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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枕初寒(古代架空)——湜湜其沚

时间:2023-10-09 08:19:02  作者:湜湜其沚
  萧宁道:“这可不是几日之功。”
  晏述不自觉接道:“自安西归附?”
  萧宁摇了摇头:“更早。”稍微停顿了一下,不等晏述问出下一个问题,他已接着道:“若有这份情报,可能解决了?”
  晏述静默了片刻,认真思索了一番,道:“虽有些风险,但应该可以。”
  萧宁点点头,又有些犹疑道:“恐怕不是一些风险,我的意思是……”
  “我知道。”晏述抬眸笑道,“想潜入安西,自然不能带大队人马。”
  萧宁抿了抿唇,道:“我会让北庭军以北巡的名义前往北境,虽不便直接入安西,但好歹可以威慑一番。若有所需,你也可直接调人,不必……”
  “好。何日启程?”晏述极快地应道,倒是让萧宁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晏述看他一时有些愣怔的模样,轻笑道:“怎么了?不是很急么?”急得都需趁着夜色来找他了。
  “……”启程自然是越快越好,若是明日便能动身便是再好不过,但萧宁心知这不合适,“三日后,可否?”
  “好。”晏述望着他含笑点头,然后又道,“三日后就不必送行了。”
  “我……”因这次出行是隐秘的,自然不便送行,但晏述说出了口,萧宁反倒生了几分莫名的愧疚来。
  看着萧宁这神色,晏述大约也能知道他在想什么,便干脆轻笑了声,将人拉进怀里,低声笑道:“不过,我可要些补偿。”
  萧宁闻言,倒似放下了什么,顺势揽住对方,眉眼轻弯,轻声应道:“如卿所愿。”
 
第41章  旧年恩怨
  冬夜,天寒,朔风凛冽,破旧的窗纸不断被发出刺耳的声响,地上的枯草簌簌作响,不知是窗口溜进的冷风作弄,还是暗处的生物在活动。
  夜色深沉,本不是该有客到访的时辰,却有人一步步走过幽暗的通道,最后停在最深处的那间牢房门口。旁边一路跟着的狱官忙十分有眼力见地把牢房门打开了,又迅速退到一旁。
  那人抬步迈入这间幽暗潮湿,却意外整洁的房间,往里走几步后,就看见牢中人正端坐在桌边,于是低声偏头道:“东西放下,你也出去。”
  随侍官似乎想说些什么,但看到那人的神情,还是没有多言,只低头安静退至门外,并将牢门轻轻掩上。
  “你来了?”牢内人看见来人,似乎毫不意外,虽然那人一身华贵锦衣,怎么看都与此处环境格格不入。
  “陈卿倒像是在等我。”来人轻笑道。
  若此时有北庭军旧人在此,大概一眼就能认出牢中人便是他们从前的军师大人,而今的江安刺史:陈章。不过此时的陈章一身单薄囚服,全然不见往日意气风发的模样,只是端坐的模样倒一如旧日雅正,神色亦是坦然自如,倒不似在天牢中,而是在自家院落一般。
  “这是天牢,能把我抓到这儿的,想来也只有您了。”陈章抬眸?笑了笑,“而您只抓不杀,想来必是有话要和我谈了,陛下。”
  是的,这位深夜探访的来客正是燕帝萧宁。
  闻言,萧宁也只是轻笑了声,然后在另一侧坐下,低声道:“陈卿说笑了,天牢并非草菅人命之处,岂有不审便杀之理。”
  “哦?”陈章觉得有些好笑似的挑了挑眉,“那陛下今日是来审我的?我倒不知我犯了何等大罪,倒需劳您大驾了?”
  “陈卿那般聪明,当真猜不到么?”
  明明是恭维的话,陈章却忍不住皱了皱眉,后又忍不住叹气,道:“我原先以为陛下到底是对公子和北庭军不放心,可如今您亲自深夜到此,却又不似是因了北庭军的缘故。”
  萧宁闻言,挑了挑眉,示意对方继续。
  陈章接着叹道:“那么便只是针对我,我自认向来兢兢业业,克己奉公,在江安时,虽不敢说于国于民如何有益,但也不曾尸位素餐,罔顾法纪。那么,思来想去,便只有当年薛将军一事了。”
  “呵!倒难为你还记得他。”萧宁冷笑道。
  “果真?”虽是自己提出的猜测,闻言陈章仍是一愣,继而忍不住苦笑。
  萧宁神色蓦然严肃:“那薛将军之事,陈卿是认罪了?”
  陈章眉目微敛,好笑道:“认罪?我有何罪?当年是我决策有误,陛下因此怪罪,我自然无话可说,但陛下要我认罪,可是要我认这个么?”
  “呵!陈卿好手段。”萧宁微微抬首合目,掩去眸中神色,语气越发肃冷,“若非当年没有足够的证据,你以为你能安然至今?”
