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2

皇都(古代架空)——风为马

时间:2023-10-13 09:33:51  作者:风为马
  黄令庵呵呵一笑,道:“你想说我闺女揍遍边镇大小武馆,居然有情郎,还是被我说中,害羞了?”
  温旻被看穿,微窘撇开目光。
  “秀棠是适龄,想这些也没什么。我那孩子,唉,陛下调来的那个秦瑞燮!”黄令庵叩开心事,不满地敲桌子,“我起初也以为我们家这小子、不不,这丫头没人敢娶了,媒人说来的小伙子都打回去多少个了,偏这个秦家的小子不用刀枪棍棒,就凭一张嘴把我们家丫头说得死心塌地。当然啊,秦瑞燮确实人品还行,不然我早扒了他的皮了!”
  “你没见着我闺女那样,他们才认识才多久啊,看得我这老鳏夫浑身酸唧唧的。”黄令庵一副白菜被糟蹋的表情,温旻尚未成家,没法体会他的这种纠结,只好捡好话说:“秦瑞燮是秦阁老的堂侄,我也听说过他在浙地的功绩,是位青年才俊。”
  “这一码归一码,还是得等秀棠将来有了女儿,才能体会我为老父的酸辛咯。”黄令庵倒酒,一饮而尽。
  温旻扶正酒壶,黄令庵见他心事重重,想来这傻小子也到了婚配年纪,便以为是犯相思,睁着迷蒙醉眼,打趣道:“小子这是瞧上谁啦?”
  温旻解释:“您误会了,是一位朋友。”
  黄令庵长长地“哦”了一声。
  温旻心说这误会怕是解不开了,便索xin讲了:“起初有些误会,后来得知,原是我先入为主,错怪他了。”
  黄令庵道:“那可要和人家说清楚哇。”
  温旻挟颗花生吃了,安抚下胸中鸣噪:“会的。”
 
 
第40章 案情
  “账面上的事,大人还有什么需要下官叙述的?”张燎擦了把汗,已经月上中天,官驿的屋里屋外灯火通明,大有通宵之意。屋外锦衣卫巡逻的影子绰绰映在门纸上,保持按刀的姿态,逡巡之间宛若狼顾。
  钦差就坐在灯下,灯罩子没罩,方便随时剪灯花,那橙黄的火苗就随着一阵一阵的风轻窜。钦差大人丰颐白净,清清淡淡一丛淡墨绘的修竹似的,在灯火下暖融融一照,透出些肌肤的红光,好女一般,几若透明。张燎一怔,仿若扑面一阵芝兰香气。
  商闻柳眼睑微动,漆黑的眼仁静静盯住张燎:“我是个死读书的,从前只知圣人一家之言,今日听了张大人的点播,才知道当年百家争鸣,为何迟迟百年后才有个定论。”
  张燎一听,一时也分不出他是个什么意思,只好不住地往外倒谦辞。
  “不过有一点我还不甚明白,张大人,请看此处。”钦差的指尖点在用炭的格目上。
  张燎腿一软。
  云泽一带有童谣唱:娘亲被窝打开来,缘何是只花老虎。是说一位农夫深夜探病母亲,结果病榻上赫然是一只猛虎。张燎看着商闻柳温和的笑容,心里凛然吹起了寒风。
  钦差也是大老虎啊!
  张燎倒是没待多久,交代完事宜,急匆匆溜之大吉了。此獠甫一出门,商闻柳遽然咳嗽起来,撕心裂肺间,不慎拂落数本账册,哗啦啦一阵乱响。尤先生在外等候多时,急忙近前,捉起他的手腕号脉。
  凝神片刻,方知是商闻柳急气攻心,便坐在一旁替他拍背,蹙眉叹惋:“大人何苦为了这些宵小气坏身体。”
  商闻柳喘ko气,终于缓过劲来,勉强坐直了:“我不打紧,此番倒是辛苦尤先生,验到什么了?”
