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段乘胜追击,直接蹬鼻子上脸,十分无赖的自认成了蒋旭的哥。
蒋旭没打算认个便宜哥,无力的说道:“倒也,不必。”
已经看穿蒋旭所有故作坚强的男人,极为不赞同:“都说了,你不用想那么多!”贺段哲理感拉满,痛心疾首的怂恿道,“遵从内心就好。”
内心?
什么内心?
承认自己居然信了那个傻逼系统的话,自作多情吗?
蒋旭被折磨得意识不清,恍惚间认了命,小声的喊了一声:“哥......”
贺段没想到居然那么快就实现了自己的梦想,十分不值钱的笑咧开在脸上,笑得牙不见脸,“诶!”
像极了吃到了肉,兴奋得拖着毛尾巴摇来摇去的大金毛。
亢奋到了极点。
二幺二五的数据模型分析得出,根据宿主往常的做事风格,它被恼羞成怒的宿主拆了的可能性为百分之九十九点九。
旺盛的求生欲促使二幺二五隐秘的跑路。
但是没有想到它落地的地方是个斜坡,他时不时翻个面试图跑路的时候,居然直接翻了下去。
“宿.....宿...咕噜咕噜噜...主.....”
“救!救、救咕噜咕噜咕......命咕噜噜......”
“砰——”
砸树干上的声音。
蒋旭在混乱中,给亲哥蒋耀道了个歉。
哥,对不住了。
为了你弟弟脸,你再也不是唯一了。
第14章
“今年雨水那么多,贺小子送来的李子还挺甜的。”半钢盆的青皮李子圆润可爱,水灵灵的。脆嫩的皮儿包裹着着鲜软的内里,牙齿微微一陷,酸甜可口的汁水就在嘴里爆开。
李秀兰手上捏着个泛软,偏黄色的李子递给蒋旭:“阳阳,吃这个。”
蒋旭老实接过来:“谢谢外婆。”
舅妈吐出核儿,一个接一个停不下来:“最奇的是,这皮还不涩,不知道是去哪儿找到的。”
“他爸,你改天遇到了问问,是在哪里摘的。咱们去砍点枝条,把院头那颗给嫁接了。”
曾家院子里也有一颗李子树,结得倒是不少,一串串的压弯了枝条。就是皮涩到不行,里面也不甜,牙齿都能酸掉。别说人了,连落树上的鸟儿都啾一口。
舅舅嘴里还包着,囫囵的说道:“那你还不如喊阳阳问呢,阳阳和贺小子天天搁一堆玩儿呢。”
他们这都是沾阳阳的光。
这段时间跟着混了不少好处。
不然以前,你啥时候见过这臭小子天天送东西来。
二幺二五因为犯了事,被蒋旭好一顿折磨。本来往常就只能凑近点,感受一下各类美食。
现在连靠近都不敢。
要不是系统设定有要求,它没有办法离开宿主直径十米范围内。他早就飞到山的那边海的那边去了。
最近天天看
见面一般是装.死。
外婆和舅妈的视线都落到蒋旭的身上。
蒋旭面无表情的把嘴里的李子咽下,一言难尽的点了点头。
他现在确实是天天和贺段呆在一起。
从他喜提新哥后。
从蒋旭那一声哥开始,贺段就跟打了鸡血似的。先是一股脑的把背篓里装的零食掏出来往蒋旭身上堆。颇有一种用零食把蒋旭埋起来的架势。
等到蒋旭再也环不住,手上的东西掉在地上发出啪嗒的响声后。瞬间又唤醒了贺段残存的理智,长手一揽把所有零食又收回来。
亦步亦趋的跟到了曾家才把东西留下。
然后又开始了每天的定点报道。
一般是早上或者是傍晚时分,这个时候没那么热,可以带蒋旭出门玩。
白天全天都有可能出现,只要他掏到了好东西。
若是遇上了蒋旭早上还没起,中午午睡的时候,也不强求。只把搜刮来的各种杂物交给蒋旭舅舅,再三叮嘱要交给蒋旭之后也就走了。
连着一个星期都是这样。
本来蒋旭是不想面对这个,丢脸的当事人,但是架不住贺段的热情。到了后面,蒋旭都麻木了。
只在心里安慰自己。
算了,反正除了自己以外,也没人知道不是。
很明显,二幺二五那个需要返厂的破烂系统,不是人。
甚至,不是东西。
这段日子,跟着贺段上山掏蛋下河捞鱼。蒋旭把以前二十几年没有玩过的都玩了个遍,在蓝天白云下,闲花野草间。撒野奔跑,左摘一朵花,右薅一把草,居然还真的被勾起了兴致。
果然,华夏人民把热爱自然,田园归隐刻在了骨子里。