  “那陛下如今有证据了?”陈章抬眸轻笑,眉目间满是悠然之色。
  萧宁轻哼了一声,睁眼笑道:“陈卿方才说自己在江安任上兢兢业业,克己奉公?哈哈哈哈哈。”萧宁忍不住放声大笑,待停了笑声,语气又骤然转冷,“陈卿这话,也当真说得出口!”
  “陛下这是何意?”陈章心下一惊,忍不住蹙眉道。
  萧宁轻笑,“陈卿这些年做过些什么,心中当真没数么?不说远的,光是暗卫在安林抓的你,这擅离职守的罪你便得认吧。”
  陈章闻言,笑道:“陛下只是为了臣擅自离任之事么?”
  “擅离?”萧宁好笑,“陈卿不妨再想想,当真只有这一事么?可要朕提醒你一二,比如囤粮?”
  “你?!”陈章神色终于微变。
  萧宁接着道:“还有陈卿这些年与北庭军之人往来联络之信,陈卿作为一方刺史,与军中往来密切不知又是何缘故?”
  陈章神色愈发紧张,转而又不知想到了什么,神色一松,嗤笑,“陛下了解得这么清楚,为何不将臣直接交付三司?又何必深夜亲至此地?”
  萧宁看着他神色变化,忍不住轻叹道:“朕何尝没有想过直接将你交付三司,陈卿不若想想,为何不呢?”
  陈章低眉沉思片刻,然后骤然抬首道:“你?!”后又顿住,长叹一声道:“陛下对公子倒是真心。”
  “陈卿想明白了?”萧宁笑道。
  陈章沉默着点了点头。
  萧宁抬手从袖中取出一个小白瓷瓶,安置于桌上,道:“放心,江安刺史陈章急病而亡,与北庭不会有任何关系。”
  “急病?”陈章一愣。
  “怎么?陈卿对此有何不满?”
  “陛下不打算将臣所犯之事公之于众么?”陈章苦笑,“倒是保全了臣的身后之名。”
  萧宁淡淡道:“毕竟你未害过小远身后名。”
  陈章一愣,而后轻笑着摇摇头,“陛下可真是……”忽又正色道:“薛将军之事,我家公子确实全然不知情。”
  “朕知道。”萧宁淡然应道。
  闻言,陈章苦笑:“看来当年之事,是我枉做小人了。可惜我当年不知公子心意,不然也不至于……”
  “陈卿!”萧宁闻言却忍不住皱眉,“你当真到如今都不曾明白自己错在何处么?你对当年之事的受害者们,当真无半分愧悔么?”
  陈章一愣,他自然是有愧悔的,但他的愧悔似乎更多的是对公子的。
  萧宁明白他心中所想,皱眉接着道:“你对镇国将军忠心耿耿,这本是好事,但你不该将待一人之忠心,凌驾于保国安民之上。你唤那人公子,可曾记得他不仅仅是你家公子,更是我大燕朝的镇国大将军,身负保疆卫国之责。”
  “我……呵,陛下可高看陈某了,陈某心中可没有什么家国大义,陈某只知,士为知己者死。陈某出身卑贱,若非公子知遇之恩,陈某如今也不过一草芥小民,自是比不得陛下您心怀天下的胸襟。”陈章自嘲般笑笑。
  萧宁只是近乎漠然地看着他笑,待他说完,方才冷声道:“既是如此,那你便为你家公子尽最后一点心意吧。”
  陈章没有动,只是望着萧宁,问道:“我想问陛下一些事。”
  “何事?”
  “陛下当初调我去江安,便是为了今日。”
  萧宁道:“是,也不是。去江安是给你的考验。”
  “考验?”陈章一愣,而后又似想明白了般笑起来,“原是如此,原是如此,陛下倒是好心。”他停了停,又道,“只是陛下有几分把握。”
  萧宁闻言,却轻笑道,“朕向来,有仇必报。”
  陈章一时竟不知作何表情,半晌方才苦笑:“陛下看人果然很准。”
  “自然。”萧宁笑,“好了,时间差不多了,朕也该回去了。陈卿也准备准备吧。”说着,便起身打算离去。
  陈章看着他起身,忍不住又出声道:“是谁?”
  “什么?”萧宁脚步一顿。
  “我行事向来谨慎,陛下的情报如此详尽,若说北庭军中无陛下之人,我是不信的。”
  萧宁笑笑道:“既如此,那陈卿也不妨想想,这些事谁知之甚详呢?”
  “是他!怎会是他!”陈章大惊,对他的事了解得这般清楚的,想来也只有一人了,他的学生伍皓,如今的北庭军师,“为何?陛下是许诺了什么?”