  他们汇合后,便请尤先生带领小队人马前往义庄勘验焦尸。
  尤先生神色更加凝重,背手于身后,双眉紧凝:“何须勘验男女,那义庄十七具尸身ko鼻并无烟灰,俱是死后焚尸。”
  “如此说来......”商闻柳信手寻来一张雪白笺纸,笔走龙蛇,将些零碎线索写在上面。
  “我们一进城,在义庄被追赶,接着便失火。守庄老儿身首分离,死后焚尸......为何要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商闻柳细细推敲,指节不经意敲击桌面,滴漏一般,如此“嗒嗒”了十来次,尤先生忽的听他一声轻呼:“好生奇怪!”
  “商大人的意思?”
  商闻柳道:“先生稍待,我去请武佥事过来一同商谈。”
  据尤先生撰写的验尸格目,对比过身形、xin别及骨骼特征后,结论高阿五的确是丧生于大火中。武释举着那本手抄的报告,密密麻麻的字晃得他眼睛疼,乱纷纷金星四溅。
  册子一放,武释揉着眼睛:“看来这高阿五确系为人加害,商大人查账可有新发现?”
  商闻柳歉疚一笑:“才疏学浅,竟是瞧不出什么端倪,白费了陈沅姑娘一番心血。”
  尤先生安抚他:“大人不必操之过急,账目本就比其他类目难办,其中有许多门道,非精通此术者不能察觉。”
  只是眼下义庄焚毁,徐子孺的遗物中又找不到任何线索,若不能从账目入手,竟是寸步难行了。
  在座几人心中隐隐罩上一层阴云。
  武释思量片刻,道:“目前的情形,似乎是县衙的人狗急跳墙,先一步毁去部分证据,好让我们无从下手,不如以此做些文章,叫他们先自乱阵脚。”
  商闻柳喝ko茶润嗓子:“武佥事说得不错,徐知县的尸身情况尚存诸多疑惑,我们当日正从义庄离开,晚上就着了大火,烧了个干净。只是有一点存疑。”
  “何事?”
  “身首分离。若说是被这幕后黑手杀死焚尸,那也没什么值得深究,可问题就出在死状上,那守庄子的老者死因太过蹊跷,如果是因为见过我们的相貌,恐怕不足矣让他死,还是以这般残忍的死法。且既然事先已经知道京城有人将要抵达,他们这样做,岂非自寻死路?”商闻柳尤有些气喘,轻微地咳嗽着,指头在方才写字的白笺上一点。
  “高阿五”三个字上,圈了重重的朱墨。
  他嘴边噙了一丝笑:“事出反常必有妖,守庄老儿死得这般古怪,倒像是有人刻意引我们在意此事。”
  确实如此,杀人封ko便罢了,颈子胸ko随便豁一刀就能死透,何必大费周章把人脑袋给砍了,授人以柄,蠢得不能再蠢。
  武释沉默一阵,不自觉交叉手指,抵在下颌处:“如今的情形,云泽县衙的人肯定逃不开干系,这其中人员众多——莫非县衙之中,还有另一股势力?”“这也说不准,也许是云泽县中生了龃龉,也许是......”他忽然缄ko,眼神掠过周遭,虚虚望向北方。
  是云泽县官衙的方向,黑沉沉的一片,蛰伏在潮水一般的夜色中。再往后,秾黑一团,星星点点分不清星光还是灯火的光点散布其中,那后面山岭绵亘,河流激荡萦曲,遍布深深浅浅幽黯的深壑——武释福至心灵,惊愕地看了商闻柳一眼,他罕见地绷紧了肌ro,齿颊紧闭,收回视线不敢再看了。
  商闻柳苦笑一下。
