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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色镜头(近代现代)——绊倒铁盒

时间:2023-10-07 09:03:34  作者:绊倒铁盒
  “那什么算?”
  “拍照片会高兴,跟你在一起会高兴。”喻呈想了想,“就这两样。”
  “没了?”
  “没了。”喻呈说,“睡觉,喝酒,都是得跟你在一起才高兴,跟别人就不算。”
  “这样不好,喻呈。”潭淅勉认真地说,“高兴的事应该多一点,也应该有比这些更高兴的事。”
  喻呈的脸上呈现出努力思考的神色,他醉得有点憨,走过来的时候,两只脚还互相踩了一下,差点绊倒,几乎是倾到潭淅勉面前。被扶住的瞬间,他好像抵到了潭淅勉的脚,包裹在正装袜里,而他的袜子是白色的,他们的脚趾叠着脚趾摆在一起。
  “潭淅勉。”
  “嗯?”
  “好像更高兴的事也有。”
  潭淅勉突然产生某种预感,按理说他应该打断他,应该关上门走掉,但他突然不想躲了。他站在那里,听喻呈继续混乱地叙述。
  “以前我做什么之前总是会先问你,我能不能,可不可以。我可不可以送你,可不可以给我你的电话,我可不可以喜欢你。”
  “但你不说话,或者拒绝了,我就很失望。”
  “现在我不想问你了,我觉得直接做更开心。”
  喻呈眼巴巴盯着他的嘴唇,喉结碾动了一下。
  “潭淅勉,随便你喜不喜欢,我要亲你了。”
  作者有话说:
  写到这一章,眼睛想尿尿。感觉喻呈是一个很痴的人,做什么事都是。
 
 
第12章 “我没试过,但你可以”
  潭淅勉感受到喻呈推来的力,然后是嘴唇,毫无章法地,甚至撞到他的牙齿。呼吸像旷野的风,把全世界都吹乱了。
  脚步杂沓,背猛地磕到墙壁上,牵动最低处晾照片的绳,暗红色的光在晃,胶片在晃,世界在晃,人也在晃。
  气味辛辣,空气湿冷,喻呈放在嘴里含暖了,再奋力渡到他的唇齿间。
  潭淅勉睁着眼,看见放大到面前的喻呈双眼紧闭,眼睫翕动,让他想起毕业后和喻呈一起去过一趟栖霞寺,满殿神佛见证,他不算虔诚,只给过他一个漫不经心的吻。
  那时候他脑子里完全是乱的,他甚至有点好笑,第一反应是这场表白是不是喻呈开的一个玩笑,用来报复他高中三年以来带他捅的篓子,给他做的乱;第二反应是男人怎么能跟男人在一起,喻翰景会怎么说,宋西婧会怎么说,二十岁都没有,喻呈又在发什么疯,找一个高考失利的他要什么未来。
  多像啊。只不过当年那个吻是他主动,用来证明自己心如止水,而如今是喻呈主动,用来证明自己也是可以高兴的,亲他就高兴,喜欢他就高兴。
  这回是不管不顾了。二十六七岁,可以不管喻翰景怎么想,不管明天清醒时要怎么再相见,也无所谓未来,就是当下,亲到你了。
  喻呈的身体猛地震动一下,他发现潭淅勉闭上了眼睛,他感受到来自对方的回应,放在他腰上的手收紧了,舌头在绞缠。
  他不知道潭淅勉为什么这么会亲,把他的肺清空了,眼睛也亲湿了,他的喉结上上下下,挤出难为情的呻吟。
  “潭……潭淅勉。”
  他把手沿着腹肌伸下去摸他,他知道自己变坏了,在做很坏的事,做很坏的事就得别犹豫,就要排除万难,他感觉自己好像在破开抵抗,又或是根本没有遭遇抵抗,他只是在破开自己身体里某种箍紧的东西,他非常用力,用力到指节都在抖。
  滚烫的所在一点点把手掌撑起来,摸得很硬了,却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想亲它,又放进哪里去。身体好像在下陷,变成一个洞。潭淅勉临渊看鱼,却又不捞,捞他一把也好,告诉他怎么做也好。
  最后想起很久以前无意瞥过一眼的那个什么片子,好像醉的时候把想不起来的统统想起来了,怎么掏出来,怎么搁进去,于是凭欲望生涩地去解他的皮带,皮带黑而窄,用力抽的时候,锁扣发出细碎的脆响。
  “所以……”喻呈重重喘了一下,觉得心脏已经堵在了嗓子眼,“所以《杏仁》你拿到了吗?”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头这么晕还记得问这个,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在这种时候问这个,或许是想有结果,想知道不是今夜之后,他就会飞走,不然这算什么。
