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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男穿进游戏后抱上死神大腿(穿越重生)——sin犹木在水

时间:2023-10-13 09:35:12  作者:sin犹木在水
  “行吗?”安之冷得不行,眼巴巴地看着向延,等他点头同意。
  向延思付一会儿,转而去看那间无名野庙。
  这庙顶的角度比较陡,路上雪虽堆了厚厚一层,可屋顶却一片雪未染。黄墙黑瓦,按理说这雪应当全数落在了庙前地面上,可庙前却干干净净。可见,那老人应该经常打扫。
  戏台正对白帝庙大门,中间一排排石凳,待集会开台唱戏之时,供人坐下看戏。
  有人住庙打扫,又定时开台唱戏,这庙中定供奉有神明,并不是野庙一座。
  顿了顿,向延点头同意,“既然不是荒山野庙……那……行吧。”
  入庙,庙里干干净净。院子里坐了一只大大的瓷缸,缸中的水干净而澄澈,荷叶已枯死,陇拉着棕色枯叶坠在水面,但水中锦鲤依然鲜活。
  锦鲤摆尾,缸中泛起丝丝涟漪。
  安之凝视着一圈圈涟漪,问道:“老人家,你是常年住在庙中吗?”
  老人道:“十三凹总共十三户人家,家家姓陈。不过我不姓陈,嘿嘿,你们叫我老金就好。自结婚我就已经在这庙中做守庙人了,具体多少年月我也不清楚了。”
  听闻,安之颔首,转而又问道:“既然不是十三凹的人,你怎么到了这里?”
  老金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净却掉了几颗的牙,笑道:“倒插门来的。”
  以社会对男人灌输的概念来说,赘婿这事并不光彩,但老金却笑着说了出来,风轻云淡的。
  跟着,老金又自顾自地说道:“月盈则亏,水满则溢,万事亏缺有度。我并非是一个迎合大多数人的极端而固执的人。”
  雪片慢悠悠地飘落。
  听闻,安之莫名想起沈渊。
  如果六千年他能答应了赤子厄暂且承认沉岛一事,看似流放极北,却实在云台阁住下,慢慢寻找真相,而不是固执地选择不承认就好了。
  可木柿死前对他说了,那是一个死局,所以当时的他怎么做都会死。
  无论如何,物极必反,万事亏缺有度。这并不是一个无用的道理。
  安之伸出修长的手指,轻轻点在缸中水面上,瞬间,一道涟漪以他的手指为中心缓缓散开。他道:“我与老金是一样的观念。”
  话音刚落,陈来文醒了。
  “回来了!——她回来了!——”好似精神失常,他惊慌地大喊大叫,“陈川回来了!——她!她会杀了十三凹的所有人!——”
  他瞪大了一双眼珠通红鼓突的眼睛,庙中巡视一圈,目光固定在神台案前的烛台上,跟着超起几个大跨步上前,拿起烛台,胡乱在空中挥舞着,疯疯癫癫地就要跑出庙外。
  烛台上插蜡烛的金属尖泛着冷冽的光,这要是砸到或者刺到什么人可不得了。
  安之喊道:“拦住他!快!”
  向延纵身超到陈文背后,扬起手掌,重重地劈下一记手刀。
  “咣当”一声,烛台落地,发出清脆的声响,陈来文白眼一翻,又昏了过去。
  就在即将跌倒在地之时,向延大臂揽过他的身体,安然地将人带到庙中老金居住的房间中,放在床上。
  庙外寒风呼啸,安之拿过被褥,为他盖上,顺便捞起一条毛毯披在自己身上。
  “呼——终于暖和了。”他长舒一口气。
  回想陈来文方才的神态,跟见到鬼似的,不过他的确见鬼了,还叫鬼上身了要上吊寻死,可他口中的陈川是谁?
  “老金,陈来文怎么这么害怕那个叫陈川的?她是谁?”向延问道。他将安之要问的话提前问了出来。
  “哎——”老金长叹一口气,连连摇头,“可惜啊可惜——小川是来文家的女儿。”
  安之奇道:“血浓于水,陈川即是他的女儿,他干嘛要害怕?”
  似乎害怕叫什么东西听了去,老金压低了声音,道:“小川今年才刚满二十三岁,年纪轻轻,莫名其妙,惨死家中,死状凄惨。前不久,ODBP组织的人下来了,都没查不到一点线索。”
  “陈川的死又不是陈来文害的,他需要怕什……”话没说完,安之立即意识到,“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陈川的死真是他害的?”
  “来文他……”老金欲言又止,低头叫布满皱纹的脸陷入阴影中,一直唉声叹气。
  安之、向延都听出来了老金的言外之意。
  陈川的死定与陈来文有关。
  向延追问:“他怎么?”