蒋旭玩着玩着,心态也发生了微妙了变化。
其实,贺段这个便宜哥哥,真的挺不错的。
有人陪蒋旭玩儿,李秀兰是挺高兴的:“那感情好。”
外孙过惯了城里的日子,乍一到乡下,没什么好玩儿的,连个玩伴儿都没有。她们又不是同龄人,没法陪着。
每天蒋旭打了招呼出门,她又担心蒋旭在外面受人欺负,又担心把人拘在家里闷坏了。
贺小子看着吊儿郎当没个正形儿,但也是个靠谱的,心里有数儿。而且有他这个村头一霸护着,也不用担心有人能欺负蒋旭。
李秀兰目光扫过蒋旭白嫩,看着就很好欺负的脸和纤细的四肢,怜爱的把挑出来的李子放到蒋旭手里。
都是跟着贺段出去玩儿的话,她也放心了。
润泽如玉器的修长手指捏着绿色的果实,瞧着像是把玩着翡翠上。
蒋旭表面乖乖巧巧,内心揣度。
这个便宜哥哥还怪厉害的。
能讨那么多人的欢心,连外婆听说是和他出去,都那么放心。
*
村西
“嘎——嘎——”
“呱—哇—”
面前的动物伸长了脖子,时不时挥动一下雪白的翅膀,吱吱哇哇的乱叫。
蒋旭手里拿着李秀兰叮嘱他送过来的饺子,有点迟疑。
李秀兰说不能老是让人家贺段送东西过来,正好中午又包了饺子,让蒋旭给送过去。
其实,蒋旭天天跟着贺段厮混,还没有去过蒋旭的家里。
但是李秀兰不知道,蒋旭也觉得自己在这里呆了那么久了,不至于找个门还找不到,什么都没说,拿上袋子就出来了。
先往村西走,找不到了就找个问路就是。
结果,被拦住路了。
一群散养的鹅像大爷似的,噗叽噗叽的潇洒外八步伐,占据了整条道。
蒋旭害怕自己一路过会吓到这些鹅,到时候乱跑了给主人惹麻烦。
但是要想过去,只有从这里走。蒋旭等了一会儿,没有人路过,也没有看见大鹅的主人。还是犹犹豫豫的迈出了步子。
但谁知道,蒋旭刚走没两步,闲庭散步的鹅大爷突然犯了难,啪嗒啪嗒的朝着蒋旭冲过来。
蒋旭瞳孔微缩,昳丽的小脸罕见的露出了无措和慌乱,连呆毛都翘起来一根,迎风招展。
它们,怎么了。
是被自己吓到了吗?
蒋旭迟疑的后退了半步,但鹅大爷已经扑棱着大翅膀,张着大嘴冲了过来。
“嘎——哇!”
一口咬在了蒋旭的腿上。
二幺二五大惊失色:“宿主!!!”
蒋旭:“......?”
自己这是,被鹅给咬了?
被鹅头衔住的小腿,痛意显现,从小腿游走到脑海。
蒋旭没忍住发出一声闷哼,眼底瞬间聚集起一层水雾。
嘶,好痛。
蒋旭本能的挣脱,但是扑棱的大鹅翅膀掀起来的气流扇得他神魂颠倒,眼花缭乱,一时无从下手。
伸手去掰大鹅的头,谁知道他居然还咬得更狠了。
蒋旭痛的眼泪一下子就滑了出来。
虽然一个男孩子,这么娇弱有点清奇。但是蒋旭不太耐疼,或许放在别人身上是磕碰成了青色,到了他身上,痛得就像是有人拿刀划了一条口子。
娇生惯养的长大,自己又格外注意,蒋旭还真的很少有那么痛过。
温室里的长大的娇嫩花朵,四周的玻璃突然破裂。丝毫没有能力抵抗狂风暴雨的鲜花,艳色都憔悴了几分。
二幺二五想帮忙,但是它根本就碰不到对方,只能上窜下跳的干着急。
其它鹅大爷们无心参加这边的混战,自顾自的走了,淡定的叼住路边的草或者泥巴,仰起来,顺着长长的脖子滑下去。
贺段挥着竹竿儿,吆着自家的鸭子往回走。
胡乱飞腾的鹅吸引了注意,无意识的往那边岔路口撇了一眼。
看见了被鹅咬住的蒋旭。
蒋旭吓了一大跳,甩开手里抓着的竿子,迈开长腿三步并两步的冲了过去。
失去管束的鸭子嘎嘎乱蹿,再加上这边的鹅大爷,鹅飞鸭跳好不热闹。
蒋旭大手捏住鹅头,手上爆出青筋,狠狠一使劲。终于把蒋旭的小腿从鹅口里救了出来。
蒋旭疼得背上沁出冷汗,腿上的痛意骤然一松,剧烈跳动的心脏也终于停下了要命的速度。
看着单膝跪在自己面前,一只手还抓着鹅脖子的贺段,喊了一声:“贺段哥。”带着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委屈和信任。
二幺二五略觉惊恐。
这竟然是他的宿主会发出来的声音!