  萧宁道:“陈卿,难道未曾想过,他本就是朕的人么?”看着陈章脸上再掩不住的震惊之色,萧宁接着道,“陈卿安心,此一事后,他便只是北庭军师。”言罢,他不再停留,径自离开了牢房,留下陈章一人在原地消化这些信息。
  翌日,帝都某处偏僻的院子里发现了急病而亡的江安道刺史陈章,朝野议论纷纷。后由陈章的学生伍皓上表奏明,陈章因偶得重疾,故而进京寻医,只因病势汹汹,故而未及上报,更不曾想此病如此危急,陈章竟未熬过去。燕帝念及此事情有可原,且陈章近年于江安道任上颇有建树,便不再追究擅离之过,更特意嘱咐伍皓好好操办其身后之事。
  此事本也就这么过去了。只是,一月后,安西之事平定,魏国公返京,于途中得知此事,听闻当下便是神色立变,回京的行程也加快许多,返回帝都后第一件事便是进宫。据说,那日魏国公来时分外急切,屏退众人后,于大殿中与燕帝大吵一架,后携怒而去。因此坊间传出些流言来,似乎陈章之死另有隐情。
  萧宁与晏述因陈章之事所起的冲突,令二人的关系一度跌至冰点,之后稍有缓和,终不及旧日亲密。
  起初,柳一弦为二人僵化的关系头疼不已,向萧宁旁敲侧击地打听了当日究竟发生了何事。萧宁只道,那日晏述归来,急匆匆来问陈章之事,自己便将陈章之死的真相据实以告了。柳一弦不解,这事他们做得隐秘,晏述便是心存疑虑,但绝对是找不到任何实证的,萧宁大可一口咬死陈章病故,何必为此当真和晏述闹至如今这般地步。萧宁便笑道,晏述的性子,此事必是要一查到底的,若闹大了反而不妥,倒不如自己爽快认了,连着晏述的愤怒也一并承了,免得日后纠缠不清,反误了国事。萧宁既如此说,柳一弦也不好再多言什么,后发觉二人关系变化果未真的影响朝堂,也就彻底不再多问什么了。
 
第42章  初冬落雪
  永康十二年,秋暮冬初,西南传来消息,原先的西南匪寇在清剿过程中有残余势力向北流窜,恐与凉国势力勾结,影响北疆安定。收到消息之后,萧宁便命魏国公整顿军队,半月后北巡,沿途清剿残余流寇。按这些年的惯例,晏述每每离京前,萧宁总是要寻着各种由头私下里送一送的,虽然这几年北境安定许多,但行军打仗之事,刀剑无眼,晏述这些年虽不曾受过什么重伤,但总是小伤不断。故而每逢晏述行军在外,萧宁在京中多少有些挂心。
  只是,此时二人关系不复如旧,虽然明面上还过得去,但萧宁清楚,晏述仍与自己置着气,每每私下见了面,总拿着那副君君臣臣的做派阴阳怪气,任凭萧宁如何放软姿态讨好都不假半分辞色。几次三番后,萧宁便也有些恼了,陈章一事,他自觉本就无错,更是为了顾及晏述感受,成全了陈章的体面。他知道晏述会因此与他生气,却料不到晏述这次的气性这般大。故而这一回,关于是否要私下里为晏述送别践行,萧宁倒有些犹豫起来。另一厢,晏述却也在犹豫着是否要进宫一趟,他刚得知了一个消息:温衍来帝都了。温衍已有十数年不曾离开疏月居,若是需要将她请回来,那么萧宁的病可是又重了?晏述心下焦急,但一念思及二人如今的关系,又不免有些踌躇起来。但他到底也没能犹豫多久,因为很快萧宁便派人来寻他进宫了。
  那日天气阴沉,初冬的风已颇有几分凛冽肃杀之气,晏述跟着内侍一路来到观澜堂的暖阁,内侍在暖阁外便停了,只说陛下在内间歇息,请国公大人自行入内便好。晏述推开暖阁的门,便发觉房内虽烧了炭火,却不知是否因此处是临水而建的缘故,总隐隐透着冷意,他不自觉便皱了皱眉,那人对自个儿的身子果真还是半分都不上心。
  晏述进屋便反手关了门,一路走过外间,在里间入口停了停,便见萧宁仍穿着单薄的秋衣,正在案前作画。他轻敲了敲一旁的门框,引得萧宁抬头望了过来。见来人是他,萧宁便轻弯了弯眉眼,含笑道:“你来了?”
  晏述看着萧宁灯下的笑颜,眉目如旧,一瞬间有些恍神,似乎二人之间种种间隙不曾发生一般,似乎他们如今不曾疏远僵持一般,开口就要应时,那声“宁宁”几乎便要脱口而出,但到了唇边,出口却是一声疏离的“陛下”。
  听到晏述的一声“陛下”,萧宁眼中的笑意明显凝滞了片刻,才又十分勉强地勾了勾唇角,笑道:“来看看我刚画的画。”
  晏述有些奇怪地瞥了萧宁一眼,见对方只是笑盈盈地望着他,无法,只好走近到桌边看画。萧宁画的是幅风景画,画上是一汪花树下的水池,瞧着像是五月间的朝云山庄。朝云的温泉,多少往事浮现其中。萧宁看着晏述的神色微变,便知道他想起了那些过往,试探着靠近了些。察觉到萧宁的靠近,晏述便立刻冷了脸色,稍稍后退了两部,冷淡道:“陛下特意唤我来,便只是看画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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