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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都(古代架空)——风为马

时间:2023-10-13 09:33:51  作者:风为马
  武释在禁军营接洽了两天事宜,跑回去向温旻叽歪:“这帮兵蛋子实在差劲,连我单边胳膊都打不过!”
  二月有大批商队出入京城,就有无数册文书要勾审。原本此事也不在禁军的处理范围,只是去年年底朝廷开了邻国的商路,商队激增,禁军从年底开始就被分摊了这些杂务,眼下他们是轻松了,温旻却头疼欲裂,此时正看得烦躁,正犹豫着是否欲休息片刻,经武释不依不饶叽叽喳喳讲了一通,便成功地神游天外了。
  “戍卫京师的队伍,功夫这么差,往后要是......”武释瞥一眼,许久没见的阿黑正在他脚边打圈子,登时便忘了诸多叹惋,把猫儿提起来搓毛团儿,喜上眉梢:“哎呀阿黑呀......”
  温旻听耳边念经似的声音消停了,才从桌案上撑起头,这时屋外一阵脚步声,紧接着叩门声。
  “是谁?”武释紧跟着把阿黑放下来,掸落猫毛,正襟危坐。
  外面的人道:“唐录。”
  过了年,唐录似乎白了些,他在外间看到屋内还坐有旁人,拘束地进来,见是武释,立时就放松了:“武佥事也在。”
  武释欲盖弥彰地捻下或许是最后一根猫毛。
  唐录转脸对温旻道:“指挥使吩咐我盯着的那间铺子,有些异动。”
  武释咳嗽一声,十分自觉地出去了。
  温旻揉了揉太阳xu,勉强扫退疲惫,道:“是怎么一回事。”
  “那间铺子后是几间空屋,里面似乎常有人进出。”唐录顿了顿,又说:“看着痕迹脚印,都是些男子,应该都是负重进出。”
  温旻皱眉:“只查到了这个?”
  “卑职无能。”唐录的脸红了红,头压低了些:“除此之外,还有秦少卿,近日去得很勤。”
  “秦翌。”温旻一听他名字就头大,不知道他是哪根筋搭错了,不顾元辅之子这样要命的身份,跑去和一个来路不明的女子眉来眼去。
  穆兰妲的铺子一定有猫腻,但温旻没办法明目张胆地查,唐录这样擅长隐匿行踪的都查不出个所以然,其他人更加没有办法。
  他心绪百转,片刻才对唐录道:“继续盯着她,若有动静,尽快来报。”
  唐录垂头:“是。”
  唐录出去后,温旻继续看桌案上摆放的文书。
  宏庆三年大梁让天灾伤了元气,因此不得已开放商路,准许少量的关外商队进来行商。
  正月以来,进京的商队不少,这事可大可小,商人游方四海,生意做成了,安心回家,这是皆大欢喜,但要是出了什么岔子,可就有的忙了。先不说途中遭遇流盗杀人越货,这等案子是最好办的,大理寺和刑部的差事,用不着锦衣卫来操心,但要是这支“商队”就是一窝盗匪,那就难办多了。
  所有商队的身份都要严查,守城门的兵最遭罪,短短几天经手了近千的文牒,上面盯得还紧,他们一文钱也不敢收。
  这么一番折腾下来,进城的商人先要在城外稽留至少一日,等所有文牒核录完毕,方能通过。
  虽说一直没出乱子,但也不能懈怠,尤其是这种时候。
  ——这种时候。温旻眸光一黯,心中隐痛。
  今年正旦,他没去郑士谋那里拜年。
  世上有太多事是容易想通的,只是能让人愿意承认的少,温旻或许就是憋着一股气,正旦的大朝会,他本想着能和郑士谋打个照面,哪想人影都未见到。听说是病入膏肓,全凭汤药营气,不知何时能好。
  倘若不能好了呢?
  这个念头甫一冒出就被掐灭,他这些天总梦见自己还是个孤僻寡言的稚童,被大出许多的师兄揍了也一声不吭,浑身青紫被领到郑士谋跟前,半分心疼得不到,还要考校功课。他背不出论语,郑士谋要打他的手心,那戒尺落到手心上,一点也不疼。
  这算是父亲的爱怜吗,温旻看不明白。
  他觉得极累,闭上眼,想起李庚那夜对他说出那句“莫愁已去无穷事”之后,摇摇曳曳照亮了他的光。
  万般的愁绪就被挥去了,温旻搓了把腮,理正襟袍。
  总要朝前看。
  指挥使两头兼顾忙得脚不沾地的同时,江抚却像个没事人似的四处闲晃。
  他的本事全用在这上面,从领锦衣卫同知的职到现在,没办过一件切切实实的正事,万事有他老爹打点,就是莫须有的“皇孙”一案,他也是被轻拿轻放,过两日就无人再提。
  江抚这日在宫内下值,正从过道转角绕出来,事先约好的那人杵在那儿,
  “是松公公。”江抚一笑,退一步打个揖:“好难得见到贵人,是做什么去啦?”