贺段被少年这一声喊得心都揪起来了。
仰头看向少年,明亮的眼睛里盛满水意,晃悠悠的,下一秒就可能会不小心的荡出来。眼底下的泪痣,不知是被泪水滑过还是汗水浸泡,镀了一层闪光,明艳得晃眼,愈发凸显眼眶的微红。
往日因为少年不怎么流汗而蓬松清爽的头发,竟有几缕已经被打湿,紧紧的贴在脸上。
淡色粉润的唇像是涂抹了一层碾碎了的凤仙花汁。
整个人都透着委屈的红,可怜到不行。
贺段的眉毛一挑总是显得特别的凶,而这个动作的出现,也往往代表着贺老大心情不爽要打人了。
今天人是没打,但是手上抓着的鹅倒是快断气儿了。
“嘎————”
不是自家的鹅,捏死了要陪钱。
贺段松开了不自觉在鹅脖子上加的力,很是不爽的大力一扔。
虎口脱险的大鹅再也没有了刚刚的神气,连跑带飞的迅速脱离作案现场。还没缓过气儿的脖子直接叫出了公鸭嗓。
贺段没起身,眉心隆起的山峰消不下来。顺手扯了片叶子包手,折了一片芋头叶放地上,小心的扶着少年避开断口坐下,声音温柔得能掐出水来:“疼吗?”
虽然罪魁祸首已经缉拿归案,但是被害者身上被施加的痛意,一时半会儿实在是消失不下去。
蒋旭攀着贺段有力的手臂,感受着手下坚硬的肌肉传来的温热触感,垂着眼睛小声的“嗯”了一声。声音有点发颤,带着哭腔。
虽然忍住了没哭出来,但那是蒋少爷的面子在作祟。
细数人生二十余载,蒋家金尊玉贵,娇气万分的二少爷何时遭过这种罪。
强龙不压地头蛇,居然被一只鹅给欺负了。
有了依靠,蒋旭吸吸鼻子,泪眼朦胧的告状:“它咬我。”
想了想,又接着补充了一句:“我只是路过,它就冲过来咬我。”
第15章
少年很轻,还不如一袋肥料重,就像背了一团晒得暖洋洋的干净棉花。但浑身的肉又是软绵绵的,轻轻的拖着大腿根,透着裤子顺滑的触感都能感受到软乎乎的肉。蓬松的小卷毛抵在脖子边,晃悠悠的挠得人发痒,鼻息间的呼吸都带着一股清香。
贺段把人放下的时候心里还怪不舍的,有力的大手轻而易举的把整个胳膊圈起来,“慢点,站稳了再下来。”
谢阳舅舅听到动静出来一瞧,“哎呦,阳阳这咋啦?”
长裤卷到膝盖上,青红交加,看着骇人。
蒋旭冷着一张脸,生人勿进,看起来骇人。但是配上那张精致的小脸蛋,反倒是像个被磕坏了的瓷娃娃,叫人心疼。
借着贺段的力把自己窝进了老爷椅,蒋旭彻底自闭了。
舅舅立马噤声,用眼神询问贺段。
贺段解释:“刚被路上的鹅给咬了,上了红药水。”掏出在卫生所配的药,“一天三次,曾叔你看着点不要沾水。”
“哟。”谢阳舅舅眉毛一挑,有些想笑,但是顾及到一旁的谢阳,还是把嘲笑吞了回去。
“诶,行。小段谢谢你了啊,这药多少钱,叔儿结给你。”
贺段大手一摆,“没多少。”可以给谢阳花钱,他心里说不出来的满足,怎么可能接谢阳舅舅给的钱。
大家都是一个村的熟人,舅舅也没多说,反正等贺段下次再上小卖部来买东西的时候少算些钱就是。
等闻风赶回来的谢阳奶奶和舅妈把蒋旭小心翼翼送回房间后,贺段才走。晚上洗衣服的舅妈,从蒋旭裤兜儿里摸出了一大把鹅毛。
全都是翅膀上的羽毛,粗壮洁亮。
*
躺在床上的蒋旭无聊的翘脚:“二百五,你最近怎么都没有催我去接近男主了?”
二幺二五沉浸在走进科学栏目中无法自拔,“因为最近都没有到主线任务啊,支线任务不是强制性的,只是会影响最后的任务评分。”
反正这个懒散宿主它都看透了,一看就不是会去刷支线的人。
没什么好挣扎的。
蒋旭若有所思,“只要我不影响剧情走向,不管做什么都可以?”包括他现在和贺段走那么近,没有去管主角也没有任何关系。
这要求,好像还挺低的?
比起他可以得到的,就好像是打印文件的实习生最后和公司高薪挖来的程序员同一个工资。
可没有听说过那么慷慨的资本家。
毕竟,他就是资本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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