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捡了条狗【穿书】——十三页岩

时间:2023-10-12 13:39:05  作者:十三页岩
  很好,这正是傅青逸猜测之中的回答。
  “听见了吗?”傅青逸转而扭头看向谭佑霜,冷酷道:“这个家伙其他车都是跑车,我脑子抽了才会——”拐你。
  说着,刚一扭头,傅青逸便看见谭佑霜闭上的眼睛和微微颤动的眼睑。
  睡了啊。
  傅青逸骤然收回声音。
  “别说话了。”傅青逸抬起头,冲许长昼压低声音道。
  许长昼默默把放着轻音乐的音响关上了。
  傅青逸满意地勾了下唇,又把谭佑霜摇摇晃晃的身体往自己肩膀上一压:“睡吧。”
  他轻声说:“到了医院再叫你。”
  谭佑霜本来以为自己靠在另一个陌生人的肩膀上肯定睡不着,但嗅着对方身上淡淡的洗衣粉香味时,他脑袋缓慢地一点一点,啄木鸟似的,最后竟然真的迷迷糊糊地睡过去了。
  等再次被叫醒时,黑色轿车已经停在了一座看起来格外豪华高级的医院外。
  “醒醒,到站了,要下车了,小朋友。”傅青逸揉了揉他的脑袋:“走得动吗?要不要我背?”
  “不是小朋友。”谭佑霜想挥开他的手,但不知为什么又放弃了,最终只是闷闷说:“我能走。”
  “能走就行。”傅青逸收回手,冲许长昼一仰下巴道:“许老师,接下来靠你了。”
  “得了吧。”许长昼转了转食指上的钥匙环,说:“把他带上去,钱从你这里扣啊。今天的消费由傅小公子买单——”
  “我们都这关系了,还收费啊?”傅青逸笑着跟在他身后,懒洋洋道:“你帮我给钱不成吗?”
  “我给。”谭佑霜亦步亦趋地跟在傅青逸后面,闻言,低声说:“不用你们两个破费。”
  哟,还挺仗义。
  “不用给,”傅青逸笑说:“你可以直接白嫖的。”
  “不行……”谭佑霜固执道。
  许长昼听后面两个小伙子一本正经的对话,乐得龇了下牙,道:“你们两个认真商量一下谁给钱啊,不然我就把你们两个丢出去,治病也别想了……”
  “我来给。”谭佑霜赶快说。
  “诶,真不用,”傅青逸笑着勾了下他的肩,打断谭佑霜:“这家医院就是你前面这个家伙开的,给什么钱啊。他就逗你玩玩。”
  “我给你说,这个家伙面上人模狗样的,实际蔫坏,别被他骗了。你信我一个人就足够了……”
  傅青逸正在笑眯眯地给谭佑霜说许长昼的坏话时,谭佑霜仿佛才从“这家医院居然是由眼前这个年轻大帅哥开的!”的炸弹中反应过来。他后知后觉地震惊道:“二十多岁就能开医院了?他这么有钱?”
  哎哟喂,小狗这关注点……傅青逸乐了。
  二十多岁?许长昼听见这句话,登时也笑开了花。
  “诶诶诶,”许长昼美滋滋说:“小伙子挺会说话的啊,这样吧,我这次就不收你的费了。哥哥心情好,给你来一次免费的专家就诊……”
  “这样吗?谢、谢谢。”谭佑霜眨了下眼睛,有些不明所以地呆呆回。
  “不错啊,傅小二,”许长昼回过头开玩笑说:“还挺会捡人的。”
  小孩子还挺乖。
  比傅小二这混球人模人样多了。
  谭佑霜在慈眉善目的许长昼的带领下,稀里糊涂地就被带到了就诊室,稀里糊涂地就吃了药,稀里糊涂地就又躺到了一张病床上。
  “睡吧。”傅青逸带有磁性的声音在他旁边响起,他替谭佑霜掖了下被角,又看了眼谭佑霜纱布包起来的左手手腕,轻声道:“睡醒了就好了。”
  谭佑霜眼睑微颤,闭上了眼睛。
  等退出病房之后,傅青逸看见了抱着双臂倚靠在墙上的许长昼。
  “说吧,”许长昼狭长的眸子微眯,笑意盎然道:“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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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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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太没有戒心了,如果我们两个有恶意的话,他今天都不知道自己会是怎么死的。”傅青逸没有直接回答许长昼的疑问,反而说。
  “倒也不算。”许长昼摇摇头,说:“他烧的有点厉害,三十九度五,能撑到现在已经不错了。何况我看他也不是不想反抗,只是被你压得太死了。傅小二,别忘了你可是个怪力小超人。”
  “……”
  傅青逸神情复杂。
  “谭佑霜是谭建辉的私生子吧?”许长昼眨了眨眼睛,又问。
  “或许。”傅青逸表情不变,不置可否道。
  “嘁,还装。”许长昼笑了一声:“他刚才借你手机给家里人打了个电话,听声音,好像是给家里的老年人打的?奶奶还是外婆?”
