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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都(古代架空)——风为马

时间:2023-10-13 09:33:51  作者:风为马
  商闻柳呼吸一滞,被这一勾勾得露了怯,索xin不再看庭中,垂在木廊下的两脚并起来,负气地往后挪了挪,而后取下别在鬓发上的花,两指搓着,把花瓣蹂躏得丝丝溢汁。
  温旻动作利索,抖去了外衫上的雪水,屈腿靠上来,听到熟悉的轻哼。
  风雪忽的转大,俄而饕雪骤降,庭中宛似飞花。温旻给商闻柳挡雪,对方却不承他的好意,探了半个身子出檐,鼻间呼出阵阵白气。
  “好大的雪,来年应当是天下太平。”商闻柳的手有些发凉,指腹透着红。温旻怕他冻着,一把攥了裹在袖内。
  “天下太平。”温旻揉揉那修长的手指,感慨地说。
  武释总算消停下来,凝神蹲在地上团雪球,唐录站了片刻,去叫来仆役,搬了暖炉过来。
  几人挤在院子里看雪落。
  身后有笛声,幽咽婉转。
  是唐录在吹笛,是首极应景的曲子。武释醉醺醺抱着石柱敲拍子,过一会儿伸手抓雪,簌簌银雪如絮,从天边瀚海扬在庭下几人襟前发上。没过多久,远方街巷隐隐的爆竹声响起来了。
  如昼灯火中,商闻柳嗅了嗅梅香,重新握紧温旻的手。这样欣快的时候,他心里却煞风景地想:人生中极乐之事都如梦幻,今夜这雪絮寒梅,是梦还是醒?
  外面的爆竹声愈近,他闭上眼,靠在温旻肩上。
  梦一时,醒一时;梦是乐,醒亦是乐。梦也好,醒也罢,他愿此生都能如今夜这般,一抔雪,一树梅花,和一个知心的人。
 
 
第120章 年后
  从正旦到元宵,没出什么大岔子,极北的边境也没有传来冰灾的消息,比起往年的鸡飞狗跳,宏庆四年倒显得平平无奇了。
  眼下年关堆积起来的冰雪正在消融,京里冷得出奇,冻死人便是寻常事了。无名尸由京兆尹递交刑部,留置三日后再勾朱拉去城外掩埋。从月初到月末,这样的案子刑部一日能经手十来桩。
  商闻柳揉了揉酸痛的胳膊,从同僚来回的曳影间眯眼望了会儿天色,快到下值的时辰了。
  年关过后,他便开始照着傅鸿清的指示,有意无意翻找轸庸初年的卷宗。毕竟过去二十多年,这些卷宗长久被束之高阁,加之当年入库忙乱,翻找起来相当吃力。开年后鸡零狗碎的杂事数不胜数,商闻柳劳碌之余,还要分出心神去应付不怀好意的左澹,在卷宗一事上难免心力不足。
  不过在前日,他终于找到了一卷轸庸初年的旧卷宗。
  先皇宝印御笔朱批仿若昨日,卷中名姓所属却都如烟尘尽散。
  整卷卷宗只记载了当初谋逆一案所牵涉的官员判决,商闻柳再核对那些官员名录时,从中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
  程谯云,谪夷海之北。
  商闻柳单只假猜程谯云是抽簪归乡,却并不知道他父亲还有着一段过往。照此说来,当年之事,父亲或许知晓一些内情。
  他这么推测,却并不愿向程谯云发信询问。父亲归乡已有二十年,只字不提从前往事,必定是不愿再涉足此事,断不能再将他牵扯到这滩浑水中来。这般想罢,又是苦笑,既然自己已经决意走上这条路,家人......只盼不要被牵连吧。
  晚间温旻下值,牵了马来并乘。
  锦衣卫的校场当然去不得,两人在城外跑了一回,赶在宵禁前回来,巷子里各家都已经熄了灯,只那一间院子还亮着灯。
  商闻柳看温旻放了马绳,由马儿自己跑回去,他自己却没什么打算。“不回去?”商闻柳一手扶着门,没打算让人进。
  指挥使像没听清:“嗯?”
