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句话在沈渊心头落下重重的一击,“我不去妖域!这很龌龊,会毁了他的!”
长目瞬间冷下来,典山道:“为了九离与妖域的和平,汝不得不去。”
沈渊高声拒绝,“不!不行!我不去!!”
典山喝道:“由不得你!”
……
这几日沈渊一再抗拒典山的要求。
面对这个,那典山从不施用软招,而是用硬招,沈渊一旦反抗,就会招之酷刑,而后又用最好的疗伤药治疗伤口,毕竟居狼要求一个月后完好无损地送回妖域。
后来面对典山的询问,沈渊再不敢说话,不拒绝也不答应。
一日夜半,一只朱鹮从房梁上飞下,化为一位身穿红衣,右耳单坠一只血红色羽毛耳坠的清隽男子。
男子一看见沈渊便扑到笼子边,满脸心疼,说道:“我救你出去。”
沈渊看着他,问:“你是谁啊?”
男子答:“我是逸舒君云台阁中那只朱鹮赤欢呐。”
沈渊淡淡回了句“哦”,便道:“不认识逸舒君跟赤欢。”
闻言,赤欢呆愣半晌,手中化出一片赤羽,他将羽毛杆子伸入笼子的锁中,慢慢开锁,“不管认不认识,先把你救出去,离开九离再说。”
出于好奇,沈渊盯着他如何开锁,问道:“你既然是逸舒君云台阁中的朱鹮,那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赤欢答:“逸舒君许久不曾回来,我来九离皇宫找找看有没有他的行踪,正好听到关于你的消息,这才赶来的。”
沈渊“哦”了一声。
若是以前那位武神之姿的沈渊,一定会有人不放心,害怕逃跑,严加看管;可如今的沈渊在一位十七八瘦弱奴隶的身体里,手无缚鸡之力,又忘了一切,像位小傻子,根本没有会怀疑他会有能力逃跑。
沈渊与赤欢离开得很顺利,可谁知半路杀出来一位典竹。
典竹带人将他们抓了回去。
只听闻赤欢被斩首东轩门,尸体抛下羽渊,沈渊想哭,可他哭了半天却一滴眼泪都没有。他不明白这是为什么。
自此,他再不敢连累他人带自己离开九离。
就当一月之期将近,典山正发愁怎么让沈渊心甘情愿地前去妖域,夏樱桐带着阮庸写的《援神》来了。
阮庸还劝沈渊答应前往妖域已保命。
意外的是,沈渊居然妥协了下来。
典山心中大喜:真乃天助吾也!
【作者有话说】:具体怎么个妥协的过程,请看:欺心三、四
第0244章 【死地】九
红裙嫁衣,赤纱覆面,发髻之上,流苏步摇相互碰撞,发出叮铃当啷的声响。
出发之前,典山特地将沈渊打扮一番,盛装出席。
沈渊打量一下这身衣服,是女装,并非男装,典山是存了什么心思自然不用多说。
他回头望了眼苍梧殿,心跳加速,莫名忐忑,暗自担忧:
阮庸说会帮我的,也不知真假?我总觉得他来不了了。若真是这样,那我答应去往妖域岂不正中典山下怀?
想着,肩膀被重重一拍。
他瑟缩一下,只见典山拿着两杯酒站定在他身后,说道:“公主不远万里只身前往妖域为九离与妖域和亲,功德无量,孤自当以两杯遗子春做践行。”
沈渊小声地说:“你尽说一些把自己装扮漂亮的谎话。”
典山咯咯一笑,将酒杯送到沈渊眼前,“快喝吧公主,不要逼孤像以前那样动粗。”
沈渊一咬牙,缓缓伸出手,接过酒杯,撒气似的一饮而尽。
咕嘟一声,遗子春入肚,跟着,腹部一阵剧烈颤动,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他肚中生根发芽,迅速成长。
他猛地低头看去,平坦的腹部突起一条像蜈蚣一样的痕迹。
不知道为什么,他很怕这个东西。
“啊!”沈渊一惊,酒杯落地,四分五裂。
他紧紧掐住典山的双臂,从喉咙中低吼出一句话:“你给我喝的什么?!”
典山语带淡淡笑意,“吾在那杯遗子春中加了一条情蛊。情蛊入体,只要七日内不与人交合就会死;若与人交合,那情蛊就会转移到那个人体内,那个人就会死。”
听闻,沈渊一用力,十指指尖深深地掐入典山的衣服中。
能怎么办呢?
杀了典山吗?
