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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色镜头(近代现代)——绊倒铁盒

时间:2023-10-07 09:03:34  作者:绊倒铁盒
  什么稀奇古怪的断句和音调啊,潭淅勉愣了两秒,脚一蹬往靠背上一躺,暗骂了一声:“操!”
  作者有话说:
  喻呈(茫然):这叫什么说脏话啊?难道就是说真心话吗?
 
 
第16章 “打了舌钉,舌头会很敏感”
  等程珏从洗手间出来,回来想讲后半段,其他人早就在海边撒上欢,裤脚全被海浪卷湿了,你推我搡,又笑又骂,氛围哪里还合适讲本子,干脆不讲了,随便说了下明天带什么几点集合就原地解散,她裤腿一卷,也跑到水里用脚趾缝夹海藻去了。
  第二天起大早,八点就上车,潭淅勉踩点到,就罩一件干净的白衬衫,隐约看得见内里的运动背心和麦色的肌肉,度假式得懒散,刚踏上车就一路打招呼,前面一堆空位,结果偏偏走到最后一排,在喻呈身边坐下了。
  冯千煜在前座勾着椅背回头:“哟,你俩挺有意思啊,在哪都要坐一起。”
  “帅哥当然要和帅哥坐一起啦。”化妆师菲菲笑着起哄,毕竟大家都熟了,已经经得起开玩笑,“再说人家试镜的那组照片是喻老师拍的。”
  “Pedro是不是给喻老师好处啦?你那组好好看。”
  “对啊,Pedro你自己有没有看过啊?”
  潭淅勉看了喻呈一眼,带点儿笑意:“看过啊。好处也给了,但不能讲。”
  “哇什么好处啊,话怎么能只说一半?”
  众人抓耳挠腮,就喻呈如坐针毡,生怕潭淅勉跟人说,这个好处是一个吻。
  好在等车开动话题自动换掉,他等没人注意,往人身边挪了一点,被体温蒸出来的沐浴露香气好好闻,他小声问潭淅勉:“怎么这么晚?”
  “昨晚打架呢。”
  “啊?”
  潭淅勉把衬衣袖子掀起来给他看,胳膊上好大的包,连排:“跟蚊子。”
  “开灯就找不到,一关灯就来了,赶都赶不走,特执着。”
  喻呈觉得有点好笑。这么大个的潭淅勉,也会对蚊子束手无措,可见够执着,总是让人没办法的。要是自己也这么执着,每天绕着潭淅勉飞,嗡嗡嗡,他大约也拿他没办法。
  “可以找店家要驱蚊水。”喻呈说,“那你起晚了来不及,早上还洗澡了?吃早饭了吗?”
  没等人答,又急慌慌地用更小的声音说:“我这有包饼干。”
  从包里掏出来之后才发现已经被压得有点碎了,手心开始不自觉冒汗,喻呈觉得,自己在潭淅勉面前好像总是很蹩脚。
  潭淅勉其实不怎么吃早饭,没伸手接,只是配合地低下头跟他交头接耳:“你干嘛这么小声,搞得我们像办公室恋情。”
  喻呈立刻变大声。“不要算了。”
  结果手上一空,饼干被拿走了。
  车左晃右晃,一直晃进老城区,和铺前离得不远,等到了车进不去的巷道,所有人都下车。每个人手上都没少提东西,但这里意外得不太晒,每家每户晾在小阳台上的床单被套将太阳遮去大半,随风扬起,放眼望去,满目缤纷。
  走完一条街,还是没看到目的地,又分出左右两条巷道,程珏问:“然后怎么走?”
  道具组的小陈着急忙慌跑到前面带路:“这里有点不好走,前面右拐,再左拐。”
  负重前行的众人一听都觉得累,难免抱怨。“快了快了。”小陈忙不迭说道。
  右转,再左转,果然到了。
  一片六层的回字楼,白色的墙,灰色的顶,墙外的水管常年滴水,导致墙角布满青色的苔。最特别的是楼道是开放式的,每一层楼梯从外面都能看到,有人提着红色的塑料袋上楼,鱼在里面扇尾巴,有人在走廊里晒鞋,先磕两下,再搭在墙角上,还有人晒粉色的床单,打补丁的夹克,发霉的箩,滴水的拖布。
  “之前看照片就觉得这楼好适合拍大景。”程珏激动起来,一边大步后退,一边用手比划:“从这里架机位,你看……”
  她好像在和冯千煜说,又好像是对自己说。
  “高机位也行……”
  喻呈开始走神,他觉得好奇怪,这幢楼简直就像仙林佳苑5号楼的一个剖面,还不是现在的,是七年前的,现在住户搬走得差不多,只有七年前才这样热闹,床单像招展的旗帜,还有洗衣粉味道的校服,被光晒得剔透,然后透过那帷幕一般的白色,悄悄去看楼下抱着球停单车的少年。
  “万不得已无人机拍也可以……袁颂从那里上楼,姜潮下楼……就那里……”
  那时候他也差不多是这样,自己住四楼,潭淅勉住三楼,有时候下到三楼转角恰好看到潭淅勉趿拉着鞋从家里出来,嘴里叼半片面包,扬一扬下颌,算作打招呼。潭淅勉的妈妈常苒站在门框里,看到喻呈露出好大的笑,对潭淅勉半絮叨半叮嘱,放学不会做的作业记得问问喻呈,别白着卷子回家。潭淅勉一边不耐烦地应“知道了”,一边紧几步追去喻呈身边。
  “听到没?”