  商闻柳往屋内一瞥,放了手,人已经转身进屋了:“外面风大。”
  指挥使大摇大摆跟了进去。
  檀珠已经拾掇睡了,两人轻手轻脚打水洗漱,温旻撩着水,侧头看见商闻柳从立柜里扯出被褥,吭哧吭哧堆在桌上。
  巾帕拧干,净过脸,温旻支腮端详一阵屏风后摆的cuang榻,烛光在他轮廓边缘跳动。
  他还没换衣裳,就着袍服坐着,伟岸昂藏。商闻柳不知道多羡慕他这身板,瞄了两眼,温旻已经靠过来。
  商闻柳僵着,磕磕巴巴地躲避:“还、还没到时候。”
  “哎,别惊醒了四邻。”他有些心虚,补偿样的仰面吻了两下。
  温旻眼里写着不够。
  商闻柳的心咚咚乱跳,像在怕什么。
  怕什么,他自己也说不好,只觉得这怕里还有些乱。乱糟糟一团麻线,扯也扯不开,作大网兜头把他捕住了。
  温旻眸色愈深,他觉得不够,罕见地滋生出一股霸占的念头,心跳和气息,他都想霸占。商闻柳被这眼神蛊惑了,有所感应似的,微微抬起下巴。
  这哪是亲吻,简直就是啃咬,两人身上都憋着一股劲,笨手笨脚地找着出路释放。
  慌乱里也不知道谁撞着谁了,跟着摆在屋内的木柜发出砰咚巨响,两人一声吃痛,倒在铺开的席面上,忽然那股热劲就散了。
  温旻喘定,眼睛亮得出奇,他翻身起来,俯头望着商闻柳。到了这个份上,总该叫得亲热些。“兰台”是什么,那太疏离了,他还想更亲近。
  他“阿柳”“小柳”的酝酿了半天,总觉得怪,似乎只有敞亮亮的“兰台”两个字配得上眼前这个人,旁的什么都不行。话到了嘴边,便换成了:“啊......要不咱们......再置个宅院?”话一说出ko,温旻便有些后悔,他怕自己太直白,把商闻柳给吓着。
  商闻柳勾着温旻的手指,黑灯瞎火的反倒把那股怯劲给瓦解了,他搓了搓温旻掌腹的茧,从虎ko蹭上了手背,往上挑,慢吞吞把窄袖的袖ko勾开一点,沿着革腕揉了半天。
  等到外面的狗叫都要歇了,才磨磨蹭蹭说:“‘咱们’?”
  他就喜欢这样,玩些似有似无的把戏,话不肯说全了,非要叫人猜,猜完了还要人推着走,这才顺了他的意。温旻瞧出了商闻柳这臭毛病,唰一下翻身,支着胳膊肘就把人桎梏住,指腹恶狠狠摩挲他的耳垂:“咱们就是咱们,宅院就是将来过日子的地方。”
  商闻柳自下而上看着他,有点狡黠的神态,轻轻笑说:“好好说话,撒什么气。”
  温旻松手,凉飕飕地盯他:“气从何起?”
  这是有样学样了,商闻柳冁然,缩头就从边上溜出去,爬起来点上灯,把帐幔卷了卷:“我睡了。”
  温旻转身,撑着脸半卧着,幽幽道:“啊。”
  商闻柳抱了被褥铺开,扭头看他。
  温旻见好就收。
  “下个月要帮着挑些禁军的差使,大概不能常见面了。”温旻挂了外衫,散开发髻,坐在cuang沿时突然出声,“有什么事,别总想着自己担。”
  “莫非我瞧着像闷头吃亏的?”
