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他的前提,是要爱护好他。
“辞儿,你年纪还小……”
“无事。”晏慕辞打断他,“受得住的,我身体没那么脆弱单薄,可以做那事的,墨辿……”晏慕辞颤抖着声线道:“我好想你……”
几千年了,终于,又逢君。
当年墨辿,用法力周转,终于护住了晏慕辞的一丝魂魄,这才让他有了轮回的机会。
但代价是千年不得相见,仙君需历三劫,才得以回归神界。
如今已历三劫,他却迟迟不肯归。
只因,他寻到了辞儿。
——
十个月前,矜向槐南求和,此事全美,双方友好往来,结为兄弟之国。
矜国与殇影撕破了脸,再无友好。
凚安依旧恨晏家,但是他不愿意再同他们计较,他只想用自己的余生,去陪伴拓拔彦。
个中缘由,凚安与寒钰黎搭上了话,在那日冬夜,两人在槐南一家酒楼相见。
“呼~我来迟了,路上雪有些大。”凚安解下大氅,寒钰黎早已等候多时。
寒钰黎淡淡一笑:“无妨,路途遥远,迟了一些也是有的。”“”
寒钰黎看着他,凚安的外貌与之前不同了,眼眸为猩红色,唇也变得艳红了,相貌很美,美的摄人心魂。
唯独,多了颈部的疤痕。
凚安看他有一瞬间忘神,失笑一声问道:“约我来,可是有事?”
寒钰黎回神,发觉自己的冒昧连声致歉:“抱歉,方才一时出神了。”
两人在桌前对坐,凚安搓了搓冻凉的手,看着面前这一桌美味佳肴满心欢喜道:“为我准备了这样一桌好酒好菜啊!多谢款待啊!”
寒钰黎命人拿了一个汤婆子给凚安:“客从远方来,必要热情招待。此次并没有什么事,只是单纯想见一面。两国交好,你我也算是有些渊源。”
凚安暖着手,听他这话一时忍不住,捂着嘴笑了笑,片刻后,他止住了笑声,沉下了脸,身体前倾,手背托着下巴说道:“你绝对有话要说!之前我利用过你、挑拨过你和晏韶澜之间的关系,还亲手把你的心头所爱伤了个半死,你不恨我?你不想要我命?”
寒钰黎听到这话也是笑,他摇了摇头:“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你们之间的恩怨我不插手,也没资格过问。我也曾对他下过死手,你恨他、打他,这我不管,只要你留他一条命便好,我不会阻拦你。作为一个局外人应该有的分寸。”
“他打不过是他自己没本事,但我会在他临死前拦住你,这是我作为他爱人的私心,我需要他活着。”
“而且在那时你利用我……趁火打劫罢了,换做是我,我也会不择手段的利用你。何况……是我自己一时糊涂,轻易就被他人的一句挑拨离间而撼动了初心。怨不得他人。”
凚安听着,目光不自觉往桌上那一道道菜肴上瞥,边听还会点点头。
“说的好对啊,我竟有些愧疚了怎么办~”
有个鬼!
对晏韶澜愧疚,除非他死了!!!
寒钰黎看他眼睛都快掉到菜碟子里了,忙忙让他动筷。
餐桌礼节,主家先动筷。
寒钰黎夹了一筷小青菜到碗里,但没有吃,凚安笑了笑,夹了一颗红烧肉丸到碗里美滋滋的吃了起来,吃完后他挑眉笑着对寒钰黎说:“菜下了料了?”
寒钰黎摇头:“没有,只是在想一些事情罢了。”
凚安夹了一块八宝鸭,“祁国人最善用毒,且技艺之高,轻易不被察觉。这大好的机会,你就放过我了?不怕我对你产生威胁啊……”
——
寒钰黎道:“你不是一个坏人。”
凚安有被他惊喜,“哦?你为何会这么觉得。”
这世间人皆说他手段狠毒,暴虐无道,长着一张狐狸精皮囊,却视人命如草芥!
头一次有人说他不是坏人,还挺新鲜!
只听寒钰黎又说:“你从他身上报复回来的,远不及你当年所痛的千分之一吧。”
“你不恨了?”
凚安沉默。
“恨!”
当然恨……
“你们敬畏着个体生命,可晏渊却将一个孩子的生命如草芥一般践踏。如果不是因为他的一己之私,我也不会经历痛的生不如死的六年。我恨晏渊。”
“晏韶澜是仇人的儿子我定不会对他有好脸色!”