  天地不仁。人的头顶上是浩浩皇天,莽莽无边的天穹覆下,盘旋的苍鹰游云眄视芸芸群姓,继而有无数升斗小民以血ro之躯构筑帝国。凡人之所至,是造物天成,因此承袭因果,涓涓不壅地将每一桩人事勾连,蝼蚁筑巢一般,有人衔泥而来,有人攫泥而走,衔泥之人是否无意间为攫泥之人踏出一条生路?人间的勾连,像一张密网,那网的尽头呢——
  那里是大梁万千忠勇英魂戍卫着的心脏。
  他们都有同一种预感,此时此刻,那张网,已经密密匝匝铺来了。
  灯火蛇信似的伏窜着,商闻柳沉下眸色,黑水银一般。
  张燎满脸晦气地往家里走,天一黑,气温就慢慢的冷,他上衙时就没穿多厚实,这会儿直缩脖子,拔毛鹌鹑似的。
  娘的,冷死算逑。
  他低着头往前冲,冷不丁看到前面隐隐透出些光晕,泛青的石板上一圈一圈漾出来暖黄的灯光,地上不知道哪家婆娘泼的水,早cun里晾不干,粼粼的映上一条黑黢黢的人影。
  张燎心中骇然,浑身一震,止步不前。面前丈许远站个提灯的小瘪三,借着光能看到此人脸上横亘一条蜈蚣般的疤痕,还是新伤,狰狞红ro外缘翻卷开一层,边缘凝结了些许黑色药渍。
  是廉善。
  “张大人,你上哪儿去?咱们师爷寻你半天了。”廉善抖抖袖子,袖筒中寒光一闪,雪亮白刃让人看得分明。
  “笃”的轻微一声响,一碗药放在书案边。
  商闻柳困倦地从累牍中仰首,眼下淡淡一层阴翳,如梦初醒,眼中堪堪挤出几滴泪珠。
  亮晶晶的泪眼半睁:“尤先生还不睡。”
  尤先生忧心地望着他:“大人不是也没睡,虽有万急,也要以身体为重。今天大人咳嗽得太厉害,老夫去厨房熬了药,养神下火的,大人一会喝了,就快快休息吧。”
  浓黑的药汁推到跟前,苦味瞬间袭至,商闻柳下意识皱起脸,露出可怜兮兮的神情。
  “良药苦ko。”尤先生不容商榷,手指贴在碗侧试了试温度,“再过一会儿就可以喝了。”
  “劳您费心。”商闻柳使不上力,只好以手撑腮,白瓷勺子搅了搅药,想起临行前檀珠似乎塞了一包蜜饯进来。
  尤先生依然立在原地,并没有走的意思,商闻柳有些窘迫,捏着瓷勺徐徐搅药汁,生怕被发现自己贪食这些孩子们的吃食,便道:“先生还有什么要交代?这药我会喝的,先生且放宽心。”
  “我自然信得过大人,只是......”
  “何事?先生不妨讲来,若有难处,我自会竭尽全力改善。”
  “......”尤先生迟疑地眨了眨眼,话到嘴边却难吐的模样,终于下定决心,问道:“大人对那锦衣卫,可是十成十的放心?”
  瓷碗呯零咣啷的,商闻柳还道是什么生活上的不便,此时一怔,倒被他问住,一时不曾反应过来尤先生此话何意,呆呆回道:“哪个锦衣卫?”
  尤先生压低话音:“那位武佥事,当真可信?”
  先前还任手下出言戏弄讥嘲,怎么看都不是同路人。
  商闻柳确确实实没怀疑过武释的忠诚,就连来时的试探都是先入为主认为武释并非什么奸猾小人而设下。似乎......的确孟浪了些。
  他想到临行前一天温旻来寻他时的情形,寻常的几句问话罢了,充满锦衣卫平日审讯的意味,只是此时忽然回忆起来,令他心ko陡然一跳。那天指挥使无端的怒意,莫非是为了辨他的忠奸么?
  商闻柳微微发冷,轻手轻脚拢紧了领ko,愣神地想:那他现在,辨出什么了没有?
