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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男穿进游戏后抱上死神大腿(穿越重生)——sin犹木在水

时间:2023-10-13 09:35:12  作者:sin犹木在水
 
 
第0181章 【落星】一
  回想往事,阮庸心已无波澜。他淡淡一笑,摇摇头,缄默无言。
  见他不愿说,熏既气又急,一把揪起他的衣襟,厉声威胁道:“说不说?!”
  “让人家说也要有那个请求的态度……”
  居狼上前劝阻,阮庸抬手制止了他,而后轻轻拍到熏的手背,“我不说并不是为了帮典山隐瞒什么,而是为了你主人好,有时真相并非他能承受之重。”
  “帮凶一个,凭什么信你?!”熏变本加厉,双手揪住阮庸的脖颈,将人带离石凳。他神态昂扬,狠狠地从喉间挤出一句话:“不说的话信不信我立马杀了你?——!”
  阮庸一动不动,双眼平静地盯着熏,说:“那好吧。”
  居狼心下一惊。生怕真闹出血案来,他抄起手边酒杯,一个平推,直直迸射向熏。
  少顷,听闻酒杯砸地碎裂的声音。
  熏摁着阮庸脖颈的手早早松开,怦然化作青鸟,月色下泛着清幽湛蓝色光芒。他展翅划过居狼的头顶,向月飞离。
  居狼与阮庸目光不约而同地跟随他,直至消失。
  居狼笑道:“别看熏现在表现得凶,平时他屁都不放一个,很温柔的。”他帮熏向阮庸道歉解释。
  阮庸理理被熏揪乱的衣领,重新坐下,“可不是温柔哟,是除了主人对外人根本不甚关心,若是触碰到他主人他就凶信毕露了。”
  居狼嗯嗯啊啊地回应到阮庸——据他对休曲的观察的确是这样。
  熏对沈渊的重视关心、诚挚忠心,连居狼都感到费解、心里隐隐不爽,明明他与沈渊认识得早,但好似熏继和沈渊才是生死之交,他是个后来者。
  他又向阮庸打听道:“在勒石来到妖域前,他好像一直生活在人间,刚才看熏对你的态度,你们是不是很早就认识了?”
  阮庸蹙眉,默声不语。
  “抱歉。”见阮庸这般模样,怕是问到痛处了,居狼忙道歉,“我一向有话直说,你觉得不妥的话不说便是了。”
  “你是沈……勒石的什么人?”阮庸忽然问到居狼。
  忽地冒上一股热意,居狼的耳朵瞬间就烧红了。他笑了一下,不好意思地挠着头,“我……我大概是他的养子,啊不!是他的弟弟吧……嗯。他把我养这么大,的确是我哥吧……我才不会承认他是我的养父呢……他只比我大十岁,只有十岁……呵呵……”他的语调里透着不确定。
  他与沈渊从未与兄弟相称,他也不想与沈渊称父道子,至于怎么对外说他们的关系,他亦不知,就只能往兄弟里套了。
  夜色浓,阮庸看不清居狼的神态变化,只从他的语言里听出他与沈渊关系匪浅。他嘀咕道:“兄弟啊——这样嘛——”
  居狼好似在他拖得长长的语气里听出一丝质疑。为打消他的疑虑,居狼忙道:“是!是兄弟!不信你可以在平沙身边抓一只妖问问他我和勒石的关系。”
  阮庸淡淡地“哦”了一声,才道:“既然如此,以后有机会的话我就把从前与你说说好了。”
  闻言,居狼心中激动,立马应道:“好!好啊!”说着,拖过阮庸面上的酒杯,斟了满满一杯,再送回阮庸面前。
  “我是一个罪人——”阮庸接过酒杯,举杯对月,神情惆怅地叹道,“居狼,你要对勒石好一些呐。劝他不要太执着了,告诉他过去虽回不去了,但眼前依然能抓住。还是那一句:真相并非他能承受之重。”
  说罢,重新将酒杯送还居狼。
  居狼正是欣喜若狂,只顾点头说:“好。”
  只见阮庸递来一只酒杯,酒能助性,他一时忘了自己酒量,接过酒杯,仰头饮下。
  酒精迅速起反应,他打了一个酒嗝,双眼很快涣散,只听噗通一声,人立马趴了下来。
  阮庸一时没反应过来,伸手推了推他的肩膀。
  可无论怎么推,居狼一动不动。
  疑云满腹,半晌才明白过来。
  疑云消散,阮庸会心一笑,眼角皱纹如平湖泛起的涟漪。
  他无奈地摇头笑道:“恐怕一只小鸟的酒量都比你好哇——”
  ……
  第二日中午,居狼在喜鹊叽叽喳喳的叫声中醒来。
  他伸展四肢,伸了个长长地懒腰,忽地脖子噶嘣一下。他眉头一蹙,收回手臂,揉摁脖颈。
  他低头垂眸盯着石桌,疑惑地嘀咕道:“我怎么会睡在这里?……脖子好痛,脑袋也好痛……”