半晌,他的手缓缓滑落,失魂落魄地转身,垂头丧气地撩开白鹤辇的门帘,坐到里面。
做戏做到底,典山居然将九离皇族出入人间时驾驶的白鹤辇给了沈渊。
伴随着一声声鹤鸣,只三炷香的功夫而已,沈渊已经到了妖域平沙。
一月之期已到,居狼早早地就率领平沙重臣守候在外,迎接沈渊。
他十分期待忘记一切后的沈渊,想着会不会变回当年在蓬莱岛时期时那个疏懒顽劣,把酒临风的人儿?
“阿渊!——”看见沈渊身穿喜服从白鹤辇中下来,他笑着,迫不及待地迎上去。
双手刚碰触到沈渊的指尖,他的身体便是一抖,立马缩回手。
居狼一把握上他的手腕,“你怕我?”
想着典山说居狼对自己怀着那种心思,沈渊便十分抗拒居狼的触碰。
小小挣动一番,居狼用力将他拉入怀中,捞起腰部,整个抱起直奔寝殿。
后背陷入柔软被褥的一瞬间,沈渊吓得立马坐起身。
居狼瞳孔一竖,欺身压上,将人桎梏在身下,一把掀开红盖头。
就在一片鲜红从眼前消失的瞬间,沈渊嘶声道:“不要!我不要跟你行那巫山云雨之事!太龌龊!太恶心!”
沈渊一脸惊恐,紧紧护着自己衣服,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居狼,眼底对他的感情只有厌恶逃离。
居狼愣住。
半晌,起身下床,理了理衣服,沉声道:“我还有公事未处理,一会儿再来陪你。”说罢,起身离开。
刚拉开门,一双长目撞入眼帘。
“典山?”明明方才还未见典山的人影,居狼以为他不会前来。他对典山的到来感到一丝惊讶与疑惑。
“汝还活着呐。”典山阴阳怪气地说。
居狼面露不虞,“阿渊既已送来,你还来这里做什么?”
典山笑道:“孤来住上七日,沾沾尔等新婚喜气。”
“好——”居狼敷衍一句。
说着关上房门,吩咐下去:“将门锁上,没我允许,不得放一个人入内。”
顿了顿,又补充道:“也不许叫里面的人出来。”
典山问:“那孤呢?也不得入内?”
居狼心想:防的就是你。
他默声无言,没有回答典山的话,径直离开了。
……
沈渊在居狼房中一待就是好几日。
期间他就像个犯人,被不准离开房间一步,可见的活人就只居狼,和一些照顾他饮食起居的下人。
那些下人也不跟他说话,做完事就走。
他一直提心吊胆地害怕居狼碰他,不过庆幸的是,居狼半天不强迫,每晚来到房中,都很自觉的在一旁的椅子上睡觉去,还说:
“以后我们的日子有很多,我会等,等你真正的爱上我的那一天,到时你会心甘情愿地跟我在一起。”
听闻,沈渊的手默默覆上腹部,心道:我被关在房中不知日月,也不知还有几日才到这情蛊发作的时限。
七日后,典山在朝上说:“吾该回去九离了,只是不知这回去之前能否再见令妹一面?”
令妹?
居狼嘴角几不可见地一抽。
他正要拒绝,朝中忽地有人附和:“典皇与令妹手足情深,还望王上让他们见上一面吧。”
居狼心道:手足情深?这莫不是最大的笑话。他典山除了何郁与阿渊,还有什么兄弟姐妹,不过是仗着妖域不与九离来往,不知道九离皇族的实情就作谎欺骗他们而已。
想着,朝上臣民全数跪下,齐声请求道:“典皇与令妹手足情深,还望王上让他们见上一面吧!——”
这次与九离和好,是妖域万万年来都没有过的,为了妖域着想,权臣都向着典山情有可原。
居狼左右为难,咬着牙答应下来,“好。”
……
沈渊百般无聊地待在房中,忽然有一群人来,叫她换上女人的衣服,青纱蒙面,还给他抹了些胭脂水粉。
从铜镜里看去,他俨然已经被打扮成女儿家,分不出男女。
之后,又被带到朝中。
典山假惺惺地迎上前,“皇兄就要回九离了,以后兄妹俩见面就要难了。”
沈渊远离了他,淡淡地“哦”了一句。
典山又道:“还记得小时候一起跳的舞吗?”