  尤先生见他出神,干着急,合计着拍小钦差一下,没成想还没下巴掌,蓦地那黑漆漆湿漉漉的眼珠子坚定地闪过一丝光,嘴边还是挂着温和的笑意,二十多岁的年纪,竟然有种安抚人心的力量:“放心吧,他的上官与我熟识,举目满朝武将,怕是无人出其仁信之右了。”
 
 
第41章 商人
  黑沉沉的天色,屋里烛火摇动,熏香极淡,室盈暗香,主人想必是个讲究的雅士。
  葛师爷靠在一张软椅上,脚下蹬一把小马扎,下人给削果子吃。外面不紧不慢一阵敲门声:“爷,胡散回来了。”
  葛东敕支起半扇眼帘,懒散地说:“赶巧了,齐聚一堂。廉善呢?”
  那声音回答:“还没信儿,应该快了。”
  葛东敕翻个身,张嘴吞了喂过来的果子:“一会胡老板到了,让他再等等。廉善那狗东西,手脚恁慢。”
  正吩咐着,屋外一连串火急火燎的脚步声,夹杂几句劝阻,估摸着拦不住人。葛东敕猜出来人,存了几分看好戏的意思,挥挥手让削水果的下人出去。不出片刻,风风火火卷进来一个褐色襕衫的男人,两撇胡子长出嘴角,儒巾歪一边了,额上坠几颗热汗,哆哆嗦嗦往地上一扑。
  他背上挂一个沉重的包袱,里面的东西叮铃响成一团。
  葛东敕笑一声:“胡老板这是何意,可别折辱了你这身衣裳。”
  “师爷,我负荆请罪来了!”
  葛东敕抬头四望,悠悠道:“你负的什么荆,我这可没看见。”
  胡散稍立起上身,窸窸窣窣从包袱里掏出几锭黄澄澄的金块。
  葛东敕抚须:“那你请的什么罪呀?”
  金子往前一递,胡散压低了身子:“前日去走亲戚,见到您派的人过来寻,我就急忙回来了,师爷饶了我吧!”
  葛东敕道:“我何时派人去寻你?”
  胡散急道:“不曾不曾,只是收到了信件!”
  葛东敕示意他起来:“瞧胡老爷风尘仆仆的,趴在地上成什么样子,让外人见了还要戳我脊梁骨,指摘我的待客之道了。”
  葛东敕递上一方绫巾。
  胡散接过擦了擦汗,把金子包好,送上去。他观察了一会儿葛东敕的神色,唯恐面前这位忽然发难,葛师爷打量了会那包着金子的包袱,忽然反应过来似的,对着胡散道:“胡老板站着干什么,坐。”
  胡散犹犹豫豫地,屁股还没挨着坐垫,忽然听见外面一个呼哨:“爷,小的来迟了。”胡散本就心神不宁,屁股一歪弹跳而起,没站稳“咚”地落在地上。
  廉善揪着张燎从外面回来,见屋内二人如此情状,脸上那条蜈蚣样的伤疤忽的抽动,嘴角咧开一个流里流气的笑,啧啧道:“这不胡老爷吗,几时到的?这身秀才衣裳不错啊。”“刚到,刚到。”胡散满脸晦气,勉强回个笑脸。
  “闭上你的狗嘴。”葛东敕踹翻了踩脚的马扎,廉善一缩脖子,老老实实站在边上等踹。熟料那脚并未过来,葛师爷叩叩桌板,望着张燎。
  张燎一副怂相,和胡散的奔丧脸摆一块简直相得益彰,葛师爷暗骂了句蠢材,心说一县之中净剩下这些玩意拿捏了命脉。张燎在几双眼睛的注视下战战开腔:“师爷,怎的聚在一起了,这是有什么事?”
  眼下还能有什么事,他刚从钦差歇脚的官驿出来,廉善这厮就把他给挟到这里,张燎肚里早准备了一套说辞,只是不知能不能应付过去。
  “张大人坐,你是官,我是平头百姓,百姓哪有让官老爷久站的道理。”葛师爷指指边上的椅子,张燎磨磨蹭蹭坐上去,“县丞给钦差大人看账,看出什么没有?”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