  松湛不愠不火:“做下人的,还不是鞍前马后,给贵人们当狗。”
  江抚脸色一变,随即又挂上笑意:“这么说就不合适了,松公公是伺候皇上的,再怎么说,也比狗金贵些。”
  松湛面上瞧不出怫然之态,漆黑的瞳仁盯了江抚一会儿,冷笑道:“做狗有什么打紧的,怕只怕做了最末等的狗,那才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江抚扶着刀柄,没接他的话。
  “瞧我这说的,正事都要忘了。”松湛眨眨眼,交着袖子从角落踏出来。这里僻静,隔着高高的宫墙,只能隐约听见即将老死的宫女太监哀嚎的声音,也是在此处,江抚搭上了松湛这条线。
  松湛是郑士谋在宫内的眼线,江抚没有凭信,想要获取郑士谋的信任,首先就要拉拢松湛。松湛当然也有心牵这个红钱,宫内宫外没有比锦衣卫更合适的衙门,而锦衣卫中,没有比江抚更合适的人选。
  江抚不怀好心,松湛也不是真心相对。他们是两条相互撕咬搏杀的豺狗,仿佛时刻都要从对方身上撕下一块ro来。
  江抚不知道郑士谋为何要针对温旻,但他确实需要踩着郑阁老这支队。他屈居人下太久了,领锦衣卫事的这份权力,他做梦都想得到。
  江抚眯着多情的挑眼:“那就劳请松公公说说正事。”
  松湛从袖内摸出一方蜡丸,仔细交到了江抚手中:“锦衣卫见多识广,此信如何取出,不必奴婢多言了。”
  “松公公高看了,江某愚笨,开启这蜡丸想必要费一番功夫。不过,还是多谢松公公——”江抚将蜡丸卷入随身的锦袋中,抬手正要作揖。
  “哪儿的话,”松湛按住江抚的手腕,“我是个下贱阉人,当不起江同知这一礼,要折寿的。”
  “哎,我可没拿你当阉人,”江抚一挑眉,眼下还有纵欲留下的浅淡青黑,“咱们多少......也算知己吧。”
  “我们做奴婢的可受不起这一声‘知己’。”松湛心里明白自己和这锦衣卫不是一类人,可江抚这样说,他难免惊讶。
  他是大太监明粹的爱徒,谁见了不欠腰喊上一句“小爷”,可谁看得起他呢,就连太监都看不起太监。松湛爬到了高位,旁人避着他,他也像避着旁人似的,终日冷着脸,傲气得不像一个宦官。知己这两个字,说不出的分量,好像把松湛又重新捂热了。
  江抚不知道自己无意间一句调侃的话竟然变成了天大的赏赉,他说惯了这样重的话,没放在心上。松湛未多表态,跟了他一路,到宫门ko见着人了,才装作不相识地走开。
 
 
第122章 遗案
  日子过得快,眨眼就是二月。今年南方cun耕顺利,月末时青苗已经茁成,北方边陲也无大事,灾县的重建有条不紊,各地衙门十年如一日地运作,天下太平。
  朝堂上的嘴皮子架一如既往,皇帝喜怒不形于色,一碗水端平。只是往赵尚书家中派遣的太医的次数更勤了些。
  赵文钺在家憋得不行,想去马场跑马,赵复抱着孙子老神在在指示儿子:敌不动,我不动。
  天大的朝事砸不到六品小吏头上来。月末虽已cun暖,但商闻柳迎着日光从刑部大牢出来,还是被背后冲上的冷气激得打个哆嗦。
  刑部大牢冷得要命,囚犯关在这里面,每日只有两餐,还得受冻,一有人来就嗷嗷地骂娘叫冤。狱吏把鞭子时刻提手上,就是怕这些人闹出点事来,一个两个好解决,一哄而上可就麻烦了。
  提牢厅里,商闻柳把轮值的册子填了,又夹了张条子,把囚犯缺食受冻的事递上去。挂册子的狱吏例行公事一瞟,侧着脸偷偷笑。
  每年死在大牢的人有多少,哪记得请,律例中虽有禁止苛待囚犯的条令,但进了这门套上枷,就不算人了,饿死冻死病死,一年到头没人去管。狱吏把牢门合上,又瞧一眼那纤瘦的影子,晃了晃脑袋。
  刑部值房中,主事们一个个伸脖塌背,面如土色却笔走如飞。
  “这有一批公文,发去各地州县的,落衙之前解决了。”左澹仰面倒在椅背上养神,见商闻柳回来,指着一摞公文道。过完年他又贴了不少膘,不仅走路笨重,转身时也压得椅子吱呀直响。
  商闻柳应了一声,坐下略略一看,少说也有三十来份。
  “其他人都对付得差不多,今天轮到你提牢,难免要辛苦些,大家都是这么过来的。”左澹瞄了眼商闻柳,老道地安w两句。
  商闻柳和颜悦色:“知道的,左主事宽心。”
  左澹冲着他上瞄下瞄,总觉着不妥,索xin道:“这到月底了,我还是同你提个醒,三月二十之后去各个布政使司录囚,现在就可以准备着,免得到时乱了手脚。”说完从桌下摸了把扇子摇,整个屋里就他一人大汗淋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录囚是个大事,别小看了。”
