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狭路相逢(近代现代)——镜汣

时间:2023-10-15 10:13:36  作者:镜汣
  何凝难得的认真起来,说完自己也笑了起来,“这么多年了,我还是第一次体会到担心的情绪,老沙知道一定会笑话我。”
  何凝幼年时过得幸苦,早早练就一副铁石心肠,任何感情对她来说都不过是一场利益交换。
  和宴梃组队以来,团队配合默契,氛围极佳,她不想再经历一次换团队的痛苦。
  宴梃敲了敲车窗,发出的声音有些沉闷,“十年前我踏进这一行信心满满,心想凭我的实力和背景,两三年就能找到我想要的,现在你也看到了结果,十年了,我花了那么多时间精力,冒着生命危险去完成任务,仍然一无所获,我承认我着急了。”
  冷风吹起他的头发,露出饱满的额头和锐利的双眼,宴梃明白最近这半年心态上有些失控,他实在受不了现在缓慢的进程。
  “你到底想要什么?”何凝问得直接,“最开始你说想找人,这么多年了人还没找到?”
  车里的烟味已经散得差不多,车窗慢慢升了上去,隔绝了外面的喧嚣。
  “我想要的……是一个真相。”
  宴梃喃喃自语起来,也不知道想到什么,周身的气势一下消散,整个人也清寂许多,脸上也没什么表情。
  何凝望着他,感觉像是看到了冬日的幽潭,深不见底冷彻入骨。
  何凝轻呼一口气,理智告诉她这个话题该结束,“这次的合作对象是谁?”
  宴梃按了按太阳穴,收起外泄的情绪,按下音乐键,柔和的乐声流泻出来,他听了一会才开口:“弗里斯,估计也是个假名。”
  “能猜出是哪位吗?”只要是灰色的人,多少能猜到一些,对方只有一个人掩饰身份比他们容易许多。
  宴梃舔了舔嘴唇:“没有标志性的动作,和灰关系不错。”
  说着又想到赌桌上弗里斯那副懒洋洋的样子,像只慵懒困倦的猫科动物,看似毫无威胁实际上谁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伸爪子。
  “灰和大部分人都关系不错。”
  何凝吐槽道,凭这一点连猜测对象都没有。
  “私生活混乱,情人关系处理上很糟糕,可以查一下谭疏这个人,当然可能什么也查不到。”
  既然敢和非同行建立关系,弗里斯这个身份一定是万无一失,赌场里的人都认识他,说明从来没打算低调过,能查到的信息估计也是假的。
  何凝叹一口气,“事到如今我只能相信你的判断,保险起见这次老沙就在后方接应我们,也避免全员暴露。”
  老沙全名沙契,上个月刚结婚,正和未婚妻度假,听说这次银色级别的任务担心两人精力不够,打算远程辅助。
  宴梃也有此打算,留一手是必须的,还能混淆弗里斯对他所在团队的判断,两个人的团队灰色上有几十个,三个人的团队却只有个位数。
  车子很快开到宴梃住所,何凝已经困得不行,送到大门口就迫不及待把名以上的老板赶下车,宴梃一脸无奈披着外套往小区门口走。
  走到门口他抬手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快五点,门口一排保镖依旧站得笔挺,看见有人过来非常有职业素养地上前问询身份。
  这座寸土寸金的地段住得无一不是身份显赫、位高权重之人,工作人员显然对住户们的脸已经烂熟于胸,看清楚宴梃的脸便打开大门恭敬地让人进去。
  宴梃鲜少有走路进小区的时候,还是在清晨。
  天已经蒙蒙亮,两侧的路灯下盘旋着一圈小蚊虫,周围仍旧一片寂静。
  走着走着,他发现前面临湖旁的小亭子里坐着一个人,背对他靠着栏杆,背影中透着一股疲惫和萧索,袅袅青烟盘旋上升,看样子是在抽烟。
  估计是经历了什么痛苦的事吧。
  宴梃脑海中闪过这个想法,他不是多管闲事的人,径直往家的方向走去,路过亭子时他看了一眼对方瘦削的背影,越看越觉得不对劲,调转方向拐到亭子外。
  “巫以淙?”
  对方手上十分有设计感的手表实在太眼熟,宴梃三步并作两步走到男人旁边。
  巫以淙叼着烟转头,被宴梃的声音吓得烟一下子掉在手上,烫得他立刻站起来,嘴里发出嘶的一声,靛青色的烟灰飘落在空中。
  “早上好。”
  巫以淙抬起脚尖碾了蹍烟,干巴巴地打了声招呼。
  宴梃站在他面前,声音十分冷静:“你在这里干什么?”
  说着突然想起昨天他等巫以淙回来等到九点也没见人影,打电话也没人接。
  巫以淙盯着他看了一会,似乎在判断宴梃话里的意思,好一会才重新坐回椅子上,“等……日出。”
  宴梃心里突然动了动,相处几年,他不至于连巫以淙不对劲都看不出来,“发生什么了,有我能帮上忙的吗。”
  巫以淙仰着头靠在柱子上,眯着眼睛观察不远处树上正鸣叫着的鸟,“你觉得爱是什么?”