  “嗯。”潭淅勉的声音很沉,简直不像他。
  高悬的心落下去。拉链一并向下,完全拉开了。
  喻呈的声带在颤:“潭淅勉……我没试过……但你可以……”
  什么都可以。
  手倏地被握住了,禁锢住了,很多汗,不知道是谁的,然后不知怎的就被潭淅勉带着调换了位置,他背靠在墙上,无处可退,挂着的那盏灯刺得他睁不开眼,只能听到潭淅勉粗重的喘息声。
  他合上眼皮,只剩一个暗红的光圈。
  满世界的红。
  醉酒后的睡眠很差,喻呈觉得自己好像一直在思考,但是又没有真的醒过来。
  比如他记得自己问了潭淅勉,《杏仁》的选角结果是否如愿。然后过分兴奋的大脑皮层还让他想到了,第二天要立刻打电话给程珏工作室答应对方的邀约,甚至脑海里还出现了那位助理秦薇电话的前三位数字。
  一个固话,834什么的。
  后面五位实在想不出来,着急。急着急着这些数字又碎了,重新组装成一些连续的或断开的线段。
  肖衍说什么几除以几,这是震卦,几又除以几,那个是巽卦。
  什么在天成象,在地成形。
  又变成周易。
  魔怔了。
  又说你名字算出来是贲卦哎。
  贲卦是什么意思。
  修饰的意思。
  什么是修饰呢。
  是礼法,是纹饰,是把东西变好看的。
  好像是这样,他有时候觉得他就像喻翰景诸多奖杯证书中的一个,平时摆在那里,需要的时候拿出来,用以证明喻翰景的权威。
  肖衍继续说。像你家教这么严,就是礼法好,但是礼法太过,又不好了,还是要看本质。
  本质又是什么呢?
  本质还是要开心啊。喝酒、睡觉、拍照片。
  说话的人又变成潭淅勉。
  然后他就醒了。
  这回真醒了。
  额头上有汗,整个人规规矩矩躺在卧室的床中央,衣服穿戴整齐,身上的被子盖得过分严实,窗帘也拉得好好的,就是房间里没有潭淅勉。
  他不记得一切是怎么停止的,自己是怎么到床上的。只知道他们什么都没做,潭淅勉和他还是做不到这份上。
  他抬起手掌,茫然看向掌心,滚烫的,有形状的,像烙过的铁总会留下疤。在这一刻脑子里忽然清空了,只剩下昨夜留下的最深刻的印象——
  潭淅勉,真的很大。
  后来的一周,他心情一直很好,准备了新的胶片,往返于程珏工作室了解拍摄思路,为六月下旬的《杏仁》拍摄做准备。表面上看,是工作将他填满了,但他自己清楚,这种兴奋究竟来源于什么。
  容灿自从回来上班以后就没和喻呈见上几面,今天才赶巧在茶水间碰上,笑着打趣他:“我们庙小装不下你这尊大佛啦。”
  本来潭淅勉那单也该是容灿拍的,喻呈多少算是占了别人的风头,有点不好意思:“就是去程老师那打打下手。你家里怎么样了?”
  “唉,生老病死嘛。”容灿说,“年纪大了,家里人心里也都有准备。”
  茶水间没人,容灿找了个位置坐下,喻呈也就跟着坐。
  两个人相对抿了一口水。容灿被咖啡苦得皱了一下眉,问:“你月底哪儿拍啊?”
  “文昌。”
  “好地方啊,没三亚那么多人,反而好出片。”
  “我也是这么想的。”喻呈兴致勃勃,“除了程老师那边的工作,我还想自己拍一点,买了富士的新胶片,希望能拍点成色不一样的东西。”
  容灿看着他侃侃而谈的样子,挺意味深长地笑起来:“这么容光焕发啊。知道你热爱工作,也很少看到你高兴成这样,要是老胡知道,你给程珏打工比给他打工开心,一定要气得从国外杀回来。”
  “倒不全是因为工作……”喻呈脸上的笑敛了敛,“容灿姐,我高中时候不是喜欢过一个人?”
  “嗯。”容灿放下杯子,一时没反应过来突如其来的转折。
  “月底跟着程老师就是去拍他。”
  一下转回来了。
  “……”容灿有点庆幸刚才把杯子放下了,不然可能会呛一口水,“Pedro啊?”
  “嗯。”
  容灿回忆片刻,感叹道:“Pedro这个人,脸好看是好看的,我当时一看照片就觉得这三个待定里他最有胜算了。”
  目光移到喻呈的脸上,容灿露出大事不妙的神色:“你不会还……?”
  “还。”喻呈坦诚地回答。
  “你不是挺生气那时候他拒绝你?”
  “嗯,我那时候特别想不通,你看,是我先表的白,我先出的柜,他不领情就算了,连出国这样的事说走就走了。”喻呈说到这件事还是有点伤心,“但你也说过,如果不喜欢一个人,一定要断得干净,别给人留念想。从他的角度来说,好像也没什么错。”
  两个人齐齐静了一会。容灿又问:“那这次他怎么说?”