  老金偷偷瞄了一眼床上的陈来文,见他还在昏迷中,才嘘声道:“来文有个妻子叫辛梅,是位体贴能干的巧妇。平日里,他在外打拼养家糊口,辛梅就在家打理家务。就从上个月开始,来文不知道听谁说的辛梅在外头找野男人,两人是大吵大闹,在十三凹闹得不可开交,不过前段时间开始,这两人又安静了下来,可在那之后,我们就再没见过辛梅的人影。再之后,陈川就死了。”
  听闻,安之后背一凉,不自觉也压低了声音,“你是怀疑陈来文将妻女杀了?……可为什么他只害怕陈川,不害怕辛梅?因为妻子有外遇,他有理由杀害辛梅,却没动机杀害陈川,所以陈川是无辜冤死?”
  老金摇摇头,“我又不是来文肚子里蛔虫,这我哪儿清楚。”
  安之与向延面面相觑。
  向延道:“一会儿等人醒了问问他吧。”
  安之点头又摇头,“不是他做得最好;是他做得,他也不可能把杀妻弑女这种事承认。”
  两人陷入两难的境地。
  片刻,庙外雪停了,向延才道:“这又不关我们的事,我们瞎参合什么劲儿。”
  他说得也有道理。这次来十三凹是寻找摄青鬼,解除安之右臂中的言灵咒,没必要纠结一些不相干的事。
  可安之心里总放不下,觉得不能放任不管。
  “啊!!!——”就在安之刚要开口劝向延帮帮陈来文时,庙外响起一道凄厉的尖叫声。
  三人急急忙忙跑出去。
  老金年纪大了,腿脚不便,远远地落在安之、向延身后。
  待安之、向延出来庙里,只见一蓬头垢面,衣衫褴褛的女人。
  她捂着脑袋蹲在庙外,冬日里消薄的破衣下,削瘦的身躯缩成一小团,瑟瑟发抖。
  安之取下身上披的毛毯,为她披上。
  毛毯碰到她身体的一刻,她猛地抬头,圆瞪眼睛,紧紧盯着安之。她的一双眼睛黑白分明,白的部分像一块上好的羊脂玉,不参一点杂质;黑瞳漆黑,如海底万万里下没有光的地方。
  这双眼睛像个娃娃的假眼,漂亮是漂亮,却死气沉沉。
  如凝视深渊,安之心中一惊,后背瞬间冒出一层冷汗,忙丢下毛毯,缩回了手。
  女人仰头看着安之,她保持姿势不动,双眼圆睁,一眨不眨,只转动眼珠,望向庙里。
  转动眼珠的动作十分诡异,叫安之清楚地看在眼里,他下意识地退到向延身边,远离女人,寻求可靠的保护。
  “……冤魂……”女人远远地凝视庙中,嘴里喃喃地念道。
  庙里,老金姗姗来迟。一见方才尖叫的人是这女人,他便扯开嗓子,大吼一声:“快滚!!!——”
  这一声叱咤,足以吓跑百十里地外的鸟雀。
  女人吓得肩膀一瑟缩,立马站起身,转身要逃。刚走到安之身边,又折返回来,趁他不注意,双手一掏,紧紧抓住他的手腕,重复地说着:“他们每晚都来这里!他们每晚都来这里!……他们找不到!找不到!……每晚都来!……”她大睁着双眼,神态恶狠狠的,十足地像个疯女人。
  安之眉头深蹙,手腕叫她捏的生疼。
  向延上前一把分开两人,骂了一句:“疯子!”
  听闻,女人放下眼皮,恢复常态。她垂下脑袋,眼底闪过一丝落寞,拿下身上的毛毯,丢在地上,小声地说了一句:“谢谢——”,便离开了。
  老金走到安之身边,望去女人离开的方向,嘴角高高扬起,挂满嘲笑,“她是十三凹陈来福家的女儿,叫陈灵。从小就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待在家里,长大了没上两年班就不上去了,在家啃老。现在啊,也不知怎么地就疯了,没事儿大晚上往我这儿跑,说什么冤魂啊,鬼啊……这儿是神仙的庙,怎么可能会有这些不干净的东西。”
  安之弯腰捡起毯子,掸了掸灰尘。
  回想到陈灵离开时的状态,更重要的是那句“谢谢”。
  他觉得陈灵不疯,甚至很清醒。
 
 
第0122章 虚假 三
  安之坐在陈来文床边,一直等他醒来,可等到后半夜,自己都睡着了也不见他醒来。
  深夜,大家已经进入梦乡,在宁静的黑暗中享受着好梦。
  “喂,阿渊——醒醒——快醒醒阿渊——”安之趴在桌子上睡着了,迷迷糊糊中,感觉有人在摇晃他的肩膀,一声声地呼唤。
  不知怎的,他困乏异常,腰酸背痛,脑袋昏昏沉沉,好似还没睡饱。他及其不情愿地直起身体,双眼刚睁开一条缝,只见是向延打扰他。
  他嘟嘟囔囔,拖长了语气抱怨道:“大半夜不睡觉你干嘛呀?——”
  向延小心翼翼,十分谨慎,小声地说:“阴兵来了。”
  听闻,安之的睡意立即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窗外乍然出现两道黑影。他们打着伞,慢悠悠地在房间走廊外徘徊不去。
  场面诡异阴森,安之不寒而栗。
  向延叫他放宽心,“阴兵并非索命害人的厉鬼,他们是鬼域中的鬼吏,只负责将寿命已尽的人的魂魄带回鬼域。就算遇到了他们,只要不阻止他们工作,他们是不会伤害我们的。”
  松口气,安之盯着窗户外高大瘦长的黑影,“陈灵在庙外说阴兵、冤魂什么的。本以为她疯癫犯了癔症,胡乱说话,可看这情况,她说的是真的。”
  “嗯。”向延颔首。
  安之奇道:“阴兵来这儿做什么?这儿难道有冤魂,要带他们回鬼域?”
