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狭路相逢(近代现代)——镜汣

时间:2023-10-15 10:13:36  作者:镜汣
  陷入自我怀疑的巫以淙余光扫过两侧的空隙,思考起脱身方式。
  “你要是答应做我的情人,我们也不会兵戎相见。”正因为不是,才会提前处理,哪怕以后会遗憾后悔,谭疏也不得不提前做准备。
  达姆枪设计巧妙,拿在手里十分轻巧,谭疏似乎不忍心看心上人的最后时刻,闭着眼按下发射键,子弹刺穿空气的声音在寂静的巷道里格外刺耳。
  达姆枪采用特殊子弹射程极远,周围的保镖们不知何时带上黑手套,巫以淙不用细看就知道那是用来专门处理尸体的特制手套,上面的尖刺和特殊材料足以让成年人面目全非。
  巫以淙在听到子弹响动的刹那间心情便跌倒谷底,内心深处蔓延出一股怒火,这簇火来得毫无理由,却让他险些失去冷静。
  然而他脸上没有表现出任何鲜明的情绪,只是特别忧愁的叹了口气:“看在那家伙的面子上……”
  这句低喃没多少人听见——更大的重物落地的声音盖住了他的声音。
  离谭疏最近保镖突然软到在地,地上流淌着蜿蜒的血迹。
  谭疏吓得后退一步,围着他的保镖们架起普通的A4狙击枪,呈一个包围圈将巫以淙牢牢地困在中央。
  巫以淙轻巧地勾着A2式微型枪,银色外壳带着刺杀之王特有的冷酷,这把素有‘杀神’之称的卡托拉手枪枪口正对着谭疏的心脏。
  谭疏脸色剧变,另一只手掌在暗处悄悄做了个下压的手势,离巫以淙最近的保镖食指按在板机上,眼睛紧紧盯着中间人的太阳穴,视线中的身影一动不动,是个好机会!
  然而就在这万分之一秒的时间里,一阵风吹过,他眨了下眼睛,再睁眼——视线里的人影已经消失了!
  消失得如此迅速而利落,保镖的大脑极速做出判断,身体立刻往左倾倒,然而已经晚了,他闻到了淡淡的烟草味和有些苦涩的药剂味。
  在坠入黑暗之前甚至来不及思考为什么,手里的枪便被夺走。
  巫以淙两手持枪对着一群保镖连发数弹,借着他们躲避的时机猛地助跑一脚踩在破旧的垃圾桶盖上,那把A4枪在最后一枚子弹射完后被他精准扔在谭疏脚边。
  垃圾桶一瞬间发出不堪重负的声音,借力的地方瞬间凹陷下去,巫以淙抬手拽着墙壁上的铁钩,手臂爆发的猛烈力道简直不像是这具瘦削的身体能拥有,刹那间,他已经站立在墙上。
  “送你件出师礼。”
  伴随着这句话落下的是一颗白色珠子,珠子顺着凹凸不平的地面很快滚落到谭疏身边,谭疏只来得及看见他弯腰时落在空中的银色十字架链条和黑色大衣衣摆。
  等等,银色十字架……他曾经见过,是在哪里呢?