  “嗯。”
  “要你辅导我作业。”潭淅勉先喻呈一步,狗腿一般主动为他推开单元门。
  喻呈透过眼镜瞥了潭淅勉一眼。
  “你看,你也不想管我,我也不想听,晚上假如我妈问,你就说,我问了你,但你没空。”
  “我有空。”喻呈把单车的撑子踢上去,跨到车座上,“几点?”
  “……”潭淅勉无语,从后面一把抓住他的书包,“我下课要打球,你就帮我瞒一下……”
  “你还在乎你妈怎么说?”
  “我不在乎她说什么,但是被念叨半小时,还是挺烦的。”
  “那不就行了。等你打完球,六点。给你讲完题我再走。”
  这人显然是故意的。
  “六点我都要饿死了,怎么样你才帮我啊?”潭淅勉把嘴里的面包咽完,“替你要隔壁校花的电话?”
  喻呈正色:“谁要那个。”
  “那你要什么?那个什么录像带?”
  喻呈大概知道他们把带颜色的那种叫“那个录像带”,他脸往下一垮立刻推着车要走。
  “唉唉唉,那逃课,逃课要不要?你天天学习都要学傻掉了,我带你出去玩。”
  喻呈用一种看神经病一样的眼神看着他。
  潭淅勉见他生气反而更乐了:“我想去打耳钉,你去不去?”
  喻呈瞪着眼,脸上又换成“我又不傻”的那种表情。
  “我爸看到得把我腿打断。”
  “噢喻老头啊,那你可以打舌钉嘛,在嘴里就看不出来了啊。”潭淅勉伸出舌头示意,再藏回去的时候,嘴唇被沾湿了,很润,泛起鲜亮的红。
  喻呈突然发现,因为潭淅勉的面孔实在好看,每个五官都出挑,反倒让他长期忽略了潭淅勉有一张唇形不错的嘴。而且他话实在很多,唇瓣一天开合好多遍,也没吐出几句正经话,他已经习惯不去看他鼻子以下的部分。
  在他愣怔的功夫,潭淅勉突然揽过他的脖颈,附耳过来压低声音,神情讳莫如深:“而且据说打了舌钉,舌头会很敏感,接吻的时候感觉很不一样,不知道真的假的。”
  好怪。姿势怪,人也怪,话更怪。连身带心都觉得异样极了。
  喻呈像被火燎,立刻搡开他:“潭淅勉,你能不能要点脸!”
  潭淅勉没恼,脸上的笑意反倒在看到喻呈变红的耳廓时缓慢扩大。
  “明天晚自习你们是不是老沈盯,他看会报纸就睡着了,六点我就溜,你要来你就到小西门那等我。”
  “你觉得怎么样?”
  声音突然变得异常真实。
  什么怎么样。
  去不去打舌钉。
  去吧。
  但还是嘴硬:“我觉得不行。”
  逃课不行,打舌钉不行,离潭淅勉太近不行,心脏跳好快也不行,不行不行全都不行。
  “什么不行?”
  再一回神,看清眼前的人是26岁的潭淅勉。
  “我问这个拍摄场地你觉得怎么样。”他又问了一遍。
  喻呈缓慢地眨动眼睛,这里的一切都好浓郁,自带一种难以移目的胶片色调。
  “啊这里很好。”
  冯千煜凑过来听:“怎么个好法?”
  “我觉得它的结构制造了很多种可能。”喻呈回答。
  “比如说?”
  “比如相遇的可能,他上楼,他下楼;比如仇恨的可能,他观察他,他发现他在观察他;也比如相爱的可能,他只要下一层楼,就可以去他的家里,背着母亲和她昔日的学生接吻。”
  他应该是在讲袁颂和姜潮,但不知为什么,潭淅勉觉得他在讲他自己。
  他在很用力地说,2010年的那个夏天,他应该下楼,去跟他接一个吻。
  作者有话说:
  后面两章很哇塞,大家等我!