  许长昼自问自答道:“依我看,多半是妈妈那边的亲戚……是外婆吧?”
  “这我怎么知道?”傅青逸回。
  “行吧,你不想说就算了。”许长昼一耸肩:“不过……我还以为你不会想牵扯这些东西呢,和谭家搅在一起还是有点麻烦的。而且我总觉得你好像不喜欢商业方面相关的东西呢,傅小二。”
  甚至与其说不喜欢,傅青逸的态度更像是无意识的抵触和反感。
  傅离和他聊过这件事。
  “一般吧。”傅青逸面不改色地回答。
  他上一世大学里读的就是经管类专业,不算喜欢,也不算讨厌,只是麻木罢了。傅青逸没有正面给出应答,而是打着马虎眼,他说:“反正我觉得有我哥以后从商就够了,比起每天累死累活的,我更想白吃白喝。”
  “行吧行吧。”许长昼点点头,转而问起别的:“之后那小子怎么办?”
  “他醒了就让他自己回去吧。”傅青逸道:“我管不了这么多,今天只是顺手帮一把。我甚至没多久前才知道他叫什么。”傅青逸脸不红心不跳地说谎道。
  “我看见你在他枕头旁边压了钞票了。”许长昼伸出手指比了个二,说:“红的,两张。”
  “他没带手机,你这地方又偏,他醒了要回家怎么办?你也看到他穿的不太好了。”傅青逸说:“我只是好人做到底罢了。”
  “哦,好人——”许长昼坏笑道:“这两个字和你真不搭啊,傅小二。”
  “随便你怎么想,许老师,”傅青逸冷笑着冲他晃了晃手机,上面的时间已经到了七点过快八点:“麻烦你把我送回去,再晚点回去,我哥得给我连环电话轰炸了。”
  “我总算看明白了,我就是你们傅家人的苦力——”许长昼夸张地鬼哭狼嚎了一声,开着车苦哈哈地把傅青逸送回了傅家新买的那处房产。
  “为了读个书,还得新买一套学区房,”许长昼由衷说:“真有你们的。”
  专程下楼来接弟弟的傅青霜站在傅青逸旁边,冷冰冰道:“还好。”
  “哎哟,”许长昼夸张道:“傅青霜,傅小古板,你还是学学你弟弟吧。别成天到晚和你爸一个模样,你这样是找不到老婆的!”
  傅青霜平静道:“累。”
  而且他有电脑就够了,老婆什么的,不需要。
  许长昼这时候又摇身一变,转而投身到和傅青逸同一阵营了。他摩挲着下巴,愁眉苦脸道:“傅小二,怎么说呢,每次到了这个时候,我就觉得你真是可爱又贴心了……”
  “许老师,我明明一直就可爱又贴心好吧。”傅青逸笑眯眯地回。
  傅青霜在他旁边点头赞同。
  “噫,真不要脸啊——”
  许长昼在坐到车上马上要离开时突然又想到了什么,他摇下车窗,冲转身离开的傅青逸喊道:“傅小二——”
  “干吗?”傅青逸和傅青霜一起转过头。
  “今天那个姓谭的小子是不是还不知道你是谁啊?”
  “嗯。”傅青逸点头。
  “那如果他醒了问起来的话……”
  “不用告诉他。”傅青逸平静道。
  “你还真是,”许长昼好像突然卡壳了,他隔了几秒才叹一口气道,回答:“行吧,不说就不说。你今天居然真的做好事不留名啊……难得。”
  “得了,”许长昼把车窗摇起来:“我走了啊。”
  “嗯,再见。”
  等许长昼开车走远,傅青逸才和傅青霜一齐踱着步子往小区内走去。
  靛蓝色丝绒一样的夜幕高高悬在头顶之上,夜风轻轻柔柔地刮过,传来夏夜特有的、燥热中夹杂着凉意的黏稠气氛。大面积的绿化带里,夏虫在“知——知——”地叫着,傅青霜安静地走了一段路,然后在楼栋玻璃门前站定,问傅青逸:“今天干吗去了?怎么是许长昼带你回来的?”
  “去做好人好事了。”傅青逸笑着回答:“我不是到处瞎逛吗?在路上刚好碰见了个生病晕倒的家伙,所以让许长昼把他带到医院去了。最后他看完病了留在医院里,许老师顺便又把我送回来了。”
  “原来是这样。”傅青霜点点头,说:“你出门的时候,爸妈打电话回来了,问我你怎么不在。”
  “哟,”傅青逸问傅青霜:“那哥你是怎么答的?”