  有保镖站在墙下射击,也不知是被影响了视线还是怎么,子弹打在墙上留下硕大的凹痕,下一刻便被杀神取走性命。
  即使巫以淙在翻墙,这两枪在气势和准度上都非常专业。
  谭疏只能眼睁睁看着对方衣袂翻飞后消失在眼前,这一连串的动作发生的很快,快到连脚边的白色珠子微微泛红都来不及躲避。
  “轰——”
  巫以淙走到巷子口,身后是一片橘红色光芒,他弯腰把小巧的杀神塞回靴子里,重新整理了头发,在直接出去和拐弯绕一段路中犹豫几秒,溜达着拐进了另一个出口。
  果不其然,另一个出口还站着一个保镖,估计是在望风,正望着爆炸声传来的地方,满脸惊慌,然后迅速往事故现场跑去。
  巫以淙为即将失业的保镖同情三秒钟,谁让他的主人想要得是他的命呢,他这辈子最宝贵最珍惜的就是他这条命。
  巫以淙插着兜慢悠悠地走了过去,这道爆炸声并没有引起太多骚乱,他只是送个礼还不至于随便伤人,40万一颗的炸弹谭疏还不配享受,他用的是简易版的炸弹,价格只要十万,是灰色通用货,声音大,杀伤力一般,最多让谭疏缺个胳膊断个腿,算是给他个教训。
 
 
第18章 
  这一片区域人员复杂,时常发生不良事件,会住在这里的多少身份有问题,听到声响也只会翻个身继续睡。
  巫以淙离开巷道时天已经蒙蒙亮,他披着黑色大衣沿着河道走,走到一半将大衣随手一抛,落在水面的大衣在急湍的水流中迅速消失在视野里。
  接到任务的好心情被毁得一干二净,嘴里还弥漫着一股恶心的药丸味道,没想到医学所的药竟然也这么难吃,他这次必须要建议医生把药丸做成草莓味,李子清手里的药效果比他想象中还要好。
  巫以淙伸手摸了摸手表,他得庆幸今天出门在手表里装上了药丸,不然绝对无法顺利脱身。
  基因病影响的是所有身体机能,大脑的运转和身体反应以及力量都会减弱许多,就像中了毒的武林高手,虽然也能打败敌人,但肯定是两败俱伤的场面。
  医学所的药效这么好,军方的任务看来不能偷懒,最好能和医学所里的负责人搭上线。
  “喂,睡着了,和你说话也不回一声。”靠着的肩膀轻轻动了动。
  巫以淙回过神来,适时打了个哈欠,“没睡,几点了。”
  “6点半。”
  “太阳怎么还没出来。”听到这个时间,巫以淙再一次打了个哈欠,困意也涌了上来。
  宴梃不知道该怎么说他,“你一个专业摄影师,拍了那么多次日出,还拿过奖,用得着在被钢筋水泥包围着的地方看日出?”巫以淙的摄影作品他都看过,拍出的日出日落更是看了不少,他实在不明白市中心的日出有什么可看的。
  巫以淙的睡意顿时被这话惊得清醒几分,生怕宴梃追问他摄影师的工作细节,随口糊弄道:“那是为了工作,这是为了欣赏。”
  丝毫不懂两者有什么区别的宴梃撇了撇嘴,还不是同一个太阳。
  两人说话这会天已经大亮,巫以淙要看的日出被云层遮挡,迟迟没露出真容。
  宴梃等得失去了耐心,起身试图扶着醉鬼站起来,他一晚上没睡实在很想去休息。
  巫以淙搭着他的手站起来,像是突然清醒过来,问道:“你怎么从外边回来?”
  这下轮到宴梃心里慌得一批,干巴巴说道:“李恩组了个局,喊我去撑场子。”
  “哦。”
  两人都没在说话,一前一后朝着家的方向走去,宴梃走在后面盯着巫以淙的背影看了一会才惊觉面前的人和他三年前遇到时似乎不一样了,具体哪里不一样他还说不出来,只是一种感觉。
  高档小区的好处之一就是安静,即使恢复了白天的生机,石子小路上也没有多少人。
  还没走到门口,宴梃视线中的背影突然有些摇晃,巫以淙感觉到身上冷汗不停地往下流,吃了药的后遗症开始发作,骨头里像是住满了蚂蚁,啃噬着所有的神经。
  他踉跄着想要扶着路灯,却痛得直不起腰,整个人痛得蜷缩起来,他不能在这里、在宴梃面前失去意识,情急之下巫以淙狠狠地咬着舌尖,冷汗顺着他苍白的脸颊慢慢流到下巴,汇成一滴迅速滑落至锁骨。
  “你怎么了?”