沈渊哪儿记得什么舞不舞的,正要摇头,典山立马抢过他的话,说道:“皇兄马上就要走了,走之前皇兄还想再看一眼皇妹的舞姿。”
沈渊为难,抬眸望向居狼寻求帮助。
哪知居狼却偏过头去不看他。
“是不舒服吗,怎么不理会皇兄呢?”典山一步一步向沈渊靠近。
“我……”沈渊无措,步步后退。
退着退着,后腰突然抵上一个坚硬的东西,回头用余光看了一眼,是已经退到居狼的案前了,无可再退。
他弯曲双臂支着身体,半躺在案台上,顺势抬眸又看一眼居狼,向他寻求庇护。
居狼依然目光闪躲,根本不理会他的请求。
见状,沈渊心里有种异样的感觉,总之不舒服,紧跟着,腹部一阵异动,情蛊在里面横冲直撞,躁动异常。
“唔——”血气上涌,沈渊猝不及防地吐出一口鲜血。
闻见空气中密码弥漫的血腥味道,居狼猛地转目,见典山将人逼得半靠在案台上,一只手紧紧捂住腹部,鲜血染红半块蒙面青纱。
“怎么会!?”居狼一把推开典山。
典山向后踉跄几步,被见状一哄而上的众人接住。
站定后,长目划过一丝玩味的眸光,回头说道:“多谢诸位及时出手。”
居狼抱过沈渊在怀中,捋下衣袖,擦拭血迹,可鲜血源源不断地从他口中溢出,怎么也擦不完。
沈渊没有痛觉,只觉腹中情蛊躁动,弄得他十分难受。
又见被居狼抱着,动作亲昵,贴得很近,更觉别扭。
他挣动起来,“你放开我,我没事的。”
“你还说没事!”居狼大喝一声,动手点了他的穴道。
沈渊动弹不得。
居狼质问到典山:“这一个月你都对他做了什么?他不是忘了,他根本是害怕讨厌我!他何以害怕一个不认识的人?!”
典山道:“吾能对皇妹做什么?妖皇莫开玩笑。”
“你!……”居狼根本无法说出事实真相。
幽兰苑后,妖域也容不得沈渊了,他能怎么说?
说典山根本没有皇妹,说这个女人其实是个男人,是魔神沈渊,亦是那个将鸟族引入平沙的勒石吗?
这样说了是揭穿了典山的谎言,但也让沈渊暴露,再不能待在他身边。
典山走上前,“吾看看皇妹到底怎么了。”
“你离他远些!”居狼抱着沈渊后撤。
可典山根本没有碰触到沈渊,便一副明了的样子,说道:“哎呀,怎么会这样!?皇妹居然中了情蛊!”
听闻,居狼气得双目圆瞪,说不出话来。
他低头看着沈渊,哽咽地说道;“对不起……我不该、不该把你送给典山……”
一切早就设计好了,典山又道:“中了这情蛊,只要七日内不与人交合皇妹就死;若与人交合了,那情蛊就会转移到那个人体内,那个人就会代替他死。”
说着弯起双眼,无声地笑了笑,仿佛在说:汝死吾活,此境两难,居狼,汝该怎么选呢?
他转身对朝中众人道:“吾已经知道病起何因,告诉了妖王怎么治疗此病,尔等放心好了。”说着,信步离去。
殿外风清云淡,典山深呼吸一口妖域的空气,跟着,居狼气急败坏的吼叫声便冲出大殿,徘徊在整个妖域的上空。
“吾为什么要帮助尔等开心的在一起呢?”
他不以为然,反倒勾唇一笑,启步回九离。
第0245章 【死地】十
“我现在就在你身边,你到底要我的什么?”
沈渊能感受到居狼对他的珍重。
那种感情只能用“患得患失”来形容。
居狼当着众人的面将沈渊抱起,放在王座上,欺身压上来,摘下染血的覆面青纱,吻着他嘴角流下的鲜血,双手偷偷地摸上腰间,缓缓褪下他的裤子。
沈渊大惊,奈何被点了穴,不能动弹,嘴里含糊地说:“这么多人在这儿,就算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呢!……”
居狼低声道:“对不起,典山的用意太明显,如果不让他们看见,日后妖域之上恐永无安宁之日。”
因为当着众人的面,居狼整个将他怀抱,环在王位中,宽大而飘逸的衣服将人遮挡得严严实实,只看到一双纤细白皙的腿随动作不断起伏。
凤目通红,脸颊涨红,居狼的样子秀色可餐。他喘着粗气,断断续续地说:“我好像永远走不进你的世界里,你总是背着我做些可恶的决定,与婖妙定下那个该死的赌……以前我不敢,现在敢对你做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的我比任何时候都清醒……你要离开我,我不允许!”
沈渊没什么感觉,只一个声音在脑海里疯狂地叫嚣:“龌龊!龌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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