  ?
  巫以淙这个问题让宴梃感到诧异,大清早跑到亭子里思考爱是什么的话题,怎么看怎么不对劲。
  宴梃也不知如何回答,他没有答案,他选择沉默。
  巫以淙仿佛也只是随口一问,清晨的空气还带着寒意,宴梃坐了一会感觉寒气从脚底往上窜,他看了眼只穿了件衬衣的巫以淙,无奈地起身脱下外套,一边说道。
  “日出以后再看,先回家。”
  巫以淙没接外套,双手向后撑着,本就松散的领口随着他的动作隐约显出一道优美利落的侧颈线条,宴梃挪开视线,将衣服直接给他披上。
  身上的寒意被驱散,手指也渐渐变得柔软,巫以淙叹了口气,“宴梃,权利和爱情必须选一样,你选什么。”
  如果是两人未明说离婚之前,听到这个问题宴梃心里早就竖起雷达,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出差太多暴露了什么。
  现在他只是思索片刻,半真半假说道:“爱情不会成为我的必需品。”
  他这话说的斩钉截铁,仿佛思考了无数次,因此说出来带着不容更改的坚决。
  巫以淙睁开眼,“是啊,自由意志最重要。”
  我也一样,他心里想道。
  任何会禁锢他自由的关系他都无法接受,更遑论带着目的性的爱情。
  即使对方已将一颗真心奉上,只是最后谭疏凄然的背影和当年试图囚禁他的那道身影太相似,让他难得回忆起三年前跳楼的男人——那份热烈到毫不掩饰的爱,让巫以淙也感到害怕。
  撑着坐得姿势太难受,巫以淙皱起眉头收回手,裹紧外套环顾四周,然后继续皱眉。
  毕竟是曾经的枕边人,宴梃看他难受坐近了一些方便巫以淙靠着他的肩膀。
  对他的体贴巫以淙没有拒绝,肌肤相触带来的温热让两人感到有些怪异,明明更亲密的事情也都做过,对这种不带有情欲色彩的触碰却并不适应。
  “如果你想说点什么,我今天没什么安排。”宴梃对他身上蔓延出来的萧索有些不是滋味。
  能让温和善良的巫以淙露出这幅样子,肯定有什么大事发生。
  巫以淙胆子又小,宴梃怀疑对方是遇到了什么疯狂的追求者,巫以淙毛病不少,但优点也多,又有一张出类拔萃的脸,有追求者并不奇怪。
  即使离婚,他也希望巫以淙能遇到比他更好合适的人,也减少他心中的愧疚。
  巫以淙对他的贴心摇头拒绝,这些事可不能说。
 
 
第17章 
  “你喝酒了?”
  宴梃磨蹭半天也没想出安慰的话,倒是闻到一股熟悉酒香。
  巫以淙歪着头,语气有些困倦,“跟朋友喝了点。”
  宴梃悬着的心突然放了下来,难怪突然讨论起这么宏大的命题,还抽起烟,原来是喝酒了。
  看巫以淙这幅样子多半是喝醉了,他见过有的人喝醉会化身哲学家,没想到巫以淙也是这类人之一,还挺新奇。
  “少喝点,我刚认识你的时候,你可是烟酒不沾,这些东西对身体不好,要为自己身体多考虑,尤其……”尤其是有基因病,最后的几个字宴梃没说出口。
  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巫以淙抽烟,他果然出差太频繁,连巫以淙什么时候开始抽烟都不知道。
  巫以淙没做声,静静地靠着宴梃的肩膀,视线落在空中某一处,如果方慕在这里一眼能看出他只是单纯在发呆。
  巫以淙陷入回忆。
  他走出灰色酒吧穿过僻静的巷道时,心情还算不错,军方的任务给了他另一条途径去接触研究院,毁掉一份武器资料不难,难就难在如何脱身以及减少暴露的风险。
  这是一个挑战,性价比极高的挑战。
  巫以淙许久没有接单人任务,心里十分雀跃,连基因病的事都抛之脑后,满心想着这个任务。
  巷道里的路灯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熄灭,借着微弱的月光才能看清脚下的路,巫以淙双手插着兜,脑海中已经想好大致的安排,他兴奋地一脚踢开路中央的空瓶,空瓶在寂静的巷道里划拉出清脆声响……
  巫以淙走到突然停下脚步,低头点燃一根烟,“出来吧,跟踪时至少藏好影子。”
  巷道中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云层似乎散了一些,月光下,巫以淙看清了对面十几道黑影以及被黑影围在中间的熟悉的人。
  巫以淙吸了一口烟,袅袅烟雾中他看到对方眼底清晰的杀意。
  “谭疏,你想杀我。”他扔掉烟头,为这莫名的杀意感到可笑。
  谭疏推开护着他的保镖,盯着被包围着的巫以淙,带着一点让人不寒而栗的笑,“我在这里呆了半年,明天是我父亲下的最后通牒。”
  巫以淙挑眉,话里带着三分疑惑:”这和你要杀我有什么联系?”在谭疏看来这无疑是挑衅,明明是困兽却仍然从容不迫,仿佛他才是哪个被围着的人。