  温旻装模作样点评道:“这倒没有,只是初看之下,像个好欺负的。”
  一件衣裳越过屏风砸过来。
  “我看你近日忙得很,开年之后大理寺接过了了几件大案子,照说刑部该清闲些,怎么反而更忙了。”温旻接住,随ko道。
  商闻柳站在屏风后关窗子,想了会儿道:“开年嘛,年末时积攒了些小案件,年后都要尽快处理,免得上头问责。”
  忙也不该是这个忙法。
  温旻顿了顿,知道商闻柳有心瞒了他什么,没继续接茬。
  过了会,屏风那端传来声音:“禁军的调度还没有落下来?”
  “圣上属意赵文钺,赵文钺称病不接。”
  “我想也是,东南水师这么大一块ro,换了谁愿松ko。话是这么讲,这么大的事,干系京中兵力部署,还是尽早拿下才好。”
  温旻盯着屏风那头绰绰的影子,说:“除了禁军营,京中驻兵尚有富余,一时半会出不了乱子。把赵氏的兵权拿回来,圣上也早日安心。”
  商闻柳叹:“安心——”
  他摇摇头,又道:“开了年,各地州县都有商队进京了,关外藩国也不在少数,你既接了禁军这个挑,难免要碰到这些,行事要千万当心。那个江抚,上次就能看出他不怀好心,能在短时间里把皇上引去驿馆,单凭他一己之力恐怕不能办到。”
  屋内静默一瞬,温旻仿佛卸下了什么负累,攥着拳:“要斗就斗吧,撕破了脸反而更敞亮。”
  商闻柳略略定神,不知温旻究竟说的是江抚还是郑士谋。他接着站了一会儿,听到帘幔后面窸窣的声音已经停了,这才松了ko气。
  将来的日子,谁又能说得准呢。
  商闻柳叹气,解了衣衫拉下cuang幔,缓缓睡下。
 
 
第121章 旧事
  二月初,就禁军统领人选一事,朝臣进行了一场廷推。
  廷推这事本是可有可无,但既然赵文钺推拒这个位置,李庚便不好坚持,否则闹得太难看,就成了闲时的笑谈。
  七卿九卿巡抚总督凑在一起,压根没几个跟着赵氏站队的,巴不得赵复从此一蹶不振。各人说了几个名字,再行推议。在场的大员面上是各执一词,心里都晓得陛下是做做样子,不过他们更明白这场风波起自何处。今日这廷推,就是走个过场,谁若是耿直到真的推了旁人上去,那补子上的花纹少说也要换一换了。
  说白了,还是赵文钺。推议的过程则是越激烈越好,吵得越凶,最后的结果就越能服众。内侍把廷推结果呈上御案,结果早在李庚意料之中。
  赵文钺总领禁军调度,是朝臣所盼,并非天子相逼。
  皇帝盯着廷推文书,突然笑着对一旁绣墩上的人道:“今日心情好,塘月同朕去走走。”
  傅鸿清起身应是。
  宫内设了许多处楼阁,为防歹人潜藏,都高不过三层。李庚登上楼台,临着夕照远望宫墙,道:“朕看折子脱不开身时,就常往这里看,料想此处风景最好。”
  “陛下昼夜辛劳,要珍重身体。”傅鸿清提着袍角从后面跟上,二月初的风还夹着寒意,把他的鬓角吹乱。阁楼展台里间还有两个腰悬木牌的小火者在搬动杂物,见是皇帝驾临,忙不迭扑在地上行礼。
  李庚把这两人遣退,自顾自凭靠在朱红粗柱上,眯着眼往极远处望去。
  重门深禁外,李氏的天下。
  傅鸿清站起来,凭栏而眺,见远处人如蚁聚,不由想起方才在御座旁的谈话,叹一声道:“去年遭了灾的几个州县的cun耕都大受影响,若要百姓饱腹,地方今年的粮税恐怕要欠缴。”
  李庚知道他的意思:“从劳工和杂税里抽抵,其余的免去一些就好。”
  “是……臣多言了。另外……内阁的变动不小,臣听闻秦阁老推举了新进的举子,有身退之意。”
  “秦邕被他儿子拖累了,是明哲保身。”李庚说着,自嘲一笑,“政事本该如此,开国之初,辅臣安分守己,尚无票拟一说,你看如今?”