他紧紧攥拳,咬牙切齿的说。但他说完却又放下了手,望着外面的雪景。
“可他只是晏渊的儿子,他和那个人渣不一样,晏渊犯下的过错不应该由他去承担。话说回来,他这辈子也挺倒霉,瘫上这么个人渣... ...”
……
回忆到此结束,秋季围猎将至,寒钰黎和凚安又见了一面,这一年来,两人每过一阵子就会见一次,关系好的很。
上一次凚安还和寒钰黎要了一包.春.药.呢。能是什么原因,拓拔彦吃醋了,凚安哄他呗,自己吃了这百合欢,脱光了躺在拓拔彦的龙床上......
寒钰黎问凚安:“你可知你的身世?”
凚安摇了摇头,他说:“四岁以前的事,都不记得了,只记得的醒来以后就在一个箱子里……哎,也已经不重要了……”
“为何?你不想知道自己的身世吗?”
“我都不记得了,知道了又何用?”他顿了顿又道:“你们调查过我?”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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败将上架啦~
《败将》轮播海报是政腔太太做的,非常感谢政腔太太!
第一百二十九章 何雅坦白真实身份
寒钰黎“嗯”了一声,他心中沉重,不知要不要将他的真实身份告知于他。
“查过……那你们应该知道安衾袇了吧。”
寒钰黎锁了锁眉头,凚安直接往他怀里塞了本书,“祁国人也当懂这些,这是蛊人军的炼制过程和弱点,还有几百种蛊虫的详细载计,这个留给你,一后一定能用到的。知道我的身世也不要同我说了,我没命管这些了。”
“我活不了多久了,这一切也该释怀了……一切深仇大恨,暂且放下吧。”
“将死之人,其言也善。要小心安衾袇。”
安衾袇想要做什么?凚安没命了又是怎么一回事?
寒钰黎问他,他说他也说不清。
只知道安衾袇,从他身体里种了蛊。
一旦不听掌蛊者的话,他就要被销毁。和楚琼、赵鸣迅、何承、万孺莫、薛家一样……
命攥在了别人手中。
不听话,就得付出代价!
他是何处不听话?
没有按照安衾袇规定的路线,去恨晏韶澜,去杀晏韶澜,去为他的一己私欲做一个挺话的工具!!!
他为何要冒死去拼,因为他爱拓拔彦,用命在爱。
当爱到最深之时。
他就要死!
宁死也要去爱,是何痴情郎。
晚间,烛火娇纵的妖冶着,声声娇/喘从床榻上传来,有人压抑着声音小声啜泣着,另一人则强人所难的要他各种服软,威胁他各种顺从。
“夫,夫君……好了,停下啊……呜……”
“嗬哈……不行,不行了……”寒钰黎一个劲的摇头,被身后的感觉刺激的哭了出来。
“腰要断了啊……”
晏韶澜抱着寒钰黎两人缠绵到很晚才收手,晏韶澜笑吟吟的看着自己的夫人,吃饱了以后就老老实实的给他揉着腰,为他缓和身上的酸痛。
两人很久没有这样畅快淋漓的胡闹过了,寒钰黎耳尖红的似要滴血,晏韶澜揉揉他的脑袋,扶他起身饮了杯茶水润喉。
纵使被欺负的再狠,寒钰黎终究也是没忍心责骂他,被亲的充/血的唇一张一合,他沙哑着嗓子哀怨道:“我不就是去见了凚安一面吗,只是饮了杯酒,至于你小心眼成这般……”
晏韶澜倒是觉得他这般说辞有趣,小心眼?
他们两个今夜可真是好兴致啊!
自己在屋顶上吹了一整晚的西北风,听着两人在屋里聊的兴高采烈,眉开眼笑,欢天喜地的!丝毫忘了自己是有夫之夫,还是说的自己的坏话!?
凚安从/春/药/和他聊到生/子/药,就差聊到龙阳图上了!
这也就罢了,回头送封信给拓拔彦,让拓拔彦好好看住了自己的人,这事就算了。
关键自己夫人!
“……”
他怎么敢动手啊……
说到拓拔彦,他倒是舒服,自己在矜国舒舒服服一躺,挥挥手就能靠传影盯着自己的夫人,不用大晚上的喝西北风。
晏韶澜冷哼一声:“我小心眼?庆王妃大半夜的和别的男人对酒当歌,这叫本王小心眼?”
寒钰黎一听不高兴了:“你派人监视我?”