  “你会是我的弱点,而我不能有弱点。”
  话一出口,周围的空气都几乎凝固,全副武装的保镖们只露出眼睛,攻击的动作如蓄势待发的箭,只等一声命令。
  谭疏缓慢地举起达姆枪对着巫以淙,手指轻轻搭在发射键上。
  巫以淙脸上的笑渐渐淡了,他甚至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颓然地叹了口气,“真是……任性的理由。”
  “如果你改变主意,我们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跟我回耶色,未来我的权利、财富都有你的一半。”谭疏来之前已经下定某种决心,却又在看到巫以淙时改变了主意。
  巫以淙深深觉得他这辈子一定和耶色的人犯冲,以后在找情人他绝对先问清楚来自哪里。
  “我对情人还是很挑剔的。”巫以淙似笑非笑地问道:“究竟我是你的弱点?还是你在害怕什么,你围着我半年里有多少时间在算计我,处处讨好我也只是想让我成为你手里的一把刀不是吗?耶色又被称为混乱之城,这半年里你在灰色里笼络人心,宣扬你的仁善,这次离开能带走多少人,嗯,未来的耶色市长?”
  他说的每一个字都刺在谭疏的心上,那些隐藏在爱慕之中的隐晦算计被这样直白说出,谭疏僵硬地站在原地,达姆枪子弹轮转的声音异常响亮。
  “原来你都知道。”
  也许在他心里的结局已经注定,谭疏很快便恢复了平静,“现在说我是真心爱你,你一定觉得我很可笑,我的出生决定我这辈子不能对任何人动心。耶色掌权人必须毫无破绽,短短半年的时间,我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全面失控,我曾经无数次想过一直留在这里,放弃我想走的路。”
  自他第一次见到巫以淙,从来只装着权利的心便分出一个小小的角落,只是感情和权利不一样,他用谋取权利的方式去求得一份感情必然会失败,谭疏心里很清楚,以弗里斯的性格绝对不会屈居人下,他纠结犹豫过,最终选择狠心一点,彻底解决掉这个弱点。
  “所以呢。”
  “赌桌上你已经选择了你的结局。”谭疏闭上了眼,似乎不愿意看到这幅场景。
  巫以淙听到这话被气笑了,“那副牌能赢,是你不信任我,也不了解我。”
  他才用了几个动作,甚至误导性的话也不多,如果当时知道谭疏要杀他,他一定让谭疏输得更惨。
  “说到信任,你带着假面,我还没见过你的真容。”
  巫以淙眼神一顿,“知道得挺多的嘛。”
  “假面是灰色最畅销的产品,我早就知道了。”谭疏神色淡淡,“我有个表哥三年前跳楼自杀身亡,我父亲调查很长时间都没找到全部真相,他把这件事当成考验交给了我和我大哥,我的进展如你所见,这半年才摸到灰色的边缘,我对你有算计是真,动心也是真的,不得不杀了你也是真的,因为——我不想步入我表哥的后尘,让整个家族为了他追求的爱情陪葬。”
  巫以淙的站姿随着他的话慢慢有了变化,插着兜的手渐渐抱着双臂,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这个表哥……怎么越听越熟悉。
  谭疏还在继续说道:“像我表哥那样的天之骄子都会因为感情失去理智,为了赎罪而坦然去赴死,多可笑,以他的地位什么人得不到。”
  “赎罪?”
  巫以淙喃喃自语,他离开之前对方流着血,跪在地上似乎说过类似赎罪的话,那时候他忙着和医生汇合,加上厌恶对方的确随口说了些什么,他早就忘到脑后,难道最后跳楼不是因为家族破产而是在向他赔罪。
  的确是那人的风格,偏执又热烈。
  谭疏愤然咬咬牙,“对,明明是肩负重任的下一任族长,却在家族危机时背叛家族,最后还为了个情人一跃而下,而让他付出生命的情人从来没出现过。”
  巫以淙忧微不可见地摇摇头,他在一次任务结束后,顺路去过墓地,跟对方也说了些话,只是意义不同。
  不过看谭疏的样子,似乎对亚当跳楼的事耿耿于怀,他还是不要刺激为妙。
  在生死攸关之际巫以淙还有心情感慨世界真小,伽亚和耶色一个在东一个在西,中间隔了无数座城他居然还能遇到亚当的表弟。
  怪不得第一眼他就觉得谭疏有些眼熟。
  “我并不是你的情人。”巫以淙庆幸自己守住底线没将人拐上床,这哪里是情人,这分明是偏执又不讲道理的食人花,他最近到底是怎么回事,运气差到这个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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