文安深吸一口气,趴在桌子下面,墙角,床头,找了半天——没有。
  他又深吸了几口气,看向打开的阳台门。
  完了完了完了。
  他双手握拳放在胸前,十分想大叫一声,但习惯让他叫不出来。
  他正欲哭无泪的时候,房门打开了,叶庭走了进来。
  他猛地一激灵,立刻跑过去抱住了对方。
  “有客人想上来……”叶庭说到一半,被扑进怀里的人撞得一愣,“怎么了?”
  “玫瑰,”文安嗫嚅着说,“跑,箱子。”
  叶庭怔了怔,握住了他的肩,说:“连起来。”
  文安傻掉了:“啊?”
  “连起来,”叶庭说,“连成一句话——玫瑰跑出箱子了。”
  文安满脑子问号地看着他。
  “试一试。”叶庭鼓励他。
  文安张了张嘴,最终很慢地复述了一遍:“玫瑰——跑出——箱子了。”
  “再说一遍。”
  文安迷惑不已:“玫瑰跑出箱子了?”
  “很好,”叶庭拉着他的手,说出了正事,“有客人想来看看你,别害怕,不是坏人。”
  说话间,大人们已经走了上来,看到文安脸色不对,问他怎么了。
  文安焦急地说:“玫瑰跑出箱子了。”
  “啊!”冯诺一大叫了一声,“你会说句子了!”
  他使劲拉着郑墨阳的胳膊,捂住胸口,感慨万千:“他会说句子了。”
  “我听到了。”郑墨阳说。
  然后冯诺一突然顿住了。
  “什么?”他大叫,“蜘蛛跑出来了?!”
  作者有话说:
  下一章被锁是作者手贱发重了,内容跟这一章一模一样。周一我会把更新的章节贴上来,会比早上八点晚一点,但字数会多一些
 
 
第36章 北京 12岁(28)
  冯诺一看上去像是哮喘病要发作,趁他还没有失去意识,郑墨阳先问清了事情的经过。
  听到阳台门开着,郑墨阳倒没在意:“智利红玫瑰喜欢温暖的地方,它应该还在房子里。”
  冯诺一开始持续盯着脚边的地面。
  余振南无暇顾及蜘蛛的事,就算眼镜蛇出现在房间里,他眼里也只有宝贵的研究对象。他激动地伸出手,但文安却后退了几步,躲在了叶庭身后。余振南太高大了,压迫力太强。
  叶庭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跟他说这是大哥的朋友。文安的表情放松下来,但仍旧不说话。
  余振南倒也没有气馁,把手收回来,笑着说:“慢慢来吧。今天先碰个面,等计划出来了,我再跟你们约时间见面。”
  “好。”郑墨阳说。冯诺一已经快跳到他身上来了,这实在不是个商议要事的好时机。
  余教授一走,屋里的气氛顿时紧张起来,大家兵分几路,进行地毯式搜索。郑墨阳负责三楼,文安负责二楼,叶庭负责一楼和地下室。
  冯诺一负责裹着毯子在车里瑟瑟发抖。
  覆水难收,逃出玻璃箱的蜘蛛也一样。三个人把房子翻了个底朝天,还是没有找到玫瑰的踪迹。这比在医院找弹珠还难,弹珠好歹不会动。
  几个小时过后,郑墨阳厌倦了。他十分豁达地对孩子们说,东西是不能找的,你想找的时候,永远也找不到。只有当你停止搜索,它才会出现。
  文安耷拉着脑袋,说:“大哥,回来,不想。”
  叶庭期待地看着他:“连起来。”
  文安叹了口气,试探着说:“大哥回来不想?”