  “我已是五旬老人家了,可搬不动一位烂醉如泥的大汉。”阮庸的声音忽地从身后响起
  居狼拖着落枕的脖颈僵硬地转动身体看过去。
  正午的阳光倾泻而下,灿烂的人心痒痒,阮庸倚栏而立,楚腰纤细,脖颈修长秀美。
  可想而知,他年轻时定是位玉树临风的公子。
  “自古美人如名将,不许人间见白头。”居狼感慨道。
  “白头?自搬来妖域,什么红的白的绿的,各种颜色的头发我都见过了。”阮庸打趣道。随后,他催道:“醒了我们就走吧。”
  居狼自然知道要去调查阮庸被流放一事的来龙去脉。
  他是急性子,没有拖延,起身去自家马厩挑了两匹快马,再由阮庸带路,赶往他的院子。
  到达之时,已是万里夕阳垂地。
  面前这块地已经面目全非。
  一个绵延数里地的大坑豁然砸在地上,坑周围数里地焦黑一片,好似是陨石带下的烈火把周围烧燎得一干二净。
  居狼坐在马上,认为根本没有要下马查看的打算和必要。
  正要调转离开,忽见阮庸下马,落地便往大坑中央疾步走去。
  “空无一物!——”居狼朝阮庸喊了一声。
  阮庸没有回应,亦没有停下回头看看居狼,好似有什么东西在坑中央召唤着他,毅然决然地朝那里走去。
  居狼转动眼珠,认为有必要下马跟上去看看情况。
  泥土展开两道脚印,一道阮庸的,另一道是居狼的。
  “母亲啊,自始至终阿庸都只会连累你们。”阮庸双膝跪地,对着大坑中央庄重地拜了三拜,“如果那天我没有跟随樱桐回乐风镇找你们,就不会发生后面的一切。”
  难以启齿也好,轰轰烈烈也好,每个人都有一段不为他人所知的往事。知而不喧,是旁人待此最好的方式。
  但居狼不会想得这么周到。他在阮庸的身后问:“你的母亲……”
  “我从乐风镇搬来妖域,父母的尸骨也随我一同迁来此地了。”阮庸解释道,但对往事避而不谈。
  面上焦土一片,居狼知道此地被陨石夷为平地,别无一物了。他心里一酸,低低地“哦”了一声,弯腰扶阮庸起身。
  哪知阮庸不肯起身,双手在泥巴地里刨了起来。
  “该死的东西!不说在妖域这东西会护我周全吗!就是这么护的?!”他边刨边恨道:“我就知道不该相信你!究竟是你救了我,还是因为你救了我而产生了灾难,而你就是那个灾星?”
  “大半月未下雨,这土都板上了,刨不动……”居狼刚想制止阮庸,一记暴雷响起,毫无征兆、迟疑,大雨瓢泼而下。
  这雨好似计算好了要在今天,这一时刻下下来。
  居狼淋着雨,眉头紧蹙,若有所思。
  “为什么我永远要在两个错误选择间做一个选择?”阮庸哭腔道,“就让我一错再错永远不清醒不好吗?……你知道一个清醒的人面对无能为力的事有多无力吗?……”
  如此悲恸。
  闻声,居狼心一横,抹一把脸上的雨水,掀袍跪下,与阮庸在泥水里一同刨挖。
  “到底要找什么?”居狼问道。
  阮庸道:“我是人。一个全无本领的人。”
  居狼道:“我知道。”
  阮庸道:“人在妖域极不安全。”
  居狼道:“心术不正的妖想要快速修炼成人就会去吸食人的精元。”
  “等等!”居狼停下动作,奇道:“你是人,你怎么能在妖域安全的生活至今?”
  阮庸勾唇一笑,笑意意味不明,也停下了动作,“因为……因为这个!”说罢,他举起一坨泥团,送到居狼面前。
  居狼惶恐,下意识后仰身体,远离阮庸。
  他盯着泥团,雨水一颗一颗地打在泥团上,泥水顺着阮庸的指缝流下,渐渐地,一只红漆木盒出现眼底。
  那是一只质朴至极的木盒,没有任何镂金错彩,唯涂有一层防腐红漆。
  居狼嘴唇微张,眉头深蹙。他伸出手接过红漆木盒,眼底充满疑惑。
  正要打开木盒一瞧究竟,阮庸捉住他的手,制止了他,说道:“把它交给浩昌,他知晓里面是为何物。”
  ……
  沈渊躺在床上没有动。
  时间在死寂中一点一滴地流逝,忽地,一道惊雷响起,他的心随之波动一下,缓缓地睁开眼睛。
  熏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的床榻边,向沈渊禀报:“主人,居狼、阮庸被浩昌关进了死牢。”
  听闻,沈渊眼底闪过一丝狡黠,仿佛一只老狐狸。他翻过身,默声片刻,才说道:“明日再论吧。”
  “是。”说罢,熏退出房间。
 
 
第0182章 【落星】二
  文官居左,武官居右。
  高台之上浩昌与妖族百官商议妖域大事。他掷地有声地问道:“听说鸟族里有一小支已在我平沙的幽婆川另一边驻兵?”