晏韶澜一耸肩:“我可没那个胆子,要是被你发现了,还不得剥了我的皮,我亲自去的……”晏韶澜凑到寒钰黎的耳边,声音低沉道。
“我听凚安说……他觉得你越发好看了,识大体顾大局,头脑清醒为人温柔而亲切,冷淡而不疏远……他将你一顿夸!你平时对顾温钦,对辞儿,对沐谦都没有这么温和过!为何他美言几句你就笑脸相迎?”
寒钰黎一听头都大了,直接回道:“你偷听还有理了?”他无奈的笑笑,撑着自己酸痛的腰在晏韶澜唇上亲了亲,然后又揉了揉他的脑袋:“我对他们所有人,都不及待你时的三分温柔,我这一肚子气好脾气全给你了,你还不知足吗?”
看着晏韶澜这气呼呼的样,自己又狠不下心来打骂他,低声叹了口气,无奈的很。
“还有……”
晏韶澜没个完了……
“他说:‘晏韶澜脾气差,蛮横无理,霸道且乖戾,样貌还平平无奇。面对你就是癞蛤蟆吃天鹅肉、猪拱了大白菜,连自己夫人都不会疼,你凭什么对那么好?’ ”
“……稀里哗啦说了一大堆,总之就是一句话,我配不上你。”
说到这晏韶澜竟然也有些低落:“他说的对,我的确配不上你,到头来我带给你的伤痛是一辈子也弥补不清的,我的确……”他叹了口气,“你对我真的太仁慈了,竟不计前嫌,轻而易举的让我得了手。”
寒钰黎听他这一会儿红脸一会儿白脸的,这一出又一出的,倒是把他给惹笑了:“知道我宠你就好,凚安说的话虽难听,但那句不是事实?再说了,他同我一样都是……”
那个词寒钰黎实在不好宣之于口,总不能自己承认自己于晏韶澜的雌伏吧。
“他有拓拔彦,你吃什么醋啊……”他急急忙忙搪塞了过去。
晏韶澜瘪了瘪嘴,抱着他的腰埋怨道:“我就是吃醋了, 想要些补偿。”
寒钰黎捂着自己的腰,蹙着眉头连声道:“放开放开!腰疼……”
听到寒钰黎喊疼晏韶澜急忙松开了手,一个劲的陪不是。
寒钰黎叫苦不迭,腰都快被这人弄断了。
他一恼,趴在软枕上,手臂环住枕头别过脸去不再看晏韶澜。
“阿黎,我错了,我不是故意的……”
“我不该弄疼你,下次一定注意,不要不理我好不好。”
晏韶澜扒拉着寒钰黎的身体,一开始还是小心翼翼的用手指戳戳他的后背,现在大着胆子,指尖在他耳边打圈玩弄。
寒钰黎一直不理他,晏韶澜就越来越慌,说的好话也越来越多。
可却一直得不到回应。
晏韶澜一时间没了法子,别是真的生气了。
就在他想抱起寒钰黎强行让他理睬自己时,听到了他平稳的呼吸声。
晏韶澜的手止在半空,原来是睡着了啊……
他暗暗送了一口气,好在寒钰黎不是因为生气不愿意理自己。
他在寒钰黎身边躺好,从后搂住他,相伴入梦。
翌日醒来,寒钰黎身体倒是恢复了个七七八,想起晏韶澜昨夜偷听以后气呼呼的模样,心里就乐。
从醒来后嘴角就没落下来过。
早膳时他问晏韶澜:“你昨夜偷听,是不是没听完就走了?”
晏韶澜正喝着粥,听寒钰黎问他话他放下了碗,他环抱着手臂,冷哼一声:“听你们骂我骂的太开心,我小肚鸡肠,自然就走了啊,难不成还要听听自家王妃,是如何抱怨自己的夫君的?”
寒钰黎肩膀被带动,被他这这绘声绘色的演绎逗的失笑,晏韶澜看着他笑的这样开心更是气恼,寒钰黎无奈的摇头:“你只听得我们谈话的前部分,却不晓后面的事。不清不楚便将我折腾了一番,我只叹冤枉啊……”
“我们确说了一些你的朽事,但是后面,凚安问我,既然那般不美,我为何最终还要选择留在你身边?”
寒钰黎轻轻拉了拉晏韶澜的胳膊,让他放开这赌气的姿势,握住他的手。
“我说:只因他是晏韶澜。”
只因是你,此生无悔。
镇北将军府,何雅在窗边摆弄着簪子,金雕凤簪,凤展翼昂腹欲飞,衔红玛瑙流金穗。
真美,这是她为寒钟毓特意打造的。
姐姐戴上后,一定好看。
“啾啾,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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