  “大哥不想回来。”
  文安重复了一遍,虽然觉得非常没有必要。
  “没事,”郑墨阳摸了摸他的脑袋,“我去安抚一下。”
  郑墨阳坐进车里的时候,冯诺一还蜷缩在后座,警惕地看着车门缝隙。郑墨阳一开门,他就大叫“关上关上”,好像现在是世界末日,周围有两秒内到达的僵尸。
  “找到了吗?”冯诺一蠕动到他身边问。
  郑墨阳摇了摇头。
  冯诺一抖了抖:“我们搬家吧。”
  “别那么大惊小怪。”
  “那我搬家,”冯诺一抬起毯子里的手,“谢谢你这两年的照顾,我过得很开心。”
  郑墨阳叹了口气,把毯子在他身上绕了绕,裹成了一个夹心被子卷,方便待会儿搬运:“回去吧。”
  “不行。”
  “你得回去,”郑墨阳说,“文安都快急哭了。”
  冯诺一的嘴角垮下来:“哦。”
  “今天是平安夜,”郑墨阳把他毛躁的头发从毯子里拿出来,“你不是已经期待好久了吗?圣诞老人的衣服都买了。”
  “有圣诞老人在平安夜被蜘蛛毒死的先例吗?”
  “智利红玫瑰毒性很低的,”郑墨阳说,“而且基本不咬人。”
  “‘基本’不咬。”
  “你已经是长辈了,”郑墨阳说,“勇敢一点。”
  冯诺一瞪了他一会儿,费力地把胳膊从毯子里抽出来,捶了他一拳。
  平安夜还是如期到来了。
  冯诺一穿着红色的圣诞老人装,一步三回头,眼珠子贴在地面上。郑墨阳问他要不要抱他进去,被严词拒绝了。
  “哪有横着进来的圣诞老人?”
  他正了正毛绒帽,抱着礼物,走进了客厅。
  客厅有一颗圣诞树,是前几天就布置好的。在冯诺一缩在车里的时候,两个孩子已经把树装饰好了。文安还是垂着脑袋,看上去很低落。
  这让冯诺一短暂地忘了蜘蛛的存在。
  “圣诞快乐!”他举起礼物盒子大喊。
  他把盒子分别递给两个孩子。文安接过来的时候低声说了句“对不起”,冯诺一在他额头上亲了一下。
  “没事的,”冯诺一说,“其实我也不是很怕蜘蛛。”
  但他的语气听起来有些犹豫。
  “不要,”文安说,“讨厌,我。”
  冯诺一震惊了:“我怎么会讨厌你呢?”
  “书,”文安说,“说,淘气……”他不太能表达出完整的意思,有点着急。
  叶庭替他补充:“书上说,大人不喜欢淘气的孩子。”
  冯诺一眨了眨眼:“哪本书在毒害我家小孩?”
  文安听到毒害这个词,震惊地看着书,然后把它放到了地上。叶庭跟他解释这个毒害不是下毒,然后对冯诺一说:“前几天我给他读了个绘本故事,可能影响到他了。”
  经常有这类教育故事——淘气的坏孩子没人爱,乖宝宝才讨人喜欢。冯诺一叹了口气,蹲下来看着文安说:“不会的,无论怎么样,我都喜欢你。”
  文安似乎安心了一些,然后问他:“晚上,回来……?”
  “呃……”冯诺一犹豫了。他其实已经订好了宾馆,一想到睡觉的时候蜘蛛可能爬到身上,他会死不瞑目的。不过,一点无伤大雅的小谎也没关系。“当然啦。快把礼物打开看看。”
  文安慢慢地把盒子拆开,里面是一本睡前故事集,还有一盒水彩颜料。叶庭的是一块手表。
  冯诺一用求夸奖的眼神看他们:“好看吗?好看吗?”
  文安点了点头,把礼物放下,走过来紧紧地抱住了他。他用下巴蹭了蹭文安软软的头发,就像大猫搂着小猫。
  郑墨阳在旁边看着这一幕,对叶庭说:“你知道吗?这就是我为什么收养孩子。”
  叶庭被这温馨的场景吸引了一会儿,突然伸出手指着圣诞树:“看那儿。”
  抱着的两个人扭过头:“怎么了?”