  向延摇头,“我没有看出这庙里有什么异样。”
  身为一位活了千年之久的神,向延又是九离的大将军,他说没看出有冤魂,那大概率错不了。
  “那这些阴兵来这儿做什么?”安之更加不明白这些阴兵干嘛无缘无故地现身十三凹的无名小庙。
  打伞的两位阴兵一直在长廊来回走动。
  向延想了一回儿,道:“这里没有冤魂,那阴兵出现在这里就可能是……老金或陈来文命不久矣,且就在今晚!”
  话音刚落,陈来文睁开眼睛,神经质地猛地坐起身,大喊道:“陈川回来了!——十三凹的人都得死!!——”说罢,掀开被褥,连鞋子都没穿,就要跑出去。
  安之、向延刚要动身阻拦,陈来文就定住了身形,一动不动。两人分别站在他左右两边,送目打量到他。
  只见他仿佛石化了似的,僵在原地,双眼紧紧盯着门外。
  安之举手,在他眼前上下晃了晃。
  他没反应。
  安之奇道:“他怎么了?神经兮兮的。”
  向延摇摇头,也不清楚。
  忽然,狂风大作,吹开了房门。
  月光清冷,两位阴兵打着姜黄色油纸伞,在外徘徊踱步,除了他们还有一道红衣出现。
  红衣如血,如一件火焰戎装。
  “鬼域命簿被偷,叫人篡改了一些人的命数。这些阴兵按命簿行事,此次前来他们是要带走一位叫陈来文的魂魄。我查看命簿,发现了这一错误,先全数修改回来,再寻到这里,阻止阴兵。”
  安之寻着那道婉转清澈的女人声音看去。
  心里一寒。
  那红衣女子竟是木柿!
  不等他问问事情的来龙去脉如何,那从刚才就凝在原地的陈来文突然大叫一声,十分凄惨。
  “啊啊啊!!!——”他跌倒在地,双手紧紧捂住胸口。不一会儿,改变了状态,齿关紧闭,四肢扭曲,浑身抽搐,口吐白沫,额头冒出一层汗来,样子十分痛苦。
  一时没反应过来,安之大脑空白了片刻,等想到怎么回事,他立马扬起衣摆,撕下一块布料,蹲到陈来文身边,将布塞到他嘴里。
  可他紧闭牙关,任安之怎么掰都掰不开,急出一身汗。等到终于撬开了他的嘴巴,不等安之将布片塞进去,他先是一口咬上安之的手指。
  “啊啊!!——”安之发出一声痛叫。他想取出手指,但越挣扎,陈来文咬得越用劲。
  见状,木柿出手拦下两位阴兵,低沉嗓音令道:“回去!”
  
  话音刚落,两位打伞的阴兵怦然消失,只留两缕黑烟慢慢消散。
  跟着,陈来文的状态渐渐平稳,慢慢放松了嘴巴。
  安之痛得大口大口地喘粗气,等不及似地快速抽出手指。他跌坐地面,手指剧痛,仿佛被生生咬下了一般,不过并没有,但情况也不容乐观。
  木柿说道:“具我查看的结果来看,那偷命簿的人独独将十三凹所有人的寿命改短。等到三天后,鬼域所有阴兵都将出动,前往这里,带走他们的魂魄。这些阴兵都是些无眼无耳的,得到命令,便是本着一根筋行事。身为鬼主,我尽快将命簿修改回来,实在不行我也只能在三天后前来此处,一个个地拦下他们。”
  “出什么事了?!——”老金在外大声问道。估计是陈来文与安之的两声惨叫惊醒了他,他才会来看看情况。
  只听老金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木柿也跟着消失了,只留下一道缥缈的声音在房间中回荡:“阿渊,你要小心啊——”
  老金嘟嘟囔囔,“怎么有女人在说话?……陈灵,是你吗?……咦,不对,我明明把庙里大门关好了……”说着,他出现在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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