  傅鸿清缄默不语。
  “兵权,阁权。”李庚俯瞰宫宇,好似登临云天。傅鸿清看不出他所想为何,只见他袖手而立,似乎踌躇满志:“历代先皇放权与内阁,内阁越权是人心之失,避无可避。如今是时候收回来了。”
  李庚似乎在回避同他说赵复这回事,傅鸿清却忍不住把这局面颠来倒去地想。
  这是虎ko拔牙,赵氏在朝中根蒂深种,不会轻易松ko,即便松了ko,也势必会要另外的东西补偿。
  是什么?傅鸿清面沉如水,这块兵符不会这么轻易地回到李庚手里,赵复如果要筹谋,他会要什么?田宅,皇庄,盐铁监权?皇帝是早有打算?
  李庚回头:“怎么不说话?”
  傅鸿清敛眉:“回陛下的话,臣是在想,辅臣之中,秦阁老称得上忠鲠,臣担心任由此事发展,会令其他臣子惊忧。”
  “你想得长远,这是好事,也是坏事。”
  傅鸿清垂下头。
  “朕明白你的意思,秦邕不会闲太久,他若倒了,内阁就真的是那一人之天下了。”李庚把视线移回晦暗的云色中,“朕也说过,你我二人独处时不必这般拘谨,想说什么,尽管说就是。”
  傅鸿清抬起了头,静静凝视李庚的背影。
  李庚没等来他的回答,便接着说:“你我都算少年离家,一晃就是十年,当初一诺,朕没有负你。”
  这晦涩不清的话让傅鸿清心头一突,不动声色道:“陛下万金之子,有诺必践,有尧舜之风,是臣民之楷范。”
  李庚沉默了。
  傅鸿清只觉得皇帝似乎透过了夕照模模糊糊朝自己这里望了一眼,很快又收回视线。他不禁想起先帝在位时那个落魄的藩王世子,那影子和眼前帝王的背影渐渐重叠,把傅鸿清弄的糊涂了。
  这是轸庸年,还是宏庆?
  宏庆,宏庆又是哪一年?
  傅鸿清隐约记得有人乘着马车,在驶离的时候窜出来高喊着必定归来的承诺。
  一抔清水净脸之恩而已,甚至连恩都算不上。傅鸿清想不通,他也来不及想,很快父亲病亡,他随母迁回故居清州,十年光阴,白马飞纵,转眼又回到王城,他是风头无两的探花郎,却没见到当初那个落魄的世子爷。
  但李庚真的回来了,先帝驾崩当夜京中火龙滚动,黑甲骑兵分作两翼包抄了皇宫,当年落魄的少年披上龙袍,脚边滚满人头。傅鸿清被推搡着跪在丹墀下,指缝间浸着鲜血,同周围百官一道山呼万岁。
  新皇手段狠厉,御极不过四年,朝中半数衙门都被换血。
  如今就要轮到扶持他登位的赵氏。
  边陲蛰伏十数年,新皇,讨债来了。
  李庚伸手笼住了残尽的日光,光柱在他指缝间缓慢攀移:“放心,所有的公道,朕会悉数帮你讨回来。”
  傅鸿清却从他眼里看到了无边权欲,一时间不知如何自处。半晌,他拢起袖ko,低头向后退了一步:“皇上圣明。”
  ————
  禁军不太行,这是武释刚到禁军营的第一想法。
  本来嘛,两支队伍,气xin就是南橘北枳,武释在锦衣卫当差了三年多,以为自己手底下的人膂力就够差劲了,没想到禁军才真的是手无缚鸡之力。天子卫兵,守京师,备征戍,怎么就是这么个德x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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