  “多谢提点了。”商闻柳眼中han笑,依然疏离。
  平日里左澹虽然极尽钻营之能事,可在这种是非上还是拎得清的。历年的刑部录囚动静都不小,刑部主事前往各个布政使司视巡囚犯,若有冤情,便要及时报给上官,再行审理。这一点,商闻柳刚到刑部就弄得一清二楚。
  左澹自诩左右逢源,出了门哪个不跟他和和气气相互吹捧几句,可惜在商闻柳这栽跟头,扯什么都是淡淡的。商闻柳在刑部,时时刻刻都在笑。左澹想套近乎,捉到点洛汲的小辫子,但他撬不开商闻柳的嘴,商主事只会看着他笑,谦逊的,寡淡的,温和又不近人情。
  他又看一眼桌上堆的公文,自顾自摇扇子去了。
  日薄西山,商闻柳从条案上直起背,伸手捏捏颈子。公文太多,值房里人走光了他才把这些对付完。
  今日有约,他得赶紧去照磨所,元景明在那里等着。
  他要找的轸庸年的文书太多,刑部在整个轸庸年几乎把所有大理寺该办的大案都给包揽,正正三座大架子,全都标注着轸庸的字样。
  他商闻柳踩着脚踏,伸手去抽最上面摆的木屉子。这一下可好,用力过猛,屉子砰一下歪了,卷宗哗啦啦泄洪样的倒了商闻柳一头,商闻柳惊得跌倒,吃痛爬起来,一卷轴子挂在他的襟ko。
  元景明挂牌子转回来,一见满地骨碌碌乱滚的轴子,不惊反笑:“哎哟......”说着上来收拾乱局。
  商闻柳疼得直抽气,没工夫搭理他,爬起来把怀里挂的轴子摘下来,一瘸一拐挨在墙边上揉屁股。
  元景明收拾得差不多,抱着木屉子说:“把那卷给我。”
  商闻柳扫了眼卷宗上的名字,发现非常熟悉,似乎在大理寺的府库内见过此名:“我先看看。”
  “轸庸二十三年,这是......”马久志的卷宗。
  轸庸年间,有个叫马久志的商贾赴京,他常往返于京城和青骢江两地做生意,谁想到这次不幸死于流盗之手。案卷上写,他最后一次来京,什么都没有带,只请镖局押送了巨额银两,在客栈里住了小一月后,便失去踪影,几天后尸体才在城郊的广化林被找到。
  最后结案,由刑部主审,大理寺复核。后面还接着几本附卷,大理寺只有主卷,附上的几册他却不曾见过。商闻柳看着大大小小的官印,陷入沉思。
  商闻柳在大理寺任职时,曾经见过马久志的卷宗,那时他为了自保,曾经向温旻直言过此案。两份卷宗都是语焉不详,只写了乡贯,并未注明他行商做的是何种买卖。案发之后,官府不知从哪里抓来了案犯,当天便处决了。
  “这个人......我有所耳闻。当年京畿剿匪,正是由他而起,”元景明看了眼道,“此人进京,还带着十多ko箱子,落脚后一月之中一步未出。他死后,箱子便不翼而飞了。后面清剿那伙杀人越货的盗匪时,也没有找到那些箱子的下落。”
  “找不到了?”商闻柳一个激灵,吸气道:“里面装的是......”
  “嗯,多少人家赔了命也赚不到。”元景明意有所指地一笑,伸出两手比了个“十”。
  商闻柳皱眉:“箱子不翼而飞,可卷宗上没有提及。”
  元景明往格架上归放卷宗,冷声道:“他带着十万两进京,不去银号,也不见人,一句话都没说出ko就死了......再说了,这案子的起因是‘流盗抢劫杀人’,流盗死了就算结,卷宗为什么要提及赃款?”
  更何况这极有可能是“莫须有”的赃款。
  商闻柳已经习惯元景明这般讲话,闻言心中一动,道:“这么多现银,莫非是为了买官?”
  元景明摇头:“这是你猜的,我可没说。”
  商闻柳:“......我谢谢你了。”
  他翻开后面所附的一卷:“这是......大理寺的印。这案子在大理寺判过,我却没见到二判的卷宗记录。”他细细一翻,后面几页被水渍濡湿,看不清写了什么。
  “怎会这样。”商闻柳举起纸张对着灯照了会儿,勉强辨清几个字的笔画,其他的却认不出了。
  “去年夏季京师淹水,只有这份被浸湿了?”元景明过来看,忽而凝重道:“这份卷宗缺字少页,入库前应该都能核查出来。缺损这样严重,照规矩是不准入库的。”
  “当时负责入库的吏员已经不在刑部了。”商闻柳看了登载的几个名字,都是陌生人名。
  “古怪,古怪。”元景明一连称怪,紧锁眉头:“怕是有人在入库之后动了手脚。”
  “大理寺的附卷被浸湿,卷宗却被存放到刑部,有人不想让后来人详知案情。”商闻柳暗自吃惊,看着元景明,像是想从他脸上找到些蛛丝马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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