  傅青霜平静道:“我说你翅膀长硬了,只想在外面玩,不想回家好好学习了。”
  傅青逸闻言哈哈一笑,好奇地又接着问:“那爸妈怎么说的啊?”
  “爸没说什么,妈很高兴,说你总算知道跑出去玩了。”
  傅青霜顶着那张冰山脸面无表情地认真转述:“她说她之前看到你那串满分成绩单的时候,生怕一个没注意就让你读抑郁了。她还说国内的学校压力太大,让你也得劳逸结合。反正你成绩都这么好了,就别一天到晚闷在家里了,多出去玩玩也好。”
  傅青逸听着这些话的时候眼泪都笑出来了,他抹掉眼角的一点水迹,哈哈乐道:“放心吧,不会的。妈就是一天到晚瞎操心。”
  又不是上辈子了。
  “对了,”傅青霜又回想起什么,说:“爸听妈说完之后,又说,如果你真想出去玩的话,没钱可不行。所以他就往我们两个的卡里打了点钱,让你记得查收。”
  “哦,这样啊。”傅青逸点头说:“我看到了。”
  他就说今天怎么在车上的时候看见银行突然发了打款信息,那长长的一串零简直闪得他眼花。
  真是,上辈子压根儿没见过这么多钱。
  万恶的资本家,嫉妒。
  不过有了这笔钱的话……帮他哥追嫂子应该就更容易了。
  傅青逸想。毕竟他上辈子是公认的妇女之友,要论追人什么的,可比傅青霜这个小冰山有经验多了。
  “你又在笑什么?”傅青霜在电梯反光中看见了傅青逸脸上的傻笑,问他。
  “我想到了高兴的事情。”傅青逸一秒收起笑容,一本正经回。
  “行吧。”傅青霜收回目光。
  “明天就要到新学校了,你记得早点休息。不过你刚才说是送昏倒的人去医院了……所以是不是还没吃晚饭?”傅青霜打开房门时又说:“对了,爸妈还让我们多交些朋友。”
  “哥,你确定爸妈说的是我们?”傅青逸狐狸似的眯着眼睛笑问:“爸妈多半是让你多交些朋友吧?别糊弄我啊,我很单纯的。”
  “……”傅青霜沉默着,一声不吭地走到厨房帮傅青逸热饭去了。
  霍,临阵脱逃啊傅青霜。
  傅青逸眉眼含笑,也快步溜进了厨房。
  开玩笑,就傅青霜这个手艺,他都怕傅青霜把厨房炸了。
  兄弟俩厨艺都稀烂,只是傅青逸做的东西勉强还能过眼,傅青霜做饭属实是生化武器,一不小心就能毒死人的那种。
  傅青逸还记得小时候有一次盛安雅晚上临时加班,做设计做得焦头烂额,没时间给兄弟俩做饭。傅青霜就自己吭哧吭哧地拿着已有食材做了顿饭,然后——
  然后他和傅青霜就双双因为食物中毒进了医院。
  痛苦经历至今仍不愿回忆。
  傅青逸赶在傅青霜下手之前占据了主厨位,边热饭边痛苦感慨:就傅青霜这个手艺,拿住女人就得先拿捏住她的胃这条铁律肯定是不行了。
  傅青霜,你追妻路漫漫啊——
  再一次,傅青逸为自己今天赶去捡到了谭佑霜这条笨蛋小狗,并把他送进医院这件好人好事点赞。他是多么懂得挖掘重点,逐个击破啊!
  吃完饭后,傅青逸看书一直看到了十点过,随后进入自己的房间内洗漱睡觉。夜晚的风吹起窗帘,两室一厅的房屋内此时安静极了,只有呼呼的风声作响,深蓝色的窗帘舞动着,像是模糊晃动的鬼影。
  傅青逸翻起身子从床上坐起来,踩着拖鞋走到了窗户边。
  他拉开窗帘,顺着忘记关上的玻璃窗窗口往下看。
  窗外是宽敞的绿化带,远方是尚还亮着的、五光十色的各家灯火。白的、黄的,以及更远处的甚至蓝的紫的各种颜色的LED彩灯,多种颜色倒映在清亮的瞳孔里,将浅色的眼瞳渲染成不同颜色的光亮的世界。
  十多层的高度并不让人害怕,却让傅青逸恍惚回忆起上辈子从高处一跃而下的感受。现在的风很冷,和那天落下去的时候有点像,都吹得他的头发一阵阵往后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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