  “树丛里。”
  几个人同时朝树里面看去,隐约看到了红色的绒毛。玫瑰安安稳稳地吊在树枝上,网已经结了一半,正在彩灯和塑料球之间爬来爬去。
  冯诺一尖叫了一声,把文安搂得更紧了点。文安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安慰他:“别怕,我在。”
  叶庭跑上了楼,把玻璃箱拎了下来。文安伸出手,慢慢地拿起玫瑰。玫瑰挥舞着爪子,掉进了玻璃箱里。
  “真是圣诞夜的奇迹啊。”郑墨阳评论道。
  蜘蛛回归了,冯诺一终于安心在三楼住了下来。虽然宾馆已经付钱了,不去有点可惜,但对孩子撒谎毕竟不好。
  郑墨阳走进来的时候,冯诺一正躺在床上,双手合十,祈祷今后再也不要发生逃逸事件。他从来没有信仰过神,但此刻他无比虔诚。
  看到郑墨阳的装束,他愣了愣,放下了手:“你干嘛穿着圣诞老人的衣服?圣诞老人不是有一个就好了吗?”
  “我不是孩子们的圣诞老人,”郑墨阳说,“我是你的。”
  冯诺一眨了眨眼,从床上跳了下来,走到了自己的爱人面前。郑墨阳从背后拿出了一个扎着彩带的盒子:“圣诞快乐。”
  冯诺一快乐地打开盒子,里面是初版的《永恒的终结》。
  他把阿西莫夫放在一边,搂住爱人的脖子,热情地吻了上来。
  圣诞老人虽然是虚幻的,但圣诞的童话永远存在。
  ————————————————————
  叶庭最近运动量严重过剩。他先是参加了过劳死的运动会,又碰上了蜘蛛越狱。运动是好事,但运动过量,只会让人在周一上学的时候头脑昏沉、四肢酸痛。
  班里的净水桶还没水了。
  叶庭盯着并排放着的空桶看了一会儿,用胳膊把自己从椅子上拔出来,走到净水机旁边。他的手刚接触到瓶口,杜一平就凭空冒了出来。
  “庭哥,搬水啊。”
  叶庭的手一抖,桶哐当哐当地摇晃起来。
  “你在叫我?”他惊恐地问。
  “那还能是谁,”杜一平说,“你是班里最老的,叫哥不是很正常吗?”
  年纪大真是对不起了啊。
  杜一平气势很足地把桶从他手里抢过来,拍了拍他的肩,对着前排的几个男生说:“一个个都没有眼力见,怎么能让我们二班的英雄一个人抬水呢?”
  叶庭看着他,为突如其来的夸赞感到惶恐:“英雄?”
  “看到那张奖状了没有?”杜一平指着左边的白墙,上面贴着一张“运动会二等奖”的奖状,“那有三分之二是你的功劳,我算过了,刚好三分之二。”
  “一等奖两个,二等奖三个,我们年级总共十个班。”叶庭提醒他。
  “你也不看看我们班的原始条件!”杜一平说,“你知道隔壁一班拿的什么吗?最佳精神文明集体,那就是倒数第一的意思。”
  一班是另一个宏图班。
  说话间,前排的两个男生还真的站了起来,走到了净水机旁边,一人拿起了一只水桶,一人问候了一声“庭哥,早上好”。
  叶庭鸡皮疙瘩暴起。
  “周末我们约了去体育馆练球,”男生期待地看着他,“庭哥来吗?”
  这就是叶庭的死因了,死于一个突然冒出来的尊称。
  “去呗,”杜一平用手杵了杵叶庭,“他们就没赢过十班那帮人,你就当给他们帮个忙呗。”
  “庭哥还记得程蒙恩吗?就蹦一蹦能把飞机顶下来那个,”男生说,“他太厉害了,我们顶不住。”
  提起害他摔跤的另一个元凶,杜一平激愤起来:“对!你去给他点颜色看看!”
  “我没怎么打过球。”叶庭戳破他的幻想。
  “所以要练嘛!”
  那两个男生还在看着叶庭,叶庭想了想,答应了。
  “行!”杜一平满意地把手里的桶塞给叶庭,“你们去换水吧!”
  叶庭看着手里的桶:“你不去?”
  杜一平理直气壮地指着脑门说:“我是靠这里吃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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