  宴梃还是第一次见他这幅样子,手足无措想要扶着他起来,手一拉,就见巫以淙嘶地一声,脸色也更加难看。
  巫以淙看着宴梃紧张的说着什么,意识却渐渐模糊……
  他睁大眼睛试图读出宴梃的意思,最终发现他没学过唇语,只能看到一张放大的紧张脸。
  宴梃放大的脸时近时远,巫以淙感觉脑子里嗡嗡的,使出全身力气推开宴梃,动作太大不知道牵扯到什么,他猛地咳了几声,听在宴梃耳中像是要把五脏六腑都咳出来,一边担心一边过去扶着他先起来。
  哪知巫以淙十分不配合,一直想推开他,力气还大的惊人,宴梃揉着手臂不和失去神智的病人计较,他早听说过患基因病的人在发病期会很痛苦,巫以淙的样子都不能说痛苦更像是在受刑。
  “是我,宴梃,”宴梃放缓声音,温柔地靠近,“是站起来会更难受吗?”
  巫以淙感觉口腔充斥着腥味,再咬下去估计死因就变成了咬舌自尽,药丸副作用超出他的想象。
  他吐掉嘴里的唾液,借着宴梃的力道站起来,“站……站不起来。”
  听到他含糊的声音宴梃小心地半搂着人起身,“李恩马上就过来,还能走吗。”
  巫以淙几乎是全部靠在宴梃身上,手脚的力道也都在渐渐消失,他挣扎着小声说道:“叫……让方慕来。”这种时候只有方慕他最放心。
  “好,我让他来。”宴梃轻声说道。
  巫以淙清晰的感觉到四肢逐渐无力,眩晕和头痛同时发作,他十分想喊宴梃敲晕他,昏迷至少不用受这些折磨。
  宴梃一直紧紧抓着他的肩膀怕他摔下去,“怎么有血!你咳血了?”
  宴梃几乎是吼出来的这句话,立刻手脚并用抱着人往家里赶,他这里离医院太远,家里应该还有些药能够暂时缓解巫以淙的症状。
  巫以淙脸上全是汗水,唇角的血迹和汗水混合在一起,像一朵朵小红花滴落在衬衣上,迷迷糊糊中他感觉自己在一个温暖的怀抱里晃动,他仿佛听见了宴梃紧张的心跳和急促的呼吸。
  巫以淙闭着眼,想嘲笑宴梃没有常识,基因病不会吐血,他张了张嘴却什么声音都发不出。
  宴梃抱着人飞速跑向家里的电梯,过程中他眼睁睁看着巫以淙失去意识,心里的恐慌到达顶点。
  千万……不要就这样离开……眼珊艇
  电梯门打开,宴梃把巫以淙往怀里搂了搂,幸好电梯是他们专用,不然大清早多少有些吓人。
  他才抱一会就感觉到手心的汗,来自巫以淙身上的汗,这时候他甚至怀疑了一下刚才巫以淙说看日出时是不是已经发作了,那时候对方情绪的确很低落,额头上也有冷汗,一副没精神的模样。
  也许是不想让他发现。
  宴梃低头看了一眼昏迷中的人,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巫以淙毫无防备的痛苦神情,无力地仰着头,温顺而虚弱,和他在一起时巫以淙一直很温和,温和到让人觉得没脾气,胆子也很小,现在来看对方的忍耐力超出他的想象。
  他再一次反省自己这三年里忽视对巫以淙的关心,只顾着自己的事情。
  电梯很快停在家门口,虹膜识别器识别身份后很快打开门,宴梃直奔卧室而去,将人小心翼翼放在床上,立刻四处去翻药,他记得看到过巫以淙带回来的一堆药。
  放在哪儿呢?