  喻呈想到那天在暗房的事,回答:“可能对我有一点兴趣了?我不确定。”
  容灿看他的迷糊劲,恨铁不成钢:“这几天他联系你没?”
  “……没有。”喻呈摇了摇头,有点认命,“好吧,那就还是不喜欢我。”
  容灿有点无语了:“你别傻啊。那时候你们发小,他都没看上,现在七年过去了,一点感情基础都没有,你别眼巴巴往上送。何况模特圈子里多乱啊,人家在美国什么样你也不知道,万一那边都老婆孩子热炕头了呢。”
  话是挺直白,但理确实是这个理,喻呈沉默下来,心不在焉地拿了根搅拌棍在水杯里搅,偏偏喝的白水,没什么需要搅的,只搅动出一个淡白的漩涡。
  容灿想一想,觉得自己太激动,别把小孩吓着了,又讲:“也不一定有我说的那么夸张啊,但是万一有女朋友呢、男朋友呢,都不好讲的。”
  “我知道。”喻呈笑笑说,“有的话那就算了嘛。”
  话说得挺轻描淡写的,但容灿太了解他,哪儿有这么容易。
  果然。
  下一句话是——
  “没有的话,我就再试试。”
 
 
第13章 “吊带和胸链”
  离六月结束还差两周,喻呈和程珏工作室的人一起出发,先去文昌布景,敲定最终拍摄地,至于参拍的模特据说会晚几天到。
  本来还担心赶上台风,结果天气如常,除了南京热,海南更热以外,几乎没有别的毛病。
  在廊桥上排队下飞机的时候,就看到机场地面反射出的耀目日光,喻呈下意识闭了闭眼。
  “还好吧?有没有晕机?刚刚简直要把人颠吐了。”
  喻呈认出这是总摄影师冯千煜。其实上飞机前相互介绍的时候,人太多喻呈根本没记住几个,但这位总摄影看起来实在很有个性,梳一头脏辫,颈上有一道黑色的藏文纹身,一胳膊的腱子肉,拎两大箱摄影器材健步如飞,以至于他一下就记住了。
  “还好。”喻呈笑了笑,“算比较习惯,闭上眼含颗陈皮糖能好点。”
  “听说你之前去做过战地摄影?”
  “其实传得有点夸张,是印度边境那边,有一些交火,没有中东那么危险。”喻呈解释。
  虽然如此冯千煜的眼神里还是掺了点赞赏,拍了拍喻呈的肩:“挺酷啊,看着文质彬彬的,真看不出来。”
  说实话,喻呈不太喜欢这样的评价,他不喜欢自己给别人的感觉是顺从的,他非常想打破这个东西,因为他内心并非如此,而举止却像是被束缚住了,很难面对他人展示原貌。
  脚一落地,就觉得像蒸桑拿,但天是真的蓝,颜色非常纯正,空气也很清新,等摆渡车的间隙,他用手机拍了一张美兰机场的照片,打开和潭淅勉的微信对话框,犹豫两秒,点击发送。
  没出现红色感叹号,竟然真的发出去了。
  喻呈有点紧张,又措辞一会,追了一句“天气很好”。
  其实这两周他不止一次想过要联系,虽然不确定潭淅勉还用不用这个微信,但这还是次要的,更要命的是,他不知道怎么开口。
  毕竟上一面是以混乱的酒后亲吻收尾,接下来问人要不要见面,要不要吃饭,都觉得像是要人家负责任。好怪。
  但现在发好一点,就当是拍摄场地的提前剧透,反正是工作,也是他们抛掉过去立足现在唯一的交集。
  然后上摆渡车,手机没有响。先安慰自己哪有这么快,人家也要工作,也要睡觉,谁也不能立马回复。
  但两分钟后还是没动静,没动静也还是想看,这回没忍住,挤在人堆里还低头检查了提示音开没开,又看微信上面有没有变正在输入,大概也就看了五六遍吧。摆渡车到站了。
  进大厅的时候,第一波下摆渡车的人已经在那等着托运行李。这时候喻呈才知道刚刚飞机上真有人吐了,吐的人是程珏。
  圈子里常把这位策划老师形容得高不可攀,在摄影这个范畴里,有人卖的是技术,有人卖的是审美,而她卖的是创意,她把照片和故事相结合,扩充摄影的内涵,使其具有更多的故事性和互动性,让摄影在大多数普通人眼中不再是阳春白雪,一眼即逝的东西。也因此她策划拍摄的故事写真,在网络上一炮而红,创意摄影展也巡回了30多个城市,如今还是业内传奇。
  老实说,这些标签让喻呈一开始很有些紧张,直到后来接触几轮,他发现程珏是位非常有趣的女性,年近四十,一直单身,沉迷艺术和纸片人,熟悉一切网络段子,人又耿直,时常语出惊人,相比之下,她的助理秦薇倒更像是老师本尊,看起来不苟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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