 
 
第17章 “哪里都可以”
  给袁颂准备的房间在306,用房东留下的钥匙打开门,有淡淡的霉味,等人一走进去,就能看到阳光里细细旋转的微小灰尘。
  “这是袁颂的家,没什么装潢,因为他穷嘛。”小陈用脚随便丈量了一下,“也就五十平,里面那张床……”
  他顿了下,待大家站在卧室门边上挤着往里看,才继续说:“就一米二的单人床。空间很小,亲密场景的时候,摄影的难度就要大一点。”
  喻呈没明白为什么床小是摄影师的难度大,滚不起来难道不是模特的难度大吗?但没等他弄明白,话题岔过去了。
  “四楼条件要好一点,比较温馨,但道具还得往里填,尤其是姜潮的东西,那家房东家里没有小孩,所以没什么东西可以借用。”
  不过这都是小事,还有几天的时间足够把这里布置好。
  实际上,第三天的时候就已经很像样,潭淅勉穿一件磨得泛白的牛仔衬衣往里一坐,镜头一对,连场景带人,真的就是几乎花光全部积蓄租下这间房的袁颂了。
  镜头里的袁颂常常是不笑的,神色阴沉,他眉眼低敛,心事重重,完美融入这间光线晦暗的小屋。喻呈原以为这个角色和潭淅勉的性格根本就是两个人,可当他用取景器框住他的时候,他展现出的这种浑然天成又让他隐约觉得,也许潭淅勉的内心深处原本就有一个袁颂。
  第五天,拍摄前的准备工作基本完成,程珏有意让大家在正式开拍前再放松一下,毕竟等真正开始拍摄了,估计很难有时间休息,于是留下半天特意组织大家去海边浴场玩点项目。
  天是个好天,零星有云,被风吹来恰好遮住太阳的时候就会舒服点,没那么晒,海水也好,一望无际的深蓝。
  潭淅勉踏着人字拖从更衣室里出来,浑身就穿一条黑色泳裤,把腿根裹得紧紧的,下身的轮廓相当清楚。他看喻呈还穿着短袖泳衣,全身上下最open的地方也就是稍短点的泳裤,能看出脚踝沾了点沙,腿挺白,比想象得要结实。
  “衣服不脱吗?”他问。
  喻呈一边和他并排走,一边觉得路过的人都朝他们看过来,他当然知道不是在看他,而是在看潭淅勉小麦色的倒三角。
  “没必要吧。”
  “大家都裸体啊。”潭淅勉说,“出来玩嘛!”
  可是在潭淅勉面前脱衣服太奇怪了,喻呈摇了摇头。
  潭淅勉还要说什么,结果水上步行球那差个男丁,没来得及开口就被菲菲拽走了。等玩了两轮回来,看到喻呈坐在沙滩椅上,在看书?
  谁来海边浴场看书啊。潭淅勉觉得喻呈真的挺怪的,好像比七年前熟悉的时候更怪了,后来琢磨了一下,可能这种怪,是孤独,他好像更孤独了。
  潭淅勉拿着汽水瓶走过去,故意用冰凉的瓶身在喻呈肩上贴了一下:“干嘛呢?”
  就是随口一问,正常人八成回答一句“看书呢”也就完了。结果喻呈正正经经坐直了些,将封面拿给潭淅勉看。
  “看残雪的短篇小说集。”
  原来这人在夏日海边,看一个叫残雪的人写的小说。也难怪这人出来背包那么重。
  潭淅勉只好配合着问:“好看吗?”
  “这个作家是写意识流的,她对于颜色和氛围的把握很特别,经常给我一些拍摄的灵感。”喻呈翻到折了角的一页,指着一行字说,“你看这里她形容冷,说的是‘我的胃里面结出了小小的冰块……我听见它们丁丁当当响个不停’,我后来拍冬天,就喜欢拍跳脱一点的景,白色里的红,灰色里的人气,拍人冷到极致会做的蠢事。”
  潭淅勉耐心听了一会,但人声嘈杂里,好像又没怎么进到心里去,他只是想,写得真有这么好吗,不知道,好像也没有兴趣知道。
  他仰头灌了一口汽水,然后站起来:“你去冲浪吗?”
  喻呈摇头:“我只会网上冲浪。”
  潭淅勉看着他,坏心眼地盘算怎么让他把书扔掉:“要不要我带你?”
  “冲浪板可以载两个人?”
  “当然可以啊。”潭淅勉说,“男朋友带女朋友的很多,你没见过吗?”
  “……”喻呈抿了抿嘴唇,“你又带过谁啊?”
  “就带你。”
  喻呈露出“我会信?”的那种表情。
  潭淅勉脸上的笑意扩大了:“女生力气不够大的话,很难把冲浪板蹬起来,我真的很怕麻烦。但我觉得你应该没问题。”
  穿好救生衣登船,等船行至合适的海域,教练把牵引绳扔下水,潭淅勉问:“你先我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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