  幽婆川是一条护城河,环绕着平沙,保它不轻易受到威胁。如今鸟族居然驻扎到幽婆川边,形势可以说是岌岌可危了。
  幼枝出列,恭恭敬敬地抱手,道:“确有此事。父王不如将居狼赦免以应战。”
  经过幼枝胞弟微桓持刀袭人,虽被勒石一击毙命,但保不齐微桓真正想做的是——弑父夺位。
  浩昌既能坐上妖域之主的位置,那城府自然极深,而猜疑之心自晏衡死后一直未减弱,只是一直被理智压制隐藏起来。
  听闻幼枝一席话,他不耐烦地偏过头去。
  一会儿,他讥笑一声,回过头,挨个扫过底下文武百官,眸光迅速冷冽下来,“区区鸟族能神不知鬼不觉地躲过侦察直接驻扎至幽婆川边?凭他们多出两翼翅膀?”
  一时无人敢言语。
  他们清楚,在场各位已修炼成人形,既成了妖,自然已脱离畜生道,各方面都超越兽类一大截,更何况他们是狼族之人。
  那么无论是鸟,还是妖域鸟族,都无可能从他们眼皮底下靠近平沙,甚至已经接近到幽婆川边了。
  如此还无察觉,只能说平沙内部有他们的内应。
  现在接下浩昌的话,等于自己引火上自己的身。
  望台下一片默然,浩昌怫然,一拍桌子,怒然起身,指着他们厉声道:“白养你们这群东西!竟然除了居狼没一个能出征的!”
  “幼枝!幼枝!”浩昌厉声唤道。
  “在。父王。”幼枝回应道。
  “你以前不是能征惯战的吗?!”浩昌气得满面通红,“怎么现在变了个人,跟个缩头无乌龟似的了?!”
  “……”幼枝垂首,无言以对。
  “域主,知虑多当,而未周密——”沈渊忽地从殿外闯进来。
  顷刻,满朝文武百官皆折腰下跪。
  浩昌原本锐利的神情看到他,立马缓和下去。
  妖域祭司是神选出来的,且整个妖域从混沌到如今也就出他一个能与神通之人,受此待遇正常不过。
  不过他从不会来朝,突然至此,浩昌难免紧张,害怕出什么事。他僵僵地笑问道:“大祭司突然来朝是为何事阿?”
  沈渊不急不缓地说:“来请罪。”
  听闻,在场所有人都跪不住了,浩昌更是差点从高台上摔下来。他道:“您能有什么罪?师琉璃犯下大错,害得整个妖族被神明抛弃,而您是神明在妖域的代表,是神明对我们网开一面,您若有罪,那我们妖域岂不是要被翻覆了。”
  “勒石犯有两项大罪。”沈渊目空一切,注视着浩昌说道:“一是我杀害域主三王子;二是纵容居狼恐吓域主。”
  语闭,满朝文武百官包括幼枝在内个个煞白了脸,额头冒汗。
  昨晚的事他们都有所耳闻,但一个都不敢议论。
  只因王宫外有不少流言蜚语,都在说浩昌当年怎么拿到王位。
  据说那时的平沙不叫平沙,是根据背靠的阴夷山取名阴夷。
  当年阴夷还由狐族掌控,直到百年前,狐族内部开始大规模动乱,各地看准时机皆自己组建同系族军队攻入阴夷山。
  当他们攻入阴夷山时,发现师琉璃已经身首异处。
  而那位将师琉璃斩首的人,便是师琉璃的得意门徒——浩昌。
  人尽皆知之事,瞒无可瞒。
  早几年浩昌从不介意别人提起这件事,而近几年打着“为师琉璃报仇”谋害他的人却越来越多,有几次险些要了他的命!
  这不得不使他再介意起那件事。
  于是乎,他的疑心越来越重,连有血缘关系的亲人也怀疑起来,严重时,只要有人提起有关于那件事的一个字,不论对方是谁、关系如何,直接拖出去斩首。
  晏衡便是在那段时期被有心人陷害,被浩昌、他自己的父亲斩了首。
  据说昨晚居狼提着个木盒紧急入宫,浩昌召见了他,并要求打开木盒,哪知木盒里竟是早就失窃了的师琉璃的头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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