  翻遍卧室每一个角落,宴梃都没找到,反而在角落里的柜子夹层找到一枚子弹,来自A2的特制子弹,宴梃心跳都漏了一拍,暗道自己实在太不小心,万一被巫以淙看到就太危险了。
  宴梃取下墙上两人的结婚照,打开里面的暗格,将子弹和身上藏着防身的匕首放了进去,然后重新挂上照片。
  在等着方慕赶来的时间里,宴梃慌乱地忙碌着,整个人呈现出一种难以言喻的焦灼,一会上网搜索基因病发作急救措施,一会听到点动静就飞奔去门口,一会又去看巫以淙的状态,往复循环。
  方慕出现在门口时,宴梃都快觉得他在发光,头一次如此激动的把人请进来,可想而知他有多激动。
  关上门的那一刻宴梃发觉他的手都在抖,他望了一眼正在查看症状的方慕,咽了口口水,随后走到阳台取出一支烟。
  也许是心里不平静,点了几次都没点燃,他深吸一口气,缓慢吐出,似乎这样能快速冷静下来,可躲藏在脑海深处的记忆不会这么容易散去。
  在巫以淙倒下的那一刻涌现出太多他刻意遗忘的事,就像放电影一样,当年的每一个场景都一幕幕地出现在眼前。
  那时的他坐在车上拆封一份礼物,旁边坐着他的父亲宴澜,正说着些什么,画面一转车子被猛烈撞击发出巨大的声响。
  他眼前顿时一黑,玻璃碎裂四溅的过程中划伤了他的脸,而比这更可怕的是——他看见刚才还商量着去取蛋糕的父亲胸前插着一根细长的铜管,鲜血顺着铜管流到他的脚边,他动了动脚趾,是粘糊糊的触感。
  巨大的视觉冲击让他大脑一片空白,此刻的宴梃似乎能看到当时的自己呆若木鸡的模样,他颤抖着手指最终还是把烟点燃了,每当回忆起往事时,他都需要一根烟或者一杯酒。
  他被牢牢地桎梏在座位上,车后座弹出的保护装置让他连伸手去触碰宴澜都做不到,他想挣扎却没有力气。
  被洞穿的父亲张了张嘴,似乎在说着什么。
  年幼的他只记得宴澜嘴角渗出的鲜血和想要伸手安慰鼓励他却在半空便无力垂下的手,这幅画面宴梃在夜深人静时已经回忆过无数次,却始终不知道当时宴澜究竟说了什么,才会露出那样含着遗憾混合着警告的神情。
  当时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世上唯二的亲人嘴角的血液像是流不完的泪水一样越来越多。
  幼小的宴梃脸上的汗水也越来越多,伴随着急促的呼吸和微弱的呻吟,在狭窄的空间里构成了世上最惨烈的画面。
  宴梃觉得他这辈子是不可能释怀得了这件事——亲眼看着敬重的父亲逐渐失去呼吸,他却无能为力。
  宴梃猛吸一口烟猝不及防被呛到,边咳着边把烟扔进一旁的花池里,微弱的火光刺啦一声熄灭。
  等他反应过来干了什么立刻伸手去捞烟头,花池里还种着不知道他们俩谁买的花,长得并不算好,伶仃几朵花苞,倒是里面的鱼是巫以淙出差时带回来的,好看是好看就是太娇弱,水必须清澈干净一点异味也不能有。
  宴梃捏着湿透的烟头,蹲在池子边观望,确认娇贵的观赏鱼没有翻肚皮才转身回屋。
  方慕正一脸凝重看着仪器记录着什么,宴梃也不敢打扰,站在一边看着他。
  倒是方慕被看得浑身不自在,在听宴梃词不达意、语序混乱的症状描述时他就知道巫以淙肯定背着他服用了李子清提供的药丸,要不是巫以淙昏迷着,方慕此刻一定会把他骂得狗血淋头。
  宴梃看着,他就不能做些其他的动作——那样会暴露他早已了解巫以淙的病情,所以不用思考就知道如何缓解。
  “宴先生。”
  方慕决定让人出去,便喊了一声,哪知宴梃毫无反应。
  方慕放下针管,提高音量:“宴梃。”
  “怎么了?“宴梃突然回过神来,脸上的惊慌还不曾